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子人衝了進來,頓時雞飛狗跳差點掀翻整個病房,曹劉這下算是弄明白了,為啥之前打電話時,遊翠萱這邊熱鬧得像個菜市場,看來這兩天這樣的鬧騰沒少出現。

李忠德被吵鬧聲驚醒,紅著眼怒道:“你們還來幹什麼?就算是打死老子,我也不會改口,呸!”

“沒人讓你改口,我們是來看你能不能出院,可以的話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兩個帶著大蓋帽的在隊伍最前面,其中一個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調查?調查什麼?”遊翠萱慌了,這人還躺在醫院呢,就要給逮到局子裡去?她就是一小收銀員,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兩腳一軟差點就站不穩摔倒。

“不錯,協助我們調查前天的那起交通肇事案。”胖子邊上的瘦竹竿陰陽怪氣的說道,瞧他那歪戴著大蓋帽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現實版的偽軍,上銀幕演漢奸都不帶化妝的。

瘦竹竿話音剛落,身後站出一個眼鏡男,大聲道:“我們是消協的,接到受傷乘客家屬投訴,調查這起消費者糾紛,若是情況屬實,你們必須承擔相應賠償。”好嘛,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全都呆了,第一次聽說消協還管交通肇事,不過想想也對,人家花錢打車不也是消費麼?

又一個穿著劣質皮衣的青年男子站上前,大聲嚷嚷:“敢誣賴我們鍾哥闖紅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要沒個說法,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傢伙染著一頭黃毛,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嘴一停,身邊幾個小混混就跟著起鬨:“就是,自己闖紅燈還敢誣陷別人,真當咱們是好惹的是不?”

遊翠萱六神無主,向大蓋帽求助:“這些人明目張膽威脅我們,你們難道就不管嗎?”

“我們只管調查交通肇事案,其他的與我們無干。”胖子大蓋帽面無表情地回答。

病房裡的病人及家屬都暗暗搖頭,卻也不敢多言,生怕惹禍上身。

李忠德氣得差點吐血,嘶啞著嗓子怒道:“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皮衣黃毛不屑地灑道:“你當著警察的面講王法,什麼意思?想要挑釁法律的威嚴啊?”別看這傢伙人模狗樣的,還能說出挑釁法律威嚴的話來。

他身後一個帶鴨舌帽的混混竄到前面,笑道:“么哥,甭和這傢伙廢話,讓他拿三萬塊錢出來,賠償鍾哥的精神損失,不然···哼哼···”

“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們辦案,我們現在要帶疑犯回去調查。”瘦竹竿對著一幫混子們道,這口氣聽上去怎麼都感覺像是在打商量,而且李忠德的身份,在他口中已經變成了疑犯。

“是是是,不耽誤警察先生辦案。”皮衣黃毛閃到一邊,給兩位大蓋帽讓出空間。

啥時候警察和混混這麼和諧了?曹劉有一種恍惚如夢的感覺。

眾人正在七嘴八舌放嘴炮之際,又有三個人闖了進來,其中一個中年女子指著床上的李忠德說:“就是他,就是他闖紅燈,才讓我老公受傷的,都是這挨千刀的,要不是他我老公怎麼可能癱瘓。”

大事不妙,苦主也來湊熱鬧了。

李忠德臉色一變,連忙申辯:“大妹子,你可別偏聽偏信,我沒闖紅燈,你愛人受傷不是我的過錯。”

聽到這話皮衣黃毛么哥不幹了,馬上插嘴道:“喲嚯!怎麼的?還真賴上我們鍾哥了,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一休哥為啥是光頭。”

跟隨中年女子進來的西裝男給了么哥一個眼色,開口道:“我是李女士聘請的律師···”他指著中年女子,繼續對李忠德說:“基於你肇事導致李女士的丈夫嚴重受傷,有可能導致下肢癱瘓,我們事務所正式接受李女士的委託,處理這起肇事案的官司,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從西裝內兜裡摸出一張名片,擱在李忠德的病床上。

真是你方唱罷我登臺,連讓李忠德兩口子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

曹劉這算開了眼界,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區公安局長,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兩天之內,不但把一樁顛倒是非的車禍辦成鐵案,竟然連受害者家屬的工作都做通了。

“我的天啊!你們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中年女子像是才看到大蓋帽的存在,一把拉住胖子的衣袖,眼淚說來就來,不去演戲簡直太埋沒人才。只見她哭天搶地地嚎啕:“我老公要真是癱瘓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叫我們怎麼活啊?求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主啊!”

好嘛!戲詞都出來了,還青天大老爺,若是包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從墓裡給嚇活過來,然後再嚇死回墓裡去。

看著這些演員的精彩表演,曹劉簡直連氣都生不起來,太讓人歎為觀止了。為了避免李忠德氣出個好歹,再把遊翠萱給嚇著,他大步上前高聲道:“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我是他們的親戚···”他指了指病床上的李忠德道:“大家的要求我都聽見了,但剛才你們東一句西一句的我們也聽不明白,現在一個一個慢慢說,由我全權負責,如何?”

叫囂的傢伙們都是一愣,這小子從哪蹦出來的?幹著他什麼事?親戚?來看笑話的親戚吧?這時候還能這麼鎮定,多半不是什麼走得近的親戚。

早已不知所措的遊翠萱也是不明所以,急忙拉著他的衣袖低聲道:“小曹,這事兒你別多管,小心惹禍上身,我···我也不知道咋辦了···”

曹劉笑著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把她拽到床邊,低聲對著她和李忠德道:“姨、叔,你們要信得過我,這事兒就交給我辦,放心,絕不會讓二位受半點委屈。”

李忠德一驚,也是和遊翠萱一樣的想法,生怕他惹火燒身,遲疑道:“小曹,叔有啥信不過的,就是···就是怕連累你···”

遊翠萱也是連連點頭,這兩個都是心地良善之輩,不願因為他們自家的事,讓曹劉跟著倒黴遭罪。

曹劉回頭給那些挑事的傢伙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壓低聲音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師父本事大著呢!這點兒事,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們個公道,我要這幫人好看。”最後一句他說得咬牙切齒,一股子冷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從身上散出,讓李忠德、遊翠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意識到可能嚇著他們,急忙收起身上的威勢,笑笑道:“你們什麼話都別說,一切交給我。”

李忠德夫婦對看一眼,心中均是暗想,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就交給他處理吧,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

見他們紛紛點頭,曹劉輕輕拍了拍李忠德的肩,示意他放心。他起身對著那幫人道:“剛才我已經給我叔和姨交代好了,接下來由我對這件事負責,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提,來,一個個接著來,就先從警察先生開始,好吧?”

胖子和瘦竹竿相互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打鼓,主要是這個小子表現得太鎮定了,難道會出現什麼掌控不到的情況?不過立馬就拋開了這個想法,你再本事能和區局的局長叫板,要有這個本事你叔還開個毛的出租啊?

“咳咳···”胖子乾咳幾聲道:“我們沒什麼要求,只是執行公務,需要帶當事人回局裡調查。”

“調查?沒問題···”曹劉笑笑道:“但我能問問嗎?是調查什麼?”

“哪來這麼多廢話,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就是前天發生的交通肇事案。”瘦竹竿不耐煩地道。

曹劉點頭若有所思地道:“哦!明白了,警察先生說的是那樁鍾飛闖紅燈導致的肇事案?”

瘦竹竿差不多都開始點頭了,才猛然反應過來,娘的!差點讓這小子帶溝裡去,他尚未來得及喝罵,邊上那些混混聞言可不幹了,紛紛叫嚷起來,指著曹劉的鼻子大罵。

“狗崽子你說什麼?還敢誣賴鍾哥···”這是皮衣黃毛的聲音。

其他幾人剛罵出半句,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猶如虎嘯般的大喝:“你說什麼?”

所有面向曹劉的人耳邊響起一陣轟鳴,震得這幫傢伙個個頭暈目眩,那中年女子直接嚇得坐到了地上,奇怪的是,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只是聽到一聲大喝,卻什麼事兒也沒有。

又是一聲宛如雷鳴的怒喝聲響起,“你說誰是狗崽子?”曹劉一步上到皮衣黃毛身前,重重地一個耳光給他打去。

這傢伙敢開罵,曹劉這下子沒了和他們玩耍的耐心。

眾人之間眼前一花,旋即響起一聲“啪”的巨響,就見皮衣黃毛整個人橫著飛了起來,把胖子和兩個混混撞翻在地,口中咕嚕嚕吐著鮮血,一張臉瞬間腫得像個豬頭,人已經陷入昏迷當中。

“你要幹什麼?你敢襲警!”瘦竹竿勃然大怒,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當著老子們警察的面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你以為你是城管啊?他正欲動手,一接觸到曹劉那宛如吃人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兩條腿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打起了擺子。

曹劉在奧茨賽德殺了無數的魔獸,一身殺性早已宛若殺神,平時只是被他收斂了起來,一旦切換至殺戮模式,自然散發出殺意凜然的氣勢。

“閉嘴!”曹劉一聲冷喝,利用元素掌控發動竜族守護,朝著這些傢伙壓制過去,他把竜族守護的效果控制得極低,以免這些凡人承受不住靈魂衝擊而喪命。

儘管如此,這幫混混加消協律師的組合,還是覺得彷彿一座大山從天而降,還有無數小刀在腦袋裡亂捅,紛紛摔倒在地,忍不住殺豬般的慘嚎起來。

“叫你們閉嘴聽不見嗎?”曹劉這句話的聲音不高,但卻透著讓人嚇破膽的殺意,他再度降低竜威的效果,恰好讓這些人既起不了身,但又不至於要死要活的亂叫,免得吵鬧不堪。

中年女子直接嚇尿了,騷臭的黃色液體滲出褲子外,在極為寒冷的冬天,這樣的感受可想而知。

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都被驚呆了,這樣的逆轉讓他們無所適從,但也不免暗暗為曹劉感到擔心,這些人裡可是有警察啊!這下子如何才能善了?特別是李忠德和媳婦,更是覺得無比揪心,為了自家的事情,讓曹劉惹上禍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

“小曹,你快走···別管這事兒了···”遊翠萱已經失去了方寸,只能出這樣的主意。

曹劉回頭微微一笑道:“姨你放一萬個心,交給我好了,今天我要不把那狗屁局長搞下臺,我就跟他姓,只管安心看著。”

言畢大步上前,一腳重重踩在皮衣黃毛胸口,一陣劇痛把他弄醒,驚恐地看著曹劉,由於左臉高高腫起,牙齒也不知掉了幾顆,只能口齒不清地求饒:“擾民擾民,部藥大我···”

“誰派你來搗亂的?這些傢伙也都是和你一夥的吧?”

“喔部趕鎖···”

“不敢說,那好,你沒作用了。”曹劉腳下一用勁,皮衣黃毛又暈了過去。他罵罵咧咧地走到另一個混混面前,同樣一腳踩在他胸口,戲謔地道:“他不敢說,所以上路了,你呢?也不敢說?”

他把皮衣黃毛踩暈,旁人可不知道,一聽他的說法,以為那貨已經被他幹掉了,頓時個個嚇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生怕得不到開口的機會,拼命地搶著爆料。

都怪今天倒黴,誰知道會碰上這麼個狠人呢?為了小命,只能主動配合了。

“別亂七八糟的嚷嚷,一個個說,你先來···”

不過十多分鍾的時間,所有的人都主動並老實地交代了自己的問題,連兩個警察同志和消協工作人員也不例外,個個表現得像是犯錯的一樣,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資格享受的待遇。

曹劉笑眯眯地摸出手機,朝著他們晃了晃,“很好,大家都很配合,我很欣慰。”他撥弄了手機幾下,裡面傳出一陣聲音,眾人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這個陰險的小子居然錄了音,正是從他們衝進病房後就開始錄製的,所有精彩的環節,一點兒也沒有漏下。

曹劉可沒耐心從頭到尾聽完,他關掉錄音,給謝紹洋撥出一個電話:“喂!謝大秘啊?”

“曹老弟,你又開哥哥的玩笑了。”曹劉開著擴音,謝大秘高興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曹劉這麼做,也是為了讓這幫子傻瓜組合死心,別再抱有任何幻想。

“不敢不敢,我一個小平民,可不敢跟你這個大秘書開玩笑。”曹劉對著送話器陰陽怪氣的胡咧咧,既讓話筒那邊的謝紹洋感到有些不對勁,更是嚇傻了倒在地上的眾人,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則是呆若木雞。

謝紹洋的聲音變得嚴肅正式起來:“曹老弟這話我可聽不懂,難道是做哥哥的哪裡得罪你了?”

“不敢不敢,我是被人欺負得昏了頭了,還望謝大哥多多包涵。”

謝紹洋的聲音又帶上了笑意:“就你還能被人給欺負了,開什麼玩笑?”

“嗨!說起來一言難盡,是這麼回事···”曹劉口才不錯,三言兩語把事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個明白。

“啪!”話筒裡響起拍桌子的聲音,謝紹洋怒不可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會發生這樣的鬧劇,你稍等片刻,我立刻向其剛書記彙報。”

躺在地上的眾人全都面色死灰,曹劉的這通電話澆滅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不難想象,迎接自己的將是如何的命運。

片刻過後,曹劉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繼續開啟擴音,“喂!你好,其剛書記!”

孟其剛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就知道他心中有氣,不由苦笑,很鄭重地開口道:“事情我都聽紹洋說了,在尚海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班子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給我半小時,不,二十分鍾,我立刻安排人過來處理。我向你保證,所有牽涉到這件事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聽到這句話,胖子警察直接昏了過去,也不知是竜威的影響,還是他血脂過高的緣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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