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

地面在震徹、轟鳴,曠野上到處都是被摧毀散落四處的車輛零件,橫衝直撞的“先行者”、‘挑戰者’坦克履帶面前任何的物件都被碾壓入鬆軟的焦土當中,無數被炮火肢解的屍骸在坦克的碾壓下變成血水四溢的肉泥。

發動機的咆哮聲在夜色中匯聚成一股澎湃的聲浪延散在滄州到新青之間的間隔帶,灼熱的空氣帶著燙人的味道和刺鼻的血腥氣息。

接收到朱可夫電令緊急後撤的什捷而恩僥倖和朱赤的再一次穿插錯肩而過,但朱赤指揮的機步軍和6個裝甲師卻將來不及後撤的蘇軍哈薩克方面軍40集團軍和遠東方面軍6集團軍的兵力堵截在了滄州到藤莊寬度近0千米的區域。

兩個集團軍外加滄州日軍城防師團和華北治安軍,又一個包圍圈在朱赤的大縱深穿插下被形成並將近十萬兵力的蘇軍、日軍、華北治安軍、興亞皇軍堵截在其中。

戰局的走向已經演變成包圍圈成形就意味著圍困的對手沒有任何的逃生機會。

凌晨1時,伴隨著再一次猛烈炮擊的產生漢華軍各作戰部隊以及衛立煌14集團軍、孫桐萱第三集團軍、鄧寶珊1軍團全線發動攻擊。

夜空無數由炮彈構成的光鏈交織在一起,往來穿梭,每一次光點聚落在地面都會引起大地扭曲的變形,前沿線Ak47突擊步槍組成的火力覆雨一樣籠罩向蘇軍、日軍阻擊陣地。

華北戰場無數次的你策我劃在這時刻統統的失效,沒有技巧,沒有靈活的指揮和鬼神謀略,雙方比拼的就是火力和士兵意志。

“殺”伴隨著震天的嘶吼聲在輕炮火力打出的彈幕中潮水一樣新軍在打出密集彈雨的同時迫近向滿目蒼夷的日軍陣地。

“板載,板載”撕裂的日語聲中坑坑窪窪的地面阻擊火力匹卷向潮水一樣滾動而來的漢華軍兵鋒線。

“子彈,子彈”打空彈藥箱的一名日軍機槍手嘶吼著。

“噗噗噗”一道順著漢華軍機槍陣地打出的彈道在自地面掀起的沙塵中橫掃過日軍重機槍陣地,機槍手、彈藥手、副射手全部在貫胸而過的子彈穿戳中被撕裂。

“噗”三八式步槍彈在一名戰術躍進射擊的漢華軍新兵身上扯出一溜血線,被撂倒的新兵一頭杵在地面。

“4個,值了”感覺到生命的快速流失,身體的抽動中新兵默唸。

“醫護兵,醫護兵”耳際響起同伴急促的呼救聲。

“噗”呼救的同伴頭部在一發重機槍子彈碰觸後炸裂,鮮血自眼神開始渙散的新兵視線內炸開。

“兄弟,我陪你,咋倆都值了,地下還殺鬼子,還計數”新兵右手圈住倒伏在身體頭部破碎的同伴屍體雙目圓睜。

海面;

遠視,武藏號、大和號戰列艦就像一座爆發的火山,460毫米主炮、155毫米副炮在炮口綻放的火焰中將一枚枚炮彈砸落向漢華軍攻擊方向。

整個海面都被一層火幕包括,靠近到海岸線的日軍艦隊所有戰列艦、驅逐艦、巡洋艦火力全開,凜冽的海風呼嘯聲被艦炮的轟鳴吞噬,撕裂的音鳴在海面一呼而過飛掠入夜空。

大河口臨時港口;

滾滾濃煙自一艘漢華軍15口徑重炮榴彈擊中的運輸艦升騰而起,前一刻登上運輸艦的數百名蘇軍士兵下餃子似的跳入沸騰的海水。

海水是紅色的,砸落入海面炮彈激盪起來的波浪中漂浮的都是船體散件和人體屍骸。

嘩啦,衝卷而上的波浪將被海水侵泡過的數個人體手臂沖刷的海灘。

“嗬,嗬”一名無法承受視覺、聽覺被強烈衝擊,徹底癲狂的臺灣師團士兵失聲,喉嚨間發出野獸一樣的吼叫,手中南部衝鋒在一種極度恐懼的心理作用下噴吐出火舌。

“噠噠噠”七八名同伴被毫無徵兆迸出的火力撂倒在赤紅色的海灘。

“呯”臺灣師團士兵被軍曹擊斃。

軍曹面無表情,眼前的一幕已經多次在後撤的部隊中產生。狂暴的極點炮擊,耳際無時無刻存在的轟爆聲和視線內士兵被炸飛的血腥導致了士兵癲瘋繼續而產生幻覺,恐怖佔據了一切,發瘋士兵視線內都會是漢華軍。

“動力丟失,運輸艦無法移動”急促的電文回傳到港口負責排程的太原第四警備治安旅團旅團長植山英武少將手中。

植山英武赤目猩紅,將服血跡斑斑。

陽泉之戰原本損失不重的第四警備治安旅團卻在臨海防線承受了過半的傷亡,眼前的後撤已經不能用血腥來形容,每時每刻都有漢華軍重炮榴彈砸落在港口和海面,暴露在空地的士兵就那樣在地面炸開的火球中被四分五裂,轟炸機編隊夜間一次次出擊向漢華軍炮兵陣地但絲毫不見漢華軍重炮削弱的跡象,非但沒有削弱,反而隨著漢華軍的推進打的越來越精準,彈幕越來越密集。

“彙報中將閣下,請求快速清理港口”植山英武擰絞的五官顯示出內心的急躁。

低空炮彈高速墜落產生的音嘯一飛而至,6枚轟爆在碼頭的10口徑重加農炮榴彈落地炸開一團團彌散的煙霧。

植山英武整個人被席捲而來衝擊波捲起狠狠的砸向身後輪式裝甲車。

先是感覺灼熱氣浪中呼吸的窒息隨後就一股身體被撕裂的劇痛。

撞在身後九七式裝甲車的植山英武身體直接被7口徑速射炮洞穿,這個人瞬間斃命屍體被掛在4.75噸位的裝甲車速射炮上。

黑漆漆的炮口從前胸穿戳而出,血水順著炮管滴落成線。

“怎麼會這樣,不!”瘋狂的嘶喊聲從狼狽爬起的機要人員和輪式裝甲車日軍駕駛員口中響起。

在山西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難書,無惡不作,在陽泉、娘子關逃離的植山英武逃出了山西卻沒能踏出華北大地。

瘋狂閃爍著火幕的烈焰勾勒出一道幻色,植山英武屍體就像被釘在了一道血牆。

夜色下華北滄州、新青大地除了燃燒還是燃燒,除了震動還是震動,完成對什捷而恩兩個集團軍切割的朱赤所部速度不減高速縱深向新青。

裝甲部隊不投入對滄州包圍日軍、蘇軍、治安軍的圍剿當中,城市堡壘體系可以有效的阻擊裝甲部隊推進,縫隙被朱赤機步軍、裝甲部隊撕開後續而來的就是新軍作戰部隊。

依靠城市防線負隅頑抗的蘇軍、日軍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新軍穩打穩扎不僅僅能減少傷亡還可以增加實戰經驗。

在日軍、蘇軍全面進入渤海海域艦隊艦炮火力馳援範圍之內朱赤需要儘可能的製造出蘇軍、日軍的傷亡。

吳兆學指揮部的裝甲14師已經打瘋了,楔形陣衝擊的裝甲14師形成一個衝擊陣,沿著連線滄州、新青的公路線推進衝入蘇軍49集團軍後翼。

已經沒有任何的反坦克火力可以形成威脅,就是射殺。

“挑戰者”車載機槍,1.7口徑防空機槍噴出了瘋狂的火舌,坦克炮不斷的將一枚枚高爆彈砸落向前方區域,炮彈與機槍子彈形成的火力在000米以內距離內如同一張巨大的金屬網將蘇軍哈薩克方面軍主力集團軍士兵不斷籠罩在其中並在極短時間內粉碎。

“判官”朱赤此時此刻又如同一名冷血的“屠手”。

透過裝甲部隊高速穿插在傷亡過半的49集團軍身上不斷的撕扯出一個步兵團、一個步兵師兵力並快速消滅,凌遲一樣將49集團軍刮割的只剩下白森森骨架。

像“屠手”一樣刮割的豈止是朱赤,鄧丁山、盧光榮、所有各方向不斷突破防線追擊的漢華軍作戰部隊都進行著朱赤一樣的戰術動作。

滄新之戰註定了會成為所有劫後餘生蘇軍、日軍記憶中無法抹去的恐怖。

清晨四時;

損兵折將的什捷而恩進入到新青防線,一小時後漢華軍各作戰部隊將戰線壓迫到向新青外圍10千米區域。

日軍臨海南排河西北、楊莊鄉南側地面作戰部隊推進因為停靠在海面的日軍艦隊艦炮轟擊而停止,新青方向地面戰鬥集中向西側日軍艦炮轟擊範圍之外的陸地區域。

朱可夫、什捷而恩、葉夫列莫夫終於匯合在一起。

每個人都是一身煙塵,五官掩藏不住的疲憊和黯然。

5個月之前,三個方面軍氣勢恢宏而來,5個月之後三個方面軍1個步兵集團軍只剩下4個損失過半集團軍。兩個機械化軍一個被全軍覆沒,一個萬餘人撤出,遠東第二方面軍司令秋列涅夫、參謀長博金上將犧牲。

四個不斷補充了兵員的傘兵旅傷亡達到60%,三個空軍集團軍在不斷補充戰損基礎上合計損失戰機超過1600架,等同於丟失了三個以上空軍集團軍兵力。

三個方面軍、傘兵部隊、空軍集團軍以及後備集團軍近100萬兵力,損失超過三分之二,數百名高階將官犧牲。

沒有擊敗漢華軍,也沒有奪取一寸之地,非但沒有,而且丟失了整個山西、河北、河南、寧夏、內蒙區域性以及核心城市北平、天津,漢華軍兵鋒壓迫向遼西防線。

西線面對裝備精良的德國百萬大軍閃電攻擊也沒有這樣的損失。

帶著一身煙塵中的悲傷,朱可夫、什捷而恩、葉夫列莫夫在隆隆的炮聲中後撤向海岸!

蘇軍最高指揮部後撤向海岸,漢華軍火鳳凰空中飛行師、海航匯聚的空中力量打擊則在漸開的夜色中進入倒計時。

繼8小時之前華北之戰最大規模的炮擊之後漢華軍同樣規模之巨的空中出擊拉開帷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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