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幾人依然打算陪著他說話,被他婉拒,說是晚上要連夜上京,想請景叔安排個房間休息,以保證半夜趕去也有一個好狀態應對,大家一想不錯,就紛紛告辭離開。臨走之前和尚還專門對他說:“等少爺回來通知我一聲,我把功法給送過來。”

曹劉與他們告別就來到休息的房間,一頭鑽進衛生間裡消失不見,他並非是真要休息,而是進行修煉。順便還要整理一下從奧茨賽德帶回來的各種藥劑,分別裝了幾瓶在休閒包裡,到時從包裡拿出來才不會讓人覺得怪異。

召喚出希瓦修煉聚神,待精神快要耗空時灌下一瓶精神藥劑,反覆三次後才讓希瓦化作分散的水元素消失。然後出來在房間的沙發上進行煉魂,接下來在刻印空間查詢有關醫學的知識,既然打算在地球指著這行吃飯,當然得加強這方面的素養,儘管魔法和藥劑很厲害,但也得在語言上能忽悠人才行。

夜晚九點半,房間的門被敲響,他起身開門,只見門外除了景叔外還有一個面色嚴肅、站姿筆直的高大漢子,看上去三十來歲,身穿黑色的緊身T恤,強壯的肌肉幾乎要把衣服撐爆一般,下身是迷彩長褲和厚底軍靴,看上去就像東方版的蘭博。此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眼神閃過一絲驚訝和懷疑,不過卻掩藏得很好,若非曹劉的精神力龐大也察覺不到。

“這位是柘峰軍官,來接你去機場。”景叔向曹劉介紹,沒有提此人的具體職務。柘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你好,翟軍官。”由於景叔濃郁的尚海腔,曹劉把這個本就極為罕見的姓氏給聽錯了。

柘峰的聲音不大,但卻猶如金屬碰撞般鏗鏘有力:“不是翟,而是柘,木石柘。”

“哦,真是不好意思,沒聽清。”曹劉摸摸鼻子,心中腹誹:果然人如其名,又木訥又堅硬。

“這就是曹劉少爺,別看年紀輕輕,卻是醫術神奇,出神入化。”景叔又再把他介紹給那個軍人,同時也沒有忘記捧上一把。

曹劉露出矜持的微笑,卻也沒有謙虛,那是!魔法和藥劑用來治病,效果自是不言而喻,沒什麼好謙虛的,過分的謙虛反而成了虛偽。

柘峰硬梆梆的語聲響起:“時間緊急,我們這就出發吧。”

曹劉也沒多話,朝景叔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隨著柘峰出了別墅。外面停著一輛猛士吉普,曹劉一見到這霸氣威猛的造型,眼中不由一亮。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車的,他也不例外,尤其是對這種線條粗狂、肌肉發達的軍用越野,他更是情有獨鍾。別看他外表纖弱,骨子裡卻異常強大,事實上作為一個召喚師而言,和普通人類比起來強了不是一點半點,只是常人感受不到罷了。

兩人上了後座,前面的駕駛員立刻發動車輛,快速的離開了別墅區。晚上的街道上車子少了許多,猛士敞開油門在路上狂奔,急速的刺激帶給人另類的快感。

“你瞭解病人的情況嗎?”曹劉問道,看出此番進京牽涉頗大,他也想多知曉一些情況。

柘峰搖搖頭回答:“只知道原本強健的身體,短短時間內變得極度虛弱,很多名醫用盡了手段,都不能找到原因,其他的不太清楚。”說著反問:“你的醫術果然如上面說的那麼神奇?連槍傷都可以快速治療。”

上面?有多上?果然是來頭不小!曹劉揚了揚眉口氣平淡的說:“談不上神奇,略通一二而已。”他這個是實話,也就透過刻印空間瞭解一番,說略通一二都是裝1,不過有探查術這個作弊利器在,倒也心中有底。

他的淡然倒是讓柘峰對他有了信心,這是個說一不二的軍人,在他眼裡誇誇其談的往往是虛架子,那些個有真本事的人往往顯得更實在。他很是真誠的懇求:“麻煩你一定費心治好首長,我柘峰這一輩子都記你的情。”

我去!首長?曹劉心中一驚,難怪能調動軍用飛機,病人多半是軍中的厲害人物。他坦承:“我還沒見到病人,不敢給出什麼答覆。”想了想又續道:“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答應去,一定會竭盡全力。再說了,治病救人是醫者的本分,不用記什麼情。”

“要的要的,只要真能治好首長,我們願給你做牛做馬,你有所不知,他不但是我們的根、我們的魂,還就像是我們的父親一樣。”魯直的漢子是至情至性之人,流露出隱藏在剛毅外表下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的話明顯讓正在專心開車的駕駛員狠狠意外了一把。

曹劉雖然沒有當過兵,卻也瞭解那種一起扛過槍的感情,尤其是在軍人而言,有些上下級之間感情的確是猶如父子。他嚴肅的點頭:“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接著安慰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太過擔心。”

約莫二十多分鍾過後,猛士駛進了一個戒備森嚴的軍事管制區,曹劉透過偵測地圖發現了很多隱藏在暗處的白點,沿途設有三道關卡,每個關卡的士兵在柘峰出示證件後都莊嚴地敬禮放行。又走了幾公裡,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型機場,他看到空曠的跑道上停放著一架大肚子的軍用運輸機,飛機前後的指示燈在不停閃爍,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隨時起飛的準備。

車輛在運輸機不遠處停了下來,柘峰主動和曹劉交換了聯繫方式後說道:“我由於職務在身,無法離開,由京城方面的專人陪同你前往。”說完目光滿懷期望地盯著曹劉的眼睛,沉聲接道:“拜託了!”

運輸機後方的貨運踏板放下至地面,邊上站著一個打扮和柘峰相同的漢子,不過看上去更年輕一些,這人和柘峰相互敬了一個有力的軍禮,都沒有開口,而是默默地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柘峰向曹劉介紹:“這是京城方面來迎接你的邱軍官。”

邱軍官向曹劉點了點頭:“曹醫生,飛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曹劉向柘峰告別後,隨同邱軍官上了飛機。寬敞的機艙裡沒有客機那樣縱橫排列的座位,只在兩邊艙壁駕著條形座椅,就像運兵車上的那種,看上去就知道坐著肯定很不舒適。

“軍用飛機不比民航客機,條件受限,還請你不要介意。”邱軍官解釋道。

曹劉心中嘀咕,介意我也不可能不坐啊。嘴上卻無所謂的道:“沒關係沒關係,咱們走吧。”

邱軍官給駕駛艙發了指令,即刻後踏板就合閉起來,飛機引擎也發出急促的轟鳴聲。一股強大的離心力傳來,不一會兒,飛機就顛簸著衝離地面。

兩人都沒有開口交談,機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曹劉見那個邱軍官似乎沒有什麼聊天的興致,也懶得主動找話,眯著眼修煉起來。魔法系的修煉就是好,不挑時間不挑地點都可以進行,而且對姿勢動作也沒有任何要求,只要凝神冥思就可以了。就在他反覆進行煉魂和聚神時,飛機已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很快就到達了京城的上空。

飛機緩緩下降,凝神靜氣的他也睜開了眼睛,摸出調成飛行模式的手機一看,指標正指向1點。看來問了適應他這個一曰一診一治的規矩,對方的時間卡得很準,想到這裡嘴角不覺上翹,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嘿嘿,能調動軍用飛機又怎樣,還不是要守本少爺的規矩。在不經意間,曹少爺身上的紈絝光環又被啟用了。

同樣是猛士停在跑道上,載著二人飛快的駛離防衛更加嚴密的軍管區,飛馳了又是半個鐘頭,在一家規模巨大的醫院住院樓前停了下來。

曹劉跟隨邱軍官乘電梯來到層,出去一拐彎就看見一間病房門口聚集著不少人。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上來看,有幾個應該是醫院的醫生,剩下的個個衣著講究,氣度不凡,尤其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身材雖然佝僂,卻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讓人目光幾乎不敢與他直視。

看到邱軍官和身後的曹劉,一眾人便迎了上來,白髮老人首先開口道:“這位就是尚海來的小神醫吧?”他語氣平和,態度親切,但能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敬服之意。

聽到老人這句話,旁邊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臉上都出現一縷尷尬,想想也是,在自家的醫院裡,一個外來人被叫做神醫,是有些讓他們面上無光。其中一個面色陰鬱的中年男子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忿,配上他的八字眉看上去更顯得有幾分陰沉。

曹劉心中苦笑,老爺子這一下可是群嘲啊,馬上就給他拉來無數仇恨。嘴上只能謙虛道:“老人家你謬讚了,小子可不敢當,叫我小曹好了。”

人群中一個器宇軒昂,風度不凡的中年人跟在老人身後半步距離,向曹劉致歉道:“病人的情況很危急,所以害得你連夜趕來,需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口氣雖然是道歉,但骨子裡卻透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意味。

曹劉搖頭:“不用,既然緊急,就不要耽擱了。”

突地一邊響起個不和諧的聲音:“就怕是看不好推脫是沒休息好,狀態不佳。”說話的正是那八字眉。

老人和中年男子都沒有開口,故意想看看曹劉的反應,誰知曹劉根本就沒有反應,而是問中年男子道:“病人在哪裡?”對於這種低階無聊的挑釁,他連理都懶得理會,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界和心態都高出普通人許多,一隻雄鷹是不會去和母雞爭辯的。

老人眼中閃過一道神采,剛才他故意當著這些人說那句話,其實就是在紓解心中的不滿,偌大個醫院,對病症無可奈何不說,居然連病因都查不到,真是豈有此理。他朝身邊的中年人點了一下頭,那人就對曹劉道:“就在這邊,請跟我來。”說著就要帶路。

“韓主任,您確定要讓他去看,這個,這個,也太年輕了吧,能成嗎?”問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年醫生,六十歲的樣子,身上透著一股子書卷氣。

“廖院長。依你的意見呢?難道你們還有什麼好辦法?”韓主任倒也回答得客氣,畢竟這裡是京城最好的醫院,對這裡的院長,他也不會太過於輕視。

廖院長一呆,說不出話來。是啊,所有的辦法都想盡了,仍然查不出病因,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剛才出聲提醒,也是為醫院的名聲著想,萬一這個小年輕治不好,倒是拍拍屁股走了,旁人也只會認為是他們這幫醫生無能。

“我們雖然沒什麼好辦法,但也能儘量控制病情,不使之迅速惡化。要是他把人治壞了,又賴在我們醫院頭上怎麼辦?”還是那個八字眉把話攤開了說,剛才見曹劉根本不搭理自己,一股鬱氣騰騰地在心中升起,此時更是陰陽怪氣的針對。他是這家醫院的內科主任,本指望這次治療能成為自己的資本,誰知把能做的檢查挨著折騰了個遍,竟然不能找到準確的病因,出風頭轉眼變成了出醜,讓他鬱悶無比。現在又蹦出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在他的手中接管病人,實在是讓他感到十分難堪。

“哦,那照你的意思呢?”老人的口氣加重了幾分,“你們連是什麼病都查不出來,還不能讓別人看看?”

八字眉脖子一縮,剛才只顧著朝那小子開火,一下子忽略了這些人的身份,現在不禁一陣後怕。其他人他不知道,但韓主任是誰他可是清楚的,要是得罪了這尊大佛,以後在醫院,不,在整個京城,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他囁嚅地小聲道:“我就是擔心會讓病情加重···”

韓主任在一邊安撫老人道:“您老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這時周圍的幾個白大褂也輕聲交頭接耳:“是啊,要是病情惡化了到時候算誰的?我們醫院可說不清楚。”

“就是,就是,畢竟太年輕了,靠不靠譜啊?”

“毛都沒長齊,還神醫?糊弄鬼呢!”

曹劉微微皺眉,跟老人和韓主任商量道:“這些大夫的顧慮主要是怕責任不好明確,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只診斷,不治療,若是診斷不出個所以然,那是我無能;若是能診斷出來,再讓醫院進行治療。”打臉,他這是狠狠的打臉,診斷不出是無能,診斷出了讓你們治,這臉打得啪啪作響啊!

一聽這話,八字眉連脖子都漲得通紅,差點背過氣去。

老人不再給那些傢伙開口的機會,拍板道:“中,就這樣。”話音裡帶出了家鄉味。

幾人前後走進一間病房,曹劉往床上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長大的大漢躺在上面,這人本已熟睡,此刻被進來的人群鬧醒。他的骨架比普通人起碼大上一圈,此刻卻因病顯得瘦骨嶙峋,儘管如此,雙眼依然閃現著懾人的厲芒,彷如一隻餘威猶在的病虎一般。不知為什麼,曹劉見到他的第一眼,腦中不覺想起一個人物,那就是《絕代雙驕》中義薄雲天的大俠燕南天。

大漢見老人率人進來,掙扎著想要起身,被韓主任快步上前按住:“你就別亂動了,好好躺著。”

老人朝他嘆息道:“你小子就躺著吧,我這老腿雖然動不利索了,也還不至於要你起來扶。”

大漢仍然用手撐著身子道:“老首長,你怎麼來了?”

八字眉一聽,脖子縮得更短,這大漢的身份他是瞭解的,連他都要叫一聲老首長,額滴娘,這老人到底是誰?想到這裡衣襟不覺被汗水打溼,感到原本開著空調溫度適宜的病房忽然變得悶熱起來。

“唉,聽他們彙報我心裡不寧,所以來看看,我是怕···”老人沒再說下去,但大家肯定都聽得懂,他是怕不來就再也見不著了。

大漢眼中浮現出感動,卻哈哈一笑道:“我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教訓小嶽南那次說丟沒丟成,磕應度時說丟結果閻王爺又不收,嘿嘿,這些年我已經賺了。”他朝老人懇切地說:“您就別操心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大漢的心胸很豁達,而且看得出來他是心性如此,並非強裝笑顏。他這一輩子也不知出生入死多少回了,幾次九死一生的險境,都被他給硬生生地衝破。要說起來,只有幾分不甘心: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有可能死在醫院裡。

“好一條慷慨悲歌的大漢,笑談生死而色不變,令人佩服。”曹劉由衷的讚揚道。

“你是···”大漢面現疑惑之色,看了一眼老人和韓主任,用眼神向他們詢問。

老人黯然的臉上出現一抹希望之色:“這是專程從尚海趕來的小神醫···”他話未說完卻被曹劉接過:“我年幼沒名氣,還沒有行醫資格,不知你有沒有膽量讓我看看。”(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