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凌側過身對上寧羽恬驚慌失措的目光,犀利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疼。修長手指覆蓋上她柔嫩的小手,寧羽恬心一驚,剛要收回,他卻握得更緊。

迷離驚慌的水眸漸漸湧現戒備,身上卻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然。

“東方凌,請你自重,現在是在莊園裡。我是東方御陽的妻子。”一夢醒來,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瞭解身邊這個男人。

他看似溫和有禮,待人接物皆極有分寸,是個文質彬彬,沒有架子的貴族公子。

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生活裡沒有接觸過這一型別的男人。對他頗有好感。但那只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而已,單純如水。

她似乎和東方家犯衝,她平凡的生命在進入了這富麗堂皇的莊園後,突然變得不凡。經歷了一次又一次恐怖的變故,每日的生活都像拍電影一般。

時常感覺如置夢中,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這次更是直接被東方凌“殺”了,猶記得當時的絕望和痛苦,沒想到還有重新醒來的一刻。

這樣的人生比電影更懸疑,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從她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東方凌目光一沉,湧現出血色的憤怒和痛。握住寧羽恬柔荑的手一寸寸收緊,彷彿要捏碎她的骨頭,以懲罰她的“坦率”。

這樣的東方凌陰晴不定,晴時如溫柔的陽光,陰時似地獄的邪魔。寧羽恬驚出了一身冷汗,強忍疼痛提醒著:“東方凌,你抓疼我了。”

“小羽,你真的甘心自己的婚姻就這麼任人擺佈嗎?”聲音急切,握著她手的手指沒有鬆開,而是將她的手擱置在自己心口上方。

“小羽,你應該感覺得到我對你的心意。小羽,我愛你。不管你是誰的妻子,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用自己的後半生去呵護你,照顧你,讓你過得快樂無憂。小羽,我們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在海邊買一幢房子。早上我陪你看日出,傍晚陪你看日落。如果你喜歡我們隨時可以出海,在海面上看漫天璀璨的天空。小羽,只要你想的,我都會為你做到。”東方凌動情描述著那一番情景,彷彿一切就在眼前,在觸手可及處。

萬事俱備,只等她點頭。

寧羽恬心慌意亂,昏迷前東方凌確實對她表達過愛意,當時她太慌亂了,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沒想到一覺醒來,她並非沒有死,東方凌還對她再度告白。

最可怕的是,這裡的形勢發生了改變。

東方凌不再受制於東方昊,而是有了巨大的權利。

彷彿整個莊園裡的事都由他說了算,而且,他不再隱藏身上的浮躁與剋制,露出了本來面貌。

強自壓下內心的慌亂,儘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驚恐:“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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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纖頸上的勒痕,東方凌目光一痛,伸手小心翼翼欲觸碰下,寧羽恬本能縮了縮,讓他的手指尷尬僵在半空。

“對不起,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那麼做,東方昊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小羽,對不起,對不起。你可知道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傷害你半分。可是,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眸中滿溢著瘋狂與零亂,還有那不再壓抑洶湧澎湃的愛意。

越看越覺得現在的東方凌不太正常,他表達的方式太直接,太灼熱。而且,他整個人都不同了,就像脫胎換骨了般。

抓著她雙肩的手,越來越用力,寧羽恬疼得蹙起眉頭:“東方凌,你捏疼我了。”

“小羽,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東方御陽?”暴戾自眼中迸出,血色的眼珠宛如魔鬼的眼睛,彷彿她的回答若是讓他不滿意,他就將他拆吞入腹。

寧羽恬心下顫動得厲害,垂下長睫,不敢對上他過於灼熱的目光,心下百轉千回。

她不想騙他,卻又不得不回應。

東方凌沒有再逼她,而是緊緊捏著她的肩,極有耐心等待著,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空間靜得可怕,彷彿可以聽到塵埃與塵埃碰撞的轟然巨響,還有心如雷鳴般的狂跳。

肩肋的痛越來越明顯,讓她意識到東方凌藏在平靜背後的浮躁,已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可是,這讓她怎麼回答好?

是的,自從醒來,她的腦子裡就盤踞著東方御陽戴著面具的臉。哪怕,只是一張冰冷沒有表情的面具,也讓她覺得心安而舒適。

相反的是,東方凌熟悉而俊美的臉卻讓她十分不安,靈魂裡浸透出的狂亂如蛛網將她籠罩,收緊,牢牢囚禁。

隨著時間的流逝,等不到渴望的答案,東方凌眼中的殺氣漸現,氤氳了他的視線。

寧羽恬忙轉移話題:“我餓了。”

突兀的三個字讓凝滯的空氣又開始流通,可是,已獲悉答案的東方凌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臉上卻綻出了如常溫暖。

詭異的表情,突兀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爬上心腔,寧羽恬想開口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擠不出一個字來。

“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拍了拍她的肩,站起來,表情恢復如常,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現,那個陰陽怪氣的魔鬼不是他,而是附在他身上的一縷幽魂。

“隨便。”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來人,給寧小姐熬碗燕窩粥,她身體不好,小心照顧著。要是她有個意外,我唯你們是問。”聲音不大,卻凜然狂霸。

說一不二,如同古代握著生殺大權的梟雄。一句話,弄得人心惶惶。

突然附在寧羽恬耳邊溫柔地說:“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必想,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寧羽恬一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排什麼?她答應過他什麼了嗎?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高懸的一顆心稍稍松下,很快又浮了起來。

她昏睡了多久?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誰能告訴她,東方凌到底是怎樣一副面目?

*

出了寧羽恬的房間,東方凌重重一拳打在牆壁上,咬牙切齒,斯文俊逸的臉因扭曲而變得猙獰。

“少爺。”樸契來到他身邊。

“什麼事?”維持著面牆的姿勢,聲音冷若冰霜,彷彿可以凍結人的靈魂。

樸契壓下驚恐,揚起諂媚的笑:“少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直起身子,收起頹唐和憤怒,恢復了冷靜。

“少爺,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逼東方慶說出寶藏的下落。”樸契狹小的眼睛閃過貪婪。

“哦?”挑了挑眉,靜待他接下來的話。

“呵呵……少爺,那個,我想事成之後……”沒有說完的話不是吞吞吐吐不敢說,而是不必說得太明白。

他們是同一種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大家知道意思就行。

“你要多少?”東方凌直截了當,樸契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很快恢復如常。

抬起頭,眼底全是貪婪,半晌才比起三根手指。

東方凌彎唇一笑:“三億,好,成交。”

“不,是三成。”他忙補充了句。

他冒著身家性命的風險,豈會總是為他人做嫁衣?

人生在世,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啊?他豈能白白放過?

“樸契啊樸契,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東方凌拍了拍他的肩,沒有起伏的音量聽不出情緒。

樸契卻心一顫,臉色突然變得灰敗。

他知道東方凌不好惹,他這麼做無疑是與虎謀皮。但他既然已經選擇了他這一邊,選擇上了他的船,就沒有回頭的可能。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

“呵呵……凌少爺,你別笑話我。我們都是為了生存不得不為,而且,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我拿一點點總不過分吧?”樸契笑得無比陰森,他潛伏在東方家多年,幫著東方凌做了那麼多事。

現在又被警方包圍著,一旦東方凌被抓,他的罪名也不會輕。無論如何,他都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是他唯一也是僅有可以一夜致富的機會了。

“好。我給你。”雙手插在口袋裡,渾身上下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卻給人極致危險的感覺。

“謝謝凌少爺。”樸契忙鞠躬作揖,做出十分謙卑的姿勢。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可你別忘了,時間不多了。能不能問出什麼名堂來就看你的本事了。”淡淡一撇,目光卻是說不定的凌厲。

“是。”得到了東方凌的准許,樸契抬頭挺胸,有種翻身做主人的自豪感。

所有的人質和傭兵都在客廳裡,樸契雙手別於身後,大搖大擺走到東方慶面前。居高不下,睇睨著昏迷不醒的他。

高傲地問:“醫生,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老爺子傷得很重,加之精神上受上刺激,他需要好好休息。”醫生擰起了眉,還是如實回答。

“這樣說,他隨時可以醒?”樸契的話音剛落,殷伯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你想要做什麼?”身上的凜冽之氣並一般人可比,就算是樸契這樣的陰險小人都不禁嚇了一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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