謝風山一拍腦袋:“這就倒了,太沒勁了吧。”
許鳴一隻手撐著臉頰,幽幽道:“等他醒來,肯定不敢得罪你,會把怒火撒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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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怕他?”謝風山指著躺在地上的人看著許鳴,質問道。
許鳴啞然失笑,沒有再說話,又喝了一小口,這才說道:“這酒後勁挺大,這傢伙還敢一口一口幹。嗯,這麼看來,酒量確實比我好。”
謝風山哈哈大笑,他本身酒量更差,眼見許鳴都這麼說了,頓時有種舒坦感覺。
就像是一個修身境武夫把養氣境武夫給打趴下的那種即視感。
謝風山當然不會親自扛著程峰禮回去,而是讓下人過來,親自將這個武道天才給拉走。
臨走之前叮囑道:“要是詠刀山的人問起來,你就說他和我在酒桌上大戰了三百回合,最終惜敗,這才收兵歸來。”
三個負責拉走程峰禮的下人臉色有些古怪,自家少莊主臉不紅氣不喘的,哪有大戰三百回合的樣子?
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以勢壓人!
當然,對自己少莊主性格心知肚明的幾人很快就收斂神色,拉著那個可憐傢伙緩緩離去。
被謝風山盯上的人,也許不會很慘烈,但結果一定是臉面盡失。
自家少莊主一身正氣不假,但一肚子壞水更是真啊。
等到眾人都全部離去,許鳴自顧自吃了好多菜,輕嘆一聲:“我吃飽了,回去睡覺。”
“這麼快?”謝風山詫異道。
許鳴伸了個懶腰走出亭子,拍了拍謝風山的肩膀:“自己慢慢收拾殘局吧。”
後者看看桌面上的菜餚和被拿走的一壺酒,哪還想不明白自己也被坑了,奈何許鳴已經走遠,只能指著那道背影罵罵咧咧。
第二天試刀大會繼續舉行,許鳴興趣不大,但礙於謝隴元,所以就只能跟過來了。
一大早的趕到會場,許鳴就看到了老熟人,站在範姓漢子身後的程峰禮雙臂環胸,面無表情。
當看到許鳴的時候也只是眼神一過,根本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許鳴也沒深思,這傢伙一個晚上就把傷勢養好,酒勁逼出來,看來是他師叔親自出手了。
等我大會準備開始之際,範姓漢子沉聲說道:“峰禮,接下來都不要給我搞出么蛾子了,你可知道昨晚差點就讓你徹底出局?”
“嗯。”程峰禮面無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心情不太好。
他看向謝隴元所在的位置,看了半晌,收回視線:“我不會讓師叔失望的。”
“你能奪得前十,就是我這次最大的期望。”中年漢子毫不猶豫地說道,並不覺得說這話有什麼不妥。
而程峰禮更不覺得有什麼,還是點頭答應。
“至於瀟琴,盡力而為,能走到哪就到哪,沒去的好名次也不要灰心。武道之路長漫漫,一時輸贏,不過是一場旅途中的小事,等你走得夠遠,站得夠高,所有的事物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相對於天資更出色的程峰禮,漢子更喜歡收斂許多的吳瀟琴,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願意說這麼多話。
回到昨天那個位置的許鳴環顧四周,恰巧看到程峰禮的視線放在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
許鳴啞然失笑,不管這麼多了,這傢伙總不能在山莊裡貿然動手吧?
等待片刻,試刀大會正式開始。
因為已經進行了一天,不需要點燃氣氛,所以很快就有人上場,好巧不巧,還是程峰禮。
這個在試刀大會上無一勝績的天之驕子現在早就被所有人放在了前十行列。
只要接下來不出現太大紕漏,母庸置疑就是這個名次了。
詠刀山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樣的天才了?
站在場上的程峰禮拱手抱拳轉了一圈,算是給予了所有人尊重,而後看向謝隴元的方向,朗聲道:
“各位前輩,今日程峰禮斗膽破壞規矩,以刀問劍,向許鳴兄討教一二!”
此言一出,掀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面面相覷。
大部分人還是緊皺眉頭,不太贊同。歸根結底,這是試刀大會,又不是刀劍之爭,這不合乎規矩。
也有小部分的人覺得可以試一試,這些人當然想要見識一下這個青衫少年的實力。
憑什麼可以得到謝老前輩的青睞?
這究竟是有什麼魔力?
換做別的情況,肯定十有八九不願意,破壞規矩的事情做不來。
但現在一想,似乎真的可行,以此來試探一下那個許鳴。
坐在觀眾席的許鳴有些愕然,這傢伙搞什麼鬼?本來我是岸上的人,你偏要拉我下水。
“怎麼說?”謝隴元扭頭看向他。
許鳴猶豫了一下,輕嘆一聲:“人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不出去露兩手,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謝隴元勐然起身,環顧四周,嗓音傳遍四方:“知道諸位的心情,看在小兄弟的態度上,山莊這邊就暫且打破一次規矩。”
“武道之路無盡頭,倘若只用刀,只會內鬥,興許是躊躇前進,那就試試看吧。”
謝風山哈哈一笑,拍了拍許鳴的肩膀:“你要是不打爆這個龜孫,我就看不起你!”
許鳴沒有回話,聳了聳肩,悠哉悠哉地從座位上緩緩走出,進入場地之後,看著程峰禮。
後者收手之後面無表情,心中已經冷笑連連,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了,今天終於給他撞上了。
我打不過謝抻,打不過謝風山,還打不過你一個外來人?
一個在瀑布那邊盲目練劍的劍客,能有多大出息?
既然是得到了謝隴元的另眼相看,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境界大概也在養氣境初期,但只要是同境界之內,他有九成的把握能贏。
剩下的那一成,是謝抻之流,但眼前這傢伙,可能嗎?
“昨晚可是有些不太好看啊。”事到如今,許鳴也不裝了,直接出言嘲諷。
程峰禮冷哼一聲:“不和弱者逞口舌之利,一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許鳴不置可否,感覺這些天確實有些壓榨人家了,脾氣本來就不咋地,現在算是直接火山爆發。
程峰禮身形陡然前衝,拔出自己的那把刀,還是那般飄逸靈動,轉瞬之間就來到許鳴身前豎噼一刀。
許鳴只是微微側身,輕而易舉地避開這個一刀後踩著小碎步往後而去,步伐頻率極快,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往後飄蕩。
程峰禮冷哼一聲,乘勝追擊:“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世!”
場地上,一進一退,刀光閃爍,自始至終都沒看到那個青衫劍客出劍。
這讓不少人有些著急,連兵器都沒出,如何算是全力以赴?
謝隴元臉色不變,看著下方的情景,還有心思想著別的事情。
他看不出來許鳴的真實戰力,但絕對不低,起碼也是和謝風山一個級別的,這一點從那天瀑布下的第一劍就可以看出端倪。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察覺不到許鳴的具體修為,但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縱然對方有隱藏自身的寶物,他一樣可以從別的方面判斷出一個人的大概。
謝風山眼見這個場景,站起身:“許鳴,別玩了,不拿下他你就把昨天晚上喝的酒全吐出來。”
不少人聞聲望去,幸虧都已經見怪不怪,所以沒有誰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許鳴撤退的路線就像是蛇行,一條彎曲曲線,最終來到正方形場地的盡頭,身後就是觀戰席。
程峰禮獰笑間繼續出刀:“我看你接下來還怎麼躲!”
許鳴雙拳攥緊,笑容澹然,一頭長髮隨風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