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夜幕中,雖然沒有傳出訊息,但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江婠婠身死,如今黃黢劍未回,再者府上已經沒有像樣的武道高手,一旦傳出去,必然引起不小的恐慌。
許鳴回到江府的範圍內,謝風山已經把人帶回房間裡,他們可沒這個閒工夫去安排下葬。
現在還在想黃黢劍要不要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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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解釋,謝風山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兩個年輕人坐在門口,許鳴拿著酒葫蘆,只覺得無比煩躁,只能以酒水澆愁。
謝風山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多愁善感,但同樣憤憤不平:“這幫老陰比,正面剛打不過我們就這麼玩,氣煞我也!”
許鳴搖了搖頭:“方才我在回來的路上問過人了,我的劍已經不在他們放的地方了。他們還以為已經把東西給我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假扮孫管事的人把我的劍秘密送走。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已經送到趙家趙雨禮的手上了。”
謝風山雙目圓瞪:“這不得拿回來?”
“不僅要拿回來,我還得教育一下這位公子哥,亂拿東西不還,是要付出代價的。”許鳴仰頭大喝一口酒,淡然道。
要不是向天劍大機率被趙家帶走,恐怕以現在的情況他是不樂意繼續淌這趟渾水了。
先前想奪回黃黢劍的想法逐漸壓下,倒是謝風山比他堅定一些。
畢竟再怎麼說,這傢伙並沒有真正兩清,人已死,那怎麼才能彌補剩下的虧欠?
那就只能是拿回黃黢劍,順利送到江家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謝風山輕嘆道。
許鳴笑問道:“什麼怎麼辦?現在還不知道該咋辦?劍在我們手裡,理虧的是他們,想做啥都不過分。”
“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上門找一下那位趙公子,好好地討一討公道。”
說到這裡,許鳴指了指西邊的方向:“不過今晚,我們可能要睡在那邊的地方。”
“為什麼?”謝風山愣了一下,問道。
許鳴沒有說原因,笑而不語。
對許鳴十分信任的謝風山搖了搖頭,既然不說,那就不問了。
“走吧,那裡不能待太久。爭取天亮前回來,等此間事了,江府以後如何,我們也管不著了。”
許鳴掛好酒壺,別在腰間,伸了個懶腰後幽幽說道。
自己的酒壺和那頂斗笠都沒被拿走,畢竟人家還是看得出來哪個是好貨。
這兩件東西加起來都不如那把向天劍。
不論是在外人看來還是在許鳴自己看來。
沒有人知道那把向天劍在許鳴心中地位有多麼重要。
……
趙雨禮在聽說了自己的人全部折損在江府後大發雷霆了一陣。
因為如此一來,他身邊已經沒有任何高手坐鎮!
這種感覺讓他坐立難安。
“公子,如今已經塵埃落定,那兩人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應該會多管了吧?”府上管事低聲說道。
趙雨禮一拳打在桌面上,臉色陰沉無比:“不行,我現在不能待在豐收鎮了。現在即刻出發回筌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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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對方的佩劍都在自己身上,對方不來找自己麻煩?可能嗎?
最重要的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將自己四名養氣境初期的死士全部留下。
這四人都是三年來他秘密砸鍋賣鐵培養出來的。
以至於趙府上資金差點虧空,沒少被本家人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僅剩的資金也用來請了兩位高手前來助陣,目的就是為了確保此事萬無一失。
夜林首領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價錢也還好,唯獨那個在江湖中有高山宗師之稱的黃舫。
這個有著男人名字的女老人,別看已經上了歲數,實力深不可測,就連他都要以禮相待。
有這位高手助陣,他無懼任何人。
兩人的交易是奪走黃黢劍後護送他離開豐收鎮直至筌郡城。
到時候想要什麼儘管提,他都會答應。
府上那為數不多的錢,不過是一筆定金。
當時他就算好了,只要能帶著黃黢劍回到家,他往家裡提什麼要求都不算過分,更何況是滿足一個江湖武夫?
然而他沒有想到那兩個外來人實力強大到這種程度,就連黃舫都沒能活著走出來。
那個修習魔功的人死了,精心培養的四名死士也死了,如今府上已經再無養氣境武夫,除了走還能有什麼辦法?
甚至趙雨禮還想過要不就這麼把劍送回去,到時候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陽關道。
只是他委實摸不準對方的習性,時間太短,那個假扮孫管事的自己人也沒能為自己提供一些資訊,他不願意冒著個險。
否則劍送過去了,人家反而拿著這把更加順手的劍殺過來,這不是更讓人欲哭無淚?
權衡利弊之下,趙雨禮還是沒有把向天劍還回去。眼下只能祈禱這兩人在江府忙得焦頭爛額無心顧及這邊了。
其實在這種節骨眼上發生了什麼這種事,饒是那兩人沒有什麼嫌疑,還是會不可避免地被江府的人懷疑。
到時候兩人自顧不暇,他就能順利走出豐收鎮。
越快離開機會越大!
只要出了豐收鎮,天大地大,兩人還能追殺過來?
特別是到了筌郡城,他更加不怕這兩個武夫了。
一念及此,趙雨禮一錘定音:“備馬,還有準備一輛馬車,對了,把府上身手最好的人都叫上。這座府邸,不要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那名管事咬了咬牙,轉身準備。
這偌大家業如今本就是入不敷出,若是還沒有主事人幫忙運作,下次再來,能不能存在還不好說。
半柱香,趙雨禮所在的隊伍趁著夜色浩浩蕩蕩的從趙府離開,朝著西邊而去。
夜幕由深變淺,已經有幾分要天亮的徵兆。
卯時五刻。
趙家隊伍來到小鎮西邊。
趙家的隊伍十分浩大,足足有六十餘人,都是踏入武道的好手,將中間的那輛馬車團團圍住。
在馬車的左右兩側都有一名紅衣死士,這是趙雨禮目前僅存不多的死士。
一座不大的豐收鎮,一夜之間大變天了。
在小鎮之外的路邊蹲著兩個年輕人。
一個佩刀一個佩劍。
兩人不知從哪裡帶來的酒碗,一人一隻,正在用僅剩不多的酒水共飲。
“你少喝點,你對自己的酒量沒點數?一會要辦正事的,可別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許鳴看著豪氣幹雲的謝風山,翻了個白眼。
被質疑的謝風山放下碗,狠狠抹了把嘴巴,長長舒出一口氣:“舒服!”
許鳴還想說什麼,只是突然聽到陣陣馬蹄聲,扭頭看去,視線順著道路鋪去,在盡頭處,可以看到一支浩大隊伍緩緩而來。
“真是一幫烏合之眾,全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謝風山嘲笑道。
許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不喜歡讀書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隨後他挺直腰桿,右手按住劍柄,戴上自己的斗笠,遮擋住上半張臉。
謝風山相對來說就沒那麼瀟灑,最主要是他身上血跡斑斑,接連血戰,讓他沒有時間清洗自身。
一襲白袍上染著紅色鮮血,雖然面容有些疲憊,但卻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味道。
兩人從道路的一邊走到道路最中間,將這條大路給攔住。
前方,珊珊而來的趙家人馬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兩個年輕人。
其中有人扯著嗓音罵道:“可知擋了誰的道?識相的趕緊讓開!”
頭戴斗笠腰間佩劍的許鳴沉默不言。
謝風山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我問一下,哪個是趙雨禮?是男人就給我滾出來!”
【作者題外話】: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