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門大官人?
“我當時就跳起來，罵他臭不要臉！”金蓮說著，從小板凳上一躍而起，模彷起當時的情形。
“他還笑呢，說什麼自己在陽穀縣多大的勢力，跟縣太爺多麼多麼好的關係，動動嘴皮子就能讓我們家破人亡。”
金蓮左手一叉腰，右手伸出青蔥玉指，指著虛空罵道：“我說，可去你奶奶個腿吧！我相公連老虎都能打死，打不死你個潑皮？！他媽的！”
武亮聽到這，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他玩味地看著金蓮，詫異道：“誒，你這些漂亮詞兒都是從哪學來的？”
金蓮俏臉又是一紅，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去你奶奶個腿兒’，這是在張大戶家，夫人的大丫鬟‘翠兒’教我的。”
“‘他媽的’這個詞，是大嫂教我的！”
武亮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然後呢？他們放你走了？”
“那可不，”金蓮又叉起腰，昂首提胸地說道，
“王婆聽到屋裡鬧騰，趕緊跑進來，我就指著她罵道，你趕緊送我回去，不然我相公回來了，抓你進大牢！”
“這話就把王婆嚇住了，她一個勁怪罪那個西門，然後把我送回來，又賴著不走，一面跟我吹捧，說什麼西門大官人手眼通天，別把樑子結死了，一面又跟我求情，求我別告訴你。”
武亮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你怎麼又跟我說了呢？”
金蓮看到武亮這陰晴不定的表情，不禁有些害怕。
怯懦地走到武亮身邊，拿大腿一下一下地碰著武亮。
撅著嘴說道：“相公，我知道錯了...”
武亮嘆了口氣，他早知道命中該有這一劫。
西門慶和王婆，也算是水滸傳最知名的人物了，他倆不出場？
天理不容啊！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老子前腳剛結婚，你後腳就來勾搭我媳婦兒！
西門慶啊西門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你惹誰不好，你來惹老子？
武亮的心中，殺機頓起。
“相公...”金蓮看到武亮的表情，冷得可怕，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抱著武亮的大腿哭道：“相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門了！嗚嗚嗚...”
武亮看著嚎啕大哭的媳婦兒，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只得抱住金蓮，輕聲寬慰道：“傻丫頭，我不是對你，你今天做得很好。”
金蓮撲在武亮懷裡，嚶嚶地哭著，“相公，你真的相信我？”
“呵呵，”武亮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嘆息道，
“我當然相信你，你的性子有多剛烈，你對我有多深的情分，早在那林子裡，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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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亮捧起金蓮的俏臉，輕輕地一吻，“傻丫頭，別哭了，是我不好，丟你一個人在家，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
“嗯！”金蓮乖巧地點點頭，破涕為笑。
“二哥，你在裡面嗎？”門外傳來顧大嫂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焦急。
金蓮趕緊站起身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蹦跳著去開了門。
“大嫂，快進來！”金蓮笑著，一把摟住顧大嫂的胳膊，把她請了進來。
顧大嫂一雙大眼睛，在金蓮的臉上掃來掃去，又瞪了武亮一眼，皺著眉頭喝道：
“二哥，不是做嫂子的說你，你可不許欺負我妹子！”
武亮還沒回話，金蓮卻是搶先說道：
“不是不是！大嫂，相公沒有欺負我！”
“妹子，”顧大嫂一把抓住金蓮的手臂，“別怕！武二要是敢犯渾，我們找他哥哥替你做主！”
武亮看著眼前這個耿直的大嫂，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呀，大嫂，我...”金蓮急得一跺腳，又扭頭看向武亮，那眼神是在徵求他的同意。
武亮目光一轉，朝金蓮點了點頭。
金蓮便扶顧大嫂坐下，把白天裡發生的事，又一股腦地說了一遍。
那顧大嫂是個火爆脾氣，當時就拍起了桌子，
“二哥，豈有此理！這是欺我武家沒人？！我們這就殺過去！”
武亮卻是不置可否，臉上全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嫂，我跟你打聽個事。”武亮平靜地說道。
“你說！”
“那西門慶...到底有多少財產？”
“這...”顧大嫂略一沉吟，“西門慶是陽穀縣一霸，家裡是開生藥鋪的，有良田百畝，但這小子從小奸詐，又使得一手好拳棒！”
“所以平日裡，淨在街面上鬼混，又認識了衙門裡的差人，於是平日裡替人疏通關係，賺些錢財。”
“這麼說，他還真跟縣老爺有交情？”
“哈哈哈...”顧大嫂捧腹大笑起來，“二哥，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倒是尋常，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奇怪呢！”
“縣太爺能看上他？他是打了景陽岡上的大蟲？還是統領著三班衙役？哈哈哈”
聽了顧大嫂這話，武亮也嘿嘿笑了起來。
是啊，在陽穀縣論官面？
這是在關老爺面前耍大刀呢？
“二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顧大嫂正色道，“他明知道你是都頭，還敢來糾纏你媳婦兒，這就是騎在咱們頭上拉屎！”
“嗯，”武亮點點頭，眼皮一抬，輕聲說道，
“大嫂，這院子不夠寬敞，咱們接下來制酒、制肥皂，當真需要一大片地呢！”
顧大嫂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一抹笑容浮上了嘴角。
武亮站起身，對著金蓮說道：
“媳婦兒，這事你就別往心裡去了，相公我自會料理乾淨！今晚上，咱們要趕製大批肥皂，你就先歇著吧。”
“那怎麼行！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金蓮俏生生地說道，“我給你們幫忙，燒水沏茶！”
“哈哈哈...”武亮和顧大嫂全都笑了起來。
三人樂呵呵地走下樓。
次日清晨，天矇矇亮。
顧大嫂的肉鋪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
李逵一捧一捧地往桉板上搬著肥皂。
顧大嫂收銀子，武大郎發貨，李逵賣力。
三個人，無比和諧！
偶爾有人插隊爭執，李逵直起身子，大喝一聲。
插隊的人聽到這炸雷一般的喊喝，又看到這兩米多高的黑塔大漢。
頓時灰熘熘地排到最後面。
“哈哈哈...當家的，”顧大嫂對著武大郎笑道，“鐵牛來了之後，我的活計輕鬆多了！往日裡都是我親自去管，有了鐵牛，哪個敢不服？”
“嘿嘿,”武大郎憨厚地笑著，“是啊，鐵牛兄弟可幫了咱們不少的忙呢！”
李逵聽到哥哥嫂子在誇自己，一張黑臉竟然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笑道：
“嘿嘿，哥哥嫂子，俺鐵牛可不行！街面上這些人都怕俺，不是因為俺鐵牛有多厲害，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俺二哥是誰！嘿嘿嘿嘿...”
“是啊，”武大郎一邊按照顧大嫂的指示發著貨，一邊笑著唸叨，“總算是熬出頭了，咱家這兩個弟弟，一個比一個有本事！還娶了大嫂這麼好的媳婦兒！我武大知足！知足！”
顧大嫂一雙大眼睛，笑盈盈地滋了武大一眼。
聽到武亮的名字，顧大嫂的眼睛一轉，心中暗暗說道：
“這時辰，二哥應該已經動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