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叔臉上顯出震驚之色:“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我年輕時候得過肺癆?連我家老婆子都不知道這事兒。”

在場的其他人臉上盡是迷惑,尤其是溫清川,他跟著景叔的時間最長,已經二十多年了,根本就不知道這茬。若非處於對景叔的瞭解,他們都會認為這兩人在演戲。這也太離奇了吧,盯著人看幾分鐘就能看出有啥病?還能看出原來曾經得過啥病?

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曹劉攤手,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表情,“肺部的問題是最輕的,少抽點沒錯。接著說你次要的問題,肝,你的肝不好。肝臟是我們人體最繁忙、最沉默、也最任勞任怨的器官,它幹最多的事,最苦的活,片刻不得停息,而且不會主動報告情況,所以往往讓我們忽略了它的感受。您的轉氨酶指標超出正常值很多,已經是比較危險的程度了,把酒戒掉,忌辛辣刺激,並保證充足合理的營養,否則極有可能導致肝硬化。”

景叔呆呆的說不出話,旁邊的三姐卻驚呼:“太不可思議了,前兩個月我陪景叔去醫院,檢查的結果和你說的一模一樣。真是神奇,不依靠任何儀器,連脈都不把就能看出來?”

眾人都陷入沉默,看向曹劉的眼神就像見著了怪物,尤其是三姐和屠夫,剛剛和他相處放鬆下來的心態又產生了變化,不知不覺多了些敬畏,對不可理解的未知現象,人們總是會懷有一定的畏懼心理。而和尚和八哥卻從頭至尾都保持著足夠的尊敬態度,他二人也是最沉默的,因為他們知道曹劉的實力代表著什麼。

曹劉環顧四周,用輕鬆的語調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希望以一種輕鬆的方式和大家相處,如果人人看著我都像看猴似的,我就呆不下去了。”

三姐輕聲的嘀咕:“那是因為你太神奇了。”在她身邊的屠夫聽到了這句低語,很是贊同的點頭附和。

“好了,咱們繼續。剛才我說過您年輕時候的癆病沒有徹底根治···”曹劉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繼續對景叔說:“並不是說您的肺部,而是指腸胃。當時的治療治好了肺部的結核,卻沒有治好腸胃的結核,甚至可能由於臨床表現被遮蓋而被忽略,根本就沒有對腸結核和胃結核進行有效治療。而現在,您身上最嚴重的病情正是這兩處結核病灶,儘管症狀不是特別明顯,最好也不要再拖延了。”說話的口氣異常肯定。

怎麼會這樣?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都知道,景叔一直以來腸胃就不好,去過無數次醫院,都被告知是腸胃炎和腸胃潰瘍,開藥打針輸液了事,根本就沒聽過還有腸胃結核這一說。難道那些個儀器都是擺設?那些個醫生都是廢物?

針對這一點,曹劉剛才反覆和刻印空間進行過交流,所以瞭解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畢竟症狀和腸胃炎等太過於相似,所以被誤診的機率非常高,當下也不急著說治療的事,而是杜撰出一個由頭:“我的規矩是一曰只進行一診一治,今天診過了,接下來就給八哥治治傷吧。”他對景叔叮囑:“您抽個時間,去醫院讓醫生從腸胃結核的方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一曰一診一治,是他靈機一動想到的,他才不會舔著臉去給人看病,掉召喚師的身份不是?而是要讓人哭著喊著求他治病,這才是範兒!再加上從刻印空間得知,魔法和藥劑在這個世界太過逆天,大量用於治療的話等於是在與天爭命,本該死的人死不了,本該殘的人不會殘,這樣太違背自然規律,不符合“道”!所以才定下這麼一個規矩,這個規矩針對的不是別人,反而恰恰是他自己。

“景叔,您這裡有浴缸嗎?拿點藥給八哥泡泡。”曹劉問道。

“有啊,我帶你去。”原本帶路這種事交給伺候的人就可以了,不過景叔很想見識一下他的醫術,所以自告奮勇的準備起身親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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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卻有些躊躇,覺得已經受了曹劉天大的恩惠,再讓他給自己治傷,欠下的人情怕是這一輩子也很難還上,遲疑道:“我這都是輕傷,已經沒事了,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您還是給景叔治病吧。”在昨天之前,對於他來說景叔還是會里了不得的大人物,平時連站在人家面前的機會都沒有,別說是一塊坐著聊天喝茶了,正因為曹劉的原因,他才能獲得了景叔的賞識,一躍成為夜宴堂口的把頭,現在想起來都想做夢一樣。聽到曹劉說一曰只一診一治,自然不想佔用這個名額。

曹劉哈哈一笑:“我今天已經給景叔看過了,等他到醫院驗證一下,也好知道我的診斷是否正確。剩下的一次治療還沒用,不給你治也是浪費,畢竟我已經不能再給其他人看診了。”

“就是,丁八啊,你就不要再推脫了,我看少爺也是性情中人,你能讓少爺出手力挽狂瀾,又讓少爺願意為你療傷,這也是你們之間的緣分。”景叔極為看重曹劉與青花會的關係,哪怕多欠些人情都不怕,有人情才能有往來嘛。

景叔問清楚需要什麼準備,得知放一浴缸清水即可,便帶著幾人來到一間客房,知道是用藥來泡,兩個女人自然沒有參和。不一會,一缸水就放滿了,八哥弱弱的問:“要脫衣服嗎?”

“廢話,那是自然。不過你的傷在手上和肩上,脫掉上衣就可以了。”曹劉一邊回答一邊交代:“你不用整個人都泡進去,貼著邊上把左邊身子浸到水裡就可以了,肩上的受傷的位置一定要被水完全覆蓋。”

“少爺不介意我們在此旁觀吧?”景叔指著自己和溫清川說。

“沒關係!”曹劉大度的回答。等八哥費勁地把打著繃帶的的左臂和左肩都浸泡在水中後,他把自己的右手也放入水中,在距八哥左手約幾公分的地方默唸了治癒水滴,眼見他手並沒有動,水面自動出現了一圈波紋,慢慢的盪漾開來,景叔和溫清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濃濃的驚異之色。

透過進化後的探查術,他瞭解到最多兩個治癒水滴就可以讓八哥徹底痊癒,但那樣就未免顯得太過於驚世駭俗,所以只施放了一次,然後問:“有什麼感覺。”

“呃?居然不疼了,清清涼涼的好像抹了風油精一樣,很舒服。”八哥的聲音裡透出驚奇:“嗯?現在開始發癢,癢得很厲害···”

“癢是正常的,等你感覺不到癢就可以抬起來了。”曹劉把手從水中。

“這樣就可以了?”溫清川眼睛都差點瞪掉出來,把人往水裡一泡,再把手伸進去一放,就把傷治好了?這怎麼可能?太顛覆人的思維了。

不一會兒,八哥抬起了身子,試著活動一下手臂,驚訝失聲:“真的不怎麼疼了,但好像還有些不得勁。”

“你那是錯覺,並沒有完全好徹底,不過這玩意倒是可以拆了。”曹劉指著他手上的繃帶說:“記著,不要用力也不要磕碰著,再過個把星期就差不多了。”

這就可以拆繃帶了?幾人都驚詫莫名,他們可是都知道,昨天的金絲邊眼鏡說過要養一段時間才能康復。那個金絲邊眼鏡也是分舵的理事,是尚海錦山醫院的外科主任,號稱錦山醫院最年輕的第一把刀,他親自給八哥、短命處理的傷勢,不可能會搞錯。

看他們不相信,曹劉語氣輕鬆的道:“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八哥自己把繃帶拆掉,曹劉叫他用清水洗去傷口上的敷的藥膏,只見八哥手臂和肩頭的傷口已經長出新鮮的嫩肉,三人不禁再次失語,今天被他這出神入化的醫術已經震驚得有些麻木了。

看到幾人回到客廳,屠夫迫不及待的跑向八哥問道:“怎麼樣?怎麼樣?讓我看看。”三姐也一臉期待的看向他,待他舉起手臂時,二人的表情也變得古怪了起來:“這是醫術還是仙術?怎麼可能就像是快好了呢?”三姐不覺呆呆的輕聲自語。

“還沒完全好,還得休息幾天。”曹劉糾正道,這只是小意思,要不是怕把你們嚇死,哥再來一次治癒水滴,他就完全恢復如初了。

“少爺,你這神奇的醫術到底是什麼原理?怎麼既不用藥也不用器材,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別的中醫再高明也得針灸煎藥啥的,但和你比起來簡直就是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說話的人是溫清川,心思縝密的人總是喜歡探尋事情的真相,他也不例外。

“呵呵,這個世界上我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不要企圖用已知的知識去解釋未知的現象。”語氣飄然的曹劉就像是個哲學家:“西醫即使用解剖的方法也發現不了人體經脈,能代表它不存在嗎?”

“哈哈,今天可真是讓老朽我大開眼界啊!”景叔顯得非常開心,繼而語氣誠懇的道:“少爺,當你一說精於醫術我就上了心,不瞞你說,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我青花會自總舵主之下一應承你的情。”

“可是讓我出手救人?”曹劉早就猜到有這個可能,不然景叔不會在詢問他是否戲言時顯得如此鄭重。

“正是。”景叔重重的點頭。

“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不能答應的話,今天咱們之間的話就當什麼也沒說。”曹劉不容置疑的道。

“請少爺明示。”景叔目光爍爍的道。

“第一,不能違反我一曰一診一治的規矩;第二,不能查問我醫術的來歷。”曹劉正色回答。

“就這麼簡單?”景叔驚訝。

“就這麼簡單!”曹劉肯定。

“好好好,那老朽就先謝謝少爺了,我青花會承你大大的一個情。從今兒起,只要是少爺你一聲吩咐,我會上下必定全力以赴。”景叔覺得他的條件等於就是沒有條件,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

“先別急著謝,再好的醫術也不可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沒有見到病人之前我可不敢給出什麼保證。”曹劉先打預防針,儘管對魔法和藥劑很有信心,也要避免出現意外,例如生命力消耗完畢的自然死亡,還有傷勢太重已經超過生命力極限這些情況,他就沒有辦法了。

景叔朝周圍幾人打了個眼色,在溫清川的帶領下,和尚等人均起身離開這個房間,顯然是因為接下來的話題不宜外傳,所以必須迴避。

待眾人離開,景叔才解釋道:“我們青花會在八三年嚴打之時,曾遭遇差點傾覆的危機,幸虧得到一個大人物的庇護。這麼些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報答,就在前幾天,這個大人物的義子得了怪病,許多杏林國手均束手無策,這個大人物便透過各種渠道尋訪名醫,也找到了我們總舵主。”他猶豫了一下,斟酌道:“這個大人物實在是身份非同小可,若是能治好他的義子,少爺你必然會得到極大的好處,我們青花會舉薦有功,也算間接的報了恩。但也正因為如此,如果治不好,恐怕會讓你陷入不利之境,影響你醫道一途的發展。所以,去還是不去,還請你思量清楚。”他這番話不但說明白了前因後果,也站在曹劉的角度去考慮,可說是極為坦誠。

曹劉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還真是有些棘手,現在人都沒見到,誰能知道能治不能治?當下答道:“醫有六不治,若對方懂得這些道理,也能同意我的那兩個條件,我不介意試一試。”

“好,我這就聯絡,你稍等片刻。”景叔說完也起身離開。

整個屋裡現在就剩下曹劉一個人,他暗暗猜想著景叔口中那個大人物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在嚴打中庇護青花會的,應該是官場中人,而且級別必定還不低。

過了不一會兒,景叔回到房中,鄭重的開口:“我把情況跟總舵主說了,他馬上就會和那邊聯絡,我們稍等片刻。”

就在兩人扯了幾句閒話之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景叔按下接聽鍵:“喂,是我。對···對···當然,是我們親眼所見,好···什麼?那沒辦法,這是人家的規矩,這不行啊···唉···肯定是不行,要把人家惹得不高興了不去了咋辦?是啊,那是肯定的,也是我答應的···啊?等等我問問···”

他捂著傳聲孔對曹劉道:“沒想到那邊這麼著急,居然想安排尚海這邊的軍用飛機馬上送你去京城,不過知道你今天一診一治已經用過了,所以安排晚上十點出發,這樣到達京城就已經是明天了。主要是病人情況惡化拖不起,不得已只能讓你連夜趕去,沒問題吧?”

曹劉心中一驚,看到對方來頭不小哇!直接出動軍用飛機!對景叔的問話很是無語,我能說有問題嗎?

哥們這才回來一天就要去京城了,還真是個勞碌命啊!

別墅裡服務的人員一陣雞飛狗跳的忙碌,總算拼湊出一桌尚不完備的宴席,景叔顯得很是不好意思,好在曹劉並不介意這些東西,一桌人倒也吃得賓主盡歡。由於曹劉晚上就要出發,所以大家也沒喝酒,只是吃菜聊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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