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的小手按上滑鼠,她動作利落地操作程序,很快便調到剛剛的那個時間點,然後開啟音量,卻因為眼前的畫面和捕捉到的聲音,再度目瞪口呆——

“啊!誰?你要幹什麼!啊……救命啊!”

“帶走!給她點苦頭吃吃!”

“好好的美國不呆,跑回來追查不該查的東西……”

幾個帶著紅色安全帽,白色口罩的男人就這樣衝進來,直接用麻袋罩住了送咖啡的小姑娘,惡狠狠地放著狠話,將在麻袋中哭喊的人拖出了鏡頭外……

舒小婉的臉色一片煞白:這是一宗綁架!很明顯,他們綁架錯了人!

而且,他們的話……是指爸爸的事情?

紛至沓來的認知讓舒小婉的脊背不由發寒,像是看到某些醜陋的真相開始露出水面,更為那個無辜的小姑娘感到不安:她當了她的替罪羔羊!那些人會怎麼對她?

她驚慌地回神,顫抖著從口袋裡摸索出手機報警:“喂?我要報警!我……一個給我送咖啡的女孩子被綁架了,那些人帶著紅色的安全帽,他們還說要……”

舒小婉急得近乎語無倫次,對面的警員也聽得模糊,停頓了兩秒,遲疑地問出來:“小姐,你確定不是在玩什麼整蠱遊戲?”

“這怎麼可能是遊戲!!”

舒小婉忿然地吼過去,恨恨咬牙,直接結束通話了對她質疑的電\話——這裡離警局很近,在電話裡和這種人解釋,還不如直接跑出去找王名揚幫忙!

*************

風風火火衝進警局的舒小婉,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攔她,大家都不約而同怔怔看著,任由她狂奔向王名揚的辦公室——誰都知道,她是局長的朋友!領導的朋友就等同於是領導,誰敢擋著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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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名揚!”顧不上敲門,舒小婉直接推門便闖了進去。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舒小婉低喘著站穩,只能再撥他的手機找他,可是電\話一通,手機的鈴音卻在辦公室裡響起……舒小婉向前幾步,果然看到被他丟在桌上的手機。

聯絡不到他,怎麼辦?

只能先找別人幫助!舒小婉著急地轉身,正想抬腳,卻因為眼角的餘光捕獲到的資訊,不由停住,她緩緩地轉回身,震驚地看向散亂地鋪在桌面上的圖片……

那些圖片實在太熟悉!她無法看不到!

都是爸爸的照片!!!

每張照片上都標記有日期,都是他殉職的那一天;每張照片上都有紅筆圈出來的地方:手套、或者肘部……似在提醒她某些至關重要的細節!

這些都代表著什麼?

王名揚明明有發現,為什麼卻告訴她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叮鈴鈴!”尖銳的鈴聲打破辦公室中的寂靜,一旁的傳真機自動接收,傳來一份檔案。舒小婉就站在旁邊,沒有辦法看不到,只是上面的內容,卻讓她的心徹底沉入谷底,冰冷徹骨……

原來……怎麼可能!

她口袋中的手機很快響起,舒小婉按下接聽鍵,對方威脅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舒小婉麼?讓你逃了一次!不想那個無辜的小姑娘出事的話,就到……”

低沉沙啞的嗓音,明顯是裝了變音器。

舒小婉閉眼,咬唇深吸了口氣,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你是不是王名揚的人?”

遲疑的語氣,九分的肯定。

對面的人明顯一怔,威脅的話語戛然而止,隔了近十秒才磕磕巴巴地繼續:“你……你跟我聽著!我……我們……手裡還控制著那個小姑娘,你要是……”

“你到底是不是王名揚的人!!”小手捏緊了那份傳真,脆弱的紙張幾乎被蔥白的手指揉爛,舒小婉失控地大喊出來,“告訴他,放了那個小姑娘!卑鄙!”

“卡擦!”

對方被她吼得心虛,沒等她罵完便快速結束通話了電\話,徒留給她一串冰冷的忙音。舒小婉顫顫地收線,目光這才重新轉移回皺巴巴的傳真——很簡單的一句命令:‘阻止舒小婉繼續調查,不惜一切代價。’

越是有人阻止,越是說明有真相被掩埋。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兩天一直為她奔波的王名揚,竟是阻止她調查的那一個……為什麼?爸爸是他的師父啊!他為什麼……不想幫著爸爸呢?

蕪雜的揣測讓舒小婉不禁全身發涼,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從那封神秘來信開始,她便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巨大的陷阱……

***********

而同一時間,城郊的經濟開發區彩旗飄飄,正在舉行竣工儀式。

王名揚受邀參與剪綵,臉上始終掛著親民溫和的笑容,直到他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王局!我們的事辦砸了!她居然會猜到我們是您的人……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屬快速地彙報,緊張得幾乎語無倫次,“她……她好像很生氣……”

王名揚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顧不上周圍抓拍的鏡頭,他低沉出聲:“她現在在哪兒?”

“局裡人說她剛去找過您,後來自己從您辦公室裡出來了,臉色不太對勁……”下屬越說越忐忑,因為感覺到對面王名揚的氣勢越來越陰冷。

“shit!”王名揚終於忍不住低咒,猛地結束通話電\話,轉身便大步走向停車場。

“王局?”助理秘書追上來,一面安撫騷動的媒體,一面低聲提醒,“還有剪綵!您還沒剪綵呢……”

“不剪了!”

一把推開礙事的秘書,王名揚根本沒有閒暇再理會這種事情——他要馬上找到舒小婉!她誤會了!他要去告訴她,真相很危險,他不讓她調查只是想保護她!

他很怕,很怕她錯想了他,更怕她會像四年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婉,我真的想保護你!

所以,請你一定要讓我找到你……

************

日落黃昏,空氣漸冷。

空曠的操場上,舒小婉獨坐角落,夕陽將她的人影拉得很長——這是她母校的操場,也是她最後一次見爸爸的地方。當時,爸爸穿著一身警服,隔著柵欄和她遙遙揮手,說好了放寒假的時候會來接她……

可是……爸爸,這裡都放第四個寒假了,你在哪裡?

爸爸,你知不知道王名揚——那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會開玩笑叫我“小師妹”的人,現在變得究竟有多複雜?

舒小婉忍不住深呼吸,閉眼忍住心底的酸澀:她覺得離真相很近,又好像離真相很遠……

身後傳來一陣分辨不清的嘈雜,似還夾雜著紛亂的腳步靠近,舒小婉以為是這裡的學生,連忙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剛站起來想離開,來人卻更快一步擋在她面前——

“舒小姐,可找到您了!”翌雷大大地呼出口氣,朝後揮了揮手,“琛少交代我們給你帶個人。”

“什麼?”舒小婉納悶地朝著他手勢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幾個穿著整齊劃一的男人,個個面無表情,扭送著一個修理工模樣的人走近,然後猛地一腳踹在那人的腳彎,讓他直接朝著她跪了下來!

“噗通!”

膝蓋重重著地,和橡膠跑道撞出一聲悶響。

舒小婉反射性地後退一步,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衝她猛磕頭:“您饒過我吧!我不該在琛少的車上動手腳!我只是拿了錢奉命辦事的,我再也不敢了!”

‘在琛少的車上動手腳’?

舒小婉的眉頭皺了皺,瞬間明白了他說的是哪件事。只是今天她的經歷太過黑暗,讓她不由質疑,淡淡反問:“這是南宮琛安排的替死鬼?”

“啊?”翌雷討好的微笑當即垮在臉上,急急地去追轉身的舒小婉,“不是啊!真的是他動的手腳!不信你親自審問他,讓他說個明白……”

“我沒興趣。”她面色冷然地推開翌雷,沒有心情去追究真假,“……不要再拿南宮琛的事情煩我。”

“這……”翌雷傻眼了:琛少的黑鍋啊!!琛少的黑鍋洗不清了呀!!!

地上猛磕頭的那個人卻清楚——一旦舒小婉離開,他落在翌雷手裡是必死無疑!他不能死!所以……他要殊死一搏!

“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用驚人的爆發力越過翌雷,追向舒小婉,同時掏出口袋裡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生死攸關之際,他驚人的爆發力追向舒小婉,同時掏出口袋裡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他大力鉗住舒小婉,冰冷的匕首直指她的咽喉,同時轉向人群,完全失控地大喊:“都不準過來!要不然我就讓她陪葬!你們放過我!你們必須放過我!”

極度的恐慌之下,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舒小婉蹙了蹙眉,本能地想反手將他制住,但看到他眼底的驚慌失措時,動作又不由停了停:難道……他真的不是南宮琛安排來的替死鬼?車禍的事情,南宮琛真的是無辜的?

她愣神的當兒,翌雷已經急得跳腳——他真TM的是白混了!居然出現這種丟人的逆轉!要是舒小婉真出什麼事怎麼辦?琛少那個陰晴不定的……還不把他宰了?

“你別衝動!”情急之下,翌雷只能嘗試調停,“放開她!我們讓你走。”

“我不信!我要南宮琛開口!”那人卻在這個時候鑽了牛角尖,他很清楚,如果南宮琛沒有放過他,就算是逃了這次……他下次也只會死得更慘。

“要琛少開口,你以為你是……”

“我要南宮琛親口保證!”打斷翌雷的話,那人堅持。

說話的同時,他勒著舒小婉一路後退,往操場旁邊的實驗樓裡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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