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巖松義雄撤退的日軍大隊毫無懼色,兩個大隊各自分出一個中隊的兵力進行迅速佈置開始阻擊,極力企圖在成耀東給張楚良葫蘆陣塞上瓶蓋之前讓巖松義雄脫瓶而出,不能形容阻擊的日軍士兵為困獸之鬥或者戰而亂智,不管是仰面攻擊的日軍還是阻擊的日軍戰術隊形保持的依舊張弛有度,士兵射擊的精準度絲毫不受局勢的影響,所有日軍士兵在一種兼護自己師團長撤離的使命和榮耀中決死的開始戰鬥,所有阻擊的日軍士兵都明白一個道理,無謂的死亡除了給對手擴大戰果無補於形勢,最大化的殺傷對手拖延時間才能給護送師團長撤離的帝國士兵贏得最好的時機。
所以既要儲存自己又要殺傷對手。
要說日軍士兵決死的勇氣,真不見得幫比漢華軍遜色,唯一所不同的就是這種決死勇氣所包含的意念。一個是愚忠,一個是信仰,但在戰場上,兩種思維和意識表現出來的本質都是類同,都是悍不畏死,都可以捨己護主。
也就是在這種捨生護衛下,兩個大隊的日軍士兵還是為巖松義雄爭取到了10餘分鍾的時間,同樣就在這十餘分鍾時間內,巖松義雄在身邊護衛日軍士兵不計代價的射殺突圍下像流沙一樣自預五旅指縫中滑出。
最終,巖松義雄帶領00多人的士兵衝出伏擊圈。
巖松義雄脫困而出,張楚良立刻致電江北指揮部請求特種兵沿途追擊射殺巖松義雄,電文發出不到數分鍾時間,活躍在滁州的漢風特種部隊兩個戰鬥組就在唐生帶領下自三官山方向斜線追擊像巖松義雄。
犯我中華強悍者,雖遠必誅!
就在漢風特種部隊疾風飛掠般追擊像巖松義雄的時候薛語嫣帶領的陸戰旅美式團和火力突擊車隊已經自太和方向進入到界首境內。
要說長途奔襲能力,陸戰旅在國內戰場絕對是首推一指,何況薛語嫣追擊的是南京大屠殺的罪魁元首之一18師團。
薛語嫣的思維很簡單,上天入地,追殺不止,要讓18師團每一個日軍士兵都感覺到身體有南京三十萬無辜冤魂纏身的感覺。
生不能食,死不能安,至於進入靖國神社,免談,鬼門關、閻羅殿差不多。
久誠納一帶領的18師團真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久誠納一是華中派遣軍日本軍部名副其實的悍將,但悍將也有氣短的時候,久誠納一的失誤就在於分兵過散被薛語嫣和王祖勝逐個擊破,並不是久誠納一鼠目寸光沒有戰略眼光,而是皖北兵力見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蚌埠、淮南、淮北皇協軍先後被漢華軍剿滅,整個皖北的防線全部落肩到久誠納一手中,大半年時間戰損已經超過一個步兵聯隊的18師團要防禦阜陽、渦陽、蒙城、亳州等和漢華軍對持界域內的防務,怎麼精打細算都是薄微的局面。
阜陽、太和、渦陽撤出的18師團兵力聚合一處只有兩個步兵聯隊,整個四編制的18師團打殘一半。
自阜陽到界首一路,王祖勝帶領的旅就像薛語嫣所說冤魂一樣一直陰魂不散的追隨在18師團士兵身後。
在和18師團對峙的一年時間,王祖勝和高德生盡得方天浩真傳,在和薛語嫣電文聯絡後王祖勝將一個團的追擊兵力以連為編制單位分成追擊小組輕裝前行,一個連的作戰部隊不求阻擊追殺,只需要沿途不斷的騷擾襲擊,埋設地雷、打冷槍、迫擊炮一輪速射目的就是要消耗兩個步兵聯隊的日軍戰鬥力和士氣。
既然是戰略性撤退,王祖勝便吃定18師團不會殺個回馬槍,殺回馬槍也要看槍頭是否鋒利,否則未回馬就被長劍穿空身首異處。
輕裝前行的連屬兵力自然比簇擁一團的18師團更有靈動性和長途行軍能力,自太和到界首一路,久誠納一至少遭受到了0多次襲擊,造成近700多人的傷亡,耗時最短的一次對手迫擊炮一輪速射變消失的無影無蹤,造成了五六十人的死亡。
久誠納一想法設法應付但終歸棋差一招,為了預防無處不在的小股部隊襲擊,久誠納一不斷的派出偵察部隊擴大警戒區域,但偵查小隊一旦脫離步兵聯隊00米的區域無一列外都會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00以內行走的偵察部隊對危險的預知防範等同與無,久誠納一同樣沒有在夜色中對襲擊的漢華軍小股部隊實施迂迴包圍的勇氣,漢華軍同時對阜陽、亳州發動兵力攻擊,炮群炮射的炮彈幾乎將夜空點燃,誰知道有多少漢華軍部隊在企圖追擊包抄自己,說不準對手小規模的襲擊就是為了誘敵深入。
久誠納一初入皖界就被方天浩的麻雀戰折磨苦不堪言,如今撤離皖界,同樣遭遇到麻雀戰無處不在的騷襲。
如何開始,便如何結束,輪迴!
被皇道精神洗滌的日軍士兵都信奉生命的輪迴,如果真有輪迴,就要在殺戮中結束,對於薛語嫣而言18師團在中國的劣跡自南京大屠殺開始,殺戮中開始,理所當然也應該在殺戮了結。
時間已經接近清晨4時,界首位於皖界西北邊陲是安徽北大門,東漢時王莽、劉秀逐鹿於此,留下“王莽追劉秀”的千古史話,西漢末期王莽篡位,將劉姓子孫追殺殆盡,惟有劉秀僥倖逃脫,四處奔走逃命,在多次即將被王莽兵馬擒獲之際,總能絕處逢生,化險為夷,最終重興漢室,開創了東漢王朝。
此刻久誠納一就在狼狽撤逃,薛語嫣帶領的陸戰旅殺氣四溢追掩而來,何其相似一幕,但久誠納一非劉秀,薛語嫣也不是王莽,薛語嫣是漢華軍軍中‘玉羅剎’,為南京冤魂討債的羅剎。
界首界內,18師團殘餘兩個步兵聯隊、漢風特種部隊一個作戰班、陸戰旅以及旅4團全部簇擁在數十平方裡的區域並不斷的相互靠近。
朦朦朧朧能感覺黎明破曉之前的那種混沌,天青色的蒼宇中,一道湛藍的色線涇渭分明的浮動在遠天交地之處,數顆寶石般鑲墜夜色中的亮星在暗夜即將遠逝的剎那綻放出璀璨的光澤灼灼奪目。
還有一小時師團便可以進入豫界,同樣,還有一個小時白晝會代替讓自己煎熬的暗夜,一夜,逝去的一夜,在久誠納一軍事生涯中絕對是羞於啟齒刻骨銘心的一夜,一夜之間,縱橫支那無敵手的18師團在皖北被對手殺的丟盔棄甲一潰千里,部隊已經深入在豫界,但是漢華軍追擊部隊依舊在不死不休緊緊逼迫而來。
數度,久誠納一都有排兵佈陣殺回馬槍的衝動,但理性告訴久誠納一小不忍則亂大謀。
忍,只需要十天半月,增援而來的帝國師團就可以讓華中派遣軍兵足將廣,一雪前仇。
“師團長閣下,一小時便可以進入支那豫界,項城方向已經有帝國一個騎兵聯隊和步兵大隊接引而來”身邊一臉憊色的參謀長宮本谷口說道。
“宮本君,我們敗了”久誠納一惆悵萬千。
“司令官閣下,勝敗乃兵家常事,皖界帝國的受挫並不影響在支那的整體戰略部署和局勢走向”宮本谷口沉聲說道。
依舊是言語疲態,久誠納一說道:“宮本君,支那人常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兩年時間,漢華軍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一隅到盤踞在整個皖界,只有兩年,帝國數度圍剿損失慘重,皖界非支那帝國主戰場,但一年時間,有累計超過10人的帝國中將、少將玉碎,損失之慘重完全超出了帝國在支那多域戰場之總和,漢華軍武器裝備之先進、戰術手段之多變和指揮官的謀略都不遜色於帝國精銳師團,或者說在帝國精銳師團之上,如果帝國專攻一域,漢華軍即便再強大數倍都不足為懼,但是支那還有數百萬的國民政府部隊,湖口之戰、潛山之戰就是因為支那國民政府薛嶽部和李宗仁部的牽制適才導致漢華軍破局帝國由勝轉敗,如今皖北盡失,漢華軍和李宗仁部遙相呼應,潘陽湖失,皖南漢華軍同樣可以和薛嶽部互為依存,唇亡齒痕的道理文建陽、薛嶽、李宗仁不可能懂,帝國攻其一點都會牽全身,豫、鄂、贛、皖國民政府和漢華軍累計有超過150萬的主力作戰部隊,不得不慎而對峙”
長嘆一聲,久誠納一說道:“松井石根大將和司令官閣下有先見之明,支那軍隊,特別是漢華軍已經不是帝國初戰支那時那支軍心渙散、備戰不足的烏合之眾,支那承受了戰爭,支那軍隊也在戰爭中不斷的進步,而我們確在不斷損失大量優秀的士兵,甚至固步自封不願面對支那人的進步,帝國的運輸車在漢華軍手中盡然可以成為震撼士兵的強力武器,帝國應該看得見支那的詬病也能看得見支那軍隊的進步,松井石根大將就是帝國的智者,因為松井石根大將的力諫,軍部適才研發新式武器增加戰車生產,不知道松井石根大將是否無恙?”
唐晚晴配製的迷藥無損於松井石根的身體,但也讓松井石根在昏昏沉沉中迷睡了近8個小時。
8小時時間,松井石根一直迷迷糊糊如幻如虛的沉陷在夢境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