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陽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抓著寧羽恬,不允許她逃出自己的視線。

他身上的凜冽霸氣令所有人都不敢置喙,姚鳳儀那一刀用盡全力,扎得很深。

如果不是東方御陽為她擋下,照剛剛她們所處的位置這一刀很可能扎入寧羽恬的重要器官,後果不堪設想。

潔白的襯衫已經被血染就,襯得面具更加冰寒。

姚鳳儀那一刀傷到了東方御陽的血管,必須立即進行手術。可他一隻手緊緊抓著寧羽恬,後者受驚過度,一時之間回不了神。

“東方少爺,你必須馬上進手術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東方御陽受傷的訊息驚動了院領導,快速組成專家組。

“我要她一起進去。”聲音鏗鏘有力,絲毫沒有受傷後驚亂。

“這個不合規矩,再說,這位小姐明顯受驚過度,她現在不能進手術室。”醫生蹙著眉,手術室內的血腥,需要非常強大的心理素質。

寧羽恬驚嚇過度,此時進手術室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她必須陪我進手術室。否則,我不手術。”自始至終沒有鬆開寧羽恬的打算。

醫生為難極了,他們從沒見過這麼固執的病人。

不顧自身安全,給他們給難題。

可他偏偏是東方集團的執行長,是他們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小羽,別怕,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別怕……”突然轉變的溫柔聲音,令眾人訝然,卻沒有時間去深究。

最後,寧羽恬還是陪東方御陽進了手術室。

他未受傷的那隻手一直緊緊抓著她,片刻沒有鬆開過。面具下的眸子更是流露出濃濃擔憂,緊緊鎖著她。

“喬醫生,血庫裡的備用血不夠了。”護士匆匆推門進來。

醫生額頭沁出了一層汗:“快去調。”

“病人是罕見的RH陰型血,我們已經在聯絡幾個留下姓名的志願捐獻者。可是,他們不是在出差就是距離太遠。”手術室內氣氛十分緊張,只區域性麻醉的東方御陽清清楚楚聽了他們的對話。

“聯絡病人家屬……”醫生話一出,東方御陽冷冷載斷。

“東方家沒人是RH陰型血,都是O型血。”聲音平靜得可怕,彷彿有生命危險的人不是他。

“快去調,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醫生急了,失去職業該有冷靜與從容。

“抽我的吧,我是RH陰型血。”一直呆若木雞的寧羽恬突然開口。

面具下的目光灼灼望向她,寧羽恬反握住他的手:“謝謝你,東方御陽。”

寧羽恬站著進了手術室,卻被推了出來。

東方御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東方慶和姜悅以及東方昊,東方凌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東方御陽的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只是失血過多,人顯得特別虛弱。加上傷了手動脈,需要好好調養。

抽了800毫升血的寧羽恬臉色白如紙,在東方御陽的要求下,兩人住進同一間房間。

“御陽,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們了。”姜悅一臉關心。

“謝謝二舅媽的關心,抱歉讓你擔心了。”即使半仰躺在病床上,他臉上的面具仍沒有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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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他的客套直接打了姜悅的臉。

“爸爸,醫生說御陽沒什麼大礙,只需好好調養。我去處理一下傷人兇手的事。”東方昊沉穩持重。

“嗯。”東方慶點點頭。

東方昊手觸碰到了門把,東方御陽突然問:“二舅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轉過身,嚴肅的臉上一片凝重:“依法處治。走廊上的監控都拍下了,她突然發瘋,抽出暗藏的水果刀刺向小羽。她這是典型故意傷害。”

“可她當時的情緒相當激動,應該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四目相對,東方昊有些不解,他這是在為兇手求情嗎?

“御陽,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一切交給警方吧,相信他們會做出公平公證的審理。”這樣官方的話從東方御陽嘴裡說出來,讓人不得不深究其意。

東方昊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豪華舒適的病房陷入一片沉默,姜悅走到寧羽恬床邊坐下,滿眼慈愛望著她。

仿似感覺到有人為她擔憂,纖長的羽睫眨了眨幽幽醒來:“小羽,你可算醒了。”

“二舅媽,你怎麼會在這?”剛剛醒來,腦子仍處於混沌之中,聲音裡裝滿了沙礫,細細磨礪著聽者的耳朵,濺起心疼的水花。

“我聽說御陽受傷了,你給他輸了不少血。你瞧瞧你,臉色這麼白,我回頭吩咐廚房多給你補一補。周嬸也真是的,怎麼照顧你的?”拍了寧羽恬的手,滿眼憐惜。

姜悅回答的時候,混沌的迷離自腦中一點點散去,事件發生的過程一點點重歸腦海。

驚恐轉頭望向隔壁床的東方御陽,四目交接,落入一汪深不可測的漩渦裡。

太深太黑,以至於她看不清,裡面到底是波濤洶湧,還是平靜如鏡?

只是,有條金色的絲線自裡面延展了出來,纏上她的神經。

靈魂裡隱匿的某根弦被輕輕撩動,盪開無形的音波一圈又一圈。

兩人眼神交匯,旁若無人。

姜悅忤在那,異常尷尬。

東方慶適時開口:“即使他們沒什麼事,姜悅,凌,我們先回去吧。”

“是,爸爸(爺爺)。”

出了病房,東方慶沉聲說:“我不管姚家是誰,敢傷害我東方家的人必不能輕饒。”

“爺爺放心,我會轉告爸爸的。”東方凌恭敬有加。

“御陽這次傷得不起,集團的事就暫時先由你處理了。別令我失望。”在東方慶睿智的目光下,東方凌更加謙恭。

“是。”

東方慶走到面前,沒有看到姜悅和東方凌交換了一個不可言述的眼神。

清醒將剛剛發生的事梳理一遍,美目漾起感激:“謝謝你,東方御陽,你救了我一命。”

越想越心驚,她怎麼都想不到姚鳳儀已瘋狂至此。

“你想怎麼感謝我?”刻板低啞的聲線,如同乾枯的木頭發出吱呀聲,是種詭異而嚇人的聲音。

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她只是客氣道謝,實在沒想到要怎麼報答他。

難不成他為自己擋了一刀,就是要她的報答?

如果是,那他可就失算了,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再無其它可給。

面對寧羽恬的沉默,東方御陽繼續咄咄逼人:“難不成你只是嘴上說說,毫無誠意?”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面是藏不住的疲憊:“你說吧,要我怎麼報答?”

“把你脖子上的項鍊給我。”他毫不客氣,更是蓄謀已久。

寧羽恬一怔,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本能地捂住脖子,眼神充滿戒備:“這個不能給你。”

“為什麼?唐俊恩送的?”嘲諷的口吻能輕易點燃別人的怒火。

“東方御陽,我真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娶了我?以你的神通廣大,你不會不知道我和唐俊恩相戀的事。你既然當初接受,現在的秋後算帳是後悔了嗎?如果是的話,請給我一張離婚協議書,我不會要你半毛錢。”他為什麼要在她對他滿心感激的時候,說那樣的話?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宛如天使,卻在日常生活中對她冷嘲熱諷,極盡挖苦之能事。

她曾嘗著去分析他的心態,最後,徒勞無功。

他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且擅於偽裝,以她的經驗和閱歷根本就無法理解。

“離婚?”似問似答,咀嚼著這兩個字。

“是的。姚鳳儀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正是因為她對林輝不夠信任。之前她委曲求全,期待他浪子回頭。可林輝看不通,或者假裝沒看到。他們開始的婚姻就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才會越走越畸形。”他剛救了自己,她實在不想和他爭吵。

不過,他若是繼續這麼挖苦她,她也會反擊的。

“沒想到你倒是能從姚鳳儀和林輝的婚姻裡分析出幾分道理來,只是,你呢?既然你嫁給了我,我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讓大家都難堪的事。”他繼續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這下子寧羽恬真的怒了:“東方御陽,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你和寧靖澤的事我都看到了。”不急不徐,投下一枚*。

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寧羽恬被薰得短暫迷離。

“你跟蹤我?”寧羽恬更加怒火中燒。

是啊,如果沒有跟蹤,他怎麼會及時出現在醫院?

他為什麼要做這麼無意義的事?

“你敢說你和寧靖澤只是兄妹之情?”他並非刻意跟蹤,只是恰巧路過。

深吸幾口氣,努力壓下翻湧的怒火:“既然你都看到了,事情到底是怎樣,你心裡有數。東方御陽,我沒想你心理扭曲成了這種程度。我只是那句話,我問心無愧,你愛咋咋地吧。”

側身背對著他躺下,拉起被子蓋住頭。

她孩子氣的動作幾乎讓東方御陽笑出聲來,但他不能。

暗處之人已經動手了,他絕不能讓她因為自己陷入險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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