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曹神醫嗎?”話筒裡傳出一個低沉的男子嗓音,能夠感覺得到說話之人性格很沉穩,還透出些微不可查的謹慎。

“呃?如果你找什麼神醫恐怕打錯了,我是姓曹,但醫術還算不上神。”不會是幹秘書的吧?曹劉砸吧著嘴猜測,能讓徐老打招呼的絕對不會是小人物,這類人都有秘書打理日常的瑣事,而且也只有領導的秘書,說話的口氣才會在穩重中透出股子特有的小心翼翼。

曹劉雖然不混官場,對行政級別神馬的也拎不清,不過有著異常強悍的精神感應,再加上腦子裡積累的龐雜資訊很是不少,所以才有這憑語氣就能猜測說話人身份的本事。

“曹神醫說笑了,我是孟大佬的秘書謝紹洋,不知你什麼時候方便來給大佬檢查一下身體?”謝秘書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穩定,並沒有因為曹劉的調侃有絲毫波動。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叫什麼神醫,不然我什麼時候都不方便。”曹劉對這個稱呼極度不感冒,毫不猶豫的阻止,用輕鬆的口氣道:“若你直接叫我名字的話,隨時都方便,現在就可以。”

“···啊!那我叫你曹醫生吧,請問你在哪裡?我立刻前來接你。”謝紹洋也沒有再糾纏稱呼的問題,既然人家謙虛,他也只好從善如流。心中卻升起一絲懷疑,聽曹劉的聲音顯得很年輕,而且一點架子都沒有,一點不像有大本事的人嘛。

等他趕到野天鵝別苑親眼見到曹劉時,心中懷疑的感覺更強烈了,不過由於常年工作性質的緣故,臉上卻沒有洩露半分。

掛著XX000號車牌的奧迪直接開進了市委大院,在居住區號樓面前停了下來。

我暈我暈暈!尚海市委副大佬!讓曹劉腦袋犯暈的不是孟大佬的身份,而是徐老的牛叉,堂堂高官高官居然還不夠級別找上他,必須出動泰山大人這個老部下才夠面,徐老爺子,我知道你牛,但沒想到你這麼牛!

某人心中大力吐槽,跟著謝紹洋進到了房裡。

客廳裡面坐著五個人,年紀六十出頭的正是孟其剛,尚海市委第一副大佬,此人相貌清朗五官端正,透著一股子書卷氣,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權重一方的高官,倒像是大學裡做學問的教授。就他現在這個狀態,誰也看不出是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坐在他邊上的是老伴薛育容,雍容富態,舉止得體,一看便知年輕時也是賢淑的大家閨秀。年紀三十出頭的男子是他們的小兒子孟奚明,另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美貌少婦是薛育容妹妹的女兒焦豔。

最為奇怪的是,還有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頭,宛如嬰兒般光滑的紅潤臉龐沒有一絲皺紋,但被束冠紮起的頭髮和齊胸的長鬚卻都已一片雪白,強烈的反差之下讓人無法判斷他的年紀。

見到謝紹洋身後的曹劉,正在起身的幾人都不由得齊齊一愣,眼中均不約而同閃過疑惑之色,這個謝秘書不會是找錯人了吧?也難怪他們這樣想,畢竟曹少爺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其實年輕還是好聽的說法,準確來說是顯得太過稚嫩。儘管他有如冠玉的俊臉上,洋溢著淡然自信的笑容,仍然無法讓人把他和“神醫”二字掛上鉤。

“這位是孟大佬···其剛大佬,這位就是曹劉醫生。”謝紹洋給兩人作介紹,孟其剛很客氣的和他握手,之後又把在場諸人向他一一引見,此時他才知那個打扮怪異的老頭是青城山的道士,道號虛塵,孟其剛介紹時說他是一位得道高人。

曹劉丟過去一個探查術,發現虛塵老道竟然有暗勁期的修為。既然冒充隱門中人,自然要似模似樣,他和剩下的人都是舉手打招呼,卻對老道行了個抱拳禮。

別人不主動伸手,他也不會和對方握手,作為一個化勁高手,這點點驕傲和矜持還是有的,其實說白了就是在裝叉。

“諸位是不是覺得我太年輕,沒有行醫治病的本事,沒關係,我不在意的。”剛剛坐下,他就笑嘻嘻的揭開這些人的想法,沒有絲毫局促不安的表現。

“呵呵,沒想到曹神醫快人快語,說實話,我還真是這麼想的。”孟其剛坦率的承認,讓人對他這種毫不虛偽的風格很容易生出好感。每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都必有其過人之處,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說一是一這種實事求是的作風。

“就衝孟大佬這份實在,我今天就算沒白來。不過,千萬別叫什麼神醫,反正你也不信不是,叫我小曹、小劉都可以。”曹劉和人打交道的原則就是你對我實在,我也不搞彎彎繞;你要想動腦筋,就別怪我玩殘你。

謝紹洋嚇了一跳,就沒見到過敢這麼和大佬說話的年輕人,邊上的孟奚明也微微皺眉,焦豔卻直接斥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

開什麼玩笑,面對的可是尚海這個國際型大都市的三號人物,你小子不但毫不拘束,還用像和平輩打交道的口氣說話,膽兒真是太肥了。

曹劉表情很無辜的撓了撓頭,詫異地看著焦豔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莫非你覺得孟大佬不實在?”

孟奚明的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但仍然沒有開口,由於從小受到嚴格的家庭教育,父母在場都沒說話的前提下,他也不能越庖代俎。

焦豔聞言卻是大怒,猛地站起身吼道:“是說你說話的口氣,不是說內容!”她可沒這麼多顧忌,薛育容是她姨媽,向來對她疼愛有加,再加上是客人的原因,不必像表哥一般守孟家的規矩。

薛家也是勢力不俗的大家族,她的外公,也就是孟其剛的岳父,現在雖說已經退下來了,但如歸山之虎餘威猶在。她是薛家的掌上明珠,身邊所有人對她向來都是百依百順,何曾有人像曹劉這樣用戲謔的口吻調侃過她,而且還夾槍帶棒地挑撥,說自己覺得姨父不實在,幾乎讓她氣暈過去,胸前的兩個圓球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地不斷起伏。

曹劉的表情仍舊很無辜,笑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用怎樣的口氣?如果是醫生對待病人,我就是這樣的口氣;如果你認為是小屁民對市委大佬,那我根本沒有坐在這裡的必要。”隨著話從口出,漸漸收起笑容,話音落下後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身上也散發出迫人的陰冷氣勢,一瞬間所有人都發現室內的溫度驟然降低,竟然在三伏天裡感到了冬日般的寒意。

這是精神力散發融合水元素的效果,不像魔法那樣會傷人,完全就是徹徹底底的裝1手段。

虛塵老道瞳孔一縮,臉上出現驚駭的神情,渾身不由微微一震。焦豔被他冷漠的眼神和氣勢嚇得跌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驚怕的神情,戰戰兢兢地問:“你···你要做什麼?”

孟其剛也是一驚,曹劉這一下霸氣側漏讓他收起了輕視之心,趕忙朝焦豔擺手道:“曹劉醫生說的沒錯,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

還沒等焦豔有所反應,曹劉收回了精神力,室內的溫度頓時又恢復常態,他面色一正對孟其剛道:“道歉就不必了,孟大佬,剛才她的話是代表她自己,還是代表你的意思?”老子是你們請來看病的,不是我要舔著臉上門求你,一個臭娘們也敢那臉色給我看,還特麼對我大吼大叫,不給你點教訓,不知道馬王爺長著幾隻眼。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年輕人不懂事,還請你不要見怪。”孟其剛見識不凡,看到曹劉方才的那番氣勢,就知道是有真本事的人,完全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更別說還是自己有求於人,看向焦豔的目光裡帶上了不滿之色。

焦豔心中委屈無比,自己維護姨父,反而還落下了埋怨,氣苦之下,眼中閃現出瑩瑩的淚光。

虛塵老道見氣氛有些尷尬,也因曹劉的表現而驚異,打著哈哈道:“沒想到曹小友年紀輕輕,造詣如此不凡,老道倒是眼拙了。”他年紀最長,又是方外之人,叫上一聲曹小友,既是表示對他的看重之意,也是幫著打圓場,連我都放低姿態叫他小友,你焦豔還有什麼不服氣的?同時也是暗示曹劉不必和小輩們一般見識。

“道長客氣了,你是得道高人,這個稱呼可當不起,還是叫我名字好了。”曹劉處事的原則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朝虛塵善意地笑了笑,轉頭對孟其剛一本正經地道:“原本見孟大佬坦蕩直率,還想好好擺談一番,透過貴侄女的表現看來,倒是我冒昧高攀了。言歸正傳,你的胃癌因血行轉移已經發展到肝、胰兩處,持續治療一段時間應可治癒,其他的都不過是些疥癬之疾,不值一提,麻煩尊夫人放一缸洗澡水,先用藥浴浸泡,我再用針灸輔助。”

“不是讓你不要提前說嗎?怎麼全都告訴人家了?”薛育容不滿的看著謝紹洋,他們在謝紹洋出門接曹劉前還特意叮囑過他,目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到底她父親託關系請來的人醫術如何。

謝紹洋面色漲的通紅,很是憋屈的辯解:“我可什麼也沒說啊···”

話音一落,在場諸人均面露驚訝之色,看曹劉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整個大廳裡靜得落針可聞。最激動的就是虛塵道長,連胸前的鬍鬚都抖動了起來,他駭異的問曹劉道:“這麼一會兒你就看出來了?”

曹劉不以為然的撇嘴道:“望聞切問,這種一目瞭然的病望診就夠了,有什麼好奇怪的?”裝,可勁地裝,用過探查術什麼病檢查不出來?偏偏要裝大以巴狼,還搞得很小兒科似的。

“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望診,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虛塵道長一臉熱切,看向曹劉的眼神,就像色狼見到了一絲不掛的美女一般。

曹劉微微皺眉道:“介紹的人沒有說清楚規矩嗎?”要是徐老爺子忘了我的兩條規矩的話,以後別再指望我出手,凡事不依規矩不能成方圓,我特麼又不是職業醫生,要治病不會去醫院啊?

“哦,有說有說,倒是老道冒昧了,尚請見諒!”虛塵想起來孟其剛的岳父的確是打過招呼,不能查問醫術的來歷,剛才激動之下給忘記了。

“嗯,那就趕快準備吧!早些開始治療。”曹劉說完雙手一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再理會他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裝得只有這麼騷包了。

青花會的那幫人,和他打交道時姿態擺得很低,都覺得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今天焦豔的態度,算是把他的本性激發了出來,在骨子裡,他就是個以牙還牙的人,什麼狗屁以德報怨,那是《論語》沒有讀明白的傻缺才會幹的事,人家《論語·憲問》原話是:“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透過這一點可以看出,若是有人得罪了自己,孔老夫子也是那種會提起搬磚拍人的火爆脾氣。

不消片刻,洗澡水放好了,曹劉讓孟其剛只穿著短褲泡在水裡,一邊探查一邊在水中使用治癒水滴,把他的生命力補充到較高的程度,不管怎麼說,還是很欣賞他,這樣的人能坐到如此高位,絕對不缺少智慧,同時還能保有率真的性情,應該算是一個好官。

接下來把四分之一瓶普通治療藥劑混在一杯水裡,讓他服下,接著裝模作樣拿出一把銀針,按照刻印空間提供的方法,在大佬大人的身上練針。沒錯,就是練手,和治病毛的關係都沒有,一來是熟練針灸的手法和人體穴位,二來是掩人耳目,實際上治療藥劑一喝下去,孟其剛所有的病變器官,都在慢慢恢復到健康的狀態。

可憐的孟大佬並不知道,自個兒的身體,成了曹劉練手的標本,隨著身體狀況的明顯改善,還在心中驚呼:神醫!果真是神醫!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神奇的醫術?就算扁鵲華佗,怕也就不過如此罷?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曹劉就搞定收工了,當二人一塊回到客廳時,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恐怖!太恐怖了!這哪是治病?直接就是魔術啊!孟其剛原本灰暗的臉色現在紅潤無比,似乎臉上的皺紋都消失了,整個人看上去比他兒子還健康。

面對老伴期盼的目光,他激動的道:“好了,我感覺全好了,現在渾身是勁,一頓吃個三大碗也沒問題。”

薛育容可是知道他查出病後的飯量,一頓就小半碗,還要費老大的勁才吃完,聽他這樣一說,忍不住熱淚盈眶,拉著兒子就要給曹劉鞠躬,這是救命之恩啊!別說是鞠躬,就算磕頭都應該的。

曹劉當然不會讓老人給自己鞠躬,一把扶住阻止道:“千萬別這樣,我又不是白乾,接下來咱們談談診金的問題,呵呵。”鞠躬是虛的,還是說說實在的才是正經,笑眯眯的財迷樣頓時讓眾人目瞪口呆,哪兒還有半點高人風範?

“應該的應該的,瞧我高興得糊塗了···”薛育容嘴裡不停唸叨,激動得團團打轉,叫兒子把家裡所有的存摺和卡都拿出來,可不是,錢有啥用?人沒了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

曹劉急忙讓他們打住,坐下淡淡的開口:“孟大佬還是去醫院系統的檢查一下,確認了才好。至於診金嘛,我不要錢···”說著一下子頓住,露出思索的神態。

哼!想找姨父要什麼好處?焦豔在心中憤憤不平的猜想,這次卻沒敢胡亂開口,她也被曹劉的醫術給整蒙圈了。

孟其剛也是一怔,自己可是個講原則的人,錢嘛還可以親戚朋友之間湊湊,若說要拿手中的權利進行交換,可就觸及到了他做人做事的底線。

曹劉思考已畢,問道:“大佬覺得治好你,值兩千萬嗎?”

所有人都被雷暈了,草啊!幾秒鐘前還說不要錢,轉臉立馬就獅子大開口,兩千萬,怎麼不去搶啊?一個市委副大佬,花兩千萬治病,還沒走出病房先被大佬請去喝茶了。

曹劉不理會諸人呆滯的目光,慢條斯理的道:“就按兩千萬算好了,不過這個錢不需要你出,我也不要,但你得保證在位期間,投入不少於兩千萬到各地的兒童福利院,錢必須一分不少花在實處,至於是找財政還是引資,就是你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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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又是呆住,這人思維也太跳躍了吧?這都哪跟哪啊?虛塵看向曹劉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全投入到福利院?你分文不取?”孟奚明覺得曹劉的形象在他眼中高大起來,為剛才自己的胡亂猜測感到羞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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