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雙生的,就像兩根相似卻不同的筷子,而徐青蘿是從另一根筷子跳到了這一根。少女的話讓蘇愚驚奇不已,不過更驚奇的還在後邊:“那個世界跟這個世界很像很像,也有地球,地球上可能也有一個蘇小愚,只不過大家生活得不一樣,那邊多的是像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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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那樣的人,就是擁有各種“超能力”的人。想想看,遍地都是能秒讀速記、豢寵通靈、飛天入地的傢伙,那簡直是神的國度。蘇愚臉上顯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問道:“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藉助一件空間屬性的靈寶……,好像是這樣。”說到這兒,徐青蘿蹙了蹙眉,“其實具體怎麼過來的,我有點記不清楚了,只知道這些。像我這種人呢,叫做‘修行人’,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尋找和考察這個世界的修行人。據說這兩個雙生的世界,以前完全一樣,其中一個是照另一個復刻了一份出來的,當然哪個是藍本,哪個是復刻的,大家也弄不明白,總之這裡以前也有很多修行人,也就是人們眼裡的神。可是後來……蘇小愚,你是不是不舒服?”

徐青蘿講到一半兒,見蘇愚低下頭去按揉太陽穴,連忙停下來,她遲遲不告訴他這些,怕的就是引發他的頭疼病。

蘇愚的頭確實又在隱隱作痛。他聽到修行二字,突然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順下去想想,卻只是一堆模糊的影像,怎麼都看不清楚,緊接著便有了頭病發作的預兆。

徐青蘿滿是擔憂地看著他,柔聲安撫道:“你什麼都別想啦,先好好靜一靜。”

蘇愚點點頭,閉上眼睛,努力進入沉靜冥想的狀態,過了好一會兒,心中的那杯水才重新變得清澈透明。他睜開眼睛,徐青蘿正一手支頤,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他。他心底有暖意如霧蒸騰,笑了笑,少女卻忽然避過他的視線,臉上飛起一抹明豔豔的紅霞。

“你還行嗎?”徐青蘿問。

“沒什麼。”

“那我繼續講,你聽著就好,再胡思亂想腦袋可就要爆掉了。”徐青蘿叮囑了一番,看蘇愚點了點頭,便接著之前的話題說下去,只是有意隱瞞了一些東西,“後來,也就是現在,因為某種原因,聽說這邊再沒有修行人了。我家族的那些老頭子總覺得這邊是個大寶藏,一定有許多失落的星器靈寶,就千方百計送我過來尋寶,順便考察一下這邊是不是真的沒人修行了。然後,作為史上第一個進入外宇宙的人類,因為缺乏經驗,我就迷失在了這裡,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

徐青蘿略顯沮喪,她輕輕聳了聳肩:“再然後,就遇到了你這個傻瓜。”

蘇愚覺得自己在聽一個半科幻半玄幻的故事,可是他相信,徐青蘿說的都是真的,他終於理解了她所說的那種孤獨,那不止是因為找不到“同類”,更多的是流落異界、此生再無歸路的失落。他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以後去哪兒?”

“我又回不去,還能怎麼辦呀?自然是……,”徐青蘿看了他一眼,微紅著臉低下頭去:“傻瓜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蘇愚心裡一蕩,一時不知該怎麼接她的話,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各自陷入甜蜜悸動的心跳裡。

窗外,落雪無聲。

“喂,”沉默中,徐青蘿忽然抬起頭來,輕聲問道,“你不會嫌棄我是外界人吧?”

蘇愚連忙搖頭:“對我來說,你只是徐小蘿,是女鬼、是外星人還是外界人,都不重要。”

徐青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學會花言巧語了!”

蘇愚一陣無語,只是說句老實話也會被冤枉。他本來不想再說,但是想了想還是分辯道:“我說的是真的。只有你嫌棄我,我怎麼會嫌棄你?”

徐青蘿定定地瞧著他,輕聲問:“你悄悄走掉是不是怕我嫌棄你?”

蘇愚垂下頭,算是預設。

徐青蘿頓了頓,說:“以後不要走了。”

“好。”

“你的頭能治好,你也能變成跟我一樣的人。”

蘇愚一下子抬起頭來,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徐青蘿,眼睛亮亮的。他已經絕望得太久,他以為這輩子頭病都不會好,更是從未有過其它的奢望。徐青蘿的話不期然點亮了他內心的希望之燈,只是他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我說的也是真的。”徐青蘿說著,從脖子上取出祖母綠的墜子,遞給蘇愚,“這個給你!”

蘇愚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來。他倒是沒認出這是白笛的掛墜,只是他一個男孩,對這種珠寶小飾品不是很感興趣,可這是徐青蘿送的,就算不是定情信物也是個信物。

掛墜入手,一股溫暖浸潤的感覺沿手臂鑽入胸腹,如沐春風,舒適而深刻,不由讓他想到白笛遺落掛墜的那一次。這個墜子,看起來跟那個是一樣的啊。

不過,特異的感覺只有入手的那一下,接下來就只是平凡普通的一塊寶石,只是當蘇愚盯著寶石去觀察,仍會感覺其中如有一股魔力的光耀,讓他一時不想挪開視線。可以肯定,這絕不是因為寶石好看。

他的反應不差分毫地落在徐青蘿眼中,少女一陣由衷的歡喜,顯而易見,蘇愚對寶石能量的感應十分強烈。

寶石和晶石愛好者中間,一直流傳著不同石頭擁有不同能量的說法,只是極少數人才會對其中的能量有感應,且並非每一塊好看的石頭都含有特定的能量,都能引起感應,所以這說法為大多數人所否認,對他們而言,石頭僅僅是石頭,好看而已,其中的日精月華通通沒有用處。

然而有感應是一回事,修行是另一回事。修行的門檻比感應寶石的門檻還是高太多了。雖然也有人聲稱可以透過寶石去修行,但是拿不到正確且足夠的資源便完全無用,畢竟修行要先從谷星開始,而因為當初的冥輪天照滅神之劫,含有谷星能量的石頭大多被毀,如今已所剩無幾。

蘇愚要修行,也將不可避免地面對修行資源的限制,主要資源就是寶石和晶石。何況徐青蘿要療傷要修養,更是需要海量的資源,所以歡喜過後,立刻有千斤巨石壓上少女的心頭。

徐青蘿對拿著掛墜端詳的蘇愚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蘇小愚,我們走啦,有些話路上說。”

結賬出門,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徐青蘿叫司機開去最大的一家珠寶商行。她和蘇愚並排坐在後座,低聲給蘇愚講如何修行。

她略過了有關谷星和星府的知識,她怕這些東西會勾起蘇愚對所失記憶的回憶而導致頭痛,在蘇愚修行的過程當中,他會慢慢地自行領悟。

最基本的修行手段就是引導行星能量入體,將能量匯入星府,就會不斷浸潤和澆灌特定的行星種子,令它甦醒、萌芽、慢慢點亮,而點亮之後的種子才成為真正的內修星體,可以催發相應的星力,也可以更有效率地吸收行星能量,從而產生一圈又一圈的光旋,逐步增加修為。

只是谷星星力地位特殊,在星府中有著類似於土壤和肥料的作用,沒有它,其它行星種子便無法萌芽和成長,所以修行只能從谷星開始,點亮了谷星,整個星府有谷星星力流動孕化,其它行星便可以在相應行星能量澆灌下逐一點亮。

當然蘇愚體內沒有谷星,就只能寄希望於穀神星,假使它真如白笛所言,能夠代替谷星,自然萬事大吉,倘若不能……嗯,只能希望白笛沒有撒謊。

徐青蘿真正教蘇愚的就是手握寶石、靜坐調息、引星入體。將寶石攥在手心,須以五指指尖觸及寶石,因為指尖是最常用的星力出入通道,要導引星力必從指尖入手。靜坐調息是其中最關鍵的環節,要心無雜念,將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手上,努力感應寶石中的能量。人越是聰明,思想越是複雜,便越難做到心無雜念,小孩子的想法最單純,所以修行大多從小開始,越長大便越困難。如果“靜坐調息”不能達標,便無法更好地感應寶石能量,更談不上利用呼吸和意念的法門“引星入體”,很多初學者會在這一步卡上一年半載。

不過,這對蘇愚完全不成問題。以前靜坐時是冥想泥沙和水,現在換成感應手中的石頭也不困難,有意識地調整一下呼吸節奏,就能感覺一股淡淡細細的“水流”從掛墜裡緩緩流出,先是若有若無,而後逐漸清晰,沿手臂上行至肩,再下行入腹,在腹中驟然一分為三,分別注入三個黑色漩渦,連綿不絕。

蘇愚意識到自己是成功了,他在吸收掛墜裡的能量,但那三個黑色漩渦代表什麼他卻完全不知,他想大概這就是正常的情況,也沒有問,只是坐在車裡繼續他的修行。

雪大,路滑,堵車,路遠。一應因素使得兩人到達目的地時已過去一個多小時。徐青蘿招呼蘇愚下了車,向司機付了錢,一回頭卻見蘇愚把掛墜遞了給她:“我用完了。”

徐青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掛墜,不禁一愣。他是真用完了,寶石雖仍是綠瑩瑩光彩流轉,其內蘊的精華能量卻已乾涸消失。她之前估摸過,這一個墜子的谷星能量足夠一個資質中等的人吸收兩三天,但他只用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

徐青蘿盯著蘇愚上看下看,就像第一天認識這個傻兮兮的傢伙。

蘇愚只覺莫名其妙:“幹嘛這樣看我?……我弄錯了什麼?”

“沒,就是覺得你好能吃!”徐青蘿甩下一句話,走在前面進了寶石商行。她想,大概是穀神星和谷星有所不同吧,很多過去的經驗都不能用在蘇小愚身上,只是這傢伙這麼能“吃”,他們顯然就需要更多的石頭。

商行裡珠光寶氣,彩光攝人,一排排一列列,各種水晶原石、晶石或寶石首飾應有盡有。徐青蘿只盯著那些綠色的石頭,只有它們才有可能蘊有谷星能量。綠水晶、綠幽靈、綠瑪瑙、祖母綠……一件件一顆顆掃視過去,卻沒有發現一丁點谷星能量的影子。

徐青蘿本有些心理準備,知道這世界修行資源十分匱乏,卻全沒料到竟匱乏到這種程度。北京最大的珠寶商行,真真是連一塊含一星半點谷星能量的石頭都沒有!

可以想見,去了別家,情況也不會太樂觀。可照這樣看來,蘇小愚如何去修行?她自己又怎麼修養恢復?她的心登時就涼了半截,身體無處不在的痛立刻又清晰了幾分。

她轉過頭,看向蘇愚,眼中不自禁地閃過一絲絲淒涼和哀傷。若沒有足夠的谷星能量,她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她也知道蘇愚會面臨怎樣的命運,這個傻瓜還是要帶著壞掉的腦子和殘缺的記憶,一個人磕磕絆絆走完自己的人生。

一個人。

蘇愚正大睜著眼睛看那些水晶珠寶看得目不暇接,像是忽然感受到徐青蘿的目光,驀地轉過了頭,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徐青蘿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我們換一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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