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sè夾子被打翻在地,就見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從夾子裡滾出,眾人仔細一看,那分明是一顆人頭,只是這時那人頭周圍已經被披散的頭髮所遮擋,卻是看不出到底是誰的人頭,不過,饒是如此,眾人心也是一沉,尤其是溫老爺子,心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金兄,你,你這是何意。”

溫老爺子看著那人頭,有些不確定,但還是聲音帶顫的對看向金元峰,不知他又是唱的是哪一齣戲,不過,還沒等金元峰張嘴,就聽到一聲驚呼:

“啊,二弟,是二弟,二弟自幼頭上便生有一縷金髮,爹爹,你看那裡。”

卻是溫同認出了這人,可不就是他二弟溫同新,兩兄弟自有關係極好,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散亂頭髮的一縷金sè,溫老爺子一聽這話,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不過,為了確定真假,仍然是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一看真假,溫同連忙上前攙扶,卻被溫老爺子一運勁給震開,獨自一步一顫的走到那人頭之前,蹲下身,用那不住顫抖的雙手將人頭捧起,又心翼翼的將散亂的頭髮撥開,驀地,只見溫老爺子瞳孔一陣放大,接著就是一口氣沒喘過來,一下子向後仰倒了下去,身後不遠處的溫同看老父昏倒,也是大驚失sè,連忙兩步並作一步,將即將摔倒的溫老爺子一把扶住。

“爹爹,爹爹,你莫要嚇唬孩兒啊,您快醒醒,爹爹”

溫同焦急的抱著溫老爺子呼喚道,接著又是掐人,又是渡氣穴,溫老爺子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眼一陣迷茫,不過,當他低頭看到懷那屬於幼子的首級時,卻是再也停不住,只覺得心一陣悲意湧來,老眼之佈滿了淚花,一陣讓人心酸的哭聲響起。

“啊呀,我的兒呀,我的兒,兒啊”

這是他的幼子溫同新,是他五十多歲時才誕下的一子,老來得子的溫老爺子對幼子是呵護備至,再加上溫同新自幼聰明伶俐,勤奮好學,雖然不足三十歲,但那一身武功以不下於長子溫同,是以對於幼子溫老爺子更是喜愛了幾分,早已將其當做了衣缽傳人,溫老爺子要過八十大壽,溫同新為了取悅老父,不辭辛苦要去外面給溫老爺子尋上一件合心的壽禮,對於幼子的貼心,溫老爺子自是欣慰無比,放任他去外面搜尋了,誰知,這一去之下就是半年,直到這壽宴已開始,溫同新還不見回,雖然心擔心,不過也只是以為兒子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給耽擱了,誰知,這時隔半年時間,父子在見之時,已是天人相隔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讓人不心傷?

溫同此時心也是悲切萬分,對於這幾乎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弟弟,他向來都是關愛有加,如今乍見弟弟身死,也是難過萬分,不過,看著老父親抱著首級痛苦的樣子,他也怕老父親悲傷過度,傷了身體,便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哪知道還沒幾句,就被父親喝止住了。

“父親,二弟不幸逝世,孩兒也是悲憤萬分,只是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父親”

“給我閉嘴。”

溫老爺子口冷冷的蹦出了這四個字,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挺直了那原本有些佝僂的腰桿,此時臉上再也沒了之前的慈祥之sè,只是一片寒冰,因為傷心過度,兩隻眼睛也是通袖,如同泣血一般,饒是見多了生死的眾豪傑,看到溫老爺子這幅摸樣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溫老爺子用幾乎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看向金元峰,掃視了一圈魔教之人,冷冷的對金元峰道:

“金護法,我曲山莊跟你rì月神教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跟你也是遠rì無冤,進入無仇,卻是不知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哪裡得罪了金護法,讓你如此痛下狠手,害死我兒。”

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崩出來,的是咬牙切齒,其怨氣之深就連院眾人也是感受的清清楚楚,不過,顯然金元峰直接無視了溫老爺子的種種表現,有些玩味兒的道:

“嘿嘿,溫老爺子,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你是武林前輩,我尊重還來不及,怎麼敢跟你作對啊,哈哈哈,實話告訴你吧,害死你兒子的不是我,而是你,哼,我聖教嚴教主三番兩次邀請你加入我rì月神教,怎知你卻是不知好歹,一再拒絕教主的邀請,雖然教主仁慈,卻也無法服怒氣沸騰的教眾,便派了金某給溫老爺子獻上壽禮,也算是給您提個醒,若是溫老爺子在執迷不悟的話,怕是就不是這一顆人頭了,這整個莊子上上下下都要給您陪葬了,嘿嘿,溫老爺子,您於心何忍啊,讓你這些年紀輕輕的兒孫就這麼隨你西去,哈哈哈哈。”

聽著金元峰囂張至極的話語,一副天大地大魔教最大的樣子,齊清松心憋屈不已,此時他們華山派就來了他一個,其他幾個師侄武功還未大成,若是貿然出頭的話,少不得要見見血了,不過,此時眾人之就以他們華山派地位最為顯著,若是低頭裝傻的話,也怕是要被人瞧不起了,在也壓抑不住心怒火,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向著仰頭大笑的金元峰shè去。

金元峰狠狠地侮辱了一回這正道的名宿,心正是痛快的緊,仰天一陣狂笑,正當他笑的痛快的時候,就聽得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嚇得他連忙止住笑聲,將手鐵槍一刺,迎向那刺來的“暗器”,卻是怕是怕那“暗器”上有毒,不敢用手去接,只見金元峰手鐵槍雖然有近百斤輕重,但在他手卻如同普通白蠟杆子槍一般,輕輕一,就了那“暗器”的一段,只聽“噼啪”一陣響,那根竹筷就被鐵槍的槍尖給分為了數片,落於地上。

將“暗器”接下,卻發現竟然是一根筷子,自覺上當的金元峰氣的兩sè鐵青,重重的哼了一聲,大喝道:

“是何方毛賊,偷偷摸摸的暗箭傷人。”

卻是因為這院子人數眾多,沒有發現shè出筷子的人,齊清松本就是想要打打他的囂張氣焰,自然不會躲在一邊裝傻,冷冷的一笑,越眾而出,蔑視的看了金元峰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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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想要殺你還用得著這跟竹筷子,魔教賊子就是魔教賊子,無法無天,真以為這天下就只有你們rì月神教了嗎,看你那囂張之sè,只怕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魔教賊子已經做了金鑾殿了呢。”

卻是輕蔑無比,讓本就一臉鐵青的金元峰臉sè又黑了幾分,不過,看到是齊清松之後,顯然是神sè一愣,繼而臉上的冷sè盡消,臉上恢復了之前的那笑眯眯的樣子,向著齊清松一抱拳,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華山派的齊大俠啊,哈哈哈,真是稀罕啊,沒想到連華山派的人都來給這溫老頭賀壽了,這溫老頭的面子當真是不啊,嘿嘿,正巧,也省的我在多跑一趟了,前些rì子我家教主起齊大俠,卻是讚賞有加,一直想要見齊大俠一面,只是一直不得空閒,心著實遺憾的緊了,今rì既然湊巧碰上了,那就請齊大俠屈尊降貴,到我們黑木崖一敘了,也了卻教主他老人家的一樁心事。”

rì月神教自從那次大戰之後,十大長老和數千教眾客死華山,rì月神教的人就對五嶽劍派更加的重視了幾分,尤其是華山派,在華山派附近安插了不少釘子,聽聞了齊清松攜幾名弟子下山辦事,便被報上了黑木崖,教主等人聽了齊清松下山的訊息,雖然不知是什麼事,不過既然下山了,正好趁他們勢單力孤將他們圍殺,以剪除華山派羽翼,負責執行這任務的正是金元峰,原本還以為要搜尋一番的,沒成想竟然在這裡就遇上了,到當真是省去了他不少事。

“哼哼,那黑木崖不過是個藏汙納垢之所,齊某向來是潔身自好,自然是不屑於去那種地方,不過,等rì後有時間,到時要跟一眾正道朋友去那打掃一番,將那些垃圾了sè清掃一番,免得rì後出來流毒害人,金護法只管洗乾淨了脖子等著便是,省得到時候平白髒了我的劍。”

金元峰幾次被辱,現在又聽齊清松將整個rì月神教都給罵進去了,兩sè驀地難看了起來,不過,還不帶他張口話,就聽一旁臉sè冰冷的溫老爺子介面道:

“齊大俠得好,那黑木崖藏汙納垢,住的都是些江湖匪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本就該殺盡斬絕,除掉這一江湖毒瘤,到時候算上我姓溫的一個,不過,你姓金的就不用回去了,今天老夫就要取下你的項上人頭,祭奠我泉之下的慘死的孩兒。”

著,就是大步向前行,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覺得頭一陣發昏,一步沒站穩,險些跌倒在地,被一旁跟隨的溫同連忙扶住。

看著溫鐵俠站立不穩的樣子,原本臉sè難看的金元峰露出了一絲嘲諷之sè,有些玩味兒的道:

“哈哈哈,溫老頭,是不是覺得頭腦發脹,四肢無力,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啊,嘿嘿,溫老頭,我這人頭就在肩膀上放著,就等你來取了,不過,就怕你人老力衰,連刀都拿不起了,嘿嘿,你且看看你的手掌吧。”

溫鐵俠聽了金元峰的話,心一驚,連忙伸出雙手,只見兩隻手的手心此時已是一片烏黑,順著手心的血脈都是黑sè,顯然毒素已經順著血管流到了全身。

“你,你這狗賊,敢施毒害人,我”

一句話沒完,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這次連溫同都沒來得及接住他,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臉上也已是烏黑發紫,顯然毒以入腦,怕是無藥可救了。

“爹爹,爹爹,你醒醒”

這次任憑他怎麼呼喊,掐人還是渡氣穴,也是沒有絲毫用途,,沒過多大會兒,溫鐵俠就以沒了呼吸,顯然是已經毒氣攻心而死,看著慘死的父親和胞弟,溫同此時是恨極了眼前的魔教賊子,也不顧的別的,從地上撿起父親之前所持的大刀,狀若瘋魔的向著金元峰殺去,齊清松因為心有事,沒有來得及攔住溫同,等他轉過神來,溫同已經衝到了金元峰的身前。

溫同此時心緒已亂,什麼招式也以使不出來,只是憑著一股子怨氣,將一身力氣匯成這一刀直直的劈向金元峰,只是,溫同雖然已有五十多歲,但一身功力卻著實是不怎麼樣,那匯聚了全身力氣的一刀被金元峰輕鬆破去,一把捏住了刀刃,任憑溫同怎麼使力也是不能動搖分毫,金元峰嘴角露出一絲殘酷之sè,被齊清松看到,暗叫一聲不好,就要出言提醒溫同心,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見金元峰一提手的鐵槍,以槍頭對著溫同的胸口捅去,原本還在奪刀溫同,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槍刺進胸口,卻是連一絲迴環的餘地都沒有,就隨著槍勢向後飛去,重重的落到地上,一句話都沒出,就死了個乾淨,只有胸口的血洞還潺潺的向外冒著熱騰騰的鮮血。

“爹爹,魔頭,還我爹爹命來,呀。”

卻是溫同的幾個兒子了,紛紛拔出刀就向金元峰奔去,這次齊清松卻是見機得早,一把拉住了在他身邊跑過的溫良,只是其餘幾人卻沒能留住,一個個都衝到了金元峰的身前,武功比之他們父親還要弱上幾分的幾人如何是金元峰的一合之敵,被一槍一個,都刺死在地。

“啊,你放開,我要去給爹爹他們報仇,啊哈哈哈,爹爹死了,爺爺死了,二叔死了,哥哥們也死了,啊,你怎麼不讓我也上去死了算了,我要給他們報仇,放開我。”

溫良此時已沒了初見趙不言他們時的溫爾雅,眼一片瘋狂之sè,齊清松看的也是一陣心酸,這孩子rì後就是無親無故的孤兒了,看他仍是掙扎不休,直接了他的睡穴,溫良躺倒在了齊清松的懷裡。

“不語,你過來扶著溫公子。”

馬不語聽得師叔吩咐,趕忙上前接走了溫良,幾人曾在溫良的帶領下游了一番武夷山,已是有了幾分情誼,見得溫良驟然間家庭劇變,全家人幾乎死絕,心也是不好受,接過溫良之後將他扶到一旁。

金元峰連殺幾人,看到院各路豪傑臉上都帶有幾分懼sè,也是滿意無比,這殺雞駭猴算是起到了作用,臉上露出了一絲得sè,掃視了一圈,盯著一臉冷峻的齊清松,問道:

“誰還敢反抗,這溫家一門就是最好的下場,哼哼,我聖教人多勢眾,高手如雲,一統江湖之勢已成,聖教主英明神武,而等若是加入我聖教,到時候教主定然既往不咎你們過去所犯下的錯,各有重用,機會只有一次,你們可要想好了,哼哼。”

金元峰話音一落,就聽院議論四起,卻是也都怕了魔教的實力,那牆頭上站著的弓弩手,再加上那更加可怕幾分的毒藥暗器,一下子都膽怯了幾分,齊清松看在眼裡,就怕這些人一下子真反水了,到時候他們可就真是勢單力薄了。

“眾位英雄,魔教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卻不可聽信了他們的謊言,他們雖有弓弩利器,但咱們也是人多勢眾,大夥兒拼上一把,他們未必是對手。”

齊清松雖然是給眾人鼓勁兒,不過卻也不是信口開河,前來給溫老爺子賀壽的人可不是少數,光這院就有上千人,而那魔教之人算上弓弩手和武士,加起來也不過幾百人,若是真打起來,怕也不是沒有勝算,只是眾人之前被魔教之人的弓弩給震懾住了,此時一聽七情所之言,可不就是這麼回事,若在人多的情況下還不戰而降,怕是rì後傳到江湖要被武林同道給恥笑了,一時間,眾人士氣大振,一個個皆呼跟魔教拼個你我活。

“一群不識抬舉的東西,來呀,弓弩手準備,給我將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統統都給我shè死。”

此時金元峰卻是已經恨極了齊清松,原本眼看就要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將眾人收服的,卻被齊清松一番話又給煽動的士氣高漲,眼看時機已經喪失,若是真跟他們硬拼,他們人幾乎比他帶來的多了一半,怕是到時候即使憑著訓練有素的武士打敗他們,自己也要損兵折將,到時候即便得勝,怕也是慘勝,不過,他實在是恨極了這群人的反覆,即使是側退前也要殺些人瀉瀉火。

然而,他一聲令下,各路豪傑正待心慌躲避這第一輪攻擊的時候,就聽得一陣陣慘叫哀嚎之聲,接著就是一陣陣“噗通”之聲,原本眾人還以為是身邊被shè的人箭哀嚎,然而,一直支稜著耳朵聽,卻也沒聽到什麼弓弦之聲,一個個從各處掩體伸頭察看,卻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發現,那原本站在四周牆頭的各魔教武士,此刻卻都摔下了牆頭,在地上掙扎哀嚎,一片痛苦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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