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無話,如今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大概不會有別的意外發生了。

第二天早上,之前那個負責看管許鳴的漢子走過來,畢恭畢敬地邀請他先過去用膳。

許鳴也沒計較這傢伙之前的冷眼相向,笑著跟了過去。

江府用膳的地方還是比較多的,只不過江綰綰自己喜歡待的地方誰也來不了。

不過今天破了個例,三個人在一座小亭子下吃著府上最好的佳餚,許鳴沒有顧及形象,狼吞虎嚥起來。

謝風山顯然也是餓壞了,也大口吃飯,只不過沒有許鳴那樣失態。

因為三人的公事已經聊完,私事又沒啥可聊,氣氛就變得安靜許多。

但大家都不覺得尷尬,各自吃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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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人用膳期間,府上已經安排人開始著手準備出發的事宜。

畢竟不是趙雨禮那樣走得急,所以還是需要帶上一些東西的。

只不過這次跟隨隊伍的人不多,也就差不多二十人而已。

因為有許鳴兩人的隨同,要不要人其實無所謂,帶上他們不過是為了一些事情有人可以幫忙。

吃完了飯,也剛好準備完畢,之後一行人上了馬車,隊伍就此離去。

這輛馬車顯然是精心準備的,所以裡面十分寬敞舒適,許鳴的那匹馬也被帶上,只不過無人在背上。

這匹良馬緊跟在馬車的右側,雖然並無繩韁束縛,但還是十分聽話地默默跟隨。

原本許鳴是不太樂意坐馬車的,只不過實在受不了執拗的江綰綰,無奈上車。

三人坐在馬車的三個方向,其中江綰綰面向門口,兩人則是在兩側面對面。

馬車裡除了三人以外還放置有一些茶水,會按時送上熱水,可供隨時浸泡,可謂是把有錢人的生活給玩明白了。

江綰綰掀開窗戶的一小塊簾布,看到那匹隨行的良馬:“這匹馬應該是清月烏蹄的一種,十分珍貴,就算明碼標價,也是有價無市。”

“趙雨禮很多年前算是走了狗屎運,這才撞見了一頭。差點沒給我羨慕死,不成想如今卻成了許公子的囊中之物。”

許鳴笑容淡然:“搶了別人的東西,總是得付出一些利息的。這匹馬雖好,但還是不夠我向天劍的利息。”

聞言,江綰綰一笑置之,在她看來,並不是那把向天劍有多珍貴有多厲害,只是覺得這是因為有濃厚的情感寄託,才堪稱無價之寶。

否則價值得用黃金來算的清月烏蹄怎麼可能只能當做利息?

“這種馬桀驁難馴,曾經趙雨禮在他手上就吃了大虧,最後花了將近一個月才摸清楚一些習性,勉強馴服。”

江綰綰收回手,那面簾布順勢鋪落:“在許公子一下子就手到擒來了,看來武夫在某些方面的確更要有優勢。”

謝風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褲襠,旋即臉色漲紅,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

都怪許鳴這混蛋,一定是他傳染給我的!

然而許鳴自己都沒想到這茬,輕嘆道:“總算是結束了,誰知道只是路過這個小鎮就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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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湖水深。”

還有後半句他沒說,就像這次,人在江湖,真的會身不由己。

江綰綰沒有接話,是突然想到一事:

“魏大人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是他親自審訊那些人。最後他會整理一些措辭,你們都有責任,但不會太大。我已經安排人擺平。”

“我們江家和趙家之間的恩怨本來就難以插手。我這次算是退了一步,否則這位魏大人可就下不來臺了。”

許鳴深感贊同,但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拱手作揖:“那這次就先行謝過了。”

“謝什麼?真要說謝謝也是我來說才對。這次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也許最後只能灰溜溜地離開豐收鎮,等回到家裡除了面對重罰之外就是將這些資訊傳遞到家裡。”

江綰綰抿嘴一笑:“可惜我不喜歡喝酒,也喝不來,不然倒是可以敬你們幾杯。”

一直沒怎麼插話的謝風山搖搖頭:“其實女孩子家家的,不喝酒也可以,各有各的好,沒必要為了一些事情去迎合。”

“就你會說話。”許鳴笑罵道。

如今兩人的關係愈發親密,以前還要過腦子的話九成都可以脫口而出。

因為誰也不會太過當真。

謝風山哼哼唧唧:“雖然知道你是陰陽怪氣,但我就當是正面誇獎,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江綰綰看著這兩個年輕江湖客,笑而不語。

別看她的身材嬌小,看起來比較像少女,其實今年已經二十有一,比起謝風山都要年長一歲。

許鳴剛剛成年沒多久,小她三歲。

冬日暖陽下,一個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出豐收鎮。

因為走的是官道,而且還有通牒,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每二十裡都會有驛站,都可以在此地略做訊息和買些吃食。

那些隨行的下人會幫忙打下手。

兩日轉瞬而過。

荃郡城同樣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不同於錦倉城的是,他們沒有什麼風景秀麗如江南。

這座同樣是北方的城市最讓人記住的,是豪族林立,據說經商世家就有不下十個。

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有七八家,江家和趙家就在此列。

這兩家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兩家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到了大事上就非得爭個你死我活不可。

江家暢通無阻的進城,這座論繁華還要比錦倉城更甚一籌的荃郡城其實不叫荃郡城。

它的名字應該是單字“荃”,字尾為郡,只是外地人總是要加個城,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這不,城門上的那副牌匾就只是寫了個“荃”字,壓根沒有第二個字。

對此,城裡本地人也不在意,別人怎麼叫隨便別人,反正自己人是叫筌郡。

這就是在這裡辨別外地人和本地人的一個標誌之一。

許鳴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到了外面街道的景象。

很顯然,江家的排面還是很大的,特別的是那刻有江家二字的旗幟,在城裡含金量很重。

以至於許多在街道上策馬揚鞭的豪門子弟在遠遠看到後都會自覺放慢腳步,走到路邊讓路。

有點背景的子弟尚且如此,更別說尋常人家了,只能用一種仰望的目光看過來。

看了一陣,許鳴覺得無趣就不看了,這座城給他的印象不如錦倉城好。

謝風山雙手枕著腦袋靠著牆壁上悠哉悠哉:“之前你不說我還真猜不到你這江府還是荃郡城的江家。這背景確實硬。”

“能說出這番話的,謝公子哪怕不是荃郡人,起碼也是附近人。”江綰綰看著這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人笑道。

謝風山點了點頭:“真要說起來,我真是筌郡人,只不過如今不在這裡居住。當然了,更比不過你們這些大家族那樣腰纏萬貫。我就走一趟江湖都被差點餓死不知多少遍。”

江綰綰猶豫了許久,問道:“謝公子當真是流刀山莊的謝風山?”

謝風山已經懶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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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許鳴這次破天荒地出面解釋:“這傢伙真是那位少莊主,是不是不太像?當初我認識這傢伙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

聞言,江綰綰神色尷尬,心中已經翻江倒海。

江家確實比流刀山莊要富裕不少,但後者自然也有其優點。

作為方圓百里內最具實力的門派,特別是對刀客來說,誰不想去看看那座山莊?

“放心,我這朋友是缺心眼不是小心眼,沒必要有包袱,繼續把他當二愣子看就行。”許鳴似是看出江綰綰的擔憂,解釋道。

謝風山嘴角抽搐。

江綰綰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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