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冰冰卻沒看她,而是看著張五金,眼中帶著幾分歉意:“沿江路槍擊你的,也是我師門中人,因為。”

她頓了一下,似乎害怕張五金會惱她,但最終還是勇敢的看著他,道:“因為,你給妙兒發氣治腿,居然抑制了月老紅線,而我在懷疑,林寶山可能用一種隱密的方式,把風流牌交給了妙兒,只是她懵懵懂懂的,自己也不明白,而如果能打傷你,讓你退避,妙兒給逼到絕處,可能就會洩露風流牌。”

“真絕情。”張五金狠狠的瞪她一眼,可這一眼裡,明顯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帶著調侃,尹冰冰自然看得出來,她臉上微微一紅,眼中有歉意,也有喜悅,因為張五金並不生她的氣。

“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張五金點點頭,透過尹冰冰的敘說,一切都明白了:“風流牌你也找到了,那你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他這話出口,所有眼光都落到尹冰冰臉上,魯香珠的呼吸,竟然微微急促了起來,嘴唇也動了動,不過最終閉上了。

尹冰冰看了看張五金,眼光最終落到林妙兒臉上,她看著林妙兒的眼晴,林妙兒先前因憤怒而崩緊的身子,這會兒又縮了下去,她的大眼晴裡,滿是迷濛。

她這個樣子,讓張五金心中痛惜,這個真純的少女,支撐她生命的柱子,在一根一根的倒塌,他真怕她受不了。

“妙兒。”尹冰冰語氣放柔:“我理解你維護你爸爸的一片苦心,但是,也請你理解我,你想一想,如果不毀了這副風流牌,不讓風流牌勾連而成的這些人曝光,這些人就會繼續作惡,這張網,就會越來越大,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象你和我一樣的女孩子,和她們無辜的家庭給毀滅,你不要以為我說得誇張,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些人,他們的貪濫,出乎你的想象,而他們的無恥,更讓你想都不敢想。”

說到這裡,她沒有再說,只是一直看著林妙兒的眼晴,然後匕首也早就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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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看著林妙兒,魯香珠印雪幾個的眼光也落在林妙兒臉上,林妙兒抱著電腦,低著頭,眼光直直的,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她身子動了一下,慢慢的把手提電腦,交到了尹冰冰手裡。

張五金聽到了印雪魯香珠微帶一點急促的呼吸聲,他沒有理她們,而是走過去,把林妙兒抱在了懷裡。

“五哥。”林妙兒身子抖了一下,看著他,然後就撲進了他懷裡,死死的摟著他。

她的身子在發抖,就如寒風中無助的小鳥。

張五金抱得她更緊了。

“我就在這裡,把風流牌公佈出去。”尹冰冰看著張五金:“不過盯著林家的人本來就多,尤其風流牌給鄭娜曝光了,網中的人,現在都在看著林家,就怕風流牌徹底曝光,我擔心,只要訊息一發出,他們就會撲過來,控制我們,所以,老五,你帶著妙兒先離開,免得牽連了她,好不好?”

“不。”林妙兒卻突然抬頭,她的小臉上,突然有了一種光澤:“爸爸一直跟我說,狠了錯誤沒關係,只要改了,就還是好孩子,我是這樣,爸爸也是這樣,所以,五娘,你發出去,幫爸爸改這個錯誤,而我要在邊上,誰也不能阻止我監督爸爸改正錯誤,因為,他是我爸爸。”

“可是。”尹冰冰有些猶豫,她看向張五金。

張五金微微一笑:“沒事,你發吧,我很厲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說著,對尹冰冰眨一下眼晴,尹冰冰臉上一紅,張五金輕輕一笑,拿出手機,尚銳立即接通,張五金一問,果然,林家周圍,多了不少的陌生人。

張五金哈哈一笑:“豺狼虎豹果然都來了,可他們恐怕沒想到,林家,坐著老子這條過江的猛龍,老三,月下老人搞定了,調武警來,把林家圍起來,另外向上彙報吧,這可能是一個驚天大案,要中紀委才搞得定。”

看著他悠悠然的收起電話,印雪魯香珠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尹冰冰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老五,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要問了。”張五金搖搖頭,對她眨一下眼晴:“你只要知道,我很厲害就行了。”

他眨眼晴的動作,又勾起尹冰冰臉上的一抹紅霞,邊上的魯香珠,卻眼珠子都有些紅了,她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張五金看她一眼,道:“你找點東西先把傷口包一下吧。”

魯香珠立刻迎上他的眼光,眼裡滿是哀怨討好之意,不過張五金想到她還勾上那什麼姜高官,對她再無半分興趣,不再看她,看著尹冰冰道:“你的傷口讓我看一下,先處理了傷口,然後武警來了,你就放心的放出去。”

“嗯。”尹冰冰點頭,在這一刻,她又如前幾日一樣,柔媚而乖順,這樣的月下老人,其實很可愛哦。

張五金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她閃得快,只是擦傷,血幾乎都不流了,隨便包一下就沒事。

傷口處理好,屋頂上就出現了直升機的嗡嗡聲,尚銳打電話進來,林家已處在武警的全面警戒之中,另外楊部長已經向上彙報。

“可以了。”張五金向尹冰冰點點頭。

“嗯。”尹冰冰又乖巧的點了一下頭,她當然知道,頭頂盤旋不去的直升機,意味著什麼。

印雪魯香珠自然也知道,印雪臉若死灰,魯香珠眼中卻混合著憤怒與懊惱,而且她一直不肯包紮自己的傷口,還是林妙兒看不過,幫著她包紮了。

她估計是希望張五金幫忙,可惜,張五金對她,已經沒有興趣了。

風流牌全面爆發,鐵一般的事實,震驚了國人。

但林家卻安靜了下來。

魯香珠是林寶山後期最重要的助手,本來涉及到一些事情,需要配合調查,但張五金到底念著兩分情份,網開一面,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他也有道理,他們是國安,經濟犯罪,關他鳥事啊。

魯香珠第二天一早就坐飛機去了美國,印雪也一樣,這個時候,政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風流牌中那一連串的官員,正讓上上下下焦頭爛額,誰會來管兩個女子。

林妙兒在第三天的早上離開林家,去了瑞士,她是一大早走的,當時張五金還呆在尹冰冰那裡,沒有過來。

她給張五金留了一封信:五哥,我走了,這些日子,謝謝你。你不要擔心我,爸爸跟我在一起,改正了錯誤,他還是我的好爸爸,他會永遠的陪著我。

我會長大的,當我回來時,你要抱我哦,還要吻我。

看到這封信時,遠遠的天際,剛好有一架飛機飛過,張五金並不知道,林妙兒是不是在那架飛機上,但他的眼光,隨著那架飛機,一直飛去了萬里之外。

那個女孩,終會長大,可張五金心裡,卻總有著幾絲悵惘。

白妍留了下來,她不得不留下,做為林寶山法律上的妻子,她有著天然的責任和權力。

而另一個人則走進了林家,他是林經天。

林寶山發誓不讓他再進林家,林經天也發誓生不進林家家門,死不葬林家祖墳,但林妙兒給他打了電話,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姓林,我只是林妙兒的經濟人。”

張五金沒去管他的想法,林家怎麼樣,他管不著了,有些煩惱的是,他想讓尹冰冰跟他走,尹冰冰卻不願意。

她什麼都聽張五金的,但惟有一件不聽。

“我想帶安邦去上海,無論我與林寶山之間是愛是恨,安邦沒有錯,我一定要守著他長大,然後,到他大學畢業了,也娶媳婦了,我就去陪白妍,佛前頌經千萬,贖我的罪,還有,為你祈禱。”

無論張五金怎麼勸她,求她,她都不肯改變,張五金也沒有辦法,他估計,她師門中,可能還有一些事,那個殺手,心志如此狠辣,只怕不是花錢請來的,可能就是她同門中的師兄弟,這也是她不能與張五金在一起的原因吧。

林寶山害死了她爸爸,她報復了林寶山,卻又生了林寶山的兒子。

她的同門師兄弟給張五金殺了,她卻反而愛上了張五金。

愛恨糾纏,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一切,就這麼跟著張五金走。

張五金沒有辦法,只好轉而求其次:“牛郎織女,每年都可以相會一次,我們至少不能少於一次吧。”

對於這一點,尹冰冰還是答應了他。

送走了尹冰冰,張五金沒再回林家,至於什麼風流牌,什麼牽扯到大批官員,什麼月下老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不抓住月下老人,阻止風流牌的爆發,把風流牌悄悄上交組織,張五金攤攤手,直接一個白眼:“抱歉,能力有限,你們有本事,你們去抓啊。”

很好,國安要的就是他這個回答,楊部長向上面彙報:“我們的任務,是控制神秘事件所引發的大規模動亂,張五金挫敗月下老人,就這一點來說,我們是成功的,至於官員貪腐,那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之內,而且張五金只是顧問的性質,他並沒有國安的編制,也不領國安的工資,他是給我們幫忙,我們沒有權利命令他一定要做到什麼,可以說,他做到任何程度,都不算失職,因為他在國安沒有職務。”

尚銳把楊部長的話轉告給張五金,張五金聽了大笑。

到這會兒,他才覺得他這個顧問當得恰恰好,大家都可以有球踢,遊戲才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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