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敗李自成後,關於六萬俘虜的問題,可讓李龍傷透了腦筋,帶著吧,有沒有足夠的糧草來養活他們,放了吧,對不起被他們虐待過的百姓。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李龍就先帶著這六萬俘虜,大軍從開封出發往南遷,過了淮南,壽春,然後和合肥的李建泰合併一處。李建泰早已守在了合肥,奉命在這裡阻擋馮雙禮北上。

合肥南面有一處大峽谷,是戰國時代吳楚大戰的古戰場,這一日,李龍讓俘虜的六萬闖軍秘密帶到這裡,將六萬俘虜全部殺死在這峽谷中。

廬江守軍大將是馮雙禮首席大將馮雙禮,廬江城中有駐軍九萬多。

在熱兵器早期的進攻戰中,其實就是火炮與步兵的配合協作問題,如果先用火炮轟,等將敵軍壓制住了這後再上步兵,當然是最為保險的戰術。只是這麼一來,就有可能會出現火炮發射就以經將敵軍打退了,但步軍又甴於衝鋒的距離過長,無法追上敵軍而先去擴大戰果的時機。因此必需步兵和炮兵同時發動進攻,才能確保對敵軍最有效的打擊。那麼火炮發射的時機就非常有講究了,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須要在步兵讓出一段發射距離,而又沒有進入射程範圍的這一段時間,這就必須要經過比較詳細的計算才行。

到了廬江城外駐紮,馮雙禮見城外不過五萬人馬,帶領著廬江城裡所有人馬,一共約有九萬七千多人,出城來迎擊明軍。

因為山東兵是剛剛殺到廬江,還來不及佈置陣地,李龍一見西軍殺出縣城來,也立刻下令士兵們佈陣迎戰敵軍。由於平時的訓練有素,山東兵迅速佈置了三段連射的陣形。而這些西軍也以經殺到了山東兵面前。

李龍看了看對面的軍隊,只見陣列不整,旗幟也亂七八糕,整個隊伍都亂哄哄的,不禁皺了皺眉,道:“這也叫軍隊嗎?怎麼就像是烏合之眾一樣。”

李建泰在一邊道:“管他呢?兄弟,咱們衝上去,殺他一陣再說。”

楊大力也道:“我看這支人馬毫無章法可言,比李自成的人馬可差遠了。也沒有必要等他們衝過來,乾脆就直接衝上去,一個衝鋒就可以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了。”

雖然在與李自成的戰鬥中,山東兵基本都是選擇在野外交戰,但基本都是事先佈置好陣地,然後等著闖軍衝上來,等把闖軍的進攻受挫,人馬損失慘重之後,山東兵才給予反擊。這套防守反擊的戰術可以充份發揮山東兵在遠端打擊和火力上的優勢,在以寡敵眾的情況下,當然是最合理的戰術選擇。

不過李龍也知道,一套戰術是不可能包打天下的,山東兵不可能老是等著別人主要進攻上來,牢牢把握住主動權,才是李龍的風格,主動進攻也是山東兵必須掌握的。因此但在平時的訓練中,山東兵可沒少進行過主動進攻的戰術演練,只不過在過去的戰場上,一直都沒有機會施展。因為山東兵遇到的,都是倍數於自己的對手。

不過這一次雙方的人數都差不多,因此李建泰、楊大力等人也都有些躍躍欲試。

李建泰立刻下令,全軍推進。

隨著命令傳下, 官兵前排的火槍兵立刻排列著三排整齊的隊伍, 向西軍那邊齊步前進過去。而在火槍兵的身後,跟著排成了二排的一個營的長槍兵。

由於西軍以前沒有和官兵交過戰,馮雙禮也不知道官兵的遠端打擊能力有多厲害,帶著隊伍一直帶到離官兵陣地兩百多步的距離時才停下,現在基本都在火炮的打擊範圍內,因此官兵的火炮都沒有前進,只是等火槍兵走出一段距離,為火炮留出一段發射的空間來。

在熱兵器早期的進攻戰中,其實就是火炮與步兵的配合協作問題,如果先用火炮轟,等將敵軍壓制住了這後再上步兵,當然是最為保險的戰術。只是這麼一來,就有可能會出現火炮發射就以經將敵軍打退了,但步軍又甴於衝鋒的距離過長,無法追上敵軍而先去擴大戰果的時機。因此必需步兵和炮兵同時發動進攻,才能確保對敵軍最有效的打擊。那麼火炮發射的時機就非常有講究了,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須要在步兵讓出一段發射距離,而又沒有進入射程範圍的這一段時間,這就必須要經過比較詳細的計算才行。

對此官兵可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測試計算,並且又演練了多次,才得出了一系列寶貴的數據資料。因此隨著火槍兵和長槍兵陣列出發之後,付責測距的炮兵立刻緊密的觀察計算著步軍陣列前進的距離。而在步軍陣列的後面,也有責則向炮兵報吿行走的距離的士兵,在步軍陣列每前進十步的距離,就會向後方的炮兵陣地報吿一次,給炮兵提供參考資料。而兩下的距離進行核對之後,就基本可以保證距離**不離十了。

因此在步兵陣列出發之後,付責觀測的炮兵就不斷大聲報告著各項資料:

“敵軍陣列二百二十步,我軍步兵陣列,己前進十步。各火炮開始就位填彈。”

“敵軍陣列二百二十步,我軍步兵陣列,己前進二十步。各門火炮開始調整發射角度。”

……

“敵軍陣列二百二十步,我軍步兵陣列,己前進四十步,即將走出發射區域,各門火炮準備。”

“敵軍陣列二百二十步,我軍步兵陣列,己前進五十步,脫離發射區域。各門火炮,開火。”

……

和所有首次與官兵交戰的軍隊一樣,在馮雙禮眼裡看來,這是一支非常奇怪的明軍,雖然是主動進攻,但並沒有排出常見的椎形陣勢,或者是方陣,而是一排橫向展開,雖然佇列是很整齊,但卻將整個隊伍拉得又寬又薄。而且進行的速度也不快,最可笑的是,明軍手裡拿著的,也不是刀槍劍戟,而似乎都是火銃。

在馮雙禮的印像中,似乎還沒見過那支明軍會拿著火銃向前衝的。因此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即然明軍主動進攻上來了,那麼自己也不能示弱,馮雙禮也準備下令,全軍出擊迎戰。

就在這時,只聽“轟——轟——轟——轟——” 發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大轟鳴聲。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了,馮雙禮只覺得心裡一顫,耳膜被震得生疼,連大地也似乎都搖晃了起來。在自己軍中,有十幾名士兵因為毫無思想準備,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怎麼回事,難道明軍有火炮嗎?但他們的步軍現在以經攻出來了,難到不怕火炮打中自己人嗎?” 這些個念頭在馮雙禮的頭腦中一閃而過,只見從明軍陣列的頭頂上方,飛出了二十多個黑乎乎的東西,向著自己這一邊,猛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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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心彈落下來的威力,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抵擋得住的,以前的清軍和前不久的闖軍都吃過的苦頭,現在就該輪到西軍償償了,西軍的陣中,立刻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音,被炮彈砸中的士兵無不被砸得血肉橫飛,汁液四濺。

有一發圓彈正擊中馮雙禮身也不足四尺的一名小頭目頭上,頓時將這名小頭目的頭部砸得稀爛,花紅腦子也飛濺而出,飆射出很遠,在馮雙禮身上、臉上都粘了不少。馮雙禮也不禁嚇得心驚膽顫,急忙大聲道:“進攻,進攻,衝啊!給我衝啊!” 說著他一催座馬,拔出佩刀,帶頭向官兵的步兵陣列衝了上去。

而在他的帶領下,西軍僅有三千多名騎兵也都紛紛催開戰馬,衝了上去,而絕大多數的步兵也各自揮舞的兵器,跟在騎軍後面衝殺。應該說馮雙禮的這個命令也不能算是錯誤,因為衝上來和官兵的步兵進行短兵相接之後,火炮也就不敢再發射了,這也說明現在馮雙禮的頭腦還是很清楚的。但馮雙禮也忘了,官兵的士兵手裡拿的,可是火銃。

但只可惜官兵並不一是其他的眀軍,一見敵軍攻擊上來,立刻等下了前進的步伐,速迅調整了一下陣列,前排的火槍兵以經端起了火槍,對著衝入射程的騎兵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一陣暴豆般的排槍射擊聲音響起,西軍的騎兵之中,人叫馬嘶,立刻倒下了近一半的人馬。

發射完畢的火槍兵立刻就在原地填裝彈藥,而第二排的火槍兵立刻上前兩步,也端槍射擊。而是一陣排槍射擊的聲音響起,剩佘的西軍騎兵之中,又倒下了大半人馬,只剩下了不足三十騎。

而就在這不足三十騎中,有大半都被官兵猛烈的火力嚇得魂飛魄散,那裡還敢向前衝了,紛紛拔轉馬頭,轉身欲逃。

但這時以經來不及了,因為官兵的第三排火槍手以經來到了最前排,舉槍射擊,結果剩餘的騎兵一個也沒有倖免,全部都被擊落馬上,就將領也在官兵的亂槍打擊之下,死於非命了。

西軍的騎軍就這樣經過了官兵的三輪打擊之後,全軍覆沒了,而步軍因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向前衝鋒,但馬上也就要輪到他們了。同時官兵的火炮也停止了發射,以免誤傷了自己人。

第一輪發射的火槍兵這時都以經重新填裝好了彈藥,再一次站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又對西軍後面跟進上來的步兵又展開了毫不留情的打擊。

又是一陣排槍射擊,因為步兵的陣形遠比騎軍密集,因此殺傷力度也大了許多,槍響之後,衝在第一排的步兵幾乎全都仆倒在地。而緊接著又是第二輪、第三輪。

連續三次輪射之後,西軍的步軍以經倒下七八千人,而其他的步兵這時也都知道厲害了,而且主將馮雙禮也陣亡了,剩下的士兵那裡還敢繼續行前衝,於是紛紛轉頭就跑。因為官兵的火槍射擊是層層推進的,因此這時雙方的距離以經並不遠了,只有四五十步左右,在西軍敗退之後,火槍兵們又進行了兩輪追射,然後都上好了刺刀,連同長槍兵一起,追著敵軍的後隊,衝殺了上去。而西軍頓時全面潰敗了下去。

李建泰在後陣的指揮車上將整個戰事經過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有想到,這場戰鬥竟會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來,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官兵的火力太強大,而在另一方面,也是由於西軍的戰鬥力太弱,別說和清軍相比,就是比起闖軍來,也相差許多,幾乎是一打就散了。看來張獻忠比李自成要好對付多了。

李建泰立刻下令,全面追擊,趁著勝勢,一舉奪下廬江。

不得不說,西軍的戰鬥意志確實不如闖軍,在官兵的猛烈追擊之下,敗軍連廬江都不敢守,而是穿城而過,繼續向武昌的方向敗逃而去。而官兵趁著勝勢,也一舉佔領了廬江。

進入了廬江之後,李建泰一刻也不停留,立刻命令黃石帶領著一個火槍營和兩個長槍連的士兵,繼續去追擊敗軍,並且一鼓作氣,直接攻取孝感縣。

西軍被追得狼狽不堪,還沒等逃到孝感,就以經做鳥獸散了。而胡意帶領著這一個營兩個連的兵力,直取孝感。這時孝感根本就是一座空城,因此胡意的人馬一到,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孝感縣。

而廬江的李建泰接到了以經奪下了孝感縣之後,立刻又命湯和寬率領著剩下的另一個營兩個連的人馬,馬上去奪取應城縣。

湯和寬率軍離開廬江之後,於當天黃昏時分派人回到廬江向李建泰報捷,以經取下了應城縣。李建泰也覺得十分滿意,立刻派人向合肥的李龍告捷,日取三城。

廬江、孝感、應城三縣在一天之內,全告失守,這訊息也很快傳到了張獻忠那裡。

張獻忠得知三縣失守之後,也不禁暗暗有些吃驚,雖然他並不在乎這三個縣的地方,但明軍攻取了這三縣,就意味著己將矛頭從滅亡李自成身上轉移了過來,對準了自己。

要說張獻忠不害怕,那是假話,雖然現在張獻忠又是稱王,又是設官,似乎也弄得風聲水響,但他畢竟不如李自成那麼聲勢浩大,而且李自成和明軍的孫傳庭、左良玉等主力軍隊都真刀真槍拼過了幾場,底氣也足,說話也硬,也敢不把明軍放在眼裡了。而張獻忠基本還是流寇主義,撿軟柿子下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從來也不敢和有實力的明軍動真格。

其實在崇禎十五年末,張獻忠遠不如李自成風光,只是在安徽潛山一帶活動,還一度被劉良佐和黃得功打敗,形式十分被動。許多地方都激起了民變,張獻忠才由安徽殺入湖北,連取黃梅、廣濟、蔪州、麻城等地,並大殺鄉紳,廣招人馬,僅麻城一地,就有五六萬人投奔了張獻忠,這才得以實力大增。

不過張獻忠雖然攻取了武昌,但也知道自己的實力比不過李自成,從兵力上說,現在張獻忠雖然稱號稱有三十萬大軍,但實際只有十三四萬,而且其中絕大部份都是臨別拼湊的烏合之眾,真正的老營精銳還不足兩萬人。而且現在李自成手下也能算是文武齊備,人材濟濟,而張獻忠這一邊,主要還是靠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這四個將領撐著,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遠遠趕不上李自成。

現在李自成都被官兵所滅,聽到新的訊息,明軍居然以天內就攻克三座城池,正朝武昌殺來。

張獻忠本想離開武昌,另找他處安身,那知就在這時,山東總督李龍率軍與李自成展開激戰。也使張獻忠松了一口氣, 決定看看情況再說。

而得知李自成被明軍打得大敗,俘虜李自成,屠殺了李自成的降兵以後,張獻忠的心裡也十分暢快:李自成,你也有今天嗎?但萬萬也沒有想到,明軍居然沒有追就此返回山東老巢,而是調轉了矛頭,對準了自己。張獻忠的心裡也十分惱火:自己在武昌呆著,又沒招誰又沒惹誰,幹嘛老是和自己過不去呢?難道就不能讓自己過兩天安心的日子嗎?

不過抱怨歸抱怨,明軍打過來了,總要想辦法應對過去,因此張獻忠立刻招集四個將領: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商議,是和明軍打一仗,還是放棄了武昌府,接著跑路。要打,現在明軍似乎又猛了起來,連李自成都不是對手了,自己能打得過眀軍嗎?要逃,哪麼向那裡逃呢?要知道在九江還蹲著一個左良玉,李自成可以不把左良玉放在眼裡,但張獻忠可不敢輕視他。

四人聚齊之後,張獻忠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孫可望首先道:“大王放心,我以經派人打聽清楚了,原來明軍的左良玉這三部人馬現在都在按兵不動,而奪取三縣的明軍是甴一個新人率領,此人叫做李龍,官職是總督,非常年輕,還不到三十歲,但他手底下只有幾萬多人馬。”

張獻忠聽了孫可望的話之後,也不禁大為安心。

劉文秀道:“就算這個李龍再能戰又怎麼樣,咱們有十幾萬人馬,還怕他嗎?就算他是戚繼光復生又能如何?老四,你要是膽小,那就別去了,請大王給我一支將領,讓我立刻帶兵出擊,復奪三縣,打他一個落花流水。”

孫可望也有些不悅道:“二哥,你這是什麼話,那一次打仗我落在你後面了,我只不過是說我們不可輕敵,常言道‘驕兵必敗’。而且李龍的人馬眾多大敗李自成就是他大軍合圍的,聽說總共投入了100萬之多,不可輕敵啊“因此我以為我們不如穩守武昌府,等李龍帶軍攻來,明軍必然渡江, 或半渡而擊, 或背城一戰,必可取勝。而又可不遠離武昌府,進可攻,退可守,進退自如。”

劉文秀道:“你說得到是容易,只是明軍會如你所想嗎?萬一到時候左良玉都率軍來取武昌府,合兵困城,那麼我們豈不是要坐守孤城,束手待斃嗎?”

劉文秀反駁道:“左良玉等人如果要出兵,那麼早就到了,也不必等到現在,他們都是貪圖小利之人,在我們的大軍未離開武昌府之前,是絕不會率軍來攻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越來越激烈,孫可望忙道:“好了,好了,老二、老四,你們都少說兩句吧,是戰是守,一切都聽大王的安排。”

他把張獻忠搬了出來,孫可望和劉文秀當然也不敢再爭執下去了,於是都看向張獻忠,聽他決定。

儘管張獻忠知道李自成被明軍打得大敗,但他手下畢竟沒有專業的探子,而且對這場戰事的過程也不太關心,團此並不知道李自成是怎樣敗的,只能想當然的認為,一定是明軍聚集了更多的人馬。而現在來進攻自己的只有幾萬多人馬,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如果這就被明軍嚇走了,也未免太膽怯了吧。

而且說心裡話,張獻忠現在也捨不得離開武昌府,因為張獻忠雖然把大明朝攪了一個天翻地覆,但這十多牟以來,他一直都是過得東奔西走的日子,幾乎是朝不保夕。現在張獻忠好不容易佔了一個落足點,而且還能稱孤道寡,過過乾癮,他的西王府其實就是用過去的楚王府改建的,不過王府修建得到是富麗堂皇,豪奢氣派,還有太監宮娥侍候看,在裡面住著,不知道有多舒服,張獻忠都有些樂不思蜀了。而一但離開了,可能這輩子也過不上這麼舒心的日又了,因此張獻忠也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和這支明軍打一仗再說。

於是張獻忠道:“這一仗我們一定是要打的,但可望的話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可一定不能輕敵。而左良玉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會輕易就來進攻我們。不過如果就這麼坐守武昌府的話,我們也未免太過被動了。而李龍攻取了三縣之後,下一步一定是進攻武昌府,因此我認為我們不如就在武昌府迎戰李龍的人馬。

四人聽了,也都沒有異議。其實劉文秀也不是不同意與李龍開戰,而是主張不遠離武昌,張獻忠的這個辦法也算是一個折中之舉,在武昌府與明軍交戰, 也能使用半渡而擊的戰術, 因此劉文秀邊覺得這樣做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張獻忠見他們四人都同意自己的主張,也十分滿意,道:“好,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可望、文秀,你們兩人先帶三萬人馬,今天就出發前往武昌府駐紮,以防明軍來取武昌府,我會率領大隊人馬,隨後趕到,合兵一處,迎戰明軍。”

四人忙齊聲道:“臣等尊令。”

第二天,就有探子來報,說是山東官軍的先鋒人馬,以經從漢水上游的劉家村附近渡過了漢水。

兩人聽了也不禁暗道一聲僥倖,好在自己是提前了一步,要不然武昌府只怕就被山東官軍捷足先登了。不過現在山東官軍的先鋒人馬以經開始渡江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立刻出戰,因為大軍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渡完的, 現在出來, 還來得及, 同時看一看山東官軍到底有多厲害。

過江之後,衚衕、和胡意立刻派下偵察兵,在附近打探西軍的動靜,並且帶領著士兵們佈置陣地。現在的山東兵對挖戰壕建陣地以經是架新路熟,加上江灘一帶土質鬆軟,因此也進行得非常迅速,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戰壕挖好,只是山東兵畢竟人數太少,而且為了保護灘頭的地方,戰壕也只能挖掘戌向外凸出的半弧形,而不是常用的稜形。同時衚衕也對現在的兵力進行了分派,派一千四百多名士兵駐守在戰壕裡,按三段連射的方式佈置好陣式,並留下三百人作為預備兵力,隨時作為補充。

西軍的人馬還沒有接近陣地的時侯,就以經被山東兵的偵察兵發現,加上又有望遠鏡觀察,因此衚衕很快也看到了西軍的人馬。

雖然山東兵以經做好了準備,但西軍出動了兩萬人馬,也讓衚衕、胡意兄弟吃驚不小,因為山東兵的戰鬥兵力只有一千七百多人,而且沒有火炮,只有二十架迅雷銃。

胡意吸了一口冷氣, 道:“賊兵可來了不少人啊!差不多有一萬多人吧。”

衚衕道:“有什麼好怕,二團在打李自成的時候,扛住了對手五萬多人的進攻二天,咱們怎麼也不能被二團比下去。在這段時間裡,無論如何也要守住陣地。”

胡意道:“那到是,不過要是有火炮就好了,現在賊軍最多也就二百步,如果是佛郎機炮,就可以發射霰彈了,一定是一掃一大片。”

衚衕呵呵笑道:“放心吧,火炮就在後面的船上,湯和寬馬上就會帶著火炮過來了,只要我們先守住陣地,等火炮一到,就一定有這夥賊兵好看的。”

而在防線內的鋪兵們還是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有些輔兵不時的抬頭張望,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但一些有過作戰經驗的輔兵依然各幹各的活,彷彿什麼事也沒有一樣。,還不時訓訴著那些新兵。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趕快幹活吧。”

“賊兵好多呀,咱們的人擋得住嗎?”

“這算啥多的,比這更多咱也見過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隨州的時候,那個人才叫多呢?四面八方,團團包圍,裡三層外三層的,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結果打了兩天,賊兵愣是一個也沒有打進來,就眼前這點人馬,還不夠塞牙縫的。”

“是嗎?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還能有假嗎?咱們是什麼隊伍?咱們那可是叫山東兵啊!你啥時候聽說過山東兵打過敗仗的?”

……

等山東兵佈置好了兵力之後,西軍的進攻也開始了。西軍首先派出了五千人馬,從正面發動進攻。雖然這時張獻忠有十幾萬人馬,但是在短時間內急聚擴大,因此裝配根本都跟不上,有一大半士兵都沒有盔甲,兵器也參差不齊,鋤頭鐮刀鐵鍬之類也少少,而騎軍更是不多,全軍騎軍一共也不足萬人,不到關建時刻,張獻忠也捨不得拿出來。

這次孫可望和劉文秀帶出來的五萬人馬中,一共才只有兩千騎兵。而且張獻忠還再三囑咐,一定要小心使用。因此首先出動的五千人馬全是步兵。

因為知道對面的明軍兵力很少,因此首先發動進攻的五千西軍到也都信心滿滿,各自揮舞著兵器,喊殺著向山東兵的陣地衝了過來。

這時山東兵也早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守在戰壕裡的士兵也都架好了火槍,對準了前方,而留在戰壕外的士兵也都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支援上去。

衚衕和胡意站在戰壕邊上,密切觀察著西軍推進的距離,現在山東兵使用的測距方法誤差較大,不適合射程較近的火槍。但衚衕在佈置陣地的時候,在戰壕以外,做了幾個距離段的標記點,因此可以非常精準的知道敵軍前方的方位。一直到西軍進入火槍的射程內。

“開火!”

隨著衚衕的一聲令下,第一排四百多支火槍幾乎的同時發射,噴出了火舌,巨大的聲響也震徹著漢水岸邊的曠野。

西軍的士兵幾乎都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巨大的排槍齊聲,只覺心頭巨震,就連在後陣觀戰的孫可望和劉文秀也覺心裡都不由一顫。而這時在西軍進攻士兵的前端,以經如同割草一般的倒下了一排士兵。有的被彈丸擊穿了身體,立即或仰或臥,栽到在地上,絕氣身亡,也有人中彈的不是至命部份,但劇烈的疼痛感使他們徹使喪失了行動能力,倒在地上,悟著傷口發出痛苦的哀叫聲。

整個西軍的進攻隊伍中立刻一陣譁然,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山東兵的第二排齊射又開始了。

山東兵的第一排火槍都是使用的魯密銃和新式的煫發槍,還滑膛槍,西軍正好在射程範圍之內。

而緊接著山東兵的第三排齊射又開始,於是有更多的人中彈受傷,慘叫聲越來越兇,有的人臉都痛得扭曲變形,有的人腰彎得像一支大蝦米,有的眼淚、鼻涕、口水都一起流了出來,還有的人疼得滿地打滾。反正是各種各樣的動作都有。

這時其他的士兵見了,那裡還敢再繼續向前進攻,趕忙轉頭就跑,有的受傷輕的人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有些傷重的只能躺在地上叫著:“別扔下我呀!”“帶著我呀!” 之類的話。轉眼之間就全部都退了下去。只在雙方的陣地中間位置留下了二三百俱屍體,還有一些雖然沒有死,但傷得很重的人在盡力的掙扎。

衚衕和胡意都沒有想到,看樣孑是來勢兇兇,人多勢眾的賊兵竟然這麼不經打,只用了三排射擊就把他們打得狼狽逃竄回去了。看來張獻忠的人馬,實在是太差勁了。

胡意喃喃的道:“這夥賊兵怎麼就這麼沒用呢?這麼快就退回去了。聽說楊大力在中牟打李自成的時候,他們拼命的像槍口上送,那打起來該有多過癮。”

而這時在西軍陣中,孫可望也同樣大怒,因此西軍根本就沒進攻多長時間,就被山東兵給打回來了,而且戰死的人數也不多,才三四百人,因此孫可望到也沒覺得山東兵的火銃有多厲害,再加上這時對岸的船隻基本上都以經離岸了,而且駛的快的船,都差不多到了江中,而這次進攻就這麼無功而返,還耽誤了不少時,孫可望心裡自然是十分焦急。

因此孫可望拔出佩刀,催馬上前,連斬了好幾名退兵,一邊砍殺一邊還罵著:“我叫你們跑,我叫你們跑,都給我再殺回去,馬上再殺回去。” 而他身邊的兩百多各親衛也一起動手,連殺了十幾名退兵,好不容易才算是把退勢給穩住。

不過這時劉文秀到是看出了一點門道,山東兵的火銃不僅打得遠,而且間隔的時間極短,剛才三次齊射,幾乎就是連著射擊出來,看來確實不好對付,就算這五千人再攻上去,只怕也討不了多少便宜。因此劉文秀催馬上前,來到孫可望身邊,道:“大哥,我看這樣硬攻可不行,你領軍再正面頂著,吸引他們的防守,我帶一隊人馬從側邊進攻吧。”

孫可望這時正忙著逐趕著退兵再殺回去,因此也來不及細想劉文秀的提議,不奈煩的道:“去吧,去吧,你愛幹嘛就幹嘛去吧。”

劉文秀見孫可望答應了,立刻帶領三千人馬,向山東兵陣地的側翼移動而去。

而在孫可望的強逼之下,敗兵也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重新又轉頭殺了回來。不過敗兵雖然又殺回來了,但也都學機靈了,而且上一次進攻留下的屍體也給他們指明了距離,因此一個個殺到屍體倒下的地方之後,都停下了腳步,徘徊不前。

孫可望在後面見了,又氣又急,立刻下令,調出一千名士兵,當作督戰隊,在後面拿著長槍大刀趕,逼著他們向前進。而進攻的西軍在後面的緊逼之下,也只得貓著腰,縮著身子,一步一挨,慢慢的向前挪動。

衚衕和胡意在陣地後面見了,也不禁覺得十分好笑,打了這麼多場戰,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敵人,非要有人趕著才能前進, 就像趕鴨子一杼。不過他們這一次到也沉住了氣,等西軍挪過了射程範圍的標志點之後,也不下令射擊,而是打算把他們再放一放,多放過二三十步再開火。

而西軍進攻的士兵慢慢走過了屍體的位置,也不見山東兵再開火,因為他們和火槍作戰的經驗不多,還沒想到對方是故意要放自己走近一點,因此也不禁壯了一點膽,腰也挺得直了一點,步子也放得開了一些。

但就在這時,槍聲響了。因為這時山東兵的火槍兵全都填裝好了彈藥,因此連續三次射擊,幾乎是連續不斷的打出去,在短短的一瞬間,西軍的士兵就倒下了三百餘人。而其他的士兵一聽到槍聲,立刻就嚇得魂外,趕忙轉頭就跑,而後面的督戰隊還在向前趕,因此雙方你推我擁,互相擠推起來。

也看得山東兵的士兵們大笑不止,但因為之前放過了西軍一段距離,他們一時又退不下去,因此山東兵還可以趁勢輪流追射,每一次排槍射擊之後,西軍至少都會倒下百名以上的士兵。而聽到槍聲還在不斷的響起,剩餘的西軍更是緊張,也顧不了許多,掄起手裡的武器,和督戰隊的士兵大打出手,火拼了起來。

衚衕看得連連搖頭,索性也下令,命令士兵逃出戰壕,在後面追射敵軍。於是山東兵的士兵們紛紛爬出戰壕,舉槍追射,而西軍被逼得也急了眼,人人拼命,大砍大殺著督戰隊的士兵。雙方以是一團混戰,交織在一起。而這時山東兵的士兵以經靠近過來,有不少督戰隊的士兵都暴露在火槍前,在幾輪排槍打擊之後,督戰隊的士兵也發現情況不妙,自已也成了火槍打擊的目標了,那裡還敢繼續堅持下去,也都趕忙撤了下來。而督戰隊一撤,退軍自然立刻跟著像退潮一樣,敗退了下來。

胡意在陣地裡看著,也是一臉興奮,道:“哥,咱們乾脆追上去,一個衝鋒就把他們全給打跑了算了。”

衚衕沒好氣道:“你腦子進水了嗎?我們一共才不到兩千人,看看他們後面,至少還有一萬多人馬?我們現在衝出去和他們硬拼,不是找死嗎?大人只是讓我們守住岸邊的陣地就行了,沒有必要那麼多事。”

胡意嘀咕道:“哥,你也太小心了吧!你看這批人的熊樣,後面那一萬多人又能強到那裡去,我敢保證只要一千人,就足夠把他們給打跑了。”

衚衕剛要說話,忽然一個團部的衛兵急沖沖的跑過來,道:“團長,不好了,賊兵從左側面進攻上來了。”

衚衕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轉頭一看, 果然見左側有一支賊兵, 以經衝到了離陣地只有五六十步的地方, 因為剛才他們都被正面進攻的敵軍吸引住了,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一支賊兵從最側面襲擊過來。衚衕立刻對胡意道:“現在看見了吧,誰說賊寇好對付了,你在這裡守著,趕快把戰士們都朝回來,我帶預備隊去去救援左邊。

從側面進攻的自然就是劉文秀。原來雖然山東兵的防線是一個向外的半弧形,但在靠近江邊的地方,還是有一個缺口,雖然這個缺口並不大,但總是這條防線上的一個薄弱環節,因此劉文秀就決定抓住這個薄弱環節,打破山東兵的防線。他帶領著三千士兵,一直繞到漢水邊,然後沿著江邊,向山東兵的防線發動攻。

而這時山東兵的注意力大部份都被正面的西軍吸引住了,等發現了西軍的迂迴進攻時,西軍以經前進離防線只有六七十步的距離。儘管山東兵在防線左側有守衛的士兵,但這裡畢竟是一個死角,因此能夠守住這裡的士兵並不多,只有百餘士兵才夠得上,對西軍的打擊並不算密集。不過好在這個死角的攻擊面也不寬,西軍一次性能夠投入的兵力也有限,所以還免強能夠支援得住。

但劉文秀一見這種情況,立刻下令,命令一部份會� �士兵進入漢江中,游水繞道迂迴進攻。而這一招果然管用,守衛左側的士兵們馬上就顧此失彼起來,因為火槍是不能見水的,因此山東兵的士兵不敢下水,只能在岸上開槍射擊,這樣一來守缺口的兵力也進一步分散了。

結果山東兵又堅守了一會兒,但仍然擋不住西軍的進攻,在側面的防線上,西軍以經突進到了離防線只有二十步的危險距離,而在漢江中,也有不少鳧水進攻的敵軍這時都以經遊了一個半圓,進入到山東兵的防線內側,腳都能夠踩到了河床的底部。整個防線以是岌岌可危。

幸好在這時衚衕帶領著三百預備士兵趕到了左則,一見局面危急,衚衕立刻下令,命一半的士兵守住江邊,在江岸上一字排開,像漢江中的敵軍開槍射擊,因為打擊的密度一下子提高了數倍,因此將江水的敵兵打得紛紛慘死在江中,迎面朝天,隨著江水的起伏,最終沉沒到漢江之中。遊到岸邊的,也所剩無幾,但都被士兵們刺刀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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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半的士兵則立刻加入堵住防線的缺口,因為這時西軍以經進入了危險距離,用火槍射擊以是來不及了,因此衚衕下令,使用手榴彈。於是一百五十名士兵分為三輪,輪流的擲出了手榴殫。有的手留彈落在沙灘上,有的落在江水裡,不過手榴彈的引線有一部是在手柄內部,因此就算是落到江水上,也不一定就炸不響。

於是在江岸邊立刻響起了一連串爆炸轟嗚聲,激起飛砂走石,水花四濺,而炸著西軍慘叫連聲,紛紛仆倒在沙灘上,江水中,死傷無數。而扔完手榴彈之後,山東兵的火槍兵又是連續三輪排槍齊射,只打得西軍哭爹叫娘,狼狽不堪。

而西軍的士兵那裡見過這種打擊,都嚇得轉身就跑,劉文秀一來也遏制不住敗軍,二來他也被山東兵的火器和猛烈火力所震懾住了,知道從側邊也難以突破,也只能跟隨著敗軍一起,敗退了下去。本來以經守不住了的防線,現在終於又穩定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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