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指揮部;
漢華軍持續了7小時的高節奏強攻短暫的停歇非但沒有讓朱可夫、畑俊六感覺到喘息之機反而更加的凝重窒息。
都知道漢華軍這種暫時性的攻擊暫停意味著什麼。
“遠東方面軍指揮系統已經自滄州撤出,滄州的戰鬥還將繼續,否則大量部隊不及登陸就會被漢華軍裝甲部隊切割圍殲,臨海防線開始組織梯次後撤,除抽調向灤河方向運輸船隊之外所有運輸船隊全部集結向海岸線區域,戰列艦編隊、驅逐艦編隊夜間艦炮最大化提供艦炮火力援助,大連、秦皇島、錦州、瀋陽方向轟炸機編隊夜間不間斷組織航空轟炸,但碼頭、臨時港口調運能力有限,完全可以預判漢華軍在準備炮擊,炮擊會造成預料之中港口船隻損失,在臨海防線阻擊漢華軍前提下兵力完成後撤至少需要48小時。”桑達洛夫沉聲開口。
朱可夫點頭:“就是阻擊和後撤,要充分利用夜間時間段艦隊艦炮火力、夜間戰鬥機護航轟炸機編隊出擊的機會儘可能將主力撤出,兵力不間斷的後撤也意味著臨海防線防禦力量的減弱,黃金時間其實只有4小時。”
“明白,指揮部建議先行撤離。”桑達洛夫開口。
朱可夫搖頭:“指揮部撤離軍心會亂,不急,漢華軍想要精準的炮擊新青至少還需要推進10千米,漢華軍炮擊的重點會在碼頭和臨時港口,一艘艦船被摧毀的價值遠大於將炮彈傾瀉向新青,日本指揮部先行後撤,臨海防線阻擊漢華軍地面進攻4不會有問題,等待方面軍指揮部匯合一同後撤”
朱可夫分析的是實情,桑達洛夫不堅持,等待什捷而恩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是北線什捷而恩拖住漢華軍裝甲部隊4小時,局勢會更加惡化。
新青渤海海岸線;
南排河、岐口、趙家堡等6個碼頭和大河口臨時港口外域密密匝匝都是停靠的自遠東、日本本島排程而來的大型運兵船和臨時抽調擔任運輸任務的貨輪,能搭載十多人、數十人的小型貨船、運兵船、商船更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搶時間運送,靠近碼頭的大型運輸船人員直接登陸,更遠海域運輸船則由漁船、運輸艦擺渡,陸地銜接海面區域探照燈光柱如林,陸地各種輜重車輛蠕動,海面運輸船燈火宛若銀河到傾瀉一片璀璨。
所有的光亮都不及漢華軍輕重火炮、火箭炮轟擊產生的光華。
入夜時,漢華軍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炮擊自滄州、新青西北、西南、東南方向同時爆發。
夜空一瞬間就被各種口徑炮彈飛掠匯聚的音潮撕裂,蒼穹只有呻吟的聲音,炮彈落地成火海,橘紅色光芒瘋狂的閃爍在地面,轟爆產生的烈焰在地面快速串聯形成無邊無際的火幕,大地猛烈的顫抖著、搖晃著、被撕裂著,狂暴的音爆在蘇軍、蘇軍士兵腦袋中扎針一樣嗡鳴,如同要將腦部脹裂。
空氣迅速升溫繼而變的滾燙,炙熱的氣浪令人無法呼吸,地面日軍構建的地堡像颶風中易碎的建築在重炮彈幕推進之後蕩然無存,接二連三的防炮洞被炸塌陷內部傳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
損失慘重的不是臨海防線蘇軍、日軍士兵,而是縱深區域等待登船的蘇軍、日軍部隊。
就像朱可夫、畑俊六所分析一樣,一旦漢華軍推進到臨海防線0千米區域就不需要炮擊的精準度,炮彈落地定有傷亡。
“炮擊,炮擊”嘶聲揭底的呼喊聲從新青大河口臨時港口響起。
也僅僅是的發出示警。
“轟”一枚10口徑重加農炮榴彈在令人絕望的呼嘯聲中轟爆在地面,氣浪洶湧的炸開,數十名日軍士兵被肢解成碎片的同時彈片反覆敲打向更遠距離的一處防空陣地,不絕於耳的金屬撞擊聲中粘稠的腦漿、血液隨著日軍士兵前一刻完整身軀的剖開沾染在漆黑的高射炮構體。
砸落向大河口的的重炮高爆彈激起密集的火光和爆轟,彈片肆虐橫飛在低空,無數狼奔豕突的人影被鋒利的彈片穿戳之後帶著貫通狀傷口和痛苦的扭曲表情在身體的扭曲中蜷縮停止一切的身體動作。
“快,快,快”水面一艘搭載4人的小型發動艇在日軍軍曹的指令中帶著發動機的嘶吼衝向一海里之外的大型運兵船。
刺耳的音嘯聲壓頂而來,105口徑重炮榴彈不偏不倚的砸落在發動艇。
海面炸開的火球中船體零件、人體殘骸高高的拋起隨同被激盪升騰的水珠覆雨落下。
升騰的是水柱,落下的是血雨;
臨海防線指揮部;
哈薩克方面軍司令葉夫列莫夫面色煞白。
臨海防線綿延前後都是平整之地,不需要藉助望遠鏡,夜色中前沿陣地方向狀況一覽無餘。
漢華軍方向夜空徹底的被點燃,耳際中是一浪接一浪衝撞而來炮彈轟爆所產生聲浪,視線內前沿線一道火幕反覆來回滾動,頭頂蒼穹更加尖銳的重炮榴彈飛掠產生的呼嘯一股比一股淒厲的綿延向後方縱深區域。
戎馬一生,這是自己所見最大規模威力的炮擊。
有多少在碼頭等待登陸的士兵在希望中會被炸成齏粉。
敗了,徹底的敗了,不管有多少士兵後撤而出,眼前的一幕都會將成為埋藏在後撤而出士兵、將官內心深處的夢魘。
新青臨海防線上空;
“不會有多少人員能在這種炮擊中存活下來”佩-8重型轟炸機內一名蘇軍機組人員五官極致的扭曲。
高空俯瞰,低空被彈道交錯,臨海方向輕重火炮反擊猛烈但映襯的只不過是自漢華軍區域內傾瀉而下流火的鋪天蓋地。
“投擲出所有炸彈,西線德國佬被痛擊,中國戰場會迎來反擊之時”另外一名機組人員咬牙切齒。
空氣猛然就在像被布匹撕扯一樣開始晃動,隨後機艙外就是炸開的火球。
“高射炮,高射炮火力”急促的示警聲徹響在機艙。
新青指揮部能預料到夜間漢華軍大規模的炮擊,濟南指揮部同樣也能判斷到蘇軍、日軍夜間傾盡全力的航空轟炸。
自秦皇島、大連方向蘇軍、日軍重型轟炸機編隊進入雷達搜尋區域就被精準定位。
和防空裝備損失嚴重的蘇軍集團軍、日軍師團比較漢華軍新軍、鄧丁山、盧光榮所部防空部隊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可移動探照燈車早就針對性集中部署,一瞬間地面光柱如林,蒼穹被一束束耀眼的光柱刺破,順著光柱對夜空中蘇軍、日軍轟炸機的鎖定地面就是由一門門88口徑、75口徑高射炮密集彈流所組成的火幕翻卷而上。
繼地面在漢華軍炮兵猛烈炮擊下震動之後蒼穹也在漢華軍防空部隊兇猛的火力下開始晃動。
“轟”連續被數枚高射炮炮彈擊中,佩-8重型轟炸機炸出一團直徑超出數十米的火球碎裂在高空。
一架接連一架的轟炸機拖著厚重的煙霧跌落向地面。
新青在漢華軍炮群猛烈到極致的轟擊中燃燒,翼中平原灤河入海口則已經在漢華軍機步軍、摩托師炮兵火力下成為死亡之地。
炸燬灤河橋樑放棄自昌黎方向後撤直接走海路的庫羅奇金也僅僅為自己爭取到了小時左右時間。
朱可夫、桑達洛夫、畑俊六就近排程出了足夠數量的運輸船隻但成耀東沒有給庫羅奇金從容組織兵力登船的時間。
擁擠在灤河入海口的除了庫羅奇金機械化10軍萬餘人的殘兵敗將之外有四個朝鮮師團和少量唐山城防日軍。
只有一萬多人登陸上船,成耀東就拍馬殺到。
四個朝鮮師團在成耀東如影隨形的追擊中損了所有的火炮,能提供火力反擊的只有庫羅奇金機械化10軍坦克炮和自走火炮以及海面護航運輸船隊的太平洋艦隊驅逐艦火力。
不像新青自海路後撤蘇軍、日軍已經提前準備修建臨時碼頭和港口,可以讓大型運輸船靠,灤河方向蘇軍、日軍的後撤沒有這種便捷條件。
庫羅奇金自灤河的後撤實屬丁德彪迂迴攻擊昌黎的北部被逼無奈,灤河入海口海岸條件便利但海域狀況極度惡劣更沒有大型碼頭,小型的民間碼頭根本滿足不了搶時間擺渡的條件需求。
灤河入海區域真正出現了有船卻無法登船的一幕。
密密匝匝的重炮高爆彈轟爆在海灘,每一枚洶湧炸開的炮彈都能將地面狼奔豕突數量不一的日軍、蘇軍士兵肢解的四分五裂。
海灘上觸目驚心的彈坑邊緣是流血汩汩的殘屍斷體,海水被鮮血侵染宛若紅潮。不計其數的日軍朝鮮師團、蘇軍士兵在絕望中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划水向就近的運輸船。
隸屬太平洋艦隊的驅逐艦甲板;
風嘯聲被驅逐艦震耳欲聾的炮擊聲湮沒,自漢華軍炮射而來高爆彈砸落在海面激盪起的水珠在勁風吹拂下刺面反覆敲打在庫羅奇金五官。
感覺不到水珠撲面的寒冷,庫羅奇金內心已經凝凍。
視線內海灘在燃燒,海面在沸騰,被炮彈擊中運輸船產生的火球翻滾在海面。
庫羅奇金痛苦的閉上雙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