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壽仙三十來歲,中等個頭,卻有個不大不小的肚子,因為他在和美公司,是管飲食的,後勤主任,和美公司上千人呢,每天光是吃喝,就是一樁不小的工程。

戴玉蓮找的介紹人,是大成公司的一個中層管理人員,說張五金是表親,所以高壽仙對張五金也比較客氣,因為高壽仙家裡還有人在大成公司呢。

而當張五金拿出禮品,兩條雲煙,高壽仙的熱情更是直接超過了門外馬路上的太陽。

“你就在後勤處幹,跟著我就行了,會開車吧,以後那輛皮卡就你來開了。”

他用力的拍著張五金的肩膀,豪氣幹雲。

當司機啊,這活不錯,張五金也樂了,跟著高壽仙進市場,採購糧米肉菜,他嘴靈泛,沒多會兒,就哄得高壽仙非常開心了。

回程就由張五金開車,路程可不近,一百多近兩百公裡呢,高壽仙其實算是特地來接他的,平時的採購,也不會來的黎波里,太遠了。

出城不遠就看到了沙地,也不完全是沙子,而是沙礫地,大大小小的石頭,土包,剌眼的太陽,途中車不多,馬路上還可以看到駝駱和包著頭巾的阿拉伯人,女人卻是一個也沒看到。

這是張五金最不喜歡的景象,說實話,他這會兒已經有些後悔了,是真的,出了酒店他就後悔了。

什麼鬼地方啊,哪怕是在青山衝,也時不時能看到妹子嘛,這邊出了城,大約除了駝駱是母的,其它在外面的全是公的。

“靠啊。”

他在心裡重重的靠了一聲。

邊上的高壽仙卻是興高采烈,張五金很會說話,哄得他很高興啊,當張五金問到這邊的女人的時候,高壽仙一臉猥瑣的告訴他,這邊的女人黑,但便宜,如果家裡沒負擔,不必拿錢回去,那可以在這邊包一個女人。

“最多十三四歲,十一二歲的也有,十五都沒人要,怎麼樣,嫩吧。”

他衝張五金嘿嘿笑,卻聽得張五金目瞪口呆,然後就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得到的答案,讓張五金完全難以置信。

總之一句話,這邊的女人,比南美還要悽慘,尤其是卡扎菲倒臺國家陷入動亂後,一些山地部族的女孩子,十三四歲,十一二歲就嫁人,甚至有八九歲嫁人的。

如果是外地人,可以包女孩子做臨時妻子,給她家裡一點彩禮就行,即不要婚禮,更不要證書,女孩子也非常小,一般超過十五就沒人要了,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女甚至幼女。

等工程完了,大方點的,留點兒錢,小氣的,直接拍拍屁股就走,可憐的女孩子怎麼樣,沒有人會管。

高壽仙得意洋洋的告訴張五金,他已經包過兩個了,現在包的是第三個。

“別以為這邊只能吃苦,其實有些福利,國內做夢都想不到。”他哈哈笑著,拍張五金肩膀:“小張,跟著我,好好幹,我們家阿迪還有個妹妹呢,今年十二歲了,下個月我帶你去,五百第納爾,你可以包她一年。”

張五金都聽傻了。

他以前在一些網文中看過,說阿富汗一些山區,有些做生意的,會包臨時妻子,當時只以為是某只寫手發春夢,現在才知道,這居然是真的,這邊居然也有,而且年紀這麼小。

和美公司總部在一個叫阿什古的小城西面,十來裡路,說是小城,跟城關鎮一比,基本上就是天上地下,別的不說,車從城中穿過,極少看到女人。

建築也低矮破舊,很多都是土坯房,穿著袍子的當地人蹲在牆根下,用一種蒼老迷茫幾乎是哲學家的眼光看著你,周圍時不時就有駝駱穿過,配上剌耳的太陽光,給人一種中世紀的感覺。

“額滴神啊。”

張五金在心中哀嘆。

到了和美公司,反而眼晴一亮,四面圍牆圍著,裡面是板房式的建築,雖然也簡陋,但至少有點現代氣息嘛。

高壽仙帶張五金到人事部報了到,說是他表親,就安排在後勤部了。

張五金進大成公司,資料是大學生,到這邊,換了一套,高中生,打過工,當過兵,跑這邊發財來了。

這才合適,否則一個國內重點本科畢業的大學生,誰會來這種鬼地方打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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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壽仙不是吹,他還真包了個女孩子,所以他不住在公司裡,而是住在城裡,到晚飯時分,安排了張五金的宿處,他也就回去了,讓一個叫高森的人招呼張五金。

高森是高壽仙的侄子,在這邊管著廚房,個子高大,油光滿面,這模樣兒,基本沒給廚師丟人。

張五金私下裡又塞給高森一條煙,高森立刻也眉花眼笑了,高壽仙安排張五金沒事的時候,在廚房裡幫忙,高森卻一擺手:“你不要進去,呆會跟我一起去送飯就行了。”

這邊熱,進廚房,煙火熏天的,可真不是件好活,能不進去,張五金當然高興。

其實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只不過想想答應了戴玉蓮,這要是一天沒到就拍屁股回去,也拉不下面子啊,懶得表現勤快,卸了貨,就跟高森聊天打屁。

晚飯時分,高森準備了一個大的食盒,裡面裝了飯菜,讓張五金提著,張五金一問才知道,這是專為幾個日本人準備的,其中有總經理田野壽夫的一份。

戴玉蓮給的資料裡,跟孟先行合股的,就是這個田野壽夫。

田野壽夫一般呆在這邊的公司裡,反是孟先行基本呆在的黎波里或者是義大利那邊,極少來工地,這邊都是遙控指揮,技術上交給楊志,日常則交給象高壽仙這一類的親戚親信。

張五金覺得孟先行做得對,換成他,他也這樣,對這個敬業的田野壽夫,他反到是有些鄙視了。

“死要錢的小日本,你掙這麼多錢幹嘛呀?”

他在心裡低叫。

田野壽夫幾個人的宿舍區單建了一幢小樓,才到小樓下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叱:“八嘎。”

隨後是一聲痛叫,一個人從門裡飛了出來,摔倒在地,打了幾個滾子。

門裡一個人追出來,手中拿了根棍子,對著地下的人就抽,邊抽口中還發出罵聲,用的是日語,顯然是個日本人。

張五金本來懶得管,但那個倒地的突然說起了中國話:“饒命,饒命啊。”

原以為是日本人抽日本人呢,居然是日本人打中國人,張五金就火了,食盒一放,跨步上前,一腳踹在那日本人的胸前,把那日本人踹得倒飛出去五六米。

“八嘎。”

那日本人在地下打兩個滾子,翻身爬起來,這是一個光頭男,個子不高,但身坯粗壯,尤其是脖子極為粗大。

一般脖子粗的人,體力會特別好,性格也比較粗野。

看清張五金是個中國人,粗脖子兇性大發,雙手執著棍子,跨步急進,把棍子象武士刀一樣當頭劈下來。

張五金不閃不避,看他棍子劈下來,猛地起腳,後發先至,一腳踢在粗脖子前腳迎面骨上。

迎面骨最為脆弱,這粗脖子劈刀的姿勢,明顯練過,而且功夫不弱,但張五金這一腳也不輕,粗脖子練過也受不了,啊的一聲,前腳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張五金再抬腿,一腳拍在粗脖子的肩上,粗脖子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下。

“八嘎。”

粗脖子還在罵,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他不罵就算了,罵人,張五金不會客氣,一腳踩著他脖子,慢慢用力,粗脖子眼晴鼓出來,先是狂怒,慢慢的就現出絕望的神色。

就如給踩住了脖子的烏龜。

邊上的高森也不知是看傻了,還是嚇呆了,就呆站在那裡,到是樓上突然傳出一聲喝叫:“住手。”

張五金抬頭,樓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日本人,中等個頭,單瘦,留著兩撇小鬍子。

田野壽夫。

戴玉蓮提供給張五金的資訊中,有田野壽夫的照片,所以張五金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五金到也沒想一腳就踩死粗脖子,收回腳,田野壽夫騰騰跑下來,粗脖子在地下翻了個身,卻爬不出來,張著嘴喘氣。

看到田野壽夫,高森似乎給嚇醒了,叫了聲:“啊呀我的祖宗。”

扯著張五金要他道歉:“快給大橋先生道歉。”

又對田野壽夫點頭哈腰:“對不起,總經理,對不起,他新來,不懂規矩。”

田野壽夫只瞟了粗脖子一眼,眼光就落在張五金臉上,張五金也看著他。

田野壽夫最初的眼光裡,氣勢洶洶,帶著惱怒,還有威脅,不過與張五金目光一對,他立刻就知道了,威嚇什麼的,對張五金沒用。

他皺了一下眉頭,眼光錯開,看一眼粗脖子,再看一眼高森,道:“怎麼回事?”

高森還在道歉:“對不起,是我們不懂規矩。”

又扯張五金:“快道歉啊。”

“你不要說了。”田野壽夫卻阻止了高森。

張五金看不慣高森那種電影裡鬼子翻譯的謅媚,田野壽夫不可能看不慣,他只是從張五金的眼光裡看出來,張五金根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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