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粗脖子:“怎麼回事?”

粗脖子罵了一句:“八嘎。”

“混蛋。”

田野壽夫衝上去就踢了他一腳,喝道:“閉嘴。”

他轉頭看張五金,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點審視的味道:“中國人,新來的?”

張五金眉毛抬了抬,沒吱聲,田野壽夫的表現,讓他覺得很有趣,這是一個有腦子的小鬼子,他到要看看田野壽夫接下來怎麼表現。

他不吱聲,高森替他答了,連連點頭:“是是是,他叫張五金,今天新來的,不懂規矩。”

“張君功夫不錯。”

田野壽夫沒有答理一臉諂笑的高森,看著張五金:“吃飯了沒有,一起喝一杯?”

“日本的清酒嗎?太淡了。”張五金冷冷的搖頭。

“呦西。”田野壽夫到是笑了:“看來張君不僅功夫好,酒量也不錯,我這邊有你們中國的二鍋頭,紅星二鍋頭,怎麼樣?”

到這會兒,張五金已經明白了,田野壽夫是一個純粹的鬼子,這種鬼子只敬重有實力的人,敬重你,學習你,吹捧你,利用你,關健時刻,再在背後捅死你。

這是日本這個民族的特性,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真正的日本人,也一直都是這樣,例如吉本太郎,例如現在的田野壽夫。

“紅星二鍋頭啊,那可以。”

張五金點頭,臉上帶了一點笑意。

即然來了,也不可能馬上回去,這邊沒美女可以看,會一會田野壽夫這種正宗的日本人,那也不錯。

正宗的日本人,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其實比中國人好打交道,更有禮,也更有修養,哪怕骨子裡是野獸,但表面上,一定溫文雅爾。

而中國人剛好反過來,傳統的中國人,骨子裡其實很善良,但在外表上,卻反而表現出各種粗野。

這沒辦法,外來的共產主義再加上文革,徹底的讓五千年的文明古國沒有文明了。

尊師重道嗎?老師打成臭老九。

禮儀之邦嗎?只會握個手。

“張君,請。”

田野壽夫躬腰,肅手,很有禮貌,很客氣。

“請。”

張五金當先上樓,高森在後面傻了一下,給田野壽夫掃一眼,他打一個哆嗦,這才急忙提了食盒跟上。

正宗的日本人,看不起弱者,尊重張五金,斜視高森,田野壽夫前後兩張臉,把日本人的特性表現得非常明顯。

到屋裡坐好,高森把菜端出來擺上,田野壽夫真的拿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出來,揮了揮手,讓高森出去,給張五金倒上酒,笑眯眯的舉杯:“異國相逢,也是緣份,張君,來,我敬你一杯。”

“幹。”

張五金不客氣,舉杯跟田野壽夫碰了一下,一口喝乾。

田野壽夫準備的這種酒杯,是那種小瓷杯,日本人喝酒用這種杯子,傳統中國人喝酒,也用這個。

張五金家裡就是用這種杯子,一杯是三錢五,三杯一兩的樣子,如果是喝米酒,一杯一口最合適,極有氣氛,喝這種紅星二鍋頭,稍微烈了點,不過張五金不在乎。

田野壽夫也一口幹了,又給張五金滿上,道:“張君好酒量,這個酒烈,先吃點菜,我去過中國哦,不知張君是哪裡人。”

跟吉本太郎一樣,田野壽夫很會說話,溫文親切,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經過吉本太郎,張五金對傳統的日本人,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而來之前戴玉蓮提供的訊息,則讓他大體知道,這個田野壽夫,是個極有頭腦極有手腕的人物。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張五金不在乎這些,說實話,他一路上有些氣悶,這鬼地方,讓他有些厭煩,田野壽夫表現得不錯,讓他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所以田野壽夫問什麼他答什麼。

他也是個能聊的,兩個人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高森等在樓下,田野壽夫吃完了,他要帶了食盒回去洗啊,聽著張五金跟田野壽夫大聲談笑,他不停的眨眼晴。

說是中日合資,但和美公司其實是以日本人為主,日本人雖少,在公司裡面,卻是太上皇一樣的存在,象今天這樣,打罵中國人,正常得很。

可今天張五金一來,不但打了日本人,日本總經理還要請張五金喝酒,這種一反常態的表現,實在讓高森理解不能。

“難道日本人欠揍?揍了他,他反而請你喝酒?”

他揪著頭髮,百思不得其解。

他並不知道,日本人不是欠揍,只是日本人尊敬強者,或者說,這個世界都尊敬強者。

新加坡總理***曾經說過一件親身經歷的事,他在海外行走,一直給人鄙視,但朝鮮戰爭後,有一天他去坐公交,等車的西方人看到他,問清他是中國人後,卻豎著大拇指說:good。

然後請他先上車。

尊嚴,從來不是沒有代價的。

今天的中國人能站在外國人面前而不是象清朝一樣跪著,是因為,六十年前,***挺胸站在上甘嶺,血流幹了魂仍在,傅崇碧橫刀擋在鐵原,骨肉化泥氣猶存。

今天的簡漢武狂吼著無仗可打,是因為,他強悍的先輩,把所有想跟中國人炸剌的,全修理了一遍,而不是因為現代的西方人仁慈了。

否則,白皮們分分鐘教你做人,就如薩達姆與卡扎菲。

張五金敢打粗脖子,然後眼光裡更表現完全的無所畏懼,這種實力和勇氣,就讓田野壽夫敬重。

田野壽夫只大致瞭解了一下張五金的來歷,他最感興趣的,是張五金的功夫。

他自己也練功,說到日本功夫,張五金不屑一顧,這就激怒了田野壽夫。

“拳腳功夫,中國人很牛,但在刀術上,我們日本刀法,卻有獨得之秘。”

田野壽夫練刀,對自己的刀法非常自信。

張五金哈哈笑,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兵器不過是手的加長,手上功夫不行,任何兵器都不行,田野君若不信,我們可以較量較量,你用刀,或者隨便你用什麼,我空手就可以了。”

“當真?”

田野壽夫真的有些怒了,加上喝了酒,眼珠子微有些發紅,雙手撐在桌上,緊緊的盯著張五金,就如一隻隨時要撲出來的野狼。

有意無意,他開始暴露日本人的獸性。

“請。”

張五金懶得廢話,直接起身。

“呦西。”

田野壽夫跟著起身,到裡屋拿了一把武士刀出來。

兩人下樓,高森又傻掉了。

剛還好好的啊,有說有笑有酒喝,怎麼突然又要開打了?

他到多少還有點同胞之情,忙上來跟田野壽夫道歉:“總經理,我這位兄弟新來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的,走開。”田野壽夫拿刀把他一撥,伸出個小指頭:“你的,這個的。”

又向張五金一伸大拇指:“他的,這個。”

他中文不是很利索,沒喝酒還好,喝了點酒,舌頭就有點打結。

可惜啊,他是對上了張五金,張五金從他的氣機感應到,他氣機沉凝,如弓在弦,引而不發,所謂醉意,只是裝出來的。

張五金背手而立,含笑不語,這時那個粗脖子日本人,田野壽夫酒桌上介紹了,叫什麼大橋頭身的,還有幾個日本人,都出來了,在樓上樓下看著。

把高森撥到一邊,田野壽夫轉頭看著張五金:“張君,你確定不要兵器嗎?”

張五金冷然一笑:“日本女人,都象你一樣的囉嗦的嗎?”

“你把我當女人?”

田野壽夫勃然大怒。

樓上樓下的日本人,也是一片喝叱聲,大橋頭身狂叫:“殺了他。”

張五金眼光斜過去,與大橋頭身四目相對,大橋頭身眼光發紅,就如受傷的殘狼,惡狠狠的盯著張五金,鼻翼翕張,似乎隨時準備撲上來咬張五金一口。

張五金可以肯定,如果他敗在田野壽夫手下,大橋頭身一定會撲上來的。

在利比亞這樣的地方,張五金無所顧忌,大橋頭身也一樣。

現在的利比亞,除了戰亂,什麼都沒有了。

正如利比亞人自己說的,除了自由,現在他們什麼都失去了。

公知咬人,入骨三分啊。

可張五金並不怕他的眼光,他表現得越兇殘,張五金反而越樂,他嘴巴張開,咧嘴而笑,伸出大拇指,比著大橋頭身,慢慢的倒過來。

“八嘎。”

大橋頭身給激怒了,怒叱。

“八嘎。”

田野壽夫同樣回以一聲怒叱,卻是對大橋頭身的。

大橋頭身給他一喝,身子頓住,嘴張開,呼呼喘氣,他先前脖子給張五金踩壓,嘴中有血,這麼張著嘴,更象受傷的殘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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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顯然有些畏懼田野壽夫,不敢衝上來,那模樣,就如同給主人牽住的狼狗。

“張君,不必逞口舌之利。”田野壽夫對張五金一躬身:“請。”

“請。”

張五金一抱拳。

中國人無禮,五千年文明古國的人民,卻已經不知道怎麼向別人行禮致意了,不過張五金這兩年到是學了點禮節。

左手掌,右手拳,左手在外,右拳在內,左手五指張開,象徵五湖四海皆朋友,右拳屈大拇指,象徵謙恭禮讓,不以老大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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