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對他笑笑:“你說。”

“你……為什麼這麼幫皓皓?作為一個保姆,你似乎做得有點太多了。”

“因為我是宋言生前的好朋友。”宋言立刻回答。

在蘇行的面前她堅持了跟宋言這樣的關係,所以在於一銘面前她索性也就這樣說吧。想來於一銘看在宋言的份上,也會當她是朋友的吧,她真的真的很想跟他做朋友。

於一銘的眉頭跳了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我沒聽宋言說過她有你這個朋友……”

“我跟她是在網上認識的,平日裡見面不多,但在網上,她會把自己所有的難過高興的事情都跟我分享,所以我知道陳景波是個怎樣的人,在她得了絕症之後,她非常的悲觀,常跟我說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皓皓了,我就答應她,如果她去了,會幫她皓皓守護皓皓。”宋言說著話,聲音略略有些哽咽。

瞄一眼後視鏡,她看見於一銘的眼中也帶著些傷感的情緒。

“我聽宋言說過,她把皓皓託付給你這個大律師照顧,於律師,你是她離世之前最信任的人了。”宋言激動地又說。

於一銘靜默了下,聲音裡彷彿帶著無盡的感慨:“到底還是沒能完全護住皓皓,讓他受了點傷……”

這個傷怎麼來的,宋言和林學慧都心知肚明,聽於一銘這麼說,兩人對望了一眼,之後林學慧帶了笑容對他說:“於律師,您別這麼想,誰又能知道陳景波這個親爸會對孩子這樣呢?話說回來了,雖然受了點委屈,但到底孩子能從陳景波身邊離開了,也未嘗不是因禍得福。”

宋言跟著點頭,於一銘似乎是咬著牙說:“我已經向法庭起訴剝奪陳景波的監護權了,絕對不會讓孩子回到那個人渣身邊去的!”

這句話讓宋言聽著很痛快,自己重生之後經過了這麼久的努力,現在終於可以讓皓皓不再留在陳景波的身邊了!

咬咬嘴唇,她問於一銘:“那如果陳景波的監護權被剝奪了,誰會成為皓皓的監護人呢?”

“我會申請成為他的監護人。”於一銘回答,看來他已經想好了。

宋言鬆口氣,作為一個表面跟皓皓完全沒有關係的“阿姨”,她當然不可能擁有皓皓的監護權,但於一銘來做皓皓的監護人,她相當同意。於一銘是個好人,他肯定會對皓皓很好的。

看見她沒說話,於一銘笑了笑:“我知道你跟皓皓處出感情來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繼續留在皓皓身邊照顧他,畢竟我工作忙,也不會照顧孩子,怎麼也是要請保姆的。”

“那就太好了!”宋言立刻說,然後又擺手,“那個,我不需要拿你的薪水的,我樂意照顧皓皓!”

於一銘輕笑,從後視鏡裡瞄了她一眼:“你不拿薪水怎麼生活?”

宋言噎住,這話倒是把她問住了,也是啊,她除了皓皓還有邵玉佳需要照顧呢,不掙錢也是不行。雖然之前秦彥軍給她打了一筆錢,但那些錢是給邵玉佳將來養老和看病用的,她是不會動用的。

林學慧在旁邊笑起來:“璐寒,你可以比在陳景波那邊少拿點薪水,這樣不就行了麼?”

“是的,是的,我就按正常的保姆價格來就好!”宋言笑起來,對於一銘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於一銘笑答。

就這樣,宋言在於一銘的家裡安心地住了下來,過了兩天,於一銘下班回家對她說:“陳景波報案的事情,警方那邊經過調查沒有立案,畢竟他的傷太輕了,達不到量刑標準,警察建議進行調解,但他堅決不肯調解,決定起訴你。”

宋言握緊拳頭沒答話,於一銘對她笑笑說:“你不用擔心,我做你的代理律師,過幾天可能會有法院的傳票送過來,你收了就行,出庭都不用,我會幫你辦的。”

宋言對他感激一笑:“謝謝你了。”

“應該的,不用客氣。”於一銘笑答。

這晚,宋言讓於一銘幫著看皓皓,自己則做了一桌飯菜,算是對他的感謝。

兩人面對面坐著,宋言摟著皓皓,溫柔而耐心地喂他吃飯,於一銘看著看著就失了神。

察覺到他目光有點不對,宋言輕輕喚了他一聲:“於律師?”

他回過神來,羞赧一笑:“不好意思。”

“你想什麼呢,都出神了?”宋言笑問。

“看你喂皓皓吃飯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宋言。”他幽幽地說。

宋言心裡輕輕一跳,望著他沒說話。

他的眼中忽然飽含了情感,輕聲地說:“要是她還活著,該多好……”

宋言的心裡顫啊顫,差點就想脫口對他說:“一銘,我還活著,我還活著,我就在你的面前啊,一銘!”

她真的希望時光能倒流到大學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認識陳景波,跟於一銘是好朋友。如果是那樣,她不會再遲鈍,她會回報他等量的情感!可是……

一切都沒法回到過去,不是麼?現在她雖然成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但卻早已滄桑。她承認自己對於一銘充滿了依賴和信任,但也深切的知道這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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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過生死之後,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愛了。之所以會這樣依賴他,不過就是太需要溫暖了而已,而他恰恰就是這麼溫暖。

當然,她可以試著去愛他,但不是現在,現在的她依賴他太多,這不公平,她要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後,提升自己,讓自己有資格去愛他,也有資格被他愛。

一瞬間,她的思緒飄出去老遠,這回換於一銘來喚她了:“璐寒?”

她猛然回神,看見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臉色就紅了,借捋頭髮的動作低下頭去。

“有點事,我想再問問你。”於一銘說。

聽他聲音變得嚴肅,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問。”

“關於你被陳景波打的事情,有些細節我有點不明白。”

“什麼細節?”

“你確定是陳景波打的你,但陳景波卻有非常有利的不在場證據,你知道這件事吧?”

聽到這個,宋言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我也是覺得很奇怪,這件事肯定有問題,可能是他後來跟郝紫菲串通好了吧。”

“即便郝紫菲幫他作偽證,但酒店的監控卻不是能作假的呀!我調查過了,那晚酒店螢幕上出現的男人確實是陳景波,那個女人戴著帽子,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根據她的衣著和打扮也能基本確定就是郝紫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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