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立於那條主幹道上,遙遙對峙。

為首的那名武夫眯了眯眼睛,冷哼道:“竟敢直呼公子名諱,找死!”

“給我上!”

話音落下,就有十幾人先行上前,策馬而來,人人皆是獰笑間拔出自己的兵器。

謝風山咧嘴一笑:“我這把刀你們看不上沒拿走。現在好了,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刀!”

言罷,他身形閃動,化作一道雪白長虹,以虛無縹緲的軌跡暴掠而去。

在兩者相撞期間,謝風山手中長刀將一頭馬匹的四肢給斬斷,讓得其中一人往前撲倒,撞上他的刀口。

“這可不是我痛下殺手,你說你,好端端的幹嘛要找死啊!”

謝風山嘖嘖稱奇,同時腰肢擰轉,將前方三人給全部斬殺,緊接著繼續向前衝刺。

一切說來話長,但真要算起來,其實沒過去多久。

因為這些修身境武夫壓根沒法在謝風山面前刀下堅持很久。

外人只是看到一道雪白流光從人群中一穿而過,隨後他身後的十幾人就全部從馬上跌落下去。

人人的死狀以及致命傷害都不同。

身上已經沾滿紅色的謝風山用力一甩,刀身上沾滿的鮮血隨之濺射在地。

許鳴看在眼裡,微微搖了搖頭,凝視最中間的那輛馬車,趙雨禮就在其中。

謝風山越來越放肆,張臂大笑:“都給我上啊,有多少給我來多少,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趙府能有多少本事。”

“多少本事?畢竟是臨陣脫逃的縮頭烏龜,還能有啥本事?”許鳴縱身一躍,來到他身邊,咧嘴一笑。

別看現在趙家足足有六十餘人,但在兩人面前依舊不夠看。

一刀一劍,摧枯拉朽的將這六十餘人鑄造的防線硬生生打穿,最終來到那輛馬車前。

許鳴一劍將馬車上頭給削平,裡面竟然空無一人。

謝風山眼神眯了眯:“這趙雨禮真是會玩陰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很難找到他了。”

許鳴站在馬車上,眉頭緊鎖。

確實,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那位趙公子的容貌,這傢伙若是喬裝打扮成尋常家丁還真不知道哪個是真人。

自己的劍藏在何處?

一念及此,許鳴環顧四周。

那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家丁不敢上前,各自拿著兵器警惕地看著他。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六十餘人就折損了將近一半,這恐怖的戰力,讓所有人都心生忌憚。

沒有看到自己的劍。

許鳴在謝風山耳邊低聲說了一陣話,緊接著縱身一躍,朝著小鎮中進發。

謝風山則是大喊道:“今夜趙雨禮必須出來,我知道他就在你們的隊伍中。大爺我沒見過趙雨禮的模樣,所以今晚,他不出來,你們一個都走不掉。”

“都要死。”

無數人臉色驚慌,人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

誰樂意做這個替死鬼?更何況想做還不知道能不能騙過對方。

其中就有一人鏗鏘一聲放下兵器,跪倒在地:“這位大俠,我們公子並不在我們隊伍中,他從北門出發,此後會在西邊的嵩鹽山與我們會合……”

人都是或多或少有羊群效應的,一旦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就會有第二個人。

一個人不想死,就會有人接二連三地妥協。

不等謝風山說什麼,僅剩的四十餘名趙家武夫陸陸續續跪地不起。

少部分有些堅定的,眼見自己孤立無援,也只能隨波逐流。

這些人興許不是誰都心甘情願的跪下,但至少現在,沒誰敢站出來反抗。

謝風山收刀入鞘,抬頭挺胸,“在我那個同伴回來之前,所有人都不得離開。但凡有一個人站起來,都以趙雨禮格殺勿論。”

有了這句話,一些蠢蠢欲動的人就更不敢動了。

來到遠處的許鳴聞言後加快了幾分腳步。

趙雨禮不愧是行商的陰才,對於光明正大的陽謀沒那麼擅長,但這類算計細節的東西,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了。

早在兩人和趙家會面之際,趙雨禮才出發,騎著府上最快最好的駿馬從府中往北門疾馳而去。

隻身一人。

這位趙家公子可謂是孤注一擲了,為了能讓自己活著走出小鎮,甚至願意將自己的全部手下去往西邊。

如果被攔下來,也能為他拖延一些時間,沒被攔下來,那自然最好。

在嵩鹽山會合也屬於無奈之舉,他不太確定自己能否安全回到筌郡城。

怕就怕那兩個武夫追上來,自己身邊反而沒人,那就只能束手待斃。

畢竟萬事皆有可能,他最怕萬一,也最防萬一。

他最多會在嵩鹽山等待小半天,倘若自己人沒來,他就會立馬動身離開。

等他帶著黃黢劍回到家中,管他什麼境界的武夫,都要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

得罪了這兩個人,不斬草除根讓他寢吃難安。

嵩鹽山距離豐收鎮並不遠,順著北方的大道往北十里路再轉向西十餘里路,就能到達。

如果路上暢通無阻全速前進的話,也就大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

趙雨禮的這匹馬十分珍貴,是早年間相馬相中的,曾經有人出價百兩黃金他也不願意賣。

這匹馬的左右兩側分別掛著兩把讓他無比垂涎的寶劍。

黃黢劍。

向天劍。

這兩把劍,前者上交給家裡,後者他打算自己留下,看看能否弄清楚這把劍的來歷。

他心中篤定這絕對是一把好劍,起碼也是和黃黢劍一個級別的。

所以這一趟,他更要逃離,要讓那兩個武夫找都找不到他!

……

許鳴當然沒有從北方大門走,如果只是順著這條大道筆直追過去的話,他是追不上的。

他只能從荊棘叢生的樹林貫穿而過,這樣才有機會,在嵩鹽山上攔下那位趙公子。

這片茂密的樹林十分難走,倘若不是許鳴輕功很好,恐怕要寸步難行。

屆時追上趙雨禮就是痴心妄想。

漸漸的,天微微亮了。

冬季的天比較晚亮,但已經有早神的人開始起床幹活。

趙雨禮策馬揚鞭,最終來到嵩鹽山。

那匹好馬在這段路程全力奔騰也沒有一絲疲憊,依舊悠哉悠哉。

倒是趙雨禮這個主人,因為平時出行都是騎馬車,很少親自騎馬。所以身子骨有些羸弱,以至於現在有些勞累,只能找個地方喝了口水。

在路上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能等這麼久,以免出現意外。

他打算略微充飢之後就走,不管有沒有看到自己人。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的那匹馬突然開始惴惴不安,左顧右盼。

深知自己這匹愛馬習性的趙雨禮皺了皺眉頭,丟掉手中的糧食當機立斷就要騎馬離開。

“晚了。”

身上沾滿許多植物刺的許鳴從下坡緩緩走上來,身上有著一股無法抑制的劍意,如同江海浪濤洶湧澎湃。

當看到狼狽不堪的青衫劍客時,趙雨禮的心情已經跌落谷底,陰沉著臉。

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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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是玩小把戲的人。”趙雨禮嗤笑一聲。

“死到臨頭是不打算垂死掙扎了?”許鳴似笑非笑。

趙雨禮起身看著他:“江家給了你多少好處,我雙倍給你。你的劍我也會還給你,怎麼樣?”

“還是不夠。”許鳴搖了搖頭。

“那你要多少?”趙雨禮眉頭緊鎖。

許鳴嘴角扯了扯:“我的向天劍,肯定要。江府的黃黢劍,我也要。趙家趙雨禮的項上人頭,我更要。”

說到這裡,許鳴語氣頓了頓,笑道:“總之,我全都要!”

“沒有迴旋的餘地?”趙雨禮雙拳攥緊,要他坐以待斃是絕不可能的。

許鳴一步掠出,趙雨禮弓身如蝦,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原來是一隻拳頭已經打在他的小腹上。

“搶人東西就是拴著腦袋才幹的活,所以什麼時候腦袋掉了,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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