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東方凌字裡行間滿滿全是自責和無奈，卻沒有半句怨言。
寧羽恬百感交集，不知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這件事很明顯是東方御陽挾怨報復，東方凌卻處處為他考慮。這樣一比較顯得東方御陽特別小肚雞腸。
他才進公司沒多久，實在是沒必要這麼快就對東方凌下手吧？
上班時間，咖啡廳內只有他們兩個客人，顯得格外安靜和空曠。
“凌，你真的打算去印國嗎？”她是事件的見證者，真的很替他難過。
“御陽是執行長，他下的命令我不得不遵從。”端起咖啡，卻遮不住唇角溢位的苦澀。
“可是，你的副總啊，你的工作調動怎麼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起碼應該召開董事會討論一下吧。這樣太專制了，別人也不會服。”寧羽恬仍是憂心忡忡。
東方凌突然放下杯子，傾身向前：“小羽，你在為我打抱不平嗎？”
“呃……”溫潤的黑眸深處湧現幾許促狹，看得寧羽恬渾身不自在。
感覺熱氣又往臉上湧，熱辣辣的燙漫延開來。
垂下長睫，遮住閃爍不定的眸子。
“小羽，你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女孩。你要多多理解御陽，別看他表面很冷漠無情。其實，他內心很苦。”他一直在幫東方御陽說話，這加深了寧羽恬對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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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東方凌就是這麼體貼入微，善解人意。
明明是他被整，卻反過來安慰她。
他以德報怨，還要她多多體諒東方御陽。
誰都豪門殘酷，親情薄弱的？
東方凌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他重情重義。
“他的媽媽……”關於東方御陽，寧羽恬有好多事想問，卻不知該從哪問起。
她見過東方倩一次，她真的好美好美，美得不似凡人。
看上去就像她的姐姐，歲月彷彿凍結了她的年齡，永遠活在23歲。
“我和御陽同齡，當我們懂事時，姑媽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偶爾聽下人提起，姑媽以前很能幹，個性溫柔又不失犀利。她的眼光好，時尚，珠寶樣樣精通，才華橫溢，更有極佳的經商天賦。曾有一度爺爺極力栽培她，還說，她比我爸爸和大伯更適合當集團的繼承者。”談起東方倩，東方凌除了惋惜還有幾分崇拜。
聽東方凌這麼說，寧羽恬腦中只浮現四個字“天妒紅顏”。
“東方御陽父親那邊的人呢？”這一點一直很神秘。各種大型雜誌和報紙，甚至是近幾年興起的網路和新媒體。
他們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東方御陽父親的訊息，卻都毫無所獲，連名字都查不出。
“小羽，這個我真的不方便告訴你。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問問御陽。不過，要注意方式方法。他是東方家的禁忌，沒事最好別提。”東方凌表情凝重，寧羽恬微蹙了蹙眉，心下更加好奇。
東方御陽的父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能讓那麼優秀的東方倩看上，必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他的身上一定有特別的亮點。
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東方家的禁忌話題，可見一斑。
“小羽，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事。不過是工作調動而已，只要我極力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秋日暖陽柔柔照在他身上，滿滿的正能量。
“我們出來有段時間了，該回去了。不然，御陽會擔心的。”自始至終，他沒有為自己說過一句話，全然為別人考慮。
他越是這樣，寧羽恬心底越不是滋味。
她真的好想幫他，又怕惹怒了陰晴不定的東方御陽會給他招來更大的災禍。
為了避嫌，她故意和東方凌一前一後回來。
頂層是東方御陽的私人領域，只有一部電梯可以直達。
寧羽恬按了好幾次，卻怎麼都開不了。
心下暗叫不妙，這是一部需要密碼的私人電梯，而她剛來，東方御陽又沒告訴她密碼，她該怎麼上去呢？
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
最後，她只能坐普通員工電梯，到了六十樓才開始爬樓梯。
其實，六層的樓梯並不高，對缺乏鍛鍊的她來講，卻是一件苦差。
終於憑著意志力，哼哧，哼哧爬了上來。
額頭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累得渾身痠痛。
幸好，今天沒有穿高跟鞋，否則，她現在肯定成了殘疾人士。
“捨得回來了？”突然響起的聲音如地獄的魔音，嚇得寧羽恬腳下不穩，整個人往後仰。
為了維持平衡，雙手亂揮，尖叫連連。
心底只剩下一個念頭，死定了！
就在脆弱的鞋後跟滑出樓梯時，一雙長臂及時伸出，纏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卷了幾卷。
事實發生得太突然，寧羽恬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心狂跳不止，差點兒沒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嘲弄的話擊碎了她對他的感激，不服輸的倔強在體內升起。
推開了他，隨手撥了撥頭髮，不甘示弱：“東方御陽，你能不能別這麼毒舌啊？再說，我若是真的摔下去也是工傷，好吧。”
“工傷？”玩味喃喃重複著這句話。
寧羽恬紅著臉硬撐：“對啊，是你沒有告訴我電梯密碼我才上不來的。”
“怪我？”
“不敢。”頭垂得低低的，態度十分謙恭，所表達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工作時間，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離崗位。寧助理，你說，身為公私分明的上司，我該怎麼處理這樣的員工？”聲音冷若寒霜，字字如鐵敲下。
寧羽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囁嚅了好久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寧助理，你不是曾誇口自己被辰星評為優秀員工嗎？就你這樣的素質，可以看得出辰星的評判標準真是……”未盡的話是對辰星的羞辱。
寧羽恬怒氣往頭頂湧，強辨道：“今天的確是我的不對，你要扣我工資，還是降我的職都隨你便。但你不能以偏蓋全，任意揣測辰星。”
她對辰星本能的維護，面具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不過，她有事不站在他這邊，而是忙不跌跑去安慰東方凌。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妻子？
“你才第一天上班有工作讓我扣嗎？你就是個小小的助理能降成什麼？清潔工嗎？”東方御陽字字挖苦，寧羽恬只得讓指甲陷入肉裡，一忍再忍。
“那你到底想怎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雙目噴火。
每次和東方御陽說話她都有種控制不住體內洪荒之力的感覺。
“寧助理，我想你還沒有真正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二十四小時的貼身助理，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明白嗎？”一手撐住牆壁，將她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溫熱而危險的氣息噴灑於她臉上，寧羽恬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有自知之明，論體力和智商她都不是東方御陽的對手。
現在又在他的地盤上，她還是不要太倔強地好。
“是，執行長，我錯了。”心不甘，情不願地聲音細如蚊訥。
“你說什麼？”故意側過臉，將耳朵面向她。
寧羽恬狠狠吸了一大口氣，朝他的耳朵吼：“是，執行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進。”
未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東方御陽耳膜一陣嗡嗡作響，又痛又癢，強忍著摳耳朵的衝動，緩緩起身，走向辦公室。
看著他彆扭的身影，寧羽恬感覺一口氣終於松了下來，真是太爽了。
一時的痛快報復後，接下來漫長糾結和忐忑不安。
她沒有專屬的辦公桌，只能坐在沙發上，將膝上型電腦隨意放在高檔茶几上。
而她也沒有什麼正經事做，只得隨意開啟一個小說網站，挑了幾部正火的言情小說看。
剛開始她還頻頻抬頭，注意著東方御陽的一舉一動，怕他會突然挾怨報復。
可隨著劇情的發展，看到激動時，她情不自禁跟著劇中人的經歷落下淚來，哭得抽抽咽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甚至連東方御陽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都不知道。
“女生就女生，這種垃圾小說有什麼可看的？”不屑的聲音讓寧羽恬驚跳了起來，眼睛哭得紅通通的，像只可愛又可憐的小白兔。
忙重重合上筆記本的蓋子：“你不是在處理檔案嗎？”
他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每次都莫名其妙出現，嚇得她不知所措。
難不成嚇人還能成癮？
“大概半小時了。”東方御陽嚴肅地回答。
寧羽恬真想在原地蹦幾蹦，以強烈抗議，表示不滿。
可她不能再在東方御陽面前做出幼稚的行為了，這不僅關係到她的自尊，還他對她的看法和態度。
深吸幾口氣，看了下牆上的時間。
下午一點多了，難怪她覺得肚子空空的。
這麼一想，肚子應景地響了兩聲。
寧羽恬一張臉爆紅如血，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眼前惡質的男人。
暗中做好了被他奚落的心理準備。
等待的時間如蝸牛在爬，動作緩慢，觸腳鋒利，每一下都抓著她無比難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