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處於“人質”的位置上,殷伯的氣勢仍一點都不輸給東方凌:“東方凌,你這樣對待老爺,就算你擁有了至高無尚的權利以及財富又能如何?搶奪來的一切終無法長久。”

“你在詛我?”俊眸眯起射出寒光森森。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做人要厚道。當然,你現在聽不進去,在你的心裡只有仇恨,只有錢財。但我想告訴你,真正的成功並非用財富來衡量。老爺子即使現在沒錢也一樣受人景仰,而你呢,會是怎樣的處境,你比誰都清楚。”殷伯表情不變,一字一字說得無比堅定。

東方凌臉部的肌肉因憤怒而抽搐著,卻不得不承認殷伯說的是事實。

原本這並不是他的計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是被迫無奈一步步走到了現在。他已沒有回頭路可走,除了一直往前。

“我的未來會怎樣不需要你來說教。老東西。”一個快速轉身,重重給了殷伯一巴掌。

他不是躲不過,卻是不敢躲。

唯有讓他出了氣,他才會善待老爺子。

看著殷伯半邊臉紅腫的樣子,東方凌心底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意。

東方家每個人都可以任意對他說教,他受夠了那種處處小心謹慎,卑躬屈膝的日子。

就算只是一時快意,他也會討回以前失去的尊嚴。

“殷伯,你是個聰明人,也是明白人。我現在要對付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別再挑戰我的耐性。老實說出我要的資訊,這樣對你,對他都好。”目光落在地上躺著的東方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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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認定東方慶手上必有他要的寶藏,他就算解釋得再多也無用。

殷伯抿唇不語,東方凌繞著他轉了一圈,犀利的目光如刀,片片要割下他的肉。

“還是不說?”聲音極淡卻極冷。

輕輕嘆了一口氣,頭轉向另一邊。

他自認為沒有治癒偏執狂的能力,尤其當這種想法已根深蒂固,進入他的骨髓。

突然,東方凌發了狠,掐住殷伯的脖子將他一步步逼到牆角,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眼中殺意越來越濃,猩紅猙獰。

殷伯被掐得無法呼吸,憋得滿臉通紅。

“說不說?”發了狠的力道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不管你問多少遍,我還是只有一個答案,不知道。”硬從喉嚨裡擠出的字眼,氣若游絲。

“說……”拖長的尾音,連面部都扭曲了起來。

殷伯緩緩閉上眼,將生死置於度外。

掐著他脖子的手一再收緊,直到傳來“咔咔”聲仍不肯放手。

“凌少爺,手下留情。現在警方將這裡團團包圍,多殺一個人誓必會引起對方的戒備。為了營救人質,不知他們會做出什麼來。若警方採取強硬的手段,對我們並沒有任何好處。”東方凌的心腹軍師,同時也是莊園的園丁,樸契說著。

其實東方凌並不想真的殺了殷伯,他比誰都知道,殺人與挾持的區別,他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剛剛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殷伯,沒想到他骨頭硬,嘴也硬。

如今有了樸契的勸說,他自然就坡下驢,暫時放過他。

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殷伯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身上的力氣被抽空,整個人順著牆壁滑坐下來。

劇烈的喘息中,混沌的眸子望向一旁的樸契:“你是他的人?”

“是的,殷管家。”樸契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背挺得直直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眼角餘光輕蔑瞥了殷伯一眼,在他面前他一直有種矮人一等的感覺,如今他終於可以挺起胸膛,揚眉吐氣了。

“很好。”淡淡的兩個字,卻聽得樸契心一緊。

蹲下身來,與他平視,這是他以前不敢做的事。

“殷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成王敗寇,局面已定。別總是端著你貴族管家的架勢,好不好?”樸契與東方凌有著相似的經歷。

不同的是,他不似東方凌那樣好命,可以成為名門貴族的少爺,享盡榮華富貴,接受最好的教育,擁有比一般人更高的起點。

而他呢?

只能成為一個小小的園丁,終於與花花草草為伴。

殷伯緩緩閉上眼,並不想在這時候與任何人再發生爭執。

並非他怕死,而是他要留著這條命好照顧東方慶。

兩人的一搭一唱,沒能逼殷伯屈服,東方凌並不甘心。

只是,要撬開殷伯的嘴比他想像中更難。

此時,一名女傭匆匆來報:“凌少爺,少夫人醒了。”

東方凌一怔,陰鷙的臉綻開一抹快意的笑,激動得難以自抑,抓住女傭的肩膀:“真的嗎?小羽醒了?”

“是,是……”女傭被他嚇到,剛剛他殘暴的一面她也是看到眼裡,驚在心裡。

但寧羽恬由她照顧,她不得不來報。

眼角眉梢的笑意收不住,故意板起的臉也沒了剛剛的狠厲:“樸契,這裡就由你看著。”

“是,凌少爺。”樸契微微鞠躬瘁身,模仿殷伯的樣子。

匆匆來到寧羽恬的房間推門進去,她的住處仍一片寧靜安定,沒有任何一絲嘈雜,就像莊園裡的世外桃源。

寧羽恬烏髮鋪散開來,躺在純*幻蕾絲床上。

若不是脖頸間的勒痕太深太猙獰,她就像童話故事裡等待王子的公主,只要他獻上一個吻,她就會醒來。

心隨念動,一步步靠近,坐在床邊,俯身欲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柔軟水潤的唇瓣近在咫尺,東方凌緩緩閉上雙眼,寧羽恬嘶啞出聲:“你做什麼?”

聲音粗嘎乾澀得令人心生恐懼和憐惜,東方凌被這聲音嚇到,心突地一疼。

“小羽,你總算醒了。”伸手欲去觸控她細滑的臉頰,她卻微微一偏,剛好避開了他的觸碰。

“你還在怪我嗎?小羽,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那麼做,根本救不了你。小羽,對不起,對不起,你恨我吧。”聲音柔情似水又痛苦萬分。

寧羽恬戒備看著他,眼中的陌生和冷意刺痛了東方凌的心。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沒關係,只要你醒來,只要你安然無恙,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唇畔上揚,淚光點點於眸中閃爍。

面對動情激動的東方凌,寧羽恬眼底一片戒備。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死命用皮帶勒著她的樣子,哪怕她確實在他眼裡看到劇痛,哪怕他真的是為了救她,她也不會輕易相信他。

悄悄往後挪了挪,雙手抓住床沿欲爬起來,無奈她的身體經過凌虐,毒打,高燒到掙扎窒息,短短幾天的休養根本無法恢復元氣。

手上根本無力支撐起她的身體,哪怕她用盡全力都無法移動半寸。

東方凌見狀心一陣陣抽痛,按住她的肩膀:“小羽,你先別激動。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沒關係,我走,我走就是了。”

緩緩站起來,面露不捨,頻頻回頭。

寧羽恬突然開口,聲音仍是粗嘎得可怕,彷彿用盡全力吐出又似粘著血肉:“周嬸呢?”

雖然她才剛醒,還是在她和東方御陽的房間裡,但結合她昏迷前種種跡象來看,東方昊要對付的人是東方御陽。

東方凌是他手上的傀儡,可他現在居然可以安然無恙出現在她面前,還有女傭對他的態度比之前更加恭敬,讓她不得不懷疑東方御陽是不是遭遇到什麼不測?

沒想到寧羽恬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人居然是周嬸,眼眸眯起,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她。

如果她真的剛剛醒來,那麼,她應該還不知道東方家發生的變故才是。

還是她一直假裝,為的就是救東方御陽?

各種紛亂的猜想浮上心頭,眉頭蹙起深深望著寧羽恬。

被東方凌詭異探索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寧羽恬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故作若無其事。

“周嬸不在?”忍著嗓子的疼痛又問了一遍。

“周嬸今天有事請假,你有什麼事,我讓別的女傭來服侍你,好不好?”現在他是不可能讓他看到東方御陽身邊的人。

“我就要周嬸。不然,我打電話給她。”寧羽恬很執著。

兩人的心思都快藏不住了,東方凌重新走回坐在他床畔:“小羽,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有一些私事,要見周嬸。”他的百般阻撓必是有所蹊蹺。

“小羽,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休息休息,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也不遲。”東方凌決定先安撫她再說。

“東方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家裡是不是出事了?”激動中抓住了東方凌的手,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驚恐。

對任何人他都可以狠心,唯獨對寧羽恬狠不起來。

他的臉色變幻莫測,心中的不安一圈圈擴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東方昊怎麼能讓你……”

寧羽恬不是傻子,若讓她想通一點,便會融會貫通,想到其它可能性。

與其讓她去瞎猜,把他想像成恐怖的惡魔,倒不如他自己告訴她。

寧羽恬本身就對東方御陽沒什麼感情,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東方慶的陰謀之上。

對,他這麼愛她,她一定感受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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