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新青海域;

漢華軍炮擊和地面攻擊同時在清晨時分停止;

4小時之前雖然戰事慘烈但日出喚醒清晨時天空澄明,空氣中不聞硝煙,碼頭船隻如雲卻處處是一種緊張之下的相安。

4小時之後面目全非,依舊有近千艘大小船隻雲集在海面,但天空徹底被一股滲透著血腥氣息的迷霧籠罩。

大小碼頭及其延伸向陸地方向到處都被夜間漢華軍炮擊摧毀的車輛殘骸,地面無處不在都是殘屍斷體,地面先是焦土沒足,繼而在鮮血侵染下凝固,隨後凝固的泥土又因為持續的炮擊和不計其數人員肢解逐漸混合成肉泥。

所有還在行駛的車輛輪胎紋路間填充的都是泥土黏合的碎肉爛骨,清晨潮退,海灘綿延南北走向鋪滿了被夜間衝上海灘退潮之後留下的碎屍斷體和船體零件,浸泡一夜的屍體爛肉血水流盡之後呈現出一種浮腫的發白,海風吹拂,鹹淡的空氣只有血腥的味道。

海面隨波沉浮的屍體更多,也有大量遭受炮擊後丟棄的船隻散發著焦煙漂泊在海浪之上。

不斷有擠滿了日軍、蘇軍士兵的運輸船、貨輪遠離海岸線航行向深海,密密匝匝擁擠在甲板的日軍、蘇軍士兵五官呈現出的不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只有麻木。

甲板傷重昏迷的士兵唇齒間都是壓抑的嘶吼,身體在周邊士兵的控制中拼命的抽搐,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

都知道漢華軍地面攻擊的暫停是在為天明的空戰準備。

夜間退出戰場的戰鬥機在白日將護航轟炸機編隊更加猛烈的出擊,清晨是雙方空軍備戰出擊,地面作戰部隊防空部署,漢華軍炮群陣地分散設定的時刻,也是不遭受炮擊火力,搶時間登船的難得之機。

渤海,長島西北100裡海域;

“望月”號貨船;

隸屬杜月笙船務公司‘望月’號貨船原本屬於泰國陳弼臣船務公司油輪改建,總噸位9600噸,是杜月笙如今船務公司最大噸位、裝置最先進運輸船隻。

近000多名蘇軍士兵擁擠在“望月”號。

萬木林冷冷的看著甲板擁擠蜷縮的蘇軍士兵。

除執行物資運輸的貨船,杜月笙船務公司所有船隻都被徵調向新青海域負責蘇軍、日軍士兵的後撤。

比較自上海跟隨杜月笙後撤到東北所見的蘇軍士兵,眼前甲板蘇軍士兵在萬木林眼中就是一群行屍走肉。

用青幫的描繪是嚇破了膽。

萬木林第一次感覺到俄人登上甲板看到船員後眼神的那種恐懼以及神情的緊張,這一切都歸漢華軍所賜。

為了顯示對日本的配合,杜月笙安排了了萬木林親自負責船隊指揮,當然萬木林有隱秘的使命。

“望月號”一間隱秘的艙室內伴隨無線電臺的滴答聲夜間自新青海域載滿蘇軍、日軍士兵已經形成龐大規模航行向大連的船隊座標快速傳送向錦州。

只有一個人知道上官雲珠真實身份,杜月笙。

萬木林無線電資訊傳送向杜月笙,杜月笙口頭傳達到上官雲珠手中,上官雲珠再一次轉發之後無線電資訊回傳到合肥重明鳥總部。

杜月笙最大化保障了上官雲珠安全。

蘇軍、日軍狼狽的撤軍不可能在貨船部署無線電監測裝置,杜月笙謹慎,即便在錦州被梅機關監控杜月笙也能解釋。

自己船務公司的貨船,萬木林彙報航向座標天經地義。

南雲造子確實不放心杜月笙,只不過監控杜月笙的是上官雲珠。

整個日軍、蘇軍運輸編隊座標就在張善華、伍世彬兩艘U潛艇的監控以及萬木林彙報下被漢華軍掌握的一清二楚。

少則搭載了十多人,多如搭載近000多人的“望月”號貨船,1400多艘大小船隻組成的船隊在蘇軍太平洋艦隊、日本海軍第六艦隊三支驅逐艦編隊護航下航行在綿延0海里的渤海海域。

已經不擔心任何的意外產生,漢華軍海軍火力支援艦沒有進入渤海的任何可能,漢華軍轟炸機編隊的出擊也將第一時間會被大連、秦皇島方向升空戰機攔截。

寥寥可數的漢華軍潛艇更不是威脅,比較依舊雲集在新青後撤的蘇軍、日軍士兵,船隊中的人員至少脫離了險境。

濟南指揮部;

高傳輝先是接收海軍指揮部所傳送蘇軍、日軍船隊座標,隨後而來的就是合肥重明鳥總部邱豔玲傳送的船隊座標。

完全吻合,只不過接收了萬木林資訊轉發的邱豔玲無線電更詳細,電文涵蓋了海面蘇軍、日軍船隊大致規模。

超過1000艘。

不喜形於色,不溢於言表的高傳輝都是表情豐富:“超過1000多艘,應該就是日軍、蘇軍主力運輸船隊”

文建陽點頭:“從時間分析,日軍、蘇軍制定海上後撤計劃,大量運輸物資的大型貨船肯定無法及時抽調,這才有了最早大連方向大小民船的強徵,少數是大型貨船,數十人到百人的運輸船隻應該是佔據絕大多數量,按照這個數量計算,船隊運載的日軍、蘇軍數量也達到了十多萬的規模,就是蘇軍、日軍主力運輸船隊”

“就拿這支船隊下手,讓日軍、蘇軍自今以後談渤海色變,讓渤海浪濤所吞噬日軍、蘇軍士兵為甲午中日戰爭以來犧牲在碧海中的所有英靈祭奠”文建陽冷冽。

渤海海域日本‘瑞鶴’號航空母艦;

朱可夫、桑達洛夫、畑俊六、後宮淳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不管對日本陸軍有如何的定位,擔當自海面後撤沿途所見‘大和’號、‘武藏’號戰列艦並登上滿載排水量超過三萬噸的可以搭載各型別飛機近100架的‘瑞鶴’號航空母艦,不管是朱可夫還是桑達洛夫都感嘆日本海軍的強大。

如果莫斯科黑海艦隊有航空母艦或許克里木半島的局勢就不會如現在不堪。日本能橫掃東南亞、襲擊珍珠港,閃電作戰新幾內亞、澳大利亞就是得益於自己海軍實力的強大。

日本青島海戰損失堪比太平洋艦隊,但夏威夷之戰結束,繳獲和打撈修補,日本收穫了航空母艦在內的大小近百艘戰艦,國內還在開工源源不斷建造,反觀莫斯科,黑海艦隊全軍覆沒,裡海、亞速海艦隊形同虛設,太平洋艦隊勢力削弱三分之一。

只要日本海軍不損,日本本土高枕無憂,莫斯科卻因陸地相連還將面對德國和漢華軍作戰部隊強勢壓迫。

一旦澳大利亞、新幾內亞被開發,夏威夷群島不丟失,日本幾乎就是不可戰勝。

不過朱可夫也欣慰,馬列諾夫斯基外加自己返回莫斯科的述職建議,莫斯科已經就澳大利亞開發同日本達成一致。

日本知道僅憑自己之力無法短時間內開發廣袤無垠的澳大利亞,無法短時開發就意味著資源不能轉化向戰爭,日本的這種清醒絕對有益於未來的戰爭也將越南、泰國、印度自由政府、印度尼西亞為主的國家力量牢牢的捆綁在莫斯科和東京身邊。

東南亞有的是人力資源,有人就可以開發,而且人力的分流也弱化戰爭給東南亞諸國施加的負擔,導致戰爭規模不斷在擴大但莫斯科和日本因為戰爭而產生的資源消耗卻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滿足。

戰爭打的就是潛力和資源、人口!

英國所有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德國無法將自己控制區域資源轉化為優勢,德國控制區是廣闊,但所有控制區域歐洲諸國無一例外幾乎都是缺乏貧缺,非洲根基薄弱。

只有漢華軍、美國,無窮無盡的人口,取之不竭的資源。莫斯科也是,但莫斯科已經丟失了中亞細亞、高加索、克里木半島。

看到朱可夫登陸‘瑞鶴’號航空母艦表情的倏換,畑俊六、後宮淳真有那麼一種優越感的滋生。

會議室早就在提前登航空母艦的畑俊六、後宮淳部署下完善,直入正題。

新青雷達站依舊處於排程中,大連、秦皇島方向雷達系統有條不紊運轉嚴密監控,比肩地面蘇軍、日軍的狼狽,空中雖然損失慘重但沒有覆軍危險,也只有空中至始至終給了漢華軍壓力。

空中的指揮出擊已經由先前蘇軍空指揮部的主要擔當傾斜向大連方向日軍空指揮部排程。

整個華北、平津之戰表現出色的克拉索夫斯基得到了日軍空指揮部高度評析,沒有克拉索夫斯基就不可能有襲擊黃旗海和公路機場。

前者至少導致了涼城方向數萬兵力的突圍,公路機場的出現戰略意義怎麼高估都不過分,特別是對於日本籌備的本土防衛作戰計劃更有價值意義。

地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戰術變化,就是在空中力量白日的不間斷出擊下儘可能多的將依舊集結在新青海域兵力撤出。

克拉索夫斯基提出重點:“白日的後撤成功與否取決與能不能在空中有效的遏制漢華軍地面攻勢,但需要預防漢華軍空軍變數,7小時期間會有數千艘運輸船隻航行在渤海到大連的海域,攻擊對手的同時我方機場、雷達站是重點防禦目標,特別是雷達站,一旦雷達站被炸燬漢華軍空軍就可以集中力量在海面針對運輸艦船實施打擊,數千艘運輸船隻,失去雷達對漢華軍機群的有效定位,將會產生災難性的後果,任何船隻受損在冰冷的海水,落水士兵堅持不到救援就會溺亡。”

“秦皇島,大連機場、雷達站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畑俊六信誓旦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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