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個瘋狂的男人帶走舒小婉,翌雷蹙緊了眉頭,終於還是撥通了南宮琛的號碼:“琛少,我們這裡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他以為回應他的將是南宮琛的狂風暴雨,但是對面的男人卻靜靜聽他說完,然後低沉命令:“……呆著別動,我過來。”

**************

正值寒假,實驗樓裡空無一人,空蕩的樓道裡連走路都聽得到迴音。

那個男人始終鉗制著舒小婉,一步步朝實驗室裡退,他舉著那把水果刀,渾身都在顫抖,周身都是濃烈的警惕……這種恐慌是偽裝不出來的。

極度的寂靜和緊張中,舒小婉舒了口氣,淡淡開口:“你不是南宮琛的人?”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剛剛是她錯了,看到了陰謀,就把所有事都當成陰謀……她也許不該把南宮琛也想得那麼複雜?

“你不要說話!”那人卻因此嚇了一跳,匕首逼近她的脖子恐嚇,“今天如果老子出不去,就拉你一起陪葬!”說話的同時,他直接踹開旁邊屋子的門,將她推了進去……

這是一個化學實驗室,桌面上還擺放著瓶瓶罐罐的化學藥品,和她上學的時候一樣的陳設。

那人進了屋子便反鎖上門,拽著舒小婉去視窗——從這裡可以俯瞰操場全景:旁邊的校區路上還停著翌雷他們的車,除了暫時躲在這裡,他的確無路可走……

“在……在這裡不準亂動!”他惡狠狠地警告,身體卻因為緊張而不由顫抖,他擦了擦手,試圖掩飾自己滿手心的冷汗。

舒小婉不由輕嘆,很同情這個男人的死腦經:他以為南宮琛來了就能重獲自由麼?南宮琛是什麼人?會妥協麼?他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實驗室的後面有一條小道。”沉默了兩秒,舒小婉淡淡地提醒,“如果要走,最好再南宮琛來之前走。”

“閉嘴!”手中的匕首緊了緊,他怒喝出聲,“你懂什麼?我要的是南宮琛的親口保證!親口保證!”這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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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不可雕。

舒小婉索性別開臉不理會他,腦海中已經開始考慮:是直接撂倒他?還是勸他自己放棄?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殺了你!”把舒小婉的沉默當成是輕視,他憤怒地繼續吼出來,一手放開了她,匕首卻還是比劃著,幾乎畫上她的小臉。

“他為什麼要同意?”舒小婉自嘲一笑,冷然轉頭看向他,“我和南宮琛的交情……恐怕還不足以讓你當人質。”

他是真的想錯了!

對方是南宮琛啊……

她的生死,和南宮琛又有什麼關係?

“呵,你少框我!”匪徒還是一臉陰狠,冷笑著堅持,“你要是不重要,他抓到了我,為什麼把我交給你?你和他的關係肯定不簡單!你就是南宮琛的女人吧?”

他對自己的判斷自信滿滿,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後退,想要找個地方靠靠,直到——

“別退了,後面那個架子上放的是濃硫酸。”對於他的諸多揣測,舒小婉通通無動於衷,在他即將碰上架子時,才冷靜地開口提醒,讓匪徒原本伸了一半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他忌憚地朝貼著骷髏標記的瓶子望了一眼,急急地收起臉上的尷尬,下一秒又靈機一動,猛地將那個長頸的瓶子抓到手裡:“一會兒你不識相,我就用這個潑你!”

舒小婉無聲地蹙了蹙眉:看來好人做不得。

“不如這樣……”這是她善心的底線,“你把瓶子放下,我給你一條活路。”

她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的表情讓對方微微一怔,莫名地有些動搖,正打算問個清楚時,門口卻傳來低沉冷漠的男性聲音——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清冷、淡漠、果斷,又帶著王者駕臨的傲然,南宮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的後門,他冷冷地停頓一秒,然後大步走近:“今天不管你怎樣,都沒有活路。”

“你不要過來!”那人瞬間慌了,全身的肌肉都在劇烈顫抖,他狠狠地拽了舒小婉威脅,“我今天要是沒活路,她也別想有活路!”

恐慌……強烈的恐慌在屋子裡蔓延。

南宮琛沒答話,目光掠過舒小婉,輕蔑地審視著他,唇角揚起冷清而倨傲的笑意。

“你!”那人的顫抖更加強烈,抓著舒小婉的手心裡都起了一層粘膩的冷汗,“你別忘了!她還在我手上!!!”

“我早說過。”舒小婉淡淡地出聲打斷,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和他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和南宮琛的關係,還不足以讓你作為人質。”

冷靜、平和,她似在闡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沒有半點的失落和難堪。

南宮琛的手無聲地緊了緊,因為她的這句話,面色有些冷。他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轉向舒小婉,反倒和她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舒小婉,我有安排。”

他沒有不顧她的死活!

“我不需要。”兩個人的驕傲對峙,反倒像是將匪徒撇在一邊。舒小婉抬頭淡淡地回應了一眼,倏地回身一記手肘重重打在匪徒腹部,然後迅速地移到匪徒身後想制住他——

“啊!”窮途末路,他早已是亡命之徒,眼看著要被舒小婉反制住,他想也沒想便將手裡的匕首捅向她。

“舒小婉!”

南宮琛的臉色驟然一變,黝黑的雙眸瞬間迸發出森寒的殺意,想也沒想便衝了過來。

舒小婉急急地後退,鞋跟卻絆上實驗室的低水槽,重心不穩便重重地摔下去,整個身體都磕在那稜角分明的水槽壁——疼!全身骨頭被撞碎的那種疼!

“唔……”她不由蹙眉呻\吟出聲,肩膀在下一秒被人握住,整個人也同時被人拉起,落入一個低涼的懷抱。

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腰,低頭無聲地望了她一秒,然後才重新轉向匪徒——他一擊未成功,早已瑟縮在了角落裡,眼眶也嚇得發紅。南宮琛這麼看過去,兩人的目光一經對視,他更像是炸毛似地全身緊繃……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低聲呢喃,眼中卻越來越絕望,終於“啊”地慘叫出聲,衝動地從視窗躍了下去——他不要再這可怕的視線中停留!

南宮琛這才收回視線,開始不斷收緊扣在她腰間的手臂……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他低聲呢喃,眼中卻越來越絕望,終於“啊”地慘叫出聲,衝動地從視窗躍了下去——他不要再這可怕的視線中停留!

這裡是四樓。

樓下傳來“碰”地一聲悶響,這個世界的嘈雜似乎戛然而止。

南宮琛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眼中的不滿卻依舊濃烈。他擰眉,開始不斷收緊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低慍地附耳出聲:“舒小婉,我說過我有安排。”

她沒有答話,只是無聲而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倔強地試圖自己站好,卻因為腳腕的痛楚,再一次重重摔入他的懷抱——

她幾乎整張臉都貼上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衫,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屬於他的溫度和硬度。鼻翼間頓時也充斥著屬於他的清冽味道,強勢、熟悉……她竟不自主地紅了臉。

還沒等她重新站穩,他低沉傲然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了過來:“四個方位都安排了狙擊手,輪不到你來逞強。”

他剛剛進來,只是給狙擊瞄準的時間。

舒小婉沒有搭腔,她執拗地推離南宮琛的懷抱,始終低著頭,懊惱著在他身上竟又產生對南宮燁的錯覺。他的懷抱,是她貪戀不起的!她抿唇,目光在視窗停留了一秒:那個人……可惜!卻又不值得同情。

“舒小婉!”她這種形同陌路的態度,不禁點燃了南宮琛的怒火,他轉身目光追上她,“你是不相信我的安排,還是不相信狙擊手的實力?”

她一瘸一拐的腳步停住,回身淡淡地看他一眼,平靜又清晰地回應:“我不相信你。”

對他,她不敢有任何的信任!

剛剛那一瞬間的錯覺和臉紅已足以讓她恐慌,如果她再對他有信任或者順從,那麼……她把南宮燁放在什麼位置?

“琛少,那個人已經……”翌雷在這個時候衝進來,興奮地想要彙報,卻在察覺到屋裡詭異的氣氛時自動噤聲,目光忐忑地在兩人之間遊移:這又是怎麼了?

南宮琛的拳頭不斷收緊,因為那句“我不相信你”怒火燃到最甚,他完全無視翌雷和跟在他身後的一干下屬,視線始終緊盯著那纖細倔強的背影,幾乎咬牙切齒地出聲——

“舒小婉,你信不信再往前走一步,我會讓你成為狙擊的目標。”狂傲、暴戾,他憤怒的眸緊鎖住她的背影,每一個字都充斥著冷冽而實在的威脅。

舒小婉的腳步不由一停。

她沒有轉身,只是背對著他,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兩兩僵持著。

“呃,其實狙擊的槍是……”門口的翌雷訝然地張了張嘴巴,正想插嘴勸和,被旁邊機靈的下屬一拉立馬又閉了嘴——沒看到面前火藥味正濃麼?誰湊上去誰就是找死!

見她停住,南宮琛的唇角才滿意地勾了勾,正想走近,她清清冷冷的聲音倒先傳了過來:“南宮琛……你真幼稚!”

這叫幼稚?

南宮琛的臉色一沉:那他就讓她看看什麼叫“幼稚”!

翌雷和一干下屬的表情早已扭曲,差點就想跪求舒小婉聽聽忠告:火上澆油的事情做不得啊!否則——

看著她執拗地繼續往前,南宮琛眸光一冷,果斷動了動耳畔的微型耳麥,低冷命令:“開槍!”

舒小婉一怔,在他說話的同時,她便聽到空氣中有“乒”地一聲破風的悶響,接著她只覺得小腿上一痛,整個人便失去意識栽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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