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突然開口,寧羽恬反應不及,呆若木雞。

不對,她沒有一次跟得上他的腦迴路,只是慢了半拍。所以,顯得很呆,很蠢,笨得要死。

寧羽恬呆滯之際,身體老實做出了回答。

咕嚕嚕……咕嚕嚕……

狠狠按住肚子,一張臉脹得通紅,簡直可以掐出血來。

“走吧。”說著霸道牽起她的手,溫熱厚實的手掌熨燙了她的神經。

奇異的麻癢自兩人肌膚相接處漫延開來,一顆心惴惴不安,掙了掙。

無奈男人的力道總比女人大,她就算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他分毫。感覺自己像個跳樑小醜,任他擺佈。

東方御陽微微俯身,四目相觸。他眼中的黑洞幾乎要將她的靈魂吸走,整個人呆呆愣愣,心裡想反抗,腳卻像是有了自主意識,跟著他走。

走到電梯前,東方御陽將輸入自己的指紋識別,再抓起寧羽恬的手,輸入她的指紋。

“這下子你可以不必爬樓梯了。”仍是刻板的聲音卻劃過一抹異樣溫暖,如果仔細一點不難聽出裡面的寵溺。

寧羽恬驚呆了,她和東方凌出去。依照東方御陽牙呲必報的個性,他應該狠狠整她一頓才是。

就管不整她得哭爹喊娘,起碼應該餓她兩頓,加上多讓她爬幾天樓梯。

她想像中種種懲罰和酷刑非但沒有出現,反倒這麼溫柔待她。

不,這太反常了。

這會不會是她的另一種陰謀?

如同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寧羽恬滿腦子全是東方御陽會如何對待她,而她該怎麼反擊。

直到兩人坐在高檔的日本料理店裡,面對滿桌子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壽司,寧羽恬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她對什麼生魚片啊,刺盤啊,敬而遠之,獨獨對這壽司情有獨鍾。

東方御陽一碟剛剛做出的鵝肝壽司推到她面前:“嚐嚐看,這裡的壽司很地道,不輸北海道。”

“北海道?”寧羽恬終於有了反應。

東方御陽點點頭:“嗯,我曾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

寧羽恬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其實,東方御陽願意對她釋出善意,讓她瞭解他,她應該好好把握才是。

可看著他那張連睡覺都不摘下的面具,她就沒了問的勇氣。

默默夾起一塊壽司放進嘴裡,米飯的清香和著鵝肝的鮮美,有種幸福的感覺在唇齒間漫延著。

嚥下時食物時,彷彿吞下了滿滿的幸福。

這或許就是食物的魅力,總能給溫暖和滿足。

寧羽恬沒有去過北海道,但這裡的壽司真的很好吃,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一家都好吃。

既然在他面前已經醜態百出,她也沒必要再顧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大快跺頤,敞開了吃。

很快她面前的小巧精緻盤子空了一個又一個,東方御陽始終雙眸含笑,看著她吃

沉浸於美食帶來的強烈滿足中的寧羽恬並沒有注意到東方御陽的舉動,半個小時不到,她幾乎掃蕩了面前的盤子。

“嗝!”忍不住,毫無形象打了個飽嗝。

霎時,空氣凝滯。

當對上東方御陽深邃的眸子時,她又有找塊豆腐撞牆的衝動了。

嗚嗚……

她就是不是百分百的淑女,在朋友的評價裡也算是個有教養的女孩子。

而且,她氣質天成,絕無刻意做作。

為什麼在遇到東方御陽時,她就成了逗逼了呢?

她的形象啊,已經碎成了渣渣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補救似的,匆匆逃離。

望著她羞愧窘迫到無地自容的背影,東方御陽嘴角的笑容一寸寸加深。

*

寧羽恬一個勁往臉上拍冷水,可那高得灼人的溫度一直沒有下降。

臉紅通通的,就是剛喝了兩瓶二窩頭怎麼都消不了。

“寧羽恬,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我到哪裡都能碰到你。”寧靜婉高亢的聲音,幾乎可以掀翻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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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羽恬張了張嘴,這句話她也很想說啊,可惜被她搶了先。

她就算虧欠過寧家,也絕沒有虧欠過寧靜婉,所以,她一點都沒有必要對她內疚,自責或退讓。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臉紅成了這個樣子?”寧靜婉挑了挑眉。

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寧羽恬根本就沒有鳥她。

寧靜婉惱羞成怒,一把扳過她的肩:“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靜婉,我已經搬出寧家了,就算曾經我們有過些什麼誤會,就不能一筆勾銷嗎?”寧羽恬真心無奈。

每見她一次,總像是在打仗。

既然無法相安無事就不能當作沒見過嗎?

她為什麼總是要挑釁她?引起她的注意。

而她不管是回應,還是不理,都會被曲解。

“哼,誤會?你說得倒是輕鬆啊。寧羽恬,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給我和媽媽造成了多麼大的痛苦?我從小就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你知道嗎?”瞠大雙眸,一步步逼近她。

寧羽恬退無可退,直到背抵住了洗手檯。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如果可以她不會進入寧家,但當時的太小,根本就沒有自由選擇的能力。

她失了憶,還受了傷。

當她漸漸長大,懂事後,身世之謎一直困擾著她。

不是沒有想過要離開寧家,卻不得不留下。

她是寧天詳帶回來的,只有他才知道她的身世。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寧羽恬,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又可憐,你一直把痛苦建築在別人身上。”一說起這些,她就剋制不住內心怒火熊熊往上躥。

她恨寧羽恬,恨她總是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博取爸爸和哥哥的同情。

她很懂得人心,她是個心機深沉的蛇蠍女!

“夠了,靜婉。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你只會照著自己的想法走。可以,你要怎麼想,誰都阻止不了。但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就是東方御陽的新娘。我就算有再多的罪也該贖清了吧?”如果不是看在寧天詳的面子上,她不會替嫁。

寧羽恬不說還好,提起這個她更是怒火中燒。

她明明打探清楚了,東方御陽個性殘暴,陰晴不定,長得無比醜陋,終日躲在黑暗處不敢見人。

可事實上他卻成了東方集團的首席執行長,擱置了幾年的城南度假村專案在他手上啟動,短短時間,進行得相當順利。

而且,她見過他本人。

他是戴著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可從他的氣度,吐談,包括身材都是一流的。

就算在頂尖的貴族圈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她常常在幻想,他是不是長得很帥,才故意戴上面具掩人耳目的。

怎麼想都是寧羽恬得了便宜,卻還在大言不慚地賣乖。

真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你倒是好大的犧牲啊,寧羽恬,既然你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那你跟東方御陽離婚啊。”滿臉不屑,冷睨著她。

“寧靜婉,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婚姻豈是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這下子寧羽恬是真的動了怒,或許她一直在她面前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以至於連她都瞧不起她。

“看吧,一下子就試出了你的口是心非。寧羽恬,你還能更噁心一點嗎?明明佔了那麼多的便宜,一躍枝頭,醜小鴨就天鵝。你要是說實話,我也不會笑話你。可你呢?一直裝,一直裝,真是綠茶-婊。”扭曲的臉已經快要貼上她的,四處飛濺的口水噴了她一臉。

寧羽恬趁機拉開門,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她阻止不了別人的想法,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被人戳穿了,就想逃走?”越說越生氣,她的人生怎麼會一次又一次栽在寧羽恬手上。

不,她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寧羽恬。

她是賤種,賤種!

抓住了寧羽恬的袖子,用力一扯。

毛衣袖竟脫了線,寧羽恬狼狽趔趄著往後退,眼見就要跌下樓梯,忍不住驚恐尖叫。

寧靜婉沒有一絲要救她的意思,嘴角甚至勾起了詭計得逞的笑。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越過寧靜婉,在最後一秒圈住了寧羽恬的腰,將她往懷帶。

腦子一片空白的寧羽恬嚇得嘴唇發白,身子情不自禁瑟瑟發抖。往東方御陽的懷裡鑽,因為那裡散發著溫暖。

看到那張冷凝如鬼魅般的面具時,寧靜婉渾身的血液凍住了,整個人呆若木雞,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東方御陽,他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的,這一定是寧羽恬設下的圈套,引她上鉤。

賤人,這一招真是太賤了。

這下子該怎麼辦?怎麼辦?

她要怎麼做才能擺脫這困境?

像甩掉什麼髒東西般甩掉了手上的毛線,整個人往後退,腦子快速轉動著,要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駁,卻在對上了東方御陽陰鷙的目光時,盡數消失,像是突然失語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是她傷了你?”陰冷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姐夫,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是……”急急想為自己辯解,卻在東方御陽森寒的目光下再度失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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