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回到了張楚良預想的節奏,戰局的發展極度適合對新兵的歷練,不管再苛刻,基地永遠代替不了戰場的血腥,所以新兵在初戰時刻很容易因為各種因素發揮失常並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兩邊的山林被各種口徑輕重機槍射擊的火焰點燃了一樣綻放出一種迷離的嫣紅,不斷在身邊爆炸的炮彈聲和頭頂呼嘯而過的子彈氣浪讓毀滅和死亡的味道無比接近的滲透入神經系統,戰場完全的陷入到一片混沌狀態中。

一道道火舌在炙熱的空氣中毫無顧忌肆意的吞噬著雙方士兵的生命,颶風一樣的衝擊波和撲面而來的高溫中每個人都沉陷在一片癲狂狀態中。

一名指揮手下小隊士兵拼命反擊射擊的日軍少尉被一顆新兵射出的子彈擊中頸部後頹然的倒在地面上,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頸椎的徹底碎裂只用了幾秒中時間便將生命帶離軀體。

同樣,一名連續射殺兩名日軍士兵的新兵在擊斃第三名日軍士兵後興奮中頭部高抬了數公分一顆破空而來的三八式步槍彈便準確的擊中頭顱,子彈在美式鋼盔洞穿一個拇指大小的空洞翻轉著鑽入頭顱,一股飆射的血水自彈孔中迸濺而出。

仰面到地的新兵面部猶自儲存這興奮的音容。

“多好的士兵,神槍手的苗子,就這樣匆匆踏入戰場又匆匆離去”新兵身邊一名老兵懊惱的想著。

“他娘的,低姿射擊,低姿射擊,頭頂那是子彈,不是土疙瘩棉花團,會死人的”

“你們教官如何教導你們伏擊作戰的,看看身邊的被小鬼子射殺的同伴,下一個就是你,低姿射擊”陣地中不斷的響起老兵撕心裂肺的呵斥聲。

在烈火硝煙的刺激和身邊被日軍射殺同伴屍體的觸動下,所有的新兵減緩減緩的進入作戰狀態,一個個全神貫注,心中默唸著射擊要領,屏氣凝神不斷的瞄準,扣動扳機、推彈上膛,機械又熟練的週而復始著同一個動作,伴隨而來的就是突圍的15師團日軍士兵死亡率直線上升和新兵傷亡率下降。

整個伏擊戰,80%的新兵死亡產生在交戰的初0分鐘,老兵行之有效的調整和苛刻的訓練以及紮實的技戰術素養讓新兵在0分鐘之後淬鍊成鋼。

半里外的山嶺間,砂石路面兩側已經被數個馬克沁重機槍陣地佔據,彈藥手拖著沉甸甸的彈鏈凝神的看著前方火樹銀花般的彈道流光,低平的夜空中,縱橫交錯蛛網一樣密集的彈幕宛如倒扣的蒼宇,彈道流光就似千年萬載一遇的流星雨。

充滿了暴力美學!

整個15師團近5000多人的日軍士兵只有4000人衝出了兩翼的伏擊線,1000多人的日軍士兵在烈性炸藥、炮群高爆彈和疾風暴雨般的火力打擊中飛灰湮滅。

巖松義雄的心情敗落到了極點,雖然絕大多數的士兵衝出了伏擊圈,但自己的參謀長卻倒在了突圍的漢華軍火力中,一顆破空的子彈精準的擊中右側顱骨部位替自己當了子彈,巖松義雄依舊能嗅覺到身體沾染著參謀長腦漿和顱液混合而成腥臭的氣味。

“嗵嗵嗵……”衝出伏擊線的15師團日軍士兵尚未感覺到劫後餘生的喜慶就被天空再度撕裂的音嘯聲打落到冰水當中。

正面阻擊陣地設定的擲彈筒、迫擊炮再一次讓日軍士兵領受到什麼是兵無常勢。

迫擊炮打出的高爆彈在一條條火龍似的尾焰中毫無徵兆的砸落爆炸,不可想象的衝擊波和寒瘮的強壓頃刻彌散在日軍佇列中,無數道人影在翻滾的氣浪和火焰中變成四下飛濺的殘塊,刺耳的金屬炸裂聲在延伸的煙霧和絕望的低鳴中不斷的放大。馬克沁重機槍各種口徑的彈丸匯聚成狂風暴雨密不透風的金屬狂流橫掃向15師團日軍攻擊先頭部隊,在淡黃色硫磺迷霧凝結的迷色中,瞬間就掀起一股血雨腥風,殘屍盈地。

兩翼伏擊陣地、正面主阻擊陣地,張楚良精心佈置的遞進伏擊陣地就像是一個葫蘆,而巖松義雄的15師團則如同一條扭曲前行的蚯蚓一頭鑽進葫蘆內部,只要成耀東帶領的四團自身後抵達堵住葫蘆口,巖松義雄和15師團必定將會飛火湮滅,屍骨無存。

巖松義雄和每一個日軍士兵都知道眼前的局勢,刀鋒入骨,天險一條道,置死地才能後生,不用過多動員,數千的日軍士兵就在各自指揮官的帶領下颶風狂狼一樣卷向橫在面前的預五旅阻擊陣地。

地面彌散著焦糊的屍體味,攻擊的日軍士兵狂浪一樣席捲而上隨即又如退潮一般丟棄下無數具被撕裂的屍體後撤回圓點,隨即再次洶湧而上……

巖松義雄無比焦慮的看著視線內的一切,兩翼的火力射擊不斷在加強,很明顯之前伏擊的漢華軍部隊已經加入了兩側陣地,既然漢華軍如此精心的佈局,肯定有趕盡殺絕的意念,說不準進攻滁州的漢華軍虎狼之師此刻殺氣騰騰的奔襲而來。

必須要儘快突破正面漢華軍陣地。

一切就像巖松義雄所預料,成耀東就在巖松義雄身後不到6裡的區域風馳電掣的增援而來。

15師團主力部隊後撤,兩個中隊駐守的防禦工事在炮群的轟炸下成耀東不到兩小時便攻破陣地,皇甫山攻破,成耀東便命令苑長春帶領一團兵力圍攻滁州,自己直接帶兵沿皇甫山而下開始追擊巖松義雄。

一定要趕盡殺絕,在和巖松義雄近一年對峙中,成耀東和張楚良算是漢華軍最為瞭解巖松義雄生性之人,巖松義雄嚴謹和慎密的心思以及治軍手段成耀東深有領教,巖松義雄駐守的滁州讓成耀東和張楚良自心底就有一種難以撼動的感覺,一年大小戰無數,從來沒有一次能佔據絕對性的優勢,如果不是文建陽和漢明珠在小沙口殲滅15師團一個步兵聯隊和炮旅105口徑德式榴彈炮的助陣,即便自己和新增的預五旅聯手,成耀東相信巖松義雄即便不能力挽狂瀾也有破局而出的能力,如此一個對手,豈能放虎歸山。

巖松義雄終於審時度勢的做出了調整。

有漢華軍兩翼疾風暴雨的射擊,突破正面陣地無異於痴人做夢天方夜談,攻破正面陣地首先就要牽制漢華軍兩翼的火力隨後力灌一處集中突破。

兩個大隊的兵力在巖松義雄排程下集中擲彈筒、九二重機槍等步兵伴隨火力猛攻兩翼,剩餘兵力在自己的指揮下攻擊正面漢華軍陣地。

巖松義雄很明白自己的命令意味著什麼,兩個大隊的兵力將會成為掩護中路突破部隊的棋子,但是成耀東和張楚良的葫蘆陣讓巖松義雄別無選擇,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投。

一將功成萬骨枯!

中國人不也是信奉這個條理。

向兩翼攻擊的15師團兩個大隊日軍士兵同樣知道自己仰攻掩護師團長後撤意味什麼,但是所有的日軍士兵都是在一種狂熱的神態下欣然接受任務,在日軍士兵眼中,掩護師團長閣下平安後撤那是無上的榮耀,至於死亡只不過是生命璀璨輪迴的一個起點,自己高貴的靈魂將會在靖國神社供奉接受萬人的敬仰的膜拜,歲死猶榮!

巖松義雄審時度勢的調整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兩個大隊的日軍士兵在輕重機槍和擲彈筒的掩護以一種蔑視死亡的暴戾衝向兩翼陣地。

原本射殺先頭突擊日軍大隊的輕重機槍火力迫不得已開始應付已經逼迫到咫尺距離的日軍大隊攻擊。

“殺,殺鬼子”

“板載,板載”

激昂喊殺聲和日軍士兵暴戾的衝鋒聲混合在一起成為槍炮聲之外的另一道主流。

預五旅士兵瘋狂的在戰壕中掃射,大批的日軍猶如開進絞肉機般浮屍遍野,前一刻肢體健全的日軍下一秒就被風暴一樣的火舌撕裂成殘缺不全的死屍。整個兩翼陣地成了屠宰場,遍地肉泥,血水橫流,殘缺不全的屍體交相枕藉,打瘋的日軍直接在陣地同伴屍體上架起九六式輕機槍或者依靠屍體充當掩體三八式步槍亡命的射擊。

區域性區域已經展開了白刃互博,刺刀散發的金屬流光在硝煙烈火中散發著幽寒的冷光不斷的進出入對手的肉體。

兩翼伏擊陣地遭受日軍兩個大隊日軍士兵自殺式的瘋狂攻擊導致正面阻擊陣地的士兵不得不獨自面對巖松義雄帶領的15師團日軍士兵衝擊,阻擊陣地壓力數倍的放大,過千的日軍士兵在擲彈筒和九二重機槍的掩護下亡命式的衝鋒真讓新兵老兵結合的預五旅有點泰山壓頂的感覺。

擲彈筒榴彈、迫擊炮炮彈不斷的將雙方士兵一點一點的敲碎蔓散在山林葉草間,到處都是飛揚的屍體殘骸和槍械零件。

雙方在極短的時間內沉陷一種僵持局勢展開激烈的廝殺。

但局勢已經已經明顯的偏向於張楚良,巖松義雄身後成耀東帶領的團屬兵力雷霆萬鈞的自巖松義雄身後十萬火急的碾壓而來。

成耀東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雪中送炭般將張楚良的葫蘆陣堵上了缺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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