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起睡。”吳曉荷宣佈。

“好哦。”馬丹歡呼:“都好久沒跟姐姐睡了。”

秦夢寒也開心,張五金就只好一個人睡光板床。

某個數學家說過,三個女人,可以抵一千五百只鴨子,秦夢寒三個到了床上,嘰嘰喳喳,無數的話說。

不過吳曉荷沒有忘了重點,逮個空檔,就問:“小張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啊。”秦夢寒咯咯笑。

“哼哼。”吳曉荷哼哼兩聲,忽然一個翻身,雙手就伸到了秦夢寒腋下。

秦夢寒最怕癢了,頓時就笑得縮成一團。

“小姨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哼哼。”吳曉荷收手,霸氣側漏:“老實交代,敢有一字不實,嘿嘿,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

“呀,小姨好威風。”馬丹在一邊鼓掌。

“你個小叛徒。”秦夢寒罵她,見吳曉荷叉著腰,突然伸手就在吳曉荷胸前抓了一把。

“呀。”吳曉荷慌忙雙手抱胸,隨即就發飈了:“真個想死是吧,今夜就成全了你。”

撲到秦夢寒身上一通撓。

秦夢寒滿床打滾,笑到沒氣,吳曉荷才放過她:“老實交代。”

“最初,是他救了我。”

秦夢寒歇了一會兒,慢慢的開始敘說,從最初咽喉啞掉,巧遇張五金開始,最初的一時心動,中間的動搖逃開,到片場張五金突出現幫她,然後萬般寵愛,她最終頃心相戀。

她彷彿不是在對吳曉荷敘說,而是自己在回憶,平時也沒發覺,這時點點滴滴說出來,發現竟是那般的美好。

吳曉荷一直沒有插嘴,到是馬丹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慨:“姐夫真的好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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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荷卻想起了張五金說過的一句話,道:“昨天打了古董,小張去說,你經常砸的,怎麼回事?”

一問這個,秦夢寒頓時咯的一下笑了,搖頭:“這個不能說。”

“哼哼。”吳曉荷做勢揚手。

秦夢寒立刻縮成一團:“臭屁小姨,就只會這一招。”

“一招鮮,吃遍天。”吳曉荷得意洋洋:“你說是不說。”

“那我睡這邊。”

秦夢寒翻身爬到另一邊,本來她睡中間的,這會兒就換成了馬丹到了中間。

“要我說可以,先約法三章。”

秦夢寒豎起三根指頭兒。

“嗯哼?”吳曉荷半威脅的哼了一聲。

“一,聽完後,小姨你不能罵我,二,不能再撓我癢癢,三,不能越過三八線。”

秦夢寒說著,在馬丹身上劃了一下。

馬丹抗議:“我才不是三八線。”

秦夢寒便哄她:“好丹丹,做一回三八線嘛,明天姐給你買個愛瘋。”

“成交。”有蘋果吃,節操神馬的,可以扔窗外了。

“嗯哼。”吳曉荷威脅性的發出鼻音:“什麼三八線,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敢有一字不實,哼哼。”

“小姨好暴力。”馬丹抗議。

“嗯哼?”吳曉荷威脅:“要我現在就撕了你。”

“呀。”馬丹還是女孩子,尤其怕了這個,吳曉荷才一個眼色,她頓時就抱著胳膊縮成一團:“不要。”

不過反過來她又幫著吳曉荷了:“不過我也想知道,姐姐好敗家哦。”

“死丫頭。”說到這個,吳曉荷就忍不住要罵:“一百萬呢,給你撒個嬌就沒了。”

“咯咯。”秦夢寒便笑得如一隻嬌媚的小狐狸。

“姐,你真是經常拿古董砸著玩的啊?”馬丹好奇極了。

“也不是經常了。”秦夢寒搖頭,笑,道:“就一次。”

想了想,道:“我記不得具體日子了,反正就上半年吧,北京有一次珠寶展,展出了一對玉鐲子,價格是三千九百九十九萬。”

“哇。”馬丹驚叫:“四千萬,有那麼貴的鐲子嗎?小姨?”

“炒的唄。”吳曉荷搖頭:“別說一對,有些鐲子,一隻就敢標價三千萬。”

“呀。”得到吳曉荷驗證,馬丹發出一聲驚呼:“姐,你買了嗎?”

“買的是傻瓜。”吳曉荷撇嘴。

身為女人,她無法抗拒那些亮晶晶的東西,但她也深切的知道,這一輩子,自己這雙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戴上那麼昂貴的鐲子的機會。

腦中突然一動,側身看著秦夢寒:“你往下說,後來呢?”

“你不許過來。”她一動,秦夢寒就叫了起來。

“我不過來,說。”吳曉荷惱了,但急想知道結果,便又躺下,只斜身看著秦夢寒,馬丹也一樣,兩個人都斜著,向陽花向太陽的模板。

“當時有些冷場。”秦夢寒繼續往下說:“確實沒人買。”

“那麼貴啊。”馬丹感慨。

吳曉荷又說了一句:“一般都是炒起來的,買的就是傻瓜,你往下說。”

“我當時就想戴一下。”秦夢寒回憶,語氣開始變得飄忽起來。

那一天,是她終生難忘的日子,那個男人對她的寵,她至今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形容。

“我就上去了,展示了一圈,還是沒人買,我褪了下來。”說到這裡,秦夢寒語氣變得更加悠長:“突然間,就生出一個想法。”

“讓姐夫給你買下來。”馬丹興奮的翻了個身,改成趴著的姿勢,不過馬上又猶豫了:“姐夫有那麼多錢沒有?”

“不是的。”秦夢寒搖頭:“我不是想要。”

“我是想。”她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停了一下:“我突然生出一種衝動,就想砸了那對鐲子。”

“呀。”馬丹驚叫。

吳曉荷也驚了一下,不過沒吱聲,只看著秦夢寒。

秦夢寒忘著天花板,似乎沒注意她們兩個的反應。

“是的,我當時就是那麼想。”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那麼個念頭,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太瘋狂了,可就是忍不住。”

“你砸了?”吳曉荷馬丹幾乎異口同聲。

馬丹隨又補上一句:“你真砸了?”

“我當時整個人好象都瘋魔了。”秦夢寒的聲音如夢如幻:“腦子裡一片空白,真的,當時好象什麼都不能想了,就雙手拿著那麼一敲,兩個鐲子都碎了,我才清醒過來。”

吳曉荷騰一下坐了起來。

馬丹則用拳頭塞著了自己嘴巴。

兩個人,四隻眼晴,全都死死的盯著秦夢寒。

如果是別人,她們一定不信,但秦夢寒不說假話,她們卻是知道的,再一個,昨天秦夢寒就砸了個百萬的瓶子呢,事實俱在。

秦夢寒也不再說話,她直直的看著天花板,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笑意。

她在回味,回味那一刻,回味那一天。

回味那種清脆的響聲,精美昂貴,可一下就碎了。

就如她的生命。

在好長一段時間裡,她曾經幻想過,讓自己從天臺上摔下去,砸在地下,應該也會是那麼清脆的響一聲,老天爺生得她那麼的美,毀滅她的聲音,也應該非常美麗動聽。

不過,那個男人出現了,沒有讓她毀滅自己,卻縱容她毀滅一切。

他是上天賜給她的神。

“後來呢?”吳曉荷終於問了一句。

雖然曾身為美女記者,也算是見過一點場面,但四千萬,一擊毀滅,還是嚇到她了,至於馬丹,則根本忘了把拳頭從嘴裡抽出來。

“後來沒什麼了。”

秦夢寒從回味中醒過神來,笑道:“五金就過來刷了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輕描淡寫的話,讓吳曉荷無語,她甚至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者說,她就弄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如果,也有這樣一個男人,她砸了四千萬的鐲子,他輕輕的過來幫她刷卡,然後帶著她一笑而去。

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她無法想象。

“姐夫沒揍你嗎?”馬丹終於發出了她的感慨:“四千萬呢,我上次就碰掉了爸爸的一個筆筒,說是要八千多,都給媽抽了兩巴掌。”

“他捨不得揍我的。”秦夢寒笑得一臉甜蜜。

張五金有時也會打她的小屁股,不過是在開玩笑的時候,或者在親熱的時候,偶爾打她幾巴掌,卻讓她更覺剌激,想徹底死在他身下的感覺。

“姐夫真好。”馬丹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慨。

房中安靜下來,過了大約四五分鍾左右,吳曉荷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就翻到秦夢寒身上。

“你個死丫頭,四千萬,居然給你砸了撒個嬌,今天不收拾你,簡直沒天理了。”

“不要,饒命,我再也不敢了。”秦夢寒縮著身子,滿床亂滾,誰知這會讓吳曉荷更怒:“還想有下次。”

撓得更厲害。

秦夢寒尖叫著躲閃,又向馬丹求救:“妹,救我。”

“才不救你。”馬丹抱著胳膊,遠遠的躲到一邊:“一個愛瘋4才三千多塊四千不到,你卻一下砸了四千萬,可以買一萬個了,敗家子姐姐,就是要收拾。”

不過救星天降,門突然開啟了,吳昕遠走了進來:“你們鬧什麼呢?鬼哭狼嚎的?”

“問你的好女兒唄。”

吳曉荷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們都穿著睡衣,這麼一通鬧,各種走光,不過還好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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