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羅長旺自個兒進廚房忙乎,二金就拉著張五金說話兒,自然還是要問,她問得細,張五金也編得圓,他本來嘴巴子就靈泛,在外面闖了幾年,見慣各色人等,更是嘴上抹油,一根舌頭打得死狗,自然編得滴水不漏。

龍鳳床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到不是防著二金,但這個東西,就怕往外傳,一傳二傳,就麻煩了,現在象巖衛紅馬鳴遠,都只以為本事在張五金身上,會看,能治,床只不過是個工具,更要因人施治,而完全沒想到,所有的秘密,全在那張床上,所以對張五金只有敬佩,甚至敬畏,而沒想到要打張五金的主意。

這個秘密,張五金對秋雨都沒說,不是信不過,只是怕她擔心。

十二點,羅菊香羅智勇兩姐弟也回來了,羅菊香繼承了母親的遺傳因子,挺漂亮的一張臉,就是個子不高,羅智勇比她還要高半個頭,已經跟二金一樣高了,身坯也壯,兩個看見張五金都很高興,舅舅喊得親熱,後來聽說張五金有車,羅智勇更是蹦了起來:“舅舅,你太牛了,帶我去兜風。”

羅菊香偷看一眼邊上的羅長旺,以前張五金來家裡,羅長旺並不是很高興的,這會兒見父親笑眯眯的,小姑娘會看眼色,便也叫:“我也要去。”

“行。”張五金點頭,做舅舅的,不再是來挨挨擦擦,要姐姐偷偷塞幾塊錢到袋子裡,而是能帶外甥痛痛快快的出去玩兒,他也開心啊,人活在世上,活的不就是個臉面嗎?

吃了飯,帶了羅智勇姐弟倆到外面兜了一圈,羅菊香學習成績不錯,尤其最近的中考,英語考了年紀第一,英語啊,張五金一聽來了勁,跟羅菊香對了兩句,確實不錯,誇獎:“香香不錯,舅舅有獎。”

羅菊香還有些扭捏,羅智勇先叫了起來:“姐姐想要個腳踏車。”

“沒有。”羅菊香還不認,不過眼神中可就透露了想要的意思。

“行,舅舅給買。”

車開到腳踏車店,即然給羅菊香買了,自然不能不給羅智勇買,當然有條件,年底考試要上前二十名,羅智勇胸脯拍得山響,至於兌不兌得現,那只有天知道了,但現在不買是不行的。

羅菊香挑了一個兩百多的,羅智勇卻要個山地車,一千多,張五金毫不猶豫付錢,店老板嘻笑,連聲誇:“有舅舅就是好。”

生意人的話當不得真,但張五金高興,回來,姐弟倆炫耀,二金就有些罵,羅長旺也喝斥了兩聲,自己卻圍著腳踏車轉上了,還撇嘴:“什麼山地車,要一千多,還不是一樣,就是坑人。”說著自己卻跨上去騎了一圈,回來就笑眯眯的。

二金還有些怪:“五寶你賺個錢也不容易,何必這麼大手大腳的,去退了。”

“行了吧二姐。”張五金搖頭,想到指標的事,道:“對了二姐,明後天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你要給娘帶什麼東西不?”

羅長旺還在看腳踏車,耳朵就豎了起來,張五金留意過,這人耳朵會動,凝神的時候,耳朵尖子一扯一扯的,不過他馬上就加了一句:“大姐家梅子不是衛校要畢業了嗎?馬局長答應給我兩個指標,我去問一下。”

以前往娘屋裡拿東西,是羅長旺的大忌,所以張五金公開這麼叫,二金還有些不敢應,聽到這話,頓時驚喜的叫了起來:“你說真的啊,給兩個指標,這個不得了,大姐上次還跟我說呢,不知拿梅子怎麼辦,這下你可幫了大忙了。”

羅長旺也應聲道:“現在的指標可難搞,雖然是事業編,沒個十萬八萬的,想都不要想,是陽州還是南祟啊。”

“隨便挑吧應該是。”這個張五金到是真的沒問,不過馬鳴遠是陽州市的衛生局長,南祟北祟,都屬於陽州,他的指標自然通用:“想留在南祟也行,要來陽州也可以。”

“當然來陽州啊。”羅長旺叫,差點兒捋袖子:“南祟那鬼地方有什麼好的,梅子要是敢說留在南祟,我都要去罵她。”

“就是啊。”二金也點頭:“南祟還不如北祟呢,當然要她來陽州,五寶啊,那你趕快回去,把這事弄好了,可了了大姐一樁大心事了。”

羅長旺也在一邊點頭,突然叫:“對了二金,上次不是說你娘頭暈嗎,你說要買兩個天麻的,光天麻不夠,再帶兩盒阿膠回去吧,我去買,老五帶回去。”說著屁顛屁顛下樓去了。

“爸爸今天怎麼大方了。”羅菊香插了句嘴,張五金聽了好笑,回頭看二金,二金卻在那裡抹眼淚。

“怎麼了二姐。”張五金問。

“沒事。”二金抹了抹眼晴,笑,看著張五金:“五寶,你出息了,姐高興呢,高興。”

張五金眼晴便也有些澀,長長舒了口氣,心下暗叫:“師父,讓徒弟我出回頭吧。”

一直呆到下午四點多,本來二金說要張五金吃了晚飯再走,羅長旺也熱心,在張五金居然可以搞到指標後,他整個人彷彿都燃燒了起來,一片聲說要去買蘿蔔,晚上吃魚頭燉蘿蔔,張五金說下次來,二金便囑咐他經常來吃飯,又把羅長旺買來的阿膠天麻什麼的,做一個包包了,要張五金帶回去。

張五金到科委接了秋雨,兩個一起去買了菜,回來,張五金主廚,秋雨幫著打點兒下手,兩個說著閒話,張五金問起:“對了雨姐,你們家有什麼親戚學醫的沒有,馬鳴遠答應給我兩個指標,我打算給我大姐女兒一個,還有一個呢。”

“那是好事啊。”秋雨道:“現在的工作可難找,你大姐女兒學醫的啊。”

“是,在讀衛校,要畢業了。”

“那正正好。”秋雨笑:“我只有一個姑姑,在美國,爸媽過世的時候她回來了一次,說要我們姐妹帶著丫丫都去美國,秋晨不想去,我也就沒去了。”

“哦。”看她有些兒傷感,張五金勸她:“下次可以去探親嘛,美國也不遠,太平洋,我一巴掌就拍沒了。”

“你以為你真是孫猴子啊。”秋雨失笑。

“我就是孫猴子,有一根無敵金箍棒,專伏女妖怪。”

秋雨俏臉微紅,嗔他一眼:“知道你厲害了。”

晚上,張五金說了明天要回去一趟的事,他沒提讓秋雨跟著他回去看看,但能感覺得到,秋雨身子還是顫了一下,她在害怕,張五金輕嘆,也不再提,只是抱緊了他,秋雨更是四肢緊緊的纏住他,彷彿生怕他消失了似的。

第二天,張五金還是先送了秋雨去上班,下車吻了她一下,道:“我住一晚,明天回來,你下班就回家,關上門,任何公的生物,無論是人是狗還是蒼蠅,都不許放進去,誰敲門都不開。”

秋雨本來柔情脈脈的,聽到他這話到笑噴了:“蒼蠅還分公母啊。”

“那當然。”張五金理所當然:“要是公蒼蠅,你上廁所的時候,它說不定就會偷窺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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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才會偷窺人家。”秋雨笑得打跌。

“我不需要偷窺。”張五金牛皮哄哄。

他聲音還有些大,向全世界宣示似的,秋雨害羞,捶他一下:“行了,全宇宙都聽見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親一個。”張五金再索了一個吻,這才心滿意足的掉頭往家裡趕。

前後不到一個月,他不但有了二十萬身家,有了一臺十多萬的車,更擁有了秋雨這夢想了五年的女神,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

“可惜雨姐不肯跟我回來,要是肯跟我回來,我非帶著她去三中轉一圈不可,告訴她,就在那個教室裡,她在課堂上講課,我在下面做夢,夢見鬼子來了,我帶著她,躲到了山上,我每天打鬼子,她就溫柔的給我擦汗,說辛苦了。”

飛車如夢,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城關鎮,大金三金都起了新房子,就在城關鎮邊上,離鎮政府不遠,也算是不錯了,不過張五金沒有先拐去大姐三姐家,而是直接回了青山衝,進廠區,唉,幾乎和農村一個樣了。

爹孃自然是歡喜的,但首先是驚怕,車哪來的?是不是借的,磕了碰了怎麼辦?拿什麼陪人家,後來張五金說是自己的,更把他娘嚇得變了臉色,扯著他就往裡屋躲,到彷彿警察就在門外,扯他到裡屋可以躲起來。

張五金早編好了話,只說這次碰得巧,有個陽州的大富翁,直接是巖衛紅了,是個變態,有錢不知道花到處打水漂玩的,要做一套古怪傢俱,遍尋陽州做不了,但張虎眼當年傳下了絕活,偏生張五金就做得了,於是揭下榜文,七天給他做出來,這車子,就是獎金。

這個比跟二金說的還誇張,帶有點說書的味道,但爹孃就吃這個,老戲看多了,公主病重,御醫束手,窮書生受奸佞陷害,入京趕考,揭了榜文,治好了公主,不但做了附馬,回頭還把害人的奸佞給除了,這樣的情節,在他們腦子裡是根深蒂固,雖然皇帝換了富翁,那也差不多,這個理說得通,於是信了。

張五金就繼續編,說他這套傢俱,花樣翻新,不但有錢的,很多當官的都喜歡,也認識了不少人,就有人給他搞了個指標,他打算讓梅子頂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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