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瞞,直接就把他從張五金處問來的說了:“就昨天夜裡的電話,當時張五金在我這裡喝酒,電話打進來,說七十大壽,請他去喝酒,張五金當時答應了,結果今天就送請貼來了。”

“那就沒錯了。”

在這一刻,李求金有一種想要扇自己耳光的衝動,如果巖衛紅不在眼前的話。

蘇老七十大壽,蘇威居然派了秘書,親自跑陽州來請,這是多大的臉面,這樣的牛人,前幾天他居然愛理不理的,怎麼這麼蠢啊。

“巖總,你跟那個小木匠,不對,那個小張師父關係怎麼樣。”李求金一把抓住他的手:“晚上請他一起吃個便飯,方不方便。”

“小張師父是高人,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關係自然沒得說。”這個時候,巖衛紅當然要自高一把,但也不會拿著,馬上就撥電話:“小張師父嗎?晚上聚一聚,行,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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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對李求金道:“他答應了,晚上五點半準時過來。”

“好。”李求金大喜,抓著巖衛紅的手拍了拍:“你今日的情份,我記下了。”

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巖衛紅暗暗咋舌,不是為李求金的失態,而是為張五金在李求金心中的份量,卻又有些鄙夷:“早幹什麼去了。”

但他這鄙夷其實不對。

大市長與小木匠的距離,實在太遠了,就是坐高鐵,也休想趕得上,當日的李求金,又怎麼可能搭理張五金,莫說李求金了,就說他自己,那天跟秋雨吃飯,不是更過份嗎?一見張五金,立刻喝叱他出去。

只能說,張五金變得太厲害了,而不是他或者李求金為人處世的方式有什麼不對。

“真正的深藏不露啊。”看著李求金的車子消失,巖衛紅搖頭感嘆,回想自己與張五金的交往,猛然輕扇了自己一記耳光:“巖衛紅,你還是小家子氣了,一套房子算個屁啊,直接該送他一套別墅。”

現在自然是不好再送了,不過他眼珠子轉動,自然有得是辦法,而看看酒店裡面,又有些好奇:“這顧秘書,到底是誰的秘書,北京來的,又讓李求金這麼緊張,不會是中央大佬的秘書吧,呆會到是要問問張五金。”

突然就想:“何不現在就去。”

想到就做,開了大奔就往張五金做木活的工房裡來,張五金還真在,一見巖衛紅,到有些意外,呵呵笑道:“巖哥,今兒個怎麼這麼有空,跑我這裡來了,不是想來跟我偷師吧。”

“還真有這個意思。”巖衛紅東看看,西看看,把外面的西裝一脫,隨手扔在一邊的凳子上:“你劃線,我來幫你破料。”

說著,把小電機開了起來。

張五金笑:“真的會?我跟你說巖哥,莫害我,這個是我小姨子的嫁妝,你要是都給我出成了歪瓜咧棗的,我可要挨收拾了。”

“不是吹,我以前還真幹過,大鋸都拉過。”巖衛紅說著,屈了屈胳膊,確實還有兩塊健子肉。

“行,那我今天就抓了你這個陽州第一富翁打打下手。”

“什麼陽州第一富翁,你寒磣我是吧。”巖衛紅故作瞪眼,張五金大笑。

張五金一時半會沒猜到巖衛紅的來意,只以為這傢伙閒得蛋痛,跑來找樂子呢,也無所謂,一個半月前,巖衛紅是他的偶像,但現在嘛,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劃了線,讓巖衛紅出料,別說,還真似模似樣的。

巖衛紅本來的來意,是心中好奇,但到了地頭,他改心思了,不問了,真就埋頭出料,然後跟張五金胡天海地的亂扯,這才是他聰明的地方,若是直接問,張五金自然能猜到,到顯得他俗氣了點,而跟著張五金做活,卻把兩人的關係拉得更近,關係鐵了,以後什麼問不出來?

他能有今天,絕不簡單。

不到五點,巖衛紅就接到了鄭強的電話,巖衛紅故意粗著氣叫道:“我在小張師父的工房裡,幫他出木料呢,還有十分鐘就好了,最多五點二十到。”

他一個億萬富翁,幫一個小木匠去幹木工活,鄭強把這話轉告給邊上的李求金,李求金暗暗點頭:“他到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也看出了巖衛紅的心機。

這邊差不多了,巖衛紅對張五金道:“走,一起吃飯去,呆會有個人,你接見一下。”說著還擠眉弄眼。

“行啊。”張五金哈哈笑,知道巖衛紅是搞怪:“那呆會朕就接見一下。”

巖衛紅也哈哈笑,上車,巖衛紅道:“寶馬給老婆開,好男人啊。”又擠擠眼晴:“白天她騎寶馬,晚上你騎她,好豔福啊。”

巖衛紅這嘴,有時野起來,真比張五金還要野,但這樣的人,你還真不討厭他,起碼張五金心裡就覺得跟他打交道蠻舒服。

李求金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了,一見張五金兩個進來,立刻站起來相迎,老遠就主動伸手,非常熱情的扯著張五金的手:“上次有眼不識高人,冒昧了,小張師父你莫見怪,呆會兒我自罰三杯。”

然後扯著張五金手入座,倒上酒,真個一口氣自罰三杯,他自唱自演,一臺戲全包了,張五金幾乎話都插不進去。

所以說官員的臉啊,冷起來那是千年的鐵板,針扎不進水潑不入,熱起來則就是坨爛狗屎,只要你不怕臭,甚至可以放在腳下踩。

張五金心中冷笑,不過他可不是什麼憤青,李求金主動來交結,他還冷嘲熱諷的,傻的不成?面上自然笑呵呵,巖衛紅再在一邊湊趣,氣氛很快就搞了起來。

酒到半酣,氣氛也差不多了,李求金扯上了正題:“張老弟,聽說你明天要進京給蘇老祝壽。”

李求金今夜突然這麼熱情,張五金也有一點猜測,估計是李求金知道顧定一來了,而且知道顧定一是衝著他來的,但李求金這話,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嘿,我的眼界還是淺了,先還以為,蘇叔叔的父親說不定是個什麼工人或者知識份子呢,也是啊,蘇叔叔年紀輕輕能當到部長,家世怎麼可能差得了。”

張五金心下轉著念頭,面上不動聲色,呵呵笑道:“是蘇叔叔客氣,還特地叫了顧秘書送請貼來,我自然是要去祝壽的。”

他一口直承,而且叫蘇威叔叔,李求金一顆心已經熱得幾乎在腔子裡呆不住了,扯著張五金的手,道:“原來張老弟跟蘇部長是親戚?”

李求金的手熱乎乎的,這一點好,張五金最怕的是那種軟綿綿的冰冷的手,搖頭笑道:“那不是,也是緣份,就早二十多天吧,蘇叔叔跟簡阿姨來了陽州,恰好我們遇上了,聊得來,所以有了來往。”

“蘇部長他們二十天前來了陽州?我居然不知道。”

聽到這話,李求金又驚又疑又悔,瞪一眼邊上的鄭強,鄭強也傻著臉。

他是真不知道啊,事實上,之所以知道顧定一來陽州,是李求金的佈置,現在駐京辦名義上撤了,但還是設了個聯絡處,其實就是換湯不換藥,而聯絡處的主任柳城春,是顧定一早年的同學。

李求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想透過柳城春搭上顧定一,再透過顧定一攀上蘇威,所以顧定一來陽州,柳城春就及時送了訊息回來,但蘇威和簡蘭來,柳城春是不可能知道的,鄭強又怎麼可能知道了。

“我也是撞上了的。”張五金笑:“也是個緣份。”

“張老弟好緣法。”李求金一臉羨慕,隨後自然好奇,你一個小木匠,撞上一個副部長,然後人家父親七十大壽,居然派秘書親自從北京送請貼來,這緣份,牛逼大發了吧。

但張五金當然不會說,有些地方可以說,有些地方不妨藏著,而且龍鳳床的事,他也打定主意要秘密深藏了,提都不會提,至於讓簡蘭懷孕的事,他也絕不會說,這種事,主家自己不開口,他是不適合開口的,總之是找點兒藉口,說就是閒聊著,對上了緣份,然後打哈哈,李求金也拿他無可奈何。

李求金到是盼著巖衛紅幫腔,可巖衛紅這會兒成了悶頭葫蘆,事實上,自從聽到給張五金送請貼來的,居然是一個部長的秘書,然後張五金要去喝的酒,居然是蘇老的壽酒,巖衛紅就有些傻了。

他雖富,是暴發戶,三代才出一個貴族啊,他的底氣,實在弱了點,格局也不夠。

心中只在叫:“我的娘哎,這小木匠,我的娘哎。”

李求金問不出來,便轉而托出另外一個主意,拜託張五金帶點壽禮進京。

“這個啊。”張五金臉上有些為難:“就不知道合不合適,李市長你自己送不更好?”

他其實是裝的,他知道蘇威是部長了,但說結交了部長,就要把一個市長踢到一邊?他可不會那麼傻。

能拉下的交情,當然可以拉,幫李求金帶份壽禮,有什麼關係,他可不是官場中人,蘇威簡蘭不會想那麼多,而且也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收下,至於事後,他們會不會因這份壽禮而領李求金的情,那又兩說,而且跟他一點關係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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