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育容眼中也閃爍著慈祥的光輝,怎麼看這個小年輕怎麼順眼,可惜自己沒有閨女,侄女又已經出嫁了,不然非介紹給他做媳婦不可。

孟其剛雖說不分管經濟和招商這一塊,但以他的人脈和影響力,要拉點善款捐給兒童福利院,根本不是什麼難事,還能落得個好名聲。他很是奇怪的問:“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很有可能是個孤兒!曹劉在心中嘆了口氣,這麼久以來,不論是刻印空間還是雷傲那邊,都查不到絲毫有關自己身世的訊息,他也只能這麼認為了。口中吐出的卻是另外一番說辭:“你本是必死之局,現在恢復健康,無異於逆天續命,若是不付出等值的代價,這份因果業力,莫說是你,就算我這個始作俑者,也承擔不起。”他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似乎就像個活菩薩一般,只差背上閃出佛光來了,只聽他用一種很玄妙的口吻接道:“兩千萬盡數用在孤兒身上,應該能化解抵消這份業力,否則,後果可是你我都未必承受得起的。”

聽他說完這番話,所有人背上都升起一股寒意,彷彿冥冥中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牽動著眼下發生的一切,卻不知是他把精神力透在話音中,影響到大家五感的原因。

虛塵道長拍掌應和道:“不錯,此言非虛,續命實乃逆天行事,行善事向天贖命,此舉也暗合天道平衡之至理。”

見虛塵道長也這麼說,作為信仰唯物主義的黨員,孟其剛也只好認可了這種充滿宗教色彩的說法,好在這裡沒有外人,這種說法不至於傳出去,不然還真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響。

其實對於他來說,施行仁政本也是分內之事,不過曹劉用這樣的方式收取診金卻也令他刮目相看。

曹劉會缺錢嗎?當然不會,以他現在擁有的手段,成為鉅富也沒什麼問題,不過他眼下對金錢幾乎沒有什麼概念,有花的就花,沒有了再拿金條兌換就行了,完全沒當個事。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也不能讓你白辛苦一場啊!”孟其剛心中忐忑的問道。

“談不上白辛苦,我之所以願意出手,不是因為你孟大佬,而是···”曹劉頓住話,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心中暗笑,老爺子又欠我一個人情,這份診金可是金錢不能衡量的。

孟其剛當然明白曹劉那個手勢的意思,要不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人家哪會鳥你是不是什麼大佬,他暗暗苦笑,原來我這個市委第三把手,還沒資格入人家法眼啊!他很正式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救了我的命,我孟其剛欠你一個人情。”乖乖,謝紹洋小心臟都快承受不了啦,這話足以改變很多人一生的命運啊!

曹劉只是淡淡的回答:“孟大佬客氣了,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就不打擾了。”之前這些人懷疑的態度他沒放在心上,自己年紀輕輕不像醫生,並非人家的錯。但他對焦豔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不爽,似乎自己在她眼裡天生就低了一等,臥槽,上門給人看病,你丫的給老子秀優越感?想到既然已經答應了徐老,也不好出爾反爾,現在手到病除,也就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

孟其剛夫婦見他神色冷淡,都覺得有些尷尬,還夾雜著愧疚,客氣的挽留他吃飯。

“不是客氣,真是朋友有約,昨天就已約好。”和柘峰的飯局就約在今天晚上,曹劉自然不能失約。

就在他起身告辭之時,虛塵道長朝他抱拳詢問道:“不知小友師出何門,老道實在是有些好奇,到底什麼家族或門派有如此神乎其技的醫術?還請小友恕老道冒昧,不吝賜教。”

曹劉對虛塵的印象不錯,這個老道士氣質不俗、言辭謙和,並沒有因修為不低而目中無人。見他問得這麼客氣,立刻答道:“神農百草門,不知道長是否聽說過?”

虛塵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搖頭道:“恕老道孤陋寡聞,只聽說過東北有百草門,神農百草門還是第一次聽聞。”

你要聽說過才是奇怪。如果虛塵向他說什麼久仰之類,那絕對就是虛偽敷衍,不免會被他在心中暗暗鄙視。坦蕩地直接說不知道,反倒讓曹劉高看了他一眼。見在場諸人都沒有驚訝之色,想必都是知曉隱門存在的,曹劉也就不必顧忌,對虛塵笑道:“道長莫非也是隱門中人?”

“算半個吧,老道並非隱門中人,但與隱門中人有些來往。”虛塵自幼在青城山出家修行,所在的道觀確實不算是隱門,但常年在江湖上遊歷,也結識了不少隱門的朋友。他對曹劉之前散放出的氣勢感到好奇,遊歷天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有若實質的威勢,由於無法判斷出曹劉的修為,只得問道:“老道猜想,貴門不但精於醫道,應該還擅於武學吧,不知小友現在何等境界?”

曹劉用精神力融合魔法元素散發氣勢的方法,是根據竜族守護模仿出來的山寨貨,除了裝騷,沒有實際的用處,跟附帶降低身體素質和靈魂衝擊的竜威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儘管如此,還是唬得虛塵一愣一愣的,畢竟這已經超出了武學的範疇。

既然道長詢問,曹劉也不好就這麼走了,他朝孟其剛微微一笑問道:“若是損壞這茶几上的菸灰缸,孟大佬不會見怪吧?”

孟其剛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道:“小友把我也看得忒小氣了,一個菸灰缸算得什麼。”

曹劉拿起茶几上的煙盒,立放在水晶玻璃制的菸灰缸面前,輕描淡寫的在煙盒上彈了一指,轉身向虛塵笑道:“這就是我的修為程度。”別看這一指彈出似乎漫不經心,卻是最大限度發揮了力量和技巧的作用。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不知是什麼意思,焦豔眼中現出不屑之色,似乎在譏笑他剛才這一下沒什麼反應,只有虛塵臉上一片凝重之色,靠近茶几用手輕輕推了一下那煙盒,煙盒輕輕倒在茶几上,沒有什麼變化。隨後他又輕輕推了一下菸灰缸,“哐當”一聲,上寬下窄造型的玻璃菸缸一分為二裂開,斷裂之處猶如刀切一般整齊平滑。

“嘶···”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焦豔眼中的譏誚霎時變成了驚懼,只覺得一陣尿意襲來,覺得膀胱又脹又痛,差點就要當眾失禁。剛才我居然朝這樣的人又吼又叫,如果他對我的腦袋也這麼彈一下,她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尿已經來到了尿道口,忍不住就要流出來。

“前輩,虛塵老眼昏花,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之處,還望前輩恕罪。”虛塵躬身作揖,一臉肅穆的就要向曹劉行禮。

前輩!

這是唱的哪一出?一個皓首老人稱一個小年輕為前輩,這也太詭異了吧!

眾人再次長吸一口冷氣,最為震驚的就是孟其剛夫婦,這可是薛育容老爹都要禮敬有加的得道高人啊!怎麼會叫曹劉這個小夥子為前輩呢?

虛塵道長走南闖北遊歷天下,曾經在年輕時救過薛家太爺的命,被薛家上下奉為上賓。在薛家人的心目中,他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孟奚明、焦豔這一輩人,可以說是聽著他的傳奇故事長大的。這一次,孟其剛被查出胃癌晚期,薛家太爺懇求虛塵道長出山,虛塵雖精研醫術,卻也是束手無策。薛老太爺與老戰友通電話時,聽聞目前碩果僅存的元勳級人物有個老部下,身患絕症被一個醫術高明之人所救,所以就把人情託到了徐老那裡。虛塵道長畢生最大的喜好就是醫術和武學,知道有能治癒絕症的奇人,當然屁顛屁顛地趕來湊熱鬧。由於徐老有言在先,不能查問人家醫術的來歷,他沒法親眼目睹曹劉救治的過程,心中像貓爪子撓一般難受,看到神醫要走了,只得拉下老臉上來套套交情,起碼混個臉熟,也為以後來往做個鋪墊。

他想既然都是同道,自然要找共同語言,討論武學應該是個不錯的辦法,所以才會引出片刻前和曹劉的對話。曹劉剛才食指輕輕一彈,他就從中感受到了舉輕若重的意境,不要小看這一點,舉輕若重比之舉重若輕可要高明得多,須知揮舞巨槌廝殺固然不簡單,手捻羽毛傷人卻更加困難。曹劉那一彈指,若是純粹擊碎菸灰缸,虛塵道長也能做到,但若要使前面柔軟的煙盒完好無損,僅損壞後面的堅硬菸灰缸,就是他望塵莫及的了。而且那菸灰缸被擊中後,外表保持不變的情況下,實際已被破壞成一分為二,力道的把握已經達到了化勁巔峰的水準,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罡勁。

化勁巔峰啊!足足高出他一個大境界還多,就算是各個隱門之中,這種境界的基本都是各家各派的老怪物,他區區一個暗勁期修為的小蝦,如何敢在大魚面前託大,所以才會出現眼前讓大家凌亂的一幕。

曹劉手忙腳亂地一把將他手肘托住,開哪門子國際玩笑?年紀大我幾倍,你給我作揖行禮,這可是折壽的幹活。他可是真的急眼了,“道長你這是幹什麼?我可當不起你叫我什麼前輩,別把輩兒搞亂了。”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以前輩的修為,虛塵當執弟子之禮,就是這個輩分,亂不了。”虛塵道長滿臉正經的答道。在他而言,武學一途,講究的就是以修為高低論身份,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暗勁期的他尊稱化勁期的曹劉為前輩,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要是失禮得罪了人,被當場打殺也是活該。

其實不僅是他,整個隱門之中,認的都是這個弱肉強食的理兒!

“使不得使不得,我年紀輕輕怎麼能佔這種便宜。”曹劉一邊擺手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孟其剛,後者和其他人都被虛塵道長的作法嚇蒙了,哪裡能幫得了他。

“使得使得,這不是佔便宜,武學一道講的就是規矩,老道可不能亂了規矩。”虛塵道長仍舊一板一眼的堅持,他這個年紀的老古董,最講究的就是武林規矩,若要他壞了規矩,不如直接要了他老命。

“這樣這樣,道長你要嫌我活得長了礙眼,非要折我的壽,我立馬躲得遠遠的···”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曹劉可不想再和他糾纏什麼武林規矩,拿定主意接道:“要你就叫我名字,實在不行就按剛才那樣都行,再提什麼前輩就是膈應我。”

“這個不好吧,被其他同道看到唾沫都能淹死老道我。”虛塵道長很是躊躇,若是被其他隱門中人知道自己佔化勁高手的便宜,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我去!你沒被唾沫淹死我倒先被唾沫淹死了,曹劉把臉一板問道:“按你的說法,如果你兒子修為比你高,你也要叫他前輩?”

虛塵道長聞言一呆,解釋道:“那個不一樣,肯定是先講血緣輩分再講武林輩分。”

“那不就結了。咱們不講武林輩分,你我又不是同門對不對,咱們講倫理,你年紀比我長,就不要考慮什麼亂七八糟的前輩後輩了,不然就當不認識,不往來了就是。”曹劉這個隱門中人本就是假冒偽劣的,根本不看重這些虛禮,你要再囉嗦我就不和你玩了。

“嗯···那好吧,我就託大還是喊你一聲老弟。”虛塵道長本就是想和他多往來,見他堅持也只能妥協,“你也別叫我什麼道長,要就叫我虛塵,要就叫我一聲老哥。”

“我叫你老道士總行了吧?”曹劉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行行行,這樣還顯著親切。”虛塵笑得鬍子一抖一抖的,好像佔了多大的便宜一般,他試探地問道:“我說前···那個老弟啊,我是半路出家的散人,你看能不能在醫學武道方面稍微指點一下老哥啊?”

好嘛!搞半天是為了這個目的,老東西不厚道啊!為了達到目的臉都抹來揣兜裡了,曹劉有一種掉坑裡的感覺。想到依著刻印空間的海量資訊,應該也能應付這老小子,當下點頭答道:“別說什麼指點,相互探討相互學習好吧?今天我是真有事,這樣吧,有空來野天鵝別苑16號別墅找我。”

“謝謝老弟!謝謝老弟!”

曹劉感覺就像看到一隻老狐狸,是真的因為武林規矩叫自己前輩?還是一開始就打著套近乎學習醫術武功的主意?現在他還真是分不清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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