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這個黃衣少女,胸前已經隱隱有幾分峰巒起伏的樣子,還以為如他一般十八九歲,現在看來,女子可能都比較早熟。
羅露露翻了個白眼,破天荒地沒有出言反駁他,大概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說了。
哭地街為什麼這麼火爆?
究其根本原因是因為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層出不窮,多少樁讓人無比豔羨的天大富貴傳出,首要的就是那個地理位置。
因為哭地街本身靠近水源鎮的碼頭,這條名動八方的街道才得以被人發現。
哭地街就在碼頭往前走的地方,一條過去,縱橫兩條,縱列六裡,橫列四裡。
其中街道兩旁無一例外皆是商鋪,這裡商鋪往往收到的各樣商品都是稀奇古怪。
要是眼力不好或者運氣太差,可能買到的東西就是破爛,一擲千金買到破銅爛鐵的事情一抓一大把。
不過人啊,大多數都只是看到美好的一面,很多都沒顧及過後果。
這和賭徒想著一本萬利的豪賭是一個道理,真正的的聰明人,從來不會因為一時的甜頭而上頭,大多都是小賭怡情。
若是賺了,自然最好,若是輸了,也輸的不多。
蘊含靈氣的好東西不多,但能賣錢的絕對不少。
許鳴和羅露露並肩而行,到底還是少女心性,當感覺到自由味道的時候,後者好似徹底放開,一路上嘻嘻哈哈,哪裡還有先前大小姐的包袱?
跟在他後面的許鳴拿著從路邊買來的一串糖葫蘆,百無聊賴,一路上都沒看到有什麼心儀的店鋪,不過這才剛來不久,想來後面還有機會。
他不太理解那個在前面奔跑的少女是什麼心情,出身豪族,卻連一次自由出行的機會都沒有,難道是家中的一些變態規矩?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猜測,既然羅露露不說,他也不問。
兩人到底沒有熟悉到那個份上,更何況對這類家族秘事他本人也不是很感興趣。
如今春節剛過沒多久,那些春節氣息的喜慶氣氛以及大紅燈籠都沒有撤去,還有許多店鋪門面招牌上面清楚寫著春節打七折之類的牌匾。
新年搞活動,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商品熱銷,而是不讓商品賣不出去。
委實是這段時間太多人搞打折,若是己方還在按照正常價格,除非是遇到傻子了,否則哪裡有賣得出去的道理?
大家還是穿的十分喜慶,大概是逢年過節的緣故,大多數人都想沾一沾喜慶,同時也想著忙碌了一整年,總是要給自身一些獎勵。
以至於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每個商鋪都可見的門庭若市。
本地人尚且如此,更別說是每天都有如過江之鯽般的外地人了。
哪怕是在哭地街地理位置最差最差的,一天也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哭地街雖然極富盛名,但地方還是太小了,不過是半個時辰,哪怕兩人走走停停,還是很快就走到盡頭。
許鳴蹲在路邊吃著糖葫蘆,最後一個一口放進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接下來還有另外一條街,我需要再去看看。”
“行!”羅露露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縱橫一條街過來,依舊不見有心儀之物,還剩下橫向的那條街,許鳴也不著急,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最後能否到手,強求不得。
羅露露在前面歡快前行,忽然指著路邊的一個包子攤:“許鳴,我想吃這個。”
“為什麼和我說?”許鳴雖然嘴上說著,但已經很主動的走上前付錢:“老闆,來三個她要的包子。”
“好嘞!”
羅露露撓了撓頭:“這次出門沒帶夠錢,回頭一定給你補上。”
“就這點小錢,算什麼?”許鳴灑然一笑,才幾個銅板的事情,壓根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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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路邊的一個小攤位,還是排滿了長隊,等了好一會才到她,這就是哭地街的人流量。
許鳴陪著羅露露排隊期間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家古董店,猶豫了一下,打算進去看看。
後者爽快答應,自己在那裡排隊。
在這種時候,這家古董店門面空無一人,可謂鶴立雞群。
獨自一人走到街道對面的古董店,門面上的牌匾十分有趣:你董我?
大概是古董在這裡,每一件物品都是好東西,如同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依次排開,任君採擷,就看你懂不懂我了。
哪怕是走到門口,也不見店裡有啥動靜。
跨過門檻的許鳴左顧右盼,沒看到人,試探性問道:“老闆?”
“往哪看呢?我在這裡!”一道略微尖銳的男聲傳來。
許鳴聞聲望去,這個時候才赫然發現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小矮子,因為是坐在櫃檯後面,所以很難發現。
這讓他有些尷尬,“抱歉,我沒看到。”
“連我都看不到,估計也是個沒眼力勁的傢伙,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看了,我這裡的東西不是你能看懂的。”身材矮小的老闆冷哼道。
天底下做生意的哪個不是盼著生意興隆,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
許鳴看著店裡架子上擺放的各類古董,笑道:“要是不試試看的話,怎麼知道我看不懂?”
老闆輕輕跳起,坐在櫃檯上,雙臂一張:“這裡你能看到的所有物件,看得上,拿得出錢,那就是你的東西。
但鑑寶這件事,本身就有賭的成分,所以付錢之後,一律沒有回旋餘地。”
“之後你拿到手的東西,就算比天還好,我也不會要回去。”
興許是覺得斗笠有些遮擋視線,所以許鳴便摘下斗笠放在背後:
“如掌櫃這般做生意的,也難怪門可羅雀,要是不脾氣好點,誰受得了。”
“你是來買東西的還是來和我聊天的?不買就滾蛋,別耽誤我做生意。”矮小老闆罵罵咧咧。
許鳴表面上沒有說話,但心裡暗暗腹誹,我這走不走似乎都關系不大吧?
不過現在他也的確不想和對方逞口舌之爭,觀察這些商品。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若是讓他鑑別一件古董是否值錢,自然做不到,但他可以看出來哪件物品蘊含著微弱靈力。
這樣的鑑寶方式不至於血本無歸。
這大概就是武夫的另一個好處了。
最後的最後,許鳴目光定格在了一片陶瓷碎片…旁邊的鐵環:“老闆,這件鐵環怎麼賣?”
“這件古董可了不得,乃是我們大魏幾百年前的一位鎮西大將軍的手環。
據說那位將軍身高近一丈,身材魁梧如巨人,這個能圈人脖子的鐵環,只是他的手環。”
矮小掌櫃開始喋喋不休:“說到這位鎮西大將軍的事蹟,說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說完,委實是他的豐功偉績太多。”
許鳴笑眯眯地盯著他。
這種套路是最常見的,先是吹捧一番,好坐地起價。
這年頭,客人砍價老闆偷偷漲價。
到頭來客人若是手下留情沒有往死裡砍,就成了冤大頭。
“你小子可別不信,要不是我家裡有個女兒,湊點嫁妝,我是打死都不拿這玩意出來賣,得拿來當傳家寶才好。”
矮小漢子揉了揉下把:“一千五百兩,不能再少了。”
許鳴搖搖頭:“太貴了,別說一千五百兩,便是五百兩我都嫌貴。不過我倒是有個提議,旁邊的那塊瓷片我看價值三百兩,我也不砍後者的價格了,兩個加起來,七百五十兩,不賣我走了。”
矮小漢字雙目圓瞪,這兩樣加起來才剛好一千五百兩的一半,屬實有些太狠了。
“一千兩,兩樣我都要了。”一道渾厚的嗓音從門外傳來,是個身背重刀的魁梧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