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口。”敷著紗布,她自己都不知道傷口情況,只能笑了笑安撫,反倒是好奇,“你怎麼會過來?”

她住院的事情,也被媒體曝光了?

“今天coco姐臨時頂替去一個慈善基金的活動,我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是頂了你的位置,然後再一問,就知道你住院了……”說到這裡,小井的聲音停了停,乾笑兩聲,“桑榆姐,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她現在跟著coco做化妝師,而且coco還頂替了喬桑榆的位置。

喬桑榆失笑,搖了搖頭。

“那就好!”小井話多,知道喬桑榆沒生氣,便說個沒完,“對了,公司那邊說,當時和你解約是事出突然,最近好像打算派高層和你接洽,重新和你簽約呢!之前很多大牌的廣告,對方都是指定你來拍的,別的介紹了很多都不要,現在還在公司壓著……coco姐聽說這件事,倒是挺生氣的。”

重回娛樂圈?

喬桑榆只能說考慮。

“對了,桑榆姐,外面的都是誰啊?”說了半響,小井才想起來疑問,蹙著眉頭抱怨,“我剛剛買了花和水果,但是他們都不讓我進,說把東西放下就好。哪有這樣的?幸好我們以前溜狗仔有一套,我才混進來了……”

她得意洋洋地敘述,話說到一半,病房的門直接被人推開……

祁漠走在前面。

身後還跟著拿花拿水果的下屬。

“剛剛有……”原本想解釋的話,在看到坐在床旁的小井時噤聲,祁漠挑了挑眉,眸底的詫異一閃而逝,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喬桑榆,“朋友?”

說話的同時,抬了抬手,示意下屬放東西。

後者連忙回過神來,把鮮花和水果安置好,心裡卻在納悶著:這個女人怎麼進來的?剛剛明明都走了!

“嗯,她是我以前的化妝師,也是我朋友。”喬桑榆拉了拉小井的手,向祁漠介紹。可要怎麼向小井介紹祁漠?她卻不由咬了咬下唇,為難了。

“那個,他是……”她磕巴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雙頰漲得微微有些紅。小井沒注意,她瞧著祁漠,詫異了數秒後恍然大悟,大方地點了點頭問好:“你好!我來看看桑榆姐的。”

祁漠點點頭,目光從小井身上略過,顯然沒什麼需要多說。

他回到沙發處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後一邊繫著袖口一邊轉過身來叮囑喬桑榆:“我讓家裡的傭人過來了,大概還有二十分鍾能到,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和她說。”

說話的同時,他便作勢要往外走。

他要走了?

喬桑榆心中一急,不由脫口而出:“那你去哪兒?”

她這個問題問得太明顯也太突兀。小井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瞬間什麼都懂了,抿著唇無聲地笑。而祁漠只是莞爾地勾了勾唇角,回過身看向她——

“已經是晚上了。”他朝窗外瞥了一眼提醒,然後朝著沙發示意一眼,又朝病床示意一眼,最後視線和她視線相對,淡淡反問,“我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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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桑榆豁然紅了臉。

祁漠笑了笑,有外人在,終究沒有繼續逗她,只是緩緩交代:“不發燒的話,明天上午就能出院,後續會由家庭醫生跟進。我明天再過來。”

“嗯。”她點了點頭,半天才憋出一句,“……好。”

******

祁漠帶著下屬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某處,他突然止步,反身過來拍了拍下屬的肩,依舊是輕鬆自然的語氣,眼底卻已透漏著絲絲威脅:“剛剛那個女人,怎麼進去的?”

他明明吩咐過,誰都不準進病房。

“我……”下屬蹙眉,臉上盡是歉疚和惶恐,“她剛剛明明把鮮花和水果都放下了,人都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再出現在病房裡面……”

真是見了鬼了!

“不知道就守得近一點。”祁漠懶懶建議,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越發讓人琢磨不透,“實在不行,就去守她床底下……懂?”

“啊?”下屬詫異了一下點頭,“懂。”

剛一出口,腦袋上便挨了一下,他聽到祁漠的輕嗤:“懂個頭!還真敢去?”他疑惑,祁漠卻已轉身走了,只遠遠地留給他一句交代:“看緊點!”

幸好是她朋友。祁漠淡淡地想……

病房裡。

“哇!”祁漠一離開,小井便發出誇張的感嘆,她的兩手拉住喬桑榆一通搖晃,眼裡閃爍著濃烈的八卦之光,“桑榆姐,是他嗎?就是他嗎?”

“什麼是他?”喬桑榆一頭霧水,傷口被晃得有些疼。

“男朋友呀!”小井理所當然地答。

她跟著喬桑榆多年,兩人既是工作夥伴,也是朋友,喬桑榆的公事私事,她幾乎都知道。於是此時小井一臉興奮,笑嘻嘻地繼續:“還是這個好!比你家裡安排的好!”

她總算是明白喬桑榆為什麼排斥家裡的聯姻了!

是她的話,她也選這個呀!

這個好看!

“不是……”喬桑榆的面色尷尬,喃喃著想要尋找理由敷衍,“我和他認識才……”

“這個我知道!”小井再度打斷她,像是見證了某段愛情似的,得意獻寶,“你們認識的時候,我也見過他的啊!就是在林曼小姐的婚禮上……”

話說到一半,小井臉上的笑容斂住,不由噤了聲。

林曼的婚禮,是她們避而不談的禁題。

畢竟,那是個杯具。

新郎姜越當場死亡,而她最好的朋友林曼,現在還在美國接受治療,已經毀容失憶,再也不是以前的林曼。她們心知肚明,長久避而不談……

小井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啊……”

喬桑榆搖了搖頭,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

再後來,兩人心照不宣地改了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

直到小井的電話響起——

“coco姐?我?我在外面……啊?不是說晚上沒有活動的嗎?……好,那我馬上過來給你做造型。”聽斷斷續續的內容,應該是coco那邊有了工作,急需小井趕回去。

聽小井打電話的語氣,還挺委屈。

看來,那個coco正如小井所說,脾氣不好,難以相處。

“桑榆姐,那我先撤了啊!”小井掛了電話,便急急忙忙地走,不忘最後勸一句,“要是經濟公司找你,一定要答應啊!我到時候還想跟著你。”

說完,她擺了擺手走了。

*********

周圍又恢復了一室的寂靜。

喬桑榆的臉色有些白,腦中還想著林曼的事。小井無意一說,反倒是提醒她想起了不少東西——

林曼婚禮上的那場爆炸,和祁漠有關係。

這個事實,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可除了那件事,她曾親眼見過祁漠扭斷別人的脖子……兩次。這些都是親眼所見,不需要證據。

她的心不禁一點點地涼了下來。

祁漠是什麼樣的人?

其實她一直都很清楚。只是最近又忽略了……

她不由想起最近的點滴——

她在飛機上衝他發脾氣、她搶了他的床、她發狠地咬他、她頤指氣使地讓他去訂飯……記憶的碎片紛湧而來,一下子全部襲入她的腦海,讓喬桑榆不禁覺得頭疼。

她現在突然覺得好幼稚。

對祁漠有那些行為……真的好幼稚!

他能優雅地處事,也能優雅地殺人。他會溫柔地待人,她卻藉此肆無忌憚……是她忘了形。

喬桑榆輕嘆。

她垂眸,看了眼在手中握到微暖的桃子,然後默默地將它放回了一邊……

翌日。

祁漠來得很早,保姆幫她洗漱完,他正好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白大褂的醫生。

“恢復情況很好,沒有發燒,也沒有傷口感染的跡象。”醫生微笑著解釋,對於自己的手術成果信心滿滿,“後期就是注意休息,要回家修養也行。”

畢竟有錢人家裡的醫療環境,不比醫院差。

祁漠點點頭,低聲和醫生交代幾句,後者應了聲“好”便走了。

祁漠這才轉頭,正式看向床上的人。保姆也不知出去幹嘛了,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喬桑榆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目光明顯迴避著他。

一夜不見,她對他多了淡漠和疏離。

“那個……”她低著頭喃喃出聲,連叫他的名字都避免了,“我想住在醫院裡。”

喬桑榆別過臉去,視線轉而看向窗外。病房的樓層很高,她看不見外面的風景,只能看到陰鬱的天氣……於是莫名的,她的心情也跟著有些燥。

等了數秒也沒等到祁漠的動靜。

她抿了抿唇,重新轉過臉來,卻發現他已脫下了外套,正在解襯衫的袖口,然後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面色自然地走向她:“可我沒時間天天跑醫院。”

說話的同時,他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彎腰作勢要抱她。

喬桑榆一慌,想也沒想地抬手擋住他。

“那你可以別過來的!”她脫口而出,一手按住祁漠的胳膊不讓他抱自己,另一手則緊緊地抓住了床欄,面上閃過明顯的慌張,眼底卻執拗堅持。

祁漠果然停了動作。

他鬆手,沒有直接抱她,反而撐上床面,雙手一左一右地支撐在她身側,把她圈制在有限的空間內,然後俯身,俊臉湊近她:“喬桑榆,我又得罪你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淡,呼吸溫溫熱熱地噴灑在她的頰邊,和她紊亂的氣息糾纏。

空氣中,不禁多了層曖\昧的味道。

喬桑榆的身體不由緊繃,僵硬著搖了搖頭:“沒有。我……”

她試圖解釋,卻被祁漠搶了先——

“那是你想得罪我了?”他氣定神閒地反問,聲音低沉了幾分。喬桑榆錯愕地抬頭,四目相對之際,便看到他深眸中透射而出的明顯威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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