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棒打西門慶
天矇矇亮，白袍師爺朱勝急切地敲著門。
“老爺！大老爺！出命桉了！”
朱勝在門外低聲喊道，言語裡透漏著焦急。
陽穀縣縣太爺，潘黃河，一骨碌爬起來，胡亂套上衣服，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年過五十才當上縣令，潘黃河怕呀！
自己朝中無人，任何小事都可能成為把柄。
說是縣太爺，每天也是提心吊膽的！
此刻聽到師爺語氣焦急，潘黃河不顧形象地邊跑邊叫道：“什麼命桉，哪來的命桉？”
“回大老爺，乃是陽穀縣開茶館的王婆，檢舉揭發，狀告開生藥鋪的西門慶！”
“噢？”大老爺有點迷湖。
朱勝又道：“今日天明，王婆向武都頭報桉，說西門慶在她店內吃醉酒，說出了自己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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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頭？”大老爺又是一愣。
“正是武都頭！”朱勝又道，“只因武都頭和王婆正巧住在隔壁，都在紫石街，那王婆害怕西門慶的勢力，所以先找武都頭報桉！”
“噢...”潘老爺點點頭，又一愣，“勢力？他什麼勢力？”
大老爺之所以有這麼一問，不是因為正義凜然，想要打黑除惡。
而是他害怕！
怕什麼？
害怕西門慶上面有人，如果此事沒有處理好，影響自己的仕途。
朱勝知道大老爺的心思，但裝作不知道，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西門慶乃是陽穀縣一霸呀！他歷來跟縣裡的差人交好，聽說上一任縣太爺，還收了他一千兩銀子呢！”
“什麼？”潘老爺一蹦三尺高，“一千...”
可能意識到聲音太大了，潘老爺又壓低聲音道：“一千兩？”
朱勝點點頭，“真就是聽人這麼說的，不過屬下一直覺得奇怪，咱們潘老爺上任這麼久了，從未見西門大官人送來一兩紋銀哪...”
“來府裡拜見，也只帶些普通禮品，莫不是...瞧不起咱們青天大老爺？”
潘子老爺臉色數變，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一隻下巴皺起了花。
朱勝見此，輕輕說道：“老爺，既然西門大官人自己不送來，不如讓屬下代勞，替老爺拿回您自己的銀子？”
“我自己的銀子？”潘老爺眼睛一眨。
“您自己的銀子！”朱勝連連點頭。
“哈哈哈...”潘老爺開懷大笑，拍了拍朱勝的手，“師爺啊，整個陽穀縣，就你是我的體己人，我誰也不信，就信任你！”
“老爺抬愛，屬下不勝惶恐！”說著就要下拜。
那潘老爺一把扶住朱勝，笑道：“師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朱師爺笑著回道：“屬下已初步查清，西門慶的勢力，不出陽穀縣。另外，此桉人證物證俱全，明日老爺只需秉公執法，上頭就一定會重重誇獎的！”
“嗯！好！好！好！有師爺在，本官輕鬆不少啊！”潘老爺一聽這話，眉開眼笑，心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
另一頭，朱勝親點的幾名衙役，帶著午作差人，來到一處險要山口的密林。
不一會兒，就挖出了幾具屍體。
“這...”午作驚訝道，“這是虞侯的官服啊！謀害朝廷命官，這是抄家的大罪啊！”
幾名衙役擺擺手，午作差人趕緊將屍體搬入棺材。
沒有人注意到，其中一個衙役往坑裡扔進一支搗藥的小錐子。
“誒，午作！”那衙役大喊道，“你快看看這是什麼？”
午作小心翼翼地靠近，拿竹夾取出那支小錐子，驚訝道：
“我剛才看到那虞侯的額頭，還在驚訝，什麼東西能刺出這樣奇怪的傷口，看到這個就明白了！這就是兇器！”
“好！”那衙役咬牙一笑，“只需要找到這把錐子的主人，就能查明真相了！”
......
另一邊，武亮帶著十幾個衙役，浩浩蕩蕩地趕到西門慶的大宅。
“砰砰砰！”
凶神惡煞的兩個衙役，重重地拍打著院門。
“哎喲，官差老爺，有何貴幹啊？”一個小廝探著腦袋，把門開了一道縫。
“去你馬的！”兩個衙役一腳把門踹開，逼得那小廝跪在院裡。
武亮一擺手，十幾個衙役立刻衝進去，惡狠狠地搜查起來。
緩緩踱步進去，武亮隨意地掃視著。
這西門慶的家還挺大的，就是品味太差，什麼亭臺樓閣的全都沒有，就是房子多。
門口還有一大片空地，嗯...用來發貨是再好不過了！
心裡這麼想著，一個衙役慌忙火急地跑過來，朝武亮拱手道：
“都頭，人犯西門慶，持刀拒捕！”
武亮一笑，你特麼要是束手就擒，老子怎麼打你？
當下揹負雙手，沉聲說道：“頭前帶路，我來拿他！”
行至後院，只見兩名衙役受傷倒地，還有四個衙役拿著水火無情棒，圍住一個男人。
那男人上半身赤著，下半身穿一條綠色綢褲。
手裡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刀，邊揮動邊叫喊著：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家都敢闖！我手眼通天！認得你們大老爺！”
武亮仰著頭，用眼角撇著他，冷笑一聲，“你就是西門慶？”
“武亮？”看到來人是新晉都頭，打虎英雄武亮，西門慶的臉上陰晴不定，顏色數變。
“武都頭，這裡面有誤會！你不要信婦人之言哪！”
那西門慶急忙辯解，心中已是一慌。
“你們都聽到了吧，咱們什麼都沒說，他自己倒是先說了，婦人之言！”武亮衝身邊的衙役說道。
“是啊，都頭！我們都能作證，這小子不打自招了！”
“對！這就是證據！到時候老爺問起來，我們都作證！”
“對！”
“對！”
......
周圍的衙役全都應和著。
武亮伸手捏了捏手腕，冷冷說道：“西門慶，我等奉大老爺之命，捉你歸桉，你還不束手就擒？”
“你...”西門慶用刀指著武亮，喝罵道，“你個潑皮無賴，在清河縣就差點打死人！落在你手上，我還有命見潘老爺？抓我？門都...”
西門慶話還沒說完，只見武亮悍然出手！
腳下勁力一發，人似箭一般衝了過去！
身形如風，眨眼就到西門慶的面前，右手成拳，直撲面門！
小白臉，長得還挺好看？小爺上來就破你的相！
然而西門慶到底也是有些底子的，眼看武亮拳至，閃身揮刀就砍！
武亮早有防備，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為的就是變招。
見那西門慶揮刀砍來，武亮腳下一錯步，貼身擠進西門慶的懷裡。
左手閃電般探出，似鐵鉗一般抓住西門慶握刀的手腕，往下一按。
右手由拳變掌，一巴掌抽在西門慶的臉上！
武松那手掌，簡直有蒲扇那麼大！
一耳光就把西門慶抽得眼冒金星。
左手一使勁，只聽“卡察”一聲，西門慶的手腕瞬間折斷。
“啪！”
又是一巴掌！
西門慶頓時原地轉了兩圈，栽倒在地，抓住骨折的手腕，疼得哇哇亂叫。
“此人持刀拒捕，還不棍棒伺候？”武亮拍拍手，冷冷說道。
身旁那幾個衙役，本來還驚訝於武亮的好武藝。
此刻聽到提醒，立刻舉起水火無情棒，圍著西門慶一頓好打。
棍影翻飛，衙役的咒罵聲，西門慶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西門慶府上眾人紛紛驚醒，但也只敢躲在屋簷下，不敢靠近。
武亮坐在旁邊的石椅上，竟從懷裡摸出一把瓜子，悠然地磕了起來。
勾搭我老婆？
呸！
武亮吐了口瓜子殼，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