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試刀大會的臨近,原本還算平靜的山莊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眼看著試刀大會就只有五日,山莊上的許多空房也有人住了進去。

因此許鳴所在的那間屋子也就算不上寧靜了。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在琢磨著該如何去提升自己。

瀑布修行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現在他已經接近完成逆流而上了。

這當然不是他有多麼天賦異稟,僅僅修煉一個月就頂得上謝風山數年。

從一開始謝瀧元就已經明言“瀑布修行越早越好”。

這並非空穴來風,境界越低,越是難以破開第一階段,但他從來不是為了更快提升修為,而是修心。

誠然,修為越高越是容易做到,可當一個人到了衝竅境乃至洞府境,隨手一刀一劍就能輕而易舉地做到,那麼如何修心?

換而言之,修為越低相對難度越大,得到的鍛心效果也就越多。

許鳴這麼快就能完成,是因為如今修為已然不俗,只要適應了以後很簡單就能做到。

但謝風山可不一樣,他小的時候只是修身境,要想在這裡修行,全力以赴必然次次脫手,這要是沒個人在旁邊看著,沒多少次就會把自己身子骨給練廢。

這天一早,許鳴還是一如既往的走出府邸,朝著後山而去。

道路上,許許多多一看就不是府上人的外來者結伴而行,少則三人多則七八人,聊天的時候都儘量降低音量。

如果恰巧撞見老相識才會忍不住哈哈大笑,高談闊論著這些年不曾見面時所發生的些許見聞趣事。

對於許鳴,也沒有人敢小覷,歸根結底,能夠在山莊上做客的人,哪個不是有點背景在的?

因為這次試刀大會更多的是為了能夠讓青年才俊切磋刀法,所以每一夥人中都或多或少有一兩個年輕人,領頭的也絕對是他們的長輩。

這些年輕人小的比許鳴還要小,約莫是十五六歲,大的也有謝風山這樣二十出頭的青年。

這些人都是在各門各派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這屬於人之常情,只不過現在有長輩壓制,全都安分守己。

來到瀑布後面的許鳴沒有第一時間去往修行,而是坐在涼亭下發了會呆。

前段時間都沒下雪,老天爺似是要把前段時間的空檔給全部彌補回來,這半個多月來每天都下著雪,有大有小。

如今還是清晨時分,後山這邊沒有什麼人來,顯得很清靜。

昨天是來的最多的一波人,在昨天之前,山莊雖然已經來了客人,但還是略顯冷清。

許鳴知道,後面那幾天只會越來越多人。

“謝風山大概還是要到前面幫忙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少莊主不現身算怎麼回事?”許鳴喃喃自語,起身走向瀑布。

他也要趕快完成逆流而上的訓練才行。

現在自己的心境異常堅定,那種感覺妙不可言,不足以與外人道也。

十分難得。

也難怪第一次見到謝風山的時候還以為是缺根筋。

其實是那份一往無前的心境,只要是想做的事情,縱然面對再大的阻礙,也要出刀。

正午時分,許鳴大汗淋漓,卻沒有返回亭子,而是選擇繼續修行。

竹林外,一行三人珊珊而來,順著那條小路前行。

為首的是一個身姿挺拔的中年漢子,滿臉腮幫子,看上去頗有幾分強盜的模樣,眼神堅毅,氣質沉穩。

在他身後左右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二十出頭,女的也臨近二十,兩人面無表情。

三人師出一門,這一趟前來流刀山莊,更多的目的是交流來的,至於能否拿得多好的名次,他們是不在意的。

中年男子沉聲說道:“等會見到了謝老莊主記得尊重點,倘若惹惱了他老人家,我也幫不了你們。打過招呼後可以在附近活動,但不要亂走,切記不要惹是生非。”

“知道啦。”女子撇了撇嘴。

大概是年紀正美,所以她雖然穿的衣裳不算很好,但依舊掩飾不住身上的凹凸有致,容貌相比稍差,卻也不俗。

她身邊的是她的大師兄,在師門裡號稱詠刀山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天賦之高,長輩沒一人不欣賞的。

她呢差了一些,但差不了多少,畢竟能夠代表師門前來,就足以證明她自身實力。

試刀大會並沒有限制各門各派的上場弟子,哪怕來得再多也是照樣上。

只不過這場大會到底是事關師門顏面,所以大家選人的時候都精挑細選,生怕選了個實力不行的弟子丟人現眼。

哪怕是在這種特殊時期,謝隴元依舊不怎麼喜歡出去,一切事務全權交給謝槙處理,若是有人想見他可以來此地試一試。

不是誰都能見上一見的,最終能否讓這間書屋開門,還是要看謝瀧元的心情。

詠刀山同樣是勢力不小的江湖門派,其中就有一位衝竅境高手坐鎮。當然,那位高手亦是年歲已高,和流刀山莊這邊一樣,都盼著一個能挑起大任的後輩站出來。

不出意外的,一行三人見到了開門的謝隴元。

要是換做別人,一男一女是不屑一顧的,但對眼前老人,絲毫不敢怠慢,紛紛拱手作揖。

謝隴元擺了擺手:“原來是小范啊,進來吧。”

中年漢子咧嘴一笑:“不成想謝老前輩竟然還記得我,萬分榮幸。”

“當年還是在這裡,試刀大會上你的表現很好,不想讓人記住都難啊。”謝隴元感慨道。

姓範的中年漢子笑容依舊,謙虛地說了些客氣話,旋即對自家後輩說道:“你們倆就現在附近逛一逛,等我片刻。”

兩人異口同聲地應是。

等到兩人進去房間裡,一男一女並肩而行。

師出同門的兩人關係有些微妙,名為吳瀟琴的師妹喜歡著自己的師哥。

而那個名為程峰禮的男人卻一心修行武道。而且眼高於頂,特別是對待同輩之人,幾乎都不太看得上。

在他看來,自己的同門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天賦品性都不咋樣,未來成不了大器。

而自己,完全不一樣。

旁邊師妹的情愫他不知道?當然知道,心中卻是不屑一顧,不過非要湊上來的話,玩上一玩也不是不行。

來到亭子歇息的兩人環顧四周,風景秀麗,當得起山清水秀四個字。

忽然吳瀟琴訝異道:“大師兄,那邊似乎有人!”

程峰禮皺了皺眉,順著自家師妹的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那裡有個青衫少年正在以劍不斷劈斬瀑布。

他死死盯著那個人許久,而後收回目光,心中冷笑連連。

這個年紀來到這裡,看起來又不是流刀山莊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勁敵了。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發現對方用的是劍,眉頭更皺,怎麼會有用劍之人來此?

正巧,許鳴已經到了極限,轉身回到亭子下,剛好看到這兩個不速之客,微笑示意。

知道出門在外不能惹是生非的師妹報以微笑,倒是師兄程峰禮,面無表情。

許鳴不動聲色地坐在遠處的位置上,哪怕竭力掩飾,呼吸粗重聲依舊不小。

察覺到兩人的臉色,許鳴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實在是有點累。”

“這也能累?”程峰禮有些詫異,看了看青衫劍客又看看那片瀑布:“無非是在瀑布底下砍幾劍,能有啥?”

許鳴笑而不語。

程峰禮忽然起身,走向瀑布:“你不信?可要瞪大眼睛大開眼界了。”

“師兄,要不還是…”吳瀟琴小聲提醒,結果話才說到一半,卻被自己師兄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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