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個陣仗,那三人哪裡還有心思反抗?甚至連狠話都來不及爆出來,就已經被這股氣勢給嚇退,落荒而逃了。
許鳴本色出演,就差點忍不住往地上吐口痰以表自己的不屑之情。
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應該要離開這裡才行,這娘們一看也不是啥好人,可不能被發現端倪。
黃衣少女得意洋洋,拍了拍手,回頭在每個人身上都打量了一遍,最後看到了鬼鬼祟祟準備離開的許鳴:“剛才就是你小子在說話是吧?”
許鳴愣了一下,回頭嘿嘿一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兄弟們團結,這才是最關鍵的。”
“小夥子幹得不錯,有前途。回頭少不了你的獎賞。”黃衣少女拍著他的肩膀,欣慰說道,
一心想走的許鳴脫不開身,撓了撓頭:“都是大家的功勞。”
“行了,說了給你就是給你,其他人當然也有,你要是再矯情,本姑娘可要生氣了。”黃衣少女撇了撇嘴。
你生氣關我屁事啊!
之後許鳴還真就被這名女子給牽著鼻子走,一路上都在他身邊,也不給他一個脫身的機會,喋喋不休,身後那些漢子也沒有一個有骨氣的,竟然也不出聲,就是默默聽著。
走到半路,察覺應該要跟著這個少女進狼窩了,許鳴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捂著肚子說道:“小姐,我肚子疼,先上個茅房,應該是今天吃壞肚子了。”
黃衣少女想了想,擺擺手:“行,那你上完趕緊跟上啊!”
“好嘞!”許鳴心中大喜,招呼了一聲捂著肚子步伐踉蹌地離開此地。
等到許鳴走遠了以後,周圍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可能就只有走在最前面的少女沒有察覺。
大概是權衡利弊許久,終於有個人壯著膽子從人群中走出來,臉色為難,支支吾吾,有些扭捏。
“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要本姑娘和你們說幾次?說話扭扭捏捏的,我一個女子我都嫌棄你們!”黃衣少女沒好氣地說道。
那個出列的漢子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輕聲說道:“小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剛才那小子壓根就不是我們的人?”
黃衣少女雙目圓瞪,後知後覺道:“我就說我怎麼沒見過這傢伙!你個蠢貨,剛才怎麼不早說?”
漢子畢恭畢敬地說道:“小姐你跟我們說過規矩,在你說話的時候不能插嘴。先前小姐你在那裡說個沒完,我們也沒辦法見縫插針。”
“你的意思是嫌棄本姑娘話多咯?”黃衣少女氣得不打一處來,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們才是讓她心情不好的來源。
那個漢子輕嘆一聲,低著頭也不說話,默默受訓。
跟了自家小姐這麼多年,一些脾性他們再清楚不過,類似現在這種情況,倘若你多說半個字,你都是錯上加錯,到頭來罪加一等,有你好受的。
而相反,只要你擺出謙遜的態度,不反駁,等小姐覺得沒意思了,她就會主動停止。
果不其然,很快,黃衣少女雙手叉腰示意他趕緊滾回去。
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後,她眯著眼睛作沉思狀,許久過後,她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查,給查出剛才那個人的底細。連本姑娘都敢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說到這裡,她揮手遣散眾人:“都不要跟在我身後礙眼了。”
眾人雖然不太樂意,但既然都下了死命令,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真要換個膽子大的在這個時候說上一句“剛才小姐就是因為沒有我們威懾才導致被那幾個流氓看上”的混賬話,回頭少不了大嘴巴子吃。
並沒有遠去的許鳴對這一幕盡收眼底,等到黃衣女子離開這裡後才松了口氣。
對於這類事情,他沒有什麼想誰法,也不管誰對錯,自從錦倉城以後,他就不太愛多管閒事了。
果然,話本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終究不能存在於現實,說好聽點是行俠仗義,說難聽點就是多管閒事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不過是個小插曲,許鳴眼見事情已經解決,於是按照既定計劃來到瀕臨江面的廊道。
江面上,波光粼粼。
許鳴趴在欄杆上懶洋洋的,江面上偶爾還能看到魚兒活動,至於是不是所謂的東凜魚,他看不出來,他吃過這魚的次數不多,也沒見過活著時是什麼樣的。
心曠神怡。
許鳴剛深呼吸了口氣,結果表情瞬間變成像是便秘了一樣,扭頭看向左邊:“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喲呵?真是湊巧了,散散步都能碰到你。”先前那個囂張跋扈的黃衣少女詫異道。
許鳴滿臉無奈,這話他信,就是巧得讓他很不爽。
見他沒有說話,黃衣女子來到他旁邊,自我介紹道:“我叫羅露露,你叫啥名字?”
許鳴答非所問:“不是,這位姑娘,你我無冤無仇,相反,剛才我還幫了你一個小小的忙,你就別為難我了。”
“你是為數不多敢戲耍本姑娘的人,有膽識,問一下名字而已,有什麼?”自稱為羅露露的女子嘆了口氣,問道。
“我叫許鳴,現在你還有什麼事嗎?”
許鳴慵懶道:“我知道你多半是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所以並不在意外面遇到了誰,可能那些跟在你身後的眾多漢子當中就有一兩個別人無法察覺的高手,但是我現在真沒啥心情陪著你聊天。”
羅露露滿臉不可思議:“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鳴愣了一下,一時語塞,自己胡編亂造的一些話還真給他蒙對了?
現在想想,這丫頭還挺可愛的,不過許鳴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好好想乾坤訣和太白劍法的一些思路。
羅露露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傢伙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跟個老油條似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許鳴二話不說就走。
“誒你別走啊!”羅露露連忙出聲制止,眼見那青衫少年還沒停步,於是一路小跑跟過去將其攔住。
這下許鳴是真的沒轍了,攤了攤手。
“你是不是十二層樓高的高手?”羅露露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輕聲問道。
許鳴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個在路邊野狗,是個人都能在我身上踩兩腳。”
“我也可以嗎?啊不是,我現在有個請求,就是下一站水源鎮,能不能帶我偷偷下船。什麼人都不知道的那種。”羅露露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生怕被其他人知道似的。
許鳴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不是大把自己人?”
羅露露沒有直說原因,但是卻滿臉希冀地看著他。
許鳴不為所動。
“不去。”
聞言,羅露露如喪考妣,只是哦了一聲。
之後這個全然沒有往日那種姿態的少女轉身離開。
“為什麼偏偏要我?”許鳴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
沒有回答。
許鳴莫名心煩意亂,但等他剛想說話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嗓音,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可以去做。”
聽到這番話的許鳴心神震撼,環顧四周都不見有何身影,是什麼樣的武道高手才能做到聚音成線?
此時已經走得挺遠一段路的羅露露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無奈的聲音:“行了行了,別一副死了爹孃的表情,我帶你去。”
前一刻還垂頭喪氣的羅露露瞬間充滿活力,先是露出一抹笑容後才轉身:“真的?”
“到時候要我怎麼去找你?”許鳴擺了擺手,已經無所謂了。
羅露露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把一張紙條遞給他:“到時候你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