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向天劍,已經足夠這傢伙死好幾回了。

許鳴一拳過後,就再也不給他半點說話的機會,昨日劍將其頭顱斬下。

這位有望在趙家繼承大位的趙公子就這麼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至於那匹有些許通人性的駿馬,許鳴微微一笑,自己騎上去原路返回。

黃黢劍和向天劍終於拿了回來。

許鳴將黃黢劍隨手放進心玄石中,看著那把斷劍,心懷愧疚:“抱歉,差點把你弄丟了。”

收好向天劍,許鳴策馬回去,最終回到豐收鎮上,正好看到謝風山鎮壓數十人的震撼一幕。

現在已經不少人出來走動,看到眼前這一幕都嚇了一跳,一些個本來要走這條路的人都自行繞了遠路。

許鳴猶豫了一下,他很想把這些人全都斬草除根。不然就等於放虎歸山。

他們兩人要想去流刀山莊就必須要經過荃郡城,到時候可能會因為此舉導致麻煩不斷。

許鳴很清楚一些江湖的套路,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老的又來。

除非有絕對的實力將一個家族全部打穿,不然他是不會讓這些人走的。

別人說他是大惡人也無所謂,如今這世道,活下去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正當他準備一聲令下將這些人全部送走之際,道路的另一頭迅速衝出一群穿著當差官兵制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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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每一條道路湧出,將這裡團團圍住。

許鳴滿臉無奈,看來是有人偷偷上報官府了,現在一地屍體還沒處理,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們兩個觸犯了我大魏律法,跟我們走一趟衙門吧,不要妄想動武突圍,否則天涯海角,你們也逃不出大魏版圖。”

其中一人厲聲喝道,他的臉色無比難看,在他的管轄下竟然出現了這一檔子糗事。

這要是傳去自己那些同僚耳邊,他的臉往哪擱?

這兩個年紀不大的江湖武夫,不就是在他面前啪啪打他的臉?

“魏大人,這兩位是我的貴客,眼下這場禍事是我們江家和趙家演變而成,就由我們來處理後事吧。”

一道女性嗓音從人群外傳出。

許鳴和謝風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當他們看到江綰綰從人群外走進來的時候,兩人如同白日見鬼,死死盯著這個女子。

如今的江綰綰氣息紊亂,臉色蒼白如紙,毫無人色,給人的感覺可不就是書上所說的鬼?

謝風山喃喃自語:“這是什麼情況?這女的怎麼還活著?該不會是化作厲鬼行走人間?”

許鳴翻了個白眼:“哪有這麼玄乎,她確實還有生命氣息。你之前是百分百確認她已經死了?”

“千真萬確!而且你自己不也看過嗎?”謝風山有些著急,鬼魂一類實在是虛無縹緲,讓他有些莫名害怕。

許鳴使勁平復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看著這個女子,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江小姐。”

江綰綰微微點頭,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那個魏大人,輕聲細語道:“回頭大人需要多少銀子儘管提,多少都不過分。”

“只需要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麼樣?”

魏大人猶豫了一下,旋即冷哼說道:“既然是江小姐的朋友,那我暫且寬容幾分,但希望事後江小姐能夠給本官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這兩人,哼!”

言下之意很簡單,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就算和有江家這層關係在,一樣要被緝拿歸案。

鐵骨錚錚的好官形象。

然而許鳴心知肚明,這所謂的要一個滿意交代,其實不過是場面話。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那種迂腐不堪的官員,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先前江綰綰說話嗓音不大,但修為比較高的許鳴和謝風山都清楚聽見。

幸虧後者沒有當場揭穿,不然今天也不太好過。

因為有江綰綰親自出面,所以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在許多人的注視下,兩人都被帶走,無數豐收鎮百姓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底嘖嘖稱奇。

這年頭還是背景更有用。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個“聰明人”遍地走的世道了。

至於那些趙家的殘黨,全部都被帶回衙門。估摸著是要開始審訊,但最終肯定不會威脅到許鳴兩人。

等到行至人比較少的地方,謝風山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忍不住問道:

“江小姐,你。”

江綰綰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的確沒死,至於那天你們看到的我……”

“是假的?”謝風山愣了一下。

牽著趙雨禮那匹馬的許鳴嗤笑一聲:“是假死。”

“許公子眼力見果然高。”江綰綰笑容更濃:“那天我確實是假死。”

得到答案的許鳴摸著下巴皺著眉頭開始思索。

這假死果然厲害,就連他這種行醫的都能騙過去。當然也可能是當時他為了追上去沒有仔細觀察的緣故。

總之,江綰綰沒有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江綰綰感慨萬千,那雙美眸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傷感:“趙雨禮留有殺手,那我自然留有後手。”

“那枚假死丹藥是我之前陰差陽錯得到的,誰也不知道。它能在關鍵時刻保住我的性命。”

江綰綰輕嘆道:“那天晚上從書閣被燒後,我確實出現一段時間拎不清腦袋的情況。但我冷靜下來後開始猜測一些事情,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於是就服下了那枚假死丹藥。”

“這枚丹藥的作用有時效性,一旦服下,十二個時辰之內都會在受到致命傷害的時候陷入假死。”

“之後藥效會慢慢發揮,修補著我的殘軀,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

說到這裡,江綰綰自嘲一笑:“可是我想了很多個來殺我的物件,從來沒想過是孫爺爺。”

許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你的孫爺爺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那個人,不是孫管事,真正的孫管事,早在幾年前已經死了。”

接下來的路程,許鳴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來龍去脈給娓娓道來。

聽完了之後,江綰綰那張漂亮臉蛋上出現了一抹不知喜悲的表情:“原來是這樣。”

謝風山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如今黃黢劍的洗禮被迫終止,好在也趨於圓滿,只要帶回去,並不影響大事。”

江綰綰想了一下,說道:“所以接下來我會返回荃郡城,兩位要是順路的話,可以和我一起。”

等到了江家門口,許鳴拿出那把黃黢劍遞過去:“物歸原主。”

接過黃黢劍的江綰綰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依我之見,還是一起走。等到了荃郡城,兩位想要什麼儘管提。”

許鳴又問道:“不知江小姐打算何時出發?”

“你很著急?”江綰綰反問道。

許鳴聳了聳肩。

“既然如此,我會儘快,只是兩位才廝殺一晚上,可以先休息一日,明日出發。”江綰綰說道。

謝風山雙手雙腳贊同,他現在這個狀態就上路實在是不好。

許鳴把那匹名馬牽回自己所住的那個牢房,哪怕江綰綰給他安排新住宿,他還是不想搬過去。

這匹馬如今已經安分守己許多,逐漸低頭妥協,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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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這次事件中可以看到江綰綰次次都慢人一步,本來許鳴還奇怪這位江大小姐是怎麼和趙家打到今天的。

不成想還留了一招讓人防不勝防的奇招。

甚至許鳴冥冥中有些感應,自己和謝風山接下來所做的一些事情,都在她的預料範圍內。

唯一出乎意料的,可能就只有殺人者是孫管家這件事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女人的確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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