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對李宗仁等人一一致歉。對戴笠,李宗仁等人還是同禮對待,被日軍情報機構特工伏擊,惱怒歸惱怒,但眾人無恙,還是能壓得住性子。
“土肥原機關、黑龍會、樂善堂、松井石根,數次得到貴軍援助,一直無緣答謝,此番又承蒙文將軍化解危機,感激不盡”戴笠誠心說道。
文建陽和高傳輝有一種很別樣的感覺。
戴笠沒少策劃軍統刺殺愛國人士,但也有更多策劃刺殺日本情報機構、特使、通敵叛國分子的事件,說憎惡,沒有那麼濃重,當然說有親近之意,更不搭邊。
還是那句話,階級屬性註定了戴笠的人生軌跡,戴笠只是行使了蔣介石或者是國民黨維護黨派的意志。
客氣一聲,文建陽說道:“都是軍人本分之事,戴局長客氣”
戴笠一生閱人無數,察言觀色能力出類拔萃登峰造極,但是在三十左右歲段如若文建陽和高傳輝型別的軍人還是首見。
僅僅是在一場足夠影響到國民政府未來的襲擊之後同李宗仁、陳誠等人談笑風生,淡定自若的功力就讓人由衷折服。沒有那種劫後重生的慶幸,也沒有營救李宗仁、陳誠、白崇禧等人的居功自傲,更對現場有一種排程自然的駕馭。
襲擊已經平息,一直駐足在吊腳樓未出說明兩人敏銳的對危險的感知力和防範心。
一念之間,戴笠就產生一種想法,文建陽和高傳輝,一定是未來對國內軍事、政治影響舉足輕重之人。
這種人,要不一開始就剷除,要不一開始就依靠!
文建陽和高傳輝有沒有心思去理會戴笠的想法,高傳輝向文建陽打出一個現場誰也看不懂的手勢。
文建陽明白,高傳輝意思是還有未知危險,自己到高位觀測。
高傳輝的這種擔心並非空穴來風,高傳輝是親自參加了松井石根行動,從眼前近二十分鍾的交火分析,火力、規模都遠超過特高科對松井石根的劫持事件。所以高傳輝懷疑,除了文建陽救援白崇禧遭遇險情,至始至終都沒遭遇到對手扎手人物,松井石根事件,日軍情報機構兩名頂級特工可差點就讓宮蘇芷身負重創甚至是危及性命。
文建陽自然相信高傳輝判斷。
高傳輝首先自被桌椅阻擋的窗戶七瘡八孔彈孔瞭望對面,隨後先行出門。
李宗仁、陳誠、白崇禧不驚訝不追問。
習慣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眾人對這種城市內的特攻戰一籌莫展,近0分鐘內發生的一切讓眾人知道文建陽和高傳輝兩人是何等的剽悍和專業。
高傳輝直接拆下吊腳樓內室牆板自後翻越上天台,稍微觀察便找到詹森伏擊位。
踩著青瓦木櫞,高傳輝像一隻夜間覓食的狸貓一樣沒有任何動靜的騰挪在詹森身邊。
“參謀長”詹森有點興奮。
“情況如何”文建陽輕微點頭問道。
“感覺有點蹊蹺”
言落詹森手指下方閣樓說道:“激戰時房間內擊斃三名日軍特工,一名反應意識一流,其餘充其量就是戰鬥人員,總感覺日軍留了一手,但還沒有發現是否有真正的危險源”
言語一頓,詹森補充說道:“9點鐘、11點鐘、三點鐘都有高位觀察哨”
高傳輝點頭讚許,隨手拿起望遠鏡。
街面已經徹底控制了行人出走,所有吊腳樓居民也被暫時性限制出門,高傳輝眯著眼睛就開始自狙擊步槍瞄準鏡中變換焦距細微觀察。
街道都是軍警和特工,如果有日軍特工存活,等待狙擊肯定會流動在正面吊腳樓。
高傳輝觀察便自吊腳樓開始。
有一個很頭疼的問題就是軍警雖然暫時性制止吊腳樓居民出行,但普遍兩三層樓高的窗戶還是湧出大量腦袋在關注著前一刻打成一鍋粥的街面,於是一張張或者稚嫩、或者溝壑縱橫、或者明媚善睞、或者興奮、或者驚懼的面孔鑽入高傳輝瞄準鏡鏡頭中。
首先挑出數個最適合射擊吊腳樓的方位高傳輝讓詹森打出訊號讓其他高位狙擊手重點防備,隨後高傳輝將視線掃視向街道。
李宗仁、白崇禧、陳誠等人出現在街道,不管是軍警還是軍統都在戒備當中出現了暫時性的震動。
絕大多數軍警一生都不可能看到眼前如此將星雲集的一幕。
一名軍警的舉動立刻鑽入高傳輝瞄準鏡鏡頭中。
不正常的移動,向文建陽所在吊腳樓方向移動。
後世千錘百煉的特種兵特等狙擊手心裡和慎密的心思立刻淋漓盡致自高傳輝身上迸濺而出。
首先放棄了一槍擊斃的選擇!
不正常移動的軍警手持的是步槍,槍口下襬,高傳輝絕對有把握在軍警槍口上揚的同時一槍斃命,所以軍警要不是有其他襲擊方式,就是在為其他攻擊手作掩護。
“11點鐘,160米,移動軍警,狙擊手標位”高傳輝低聲快速說道。
詹森內心一驚,日軍特工人員果然有後備之招。
訊號快速打出,同樣迅速的朱晨陽打出已經定位瞄準的訊號。
高傳輝狙擊步槍開始順向搜尋,11點鐘方位有喬裝特工,概率分析同防線存在接應同伴的可能最低,典型的戰術應該是一點吸引,間隔點攻擊。
點鐘方位,50米,一名軍統扮相手持湯姆遜衝鋒槍同樣在微不可差中移動向吊腳樓的身影出現在瞄準鏡頭中。
只要再移動50米,就會進入衝鋒槍有效射程之中。
“點鐘,50米,軍統特工”高傳輝又是一聲低沉快速的標位聲。
詹森有點緊張,一名手持衝鋒槍的日軍特工在進入00米距離後能直接威脅到所有自吊腳樓而出的人員。
“狙擊手號定位”詹森快速回覆。
細緻梳理一遍,再無異樣,高傳輝復有將目標對準向斜面吊腳樓。
文建陽眼角餘光一直沒有停止對兩側以及高位的觀察,詹森打出手勢,文建陽便同樣手勢示意不遠處的杜平和林峰。
文建陽很警惕,首先不能引起日軍殘餘特工的警覺。
不動聲色的,兩名警衛遮擋在文建陽和身邊李宗仁之前。
李宗仁面部肌肉有一個很細微的觸動。
唇角一動開口:“不安全”
“有可能之前的攻擊只是在掩飾”文建陽唇齒輕啟說道。
終於明白為何文建陽警衛抵擋在自己身前,李宗仁微微一笑說道:“都交託給你了”
文建陽淡然開口:“能周全解決”
就是如此的篤定。
藤原香奈知道四周必然有漢華軍神槍手,但自己透過窗戶的視線只能聚焦在吊腳樓區域,探身觀察,自尋死路,所以藤原香奈至始至終都在距離窗戶1米處在有限的視角內瞄準向出現在街道的吊腳樓眾人,三名迷彩服沒有任何軍銜可以提供辨識,但根據先前在軍委會對文建陽的判斷和吊腳樓三人的站位,藤原香奈還是鎖定了文建陽,可以沒有出槍的角度,文建陽身前一名健壯的漢華軍抵擋了所有視角。
要不等待漢華軍士兵移位,要不自己移位。
潔淨的額頭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手心也有黏糊感。
一名特高科頂級特工本身不應有如此症狀,實在是文建陽給與的心裡壓力太過於沉重,而這種沉重導致體內腎上腺在瞬時分泌到峰值。
林峰和所有軍統特工一樣一邊吆喝制止沿街一層透窗而望的市民,一邊不動神色的移動到嫌疑軍警側翼兩米區域。
眼角餘光掃視,林峰就斷定對方百分之百日本人身份。
渴望的眼神、隨時處於射擊的持槍姿態、腰胯部隆起,應該藏有手榴彈之類。
特麼的……
“穩住,配合攻擊”林峰冷不丁就低聲突出一句日語
“哈伊”軍警幾乎條件反射的回應到。
脫口,軍警便感覺不妙。
林峰左手一探便扣住扮裝成軍警的日軍,手腕將槍口下壓,右手腕一翻,7式格鬥匕首寒芒倏閃刺入頸部順勢外挑,切斷延髓頸椎,身體電信號瞬間斷裂,自刀尖能感覺到身體劇烈的抽動,身體已經開始癱軟,眼角有不可思議的神彩。
杜平幾乎在同一時間對裝扮成軍統手持湯姆遜衝鋒已經移動到00米距離的特工展開攻擊,沒有同林峰一樣言語試探,不管是真是假,先其喪失攻擊力再行審問不遲。
之所以兩個人有截然不同選擇完全是因為兩個人格鬥能力的差異,林峰只能一擊致命,一旦日軍特工回神,林峰就沒有絕對的克敵把握,而杜平有。
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手腕,一手自槍體快速抹過便卸掉彈匣。扣住手腕的右手猛然抬起,肘部結結實實撞擊在對方面骨三角區域。
“嘭”沉悶的撞擊聲中特工鼻部綻裂,粘液的血水迸濺飈出,人後仰栽倒的同時已經失去知覺。
場面譁然一片,但周邊軍警沒有貿然開槍,都是便衣,對軍統軍警還是心存畏懼。而且都是手無寸鐵的對持槍者發動攻擊,只要能保持距離,有開槍射擊的時間。
擊斃、擊暈兩人,林峰和杜平立刻雙手高舉避免被誤傷,口中快速說道:“是日軍特工,我們是漢華軍特種部隊”
招牌的效應多好,重慶喜歡讀報的普通市民都知道漢華軍特種部隊這個字眼,軍警自然也知,加上兩個人已經雙手高舉,所有槍口自然而然對準已經被擊斃和擊暈的日軍特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