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摟著她睡倒,沒一會兒,秦夢寒就發出了細細的呼吸聲,張五金卻睡不著了,又想到了那個紅衣女孩。

從紅衣女孩話中透露的資訊,她可能是在邊讀書邊打工,這也正常,有很多藝校類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當然,也有少部份,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賣春,或者給富豪包養,不過紅衣女孩應該不是這樣的。

她沒錢,但上進,對未來,有著自己的規劃和信心。

“好姑娘,你會幸福的。”

他在心中默默的發出祝福。

有一個身影閃過,那是伍蘭,但也就是一閃而過,沒有再在他心中停留。

聽說張五金要回陽州去,秦夢寒立刻就撒嬌了,戲也不去拍,整天纏著他,張五金便又多陪了她一天。

第二天的飛機,回到春城,秋晨回電視臺上班,李嬌嬌回四眼橋去,短時間內,成漢文是休想調回春城的,不過這次的北京之行,不但讓她眼界大開,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點也不著急了。

至於那張棺床,呂貫西自然送還給了李嬌嬌,李嬌嬌也沒拖回來,折騰了這一次,她也不信了,張五金隨手毀了春線,扔大街上,不管了。

張五金自然回陽州來,他可不會去找李求金匯報工作什麼的,很多時候,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聯絡辦主任了,官當到他這個樣子,也算是少有的奇葩了。

他沒去接秋雨,而是回家先做了幾道菜,姑娘們都在學校裡就餐,中午不會回來的,秋雨有時候也在學校食堂吃,不過知道張五金要回來,她中午自然就回來了。

開門,看到一桌子菜,她誇張的吸了吸鼻子:“哇,真香。”

張五金從廚房裡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擦了擦手,看著秋雨換鞋。

淺灰色的套裙,這是她們學校的制服,黑色的褲襪,水晶高跟涼鞋,一頭大波浪披在腦後,架著一副秀氣的金絲邊眼鏡,文靜,知性,秀美,又不乏性感。

“看什麼?”秋雨走過來,雙臂勾住了他脖子,嬌笑道:“不認識了啊。”

“這樣的美人,居然是我的妻子,老天爺還真是給力,呆會我一定要敬他三百杯。”張五金一臉誇張。

秋雨咯咯嬌笑,飽滿的胸,如波濤起伏:“三百杯,老天爺非給你灌醉了不可。”

“老天爺醉沒醉不知道,我已經醉了。”張五金埋首她胸前,狗鼻子一樣探進去,深深的吸了口氣:“真香。”

秋雨吃吃笑:“是你做的菜香呢。”

“那不可能。”張五金搖頭:“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菜,能比我的雨姐更香了。”

“感情你把我當菜了啊。”秋雨撒嬌。

“那當然,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最美味的佳爻,怎麼吃也不夠的。”

秋雨咯咯笑:“先吃你做的菜好不好,我肚子餓了。”又湊到張五金耳邊,低聲道:“我下午沒事,可去可不去的。”

張五金一聽大喜:“堅決不去。”

秋雨笑,紅暈上臉,美豔絕倫。

吃著飯,閒聊著,秋雨笑問:“這次去北京,有什麼豔遇沒有?”

以前秋雨是不會這麼問的,她也不會問這些,這是秦夢寒帶出來的毛病,只要張五金出去,回來秦夢寒就會這麼問,所以秋雨現在也學會了。

“還真有。”張五金笑,他當然不會說他跟伍蘭的事,無論秋雨胸襟怎麼開闊,這種事情,都不會開心的,張五金只把紅衣女孩的事說了,秋雨聽得咯咯笑:“你敢假扮老天爺,小心老天爺生氣。”

“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卻不給她們一個好的人生,這老天爺。”張五金哼了一聲:“我都不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秋雨卻有些敬畏天地,不說這個話題了,問起棺床的事,張五金本來不想說換夫的事,但實在忍不住,還是說了,秋雨聽得一臉氣憤:“那個呂貫西,怎麼這樣,他還是人嗎?”

“要不是看蘭姐的面子,我一定閹了他。”

張五金咬牙。

心中閃過的,卻還有伍蘭的影子,真要閹了呂貫西,伍蘭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無論如何,讓她有個好一點的歸宿吧,哪怕沒有真愛,至少能有一個官太太的名頭,那也不錯了。

忙完了,兩個人坐著聊天,坐在飄窗上,泡一杯茶,張五金頭枕著秋雨的腿,有時秋雨會看一會兒書,有時就聽音樂,有些時候,秋雨會鼓勵張五金抽一枝煙。

她不喜歡煙味,但她喜歡看張五金抽菸時的樣子,這意味著,男人就在自己身邊,他年輕而強壯,他愛她,會保護她,這讓她心中有一種安穩的感覺。

張五金似乎又恢復到了閒得蛋痛的日子,秋雨上班去,他就去找餘山子尚銳幾個閒扯,這幾個傢伙其實也閒,哪怕是餘山子,他是特警大隊大隊長,不是刑警大隊大隊長,所以閒功夫也很多,古明成幾個也差不多,反正就一幫子閒得蛋痛的傢伙,吹牛打屁,灌飽了酒,就上拳臺子抓了張五金開虐。

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摸到張五金的底了,所以每次都是輪流上,就把張五金當人形靶,張五金也無所謂,靶子就靶子羅,他也不反攻,因為他現在的速度力量實在太可怕了,簡漢武幾個跟他,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這樣的反攻,毫無意義。

秋晨經常回家,不回家的時候,也經常給張五金打電話,大事小事,有的沒的,都找張五金,而且越來越嬌,讓張五金頭大無比。

秋雨聽了咯咯笑,有些歉意又微帶著一點傷感的對張五金道:“爸爸媽媽過世的時候,晨晨還在讀大學,她特別的悲痛,好久都緩不過來,現在有了你,好象多了個依賴的物件,你讓她賴著你一點,別煩了她,好不好?”

“不煩,不煩。”張五金摟著她:“只要她肯叫我姐夫,那就一切都不煩。”

秋雨聽了吃吃笑,柔情無限:“你當然是她的姐夫,生生世世,永遠都是。”

“那行。”張五金點頭:“那就讓她賴到出嫁的時候。”

這天,張五金突然接到古紅軍秘書的電話,讓他去北京一趟,說是古紅軍手癢了,找他下棋,還想吃卷盤黃鱔。

張五金答應了,買了機票,上午十一點多也就到了,到古紅軍那裡,一個人在跟古紅軍下棋。

張五金進去的時候,古紅軍正大發神威:“將。”

然後一臉得意洋洋:“讓我是吧,老頭子我就將死你。”

跟他下棋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面白男子,戴一副眼鏡,這會兒笑得一臉尷尬:“我哪有讓,是古老您棋力老辣,我不是對手。”

古紅軍哼哼兩聲,抬眼看到了張五金,咧齒一笑:“哈,這臭小子來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他叫戴思紅,我在陽坪打游擊時,他爺爺是我們的交通員,山裡山外,都是他爺爺在跑。”

又介紹張五金:“小紅,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張五金,現在是陽州駐京的什麼聯絡員,整天閒得蛋痛,到處亂逛找女人,跟小鬼子似的,而且一點也不知道遵禮愛幼,欺負老頭子腦子慢了,經常偷雞。”

這話說的,就彷彿一個老軍痞,不過張五金已經習慣古紅軍的說話方式了,嘻嘻笑著,跟戴思紅握了一下手。

然後坐下說話,張五金這才知道,古紅軍這次叫他來,居然是要給他安排工作。

“我查過了,那個北祟開發區,基本上可以說就是你小子一手鼓搗起來的,你那大表哥胡思想,就知道開會做報告,我看他可以改名叫胡開會或者胡報告。”

古紅軍毫不客氣,張五金聽了苦笑,胡思想確實沒什麼能力,一般就是開會,要不就是請示,要他自己解決什麼問題,確實差了點,但現在很多的基層官員,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叫你來,是看你小子閒得蛋痛,給你找點事做做,陽坪祟北縣,也要搞一個開發區,小紅就是縣高官,這個開發區,我大力支持,不過不支援什麼資金政策,就把你小子支援過去,你去給我做祟北開發區的主任,一年時間,給我把祟北開發區搞起來,怎麼樣,敢不敢立軍令狀?”

古紅軍瞪著張五金,一臉軍中打仗的架勢,張五金聽了苦笑:“我說古老,你是殺棋殺昏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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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思紅坐在一邊,屁股就挨著一點椅子邊,坐得腰板挺直,那姿勢,比張五金可是恭敬多了,聽到這話,他眼晴急速的眨了兩下,這嬉皮笑臉的年輕人,居然敢這麼敢古紅軍說話,太無禮太大膽了吧。

古紅軍眼一瞪:“我怎麼殺棋殺昏頭了。”

“我是陽州駐京聯絡辦的啊。”張五金攤手。

“調過去不就行了。”

“那不行。”張五金腦袋亂搖:“我本來是陽州派來的,任務就是督促你老回陽州看看,這下把我調陽坪去,算怎麼回事嘛。”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古紅軍一臉的不以為意:“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不對不對。”張五金腦袋晃得更誇張了:“現在不流行這個了,而且我叫張五金,不是磚,是金子,不能隨便搬。”

居然可以這麼說話的,戴思紅眼珠子都瞪圓了。

“你小子去不去吧。”古紅軍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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