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怎麼走?

顧嵐衣一笑,叫人把東西拉進來。

安項遠和黃昊兩人一臉疑惑地看著一名士兵單手拉進來一個形似大箱子的東西。

安項遠:“將軍,這是?”

黃昊同樣沒見過這個東西,形狀似木箱,卻有著馬頭一樣的車頭,輪子的結構也很奇怪。

兩人看著顧嵐衣,等著她給解釋。

顧嵐衣道:“這是木牛流馬。”

安項遠撓頭不解道::“什麼馬?”

黃昊一愣,不可置信地扭頭打量著這個毫不起眼的玩意。

“這是木牛流馬?歷史記載中諸葛先生發明的運糧車?”

特行者日行數十裡,群行三十裡。

曾在蜀漢地區為十萬大軍運糧,極大減輕了人力負擔!

顧嵐衣點頭,“是也不是,真正的木牛流馬早已失傳,這個是小昱按照諸葛先生的筆墨還原改良過的。”

黃昊表情明顯暗了下去,眼神失望。

安項遠還在狀況外,“你們在說什麼啊,這叫什麼馬的東西倒地有什麼用?”

顧嵐衣向她解釋一遍後,安項遠瞬間難忍激動。

“那我們還擔心什麼?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用少部分兵力將糧食運過去,錦朝那群傻貨挖空了腦袋也一定想不到我們的糧食會從山路上運!”

黃昊卻沒有她這麼樂觀,“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安項遠抓了抓頭髮,費解地看向她。

黃昊語氣儘量委婉道:“將軍,我知道您很信任郎君,但木牛流馬早已經失傳,現在照著書本還原後的木牛流馬並不能保證有以前的功效,我們不能拿十萬將士的生死做兒戲。”

顧嵐衣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她素來嚴謹,也沒有怪她質疑的意思。

“有沒有功效,我們試一試便可。”

她們拉著這個木牛流馬到城外一處土坡,找了一輛普通的運糧車和木牛流馬放在一起,裡面均裝滿了糧食袋子,分量不容小覷。

顧嵐衣環視了一下周圍,指了兩名士兵,“你們兩個,過來。”

“是!將軍。”

顧嵐衣讓她們兩人分別拉著兩輛車,同時往土坡上爬去。

“到前面那顆枯樹就停下,你們兩個都盡最大的力氣,不許給我偷懶。”

顧嵐衣開玩笑似得說,那兩人卻完全不敢真的把她的話當作開玩笑。

紛紛嚴肅答道:“是!”

黃昊站在枯樹下揮手,兩名士兵立馬一起拉著各自的車往坡上爬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經過改良後的木牛流馬的車身有些搖晃,笨拙地外觀看起來應該會重上不少,卻遠遠領先另一輛普通的運糧車。

那名士兵甚至臉上看不出絲毫費力,如履平地。

待木牛流馬到達樹下後,另一人還在半坡上費力地爬。

黃昊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不可置信。

顧嵐衣卻早有預料。

她能將木牛流馬帶出來,自然是自己已經事先試過了,這車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居然真的省力不少。

黃昊卻還是不敢輕易使用,為了避免是士兵體力差別的問題,她讓兩人休息半晌後,互相換了一下位置。

由另一人來拉木牛流馬。

這一次依舊是木牛流馬遙遙領先,方才腳下如風的那名士兵此時拉著那輛普通的運糧車,脖頸青筋凸起,滿頭大汗,看得出來已經力竭了。

黃昊眼裡的狐疑漸漸褪去,換上了驚喜。

“居然真的是木牛流馬!”

她盯著顧嵐衣,毫不猶豫地低頭,行軍禮跪下,“將軍,屬下知錯,郎君改良後的木牛流馬堪稱奇蹟,屬下有愧。”

顧嵐衣扶她起來,“你沒錯,嚴謹是好事,這木牛流馬的詳細圖紙我已經讓小昱畫好了,你拿下去按照需要的量安排人手開始造,務必在我們出兵前全部完成。”

黃昊:“是!”

……

小二應完聲,就甩著毛巾哼著曲兒退了出去。

溫子昱咔擦咔擦咬著桌上的乾果。

楊思羊奇怪地問他:“誒,你今天叫我出來做什麼啊?我還急著回家等我家小綿換班呢。”

自從小綿轉頭跟了漠北軍,整天便忙得沒時間回家。

今天又輪到小綿去站崗,楊思羊在家裡百無聊賴地等著小綿,卻突然被闖進來的溫子昱不由分說地拉走,到了這裡。

溫子昱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道:“誒,你怎麼這麼笨,這女人啊你不能太黏著,不然她指定覺得你煩。你要給她留點空間,若即若離懂不懂?你離她幾天,她反而想起來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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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羊撅著嘴捂著腦袋,嘟囔道:“小綿才不會覺得我煩,再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顧將軍面前是什麼樣子,咱倆指不定誰比誰粘糊呢!”

溫子昱難得被楊思羊噎住,尷尬地喝了一口茶水,卻被嗆了一口,咳了半天。

“咳咳咳,你別給我頂嘴,我找你來有正事呢!”

楊思羊幫他拍了拍背,“什麼事啊?”

溫子昱看到樓下的素色身影,連忙拉著楊思羊到了窗邊,“你看那個人。”

樓下正是辦砸了事不敢回北涼的關雎,他最近一直躲著北涼的那群謀士,生怕被她們抓到後押回北涼。

他娘是救不出來了,他自己可不能也落進去。

但他一介男子,總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他開始思索著去京城投奔他大姐。

關雎的大姐關筱是大理寺少卿,只要有他大姐姐在,北涼那群人指定拿他沒辦法。

可怎麼去京城這事,就讓他犯了難。

漠北和京城如今的關係正緊張,根本沒有車隊敢走這條路,都怕自己還沒進京城就被人當作叛賊抓了起來。

關雎找了好幾個商隊,都說自己不去京城那邊,給他趕走了。

關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不知道二樓的窗戶邊有兩個人正在偷窺他。

楊思羊奇怪地看一眼溫子昱,小聲問道:“這人怎麼了?”

溫子昱同樣輕聲輕語:“他覬覦顧嵐衣。”

楊思羊張大了嘴,“啊,啊?那怎麼辦?你要幫顧將軍把他收了嗎?”

溫子昱生氣,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傻啊,我為什麼要把他收了?給自己添堵嗎?”

楊思羊委屈地揉著腦洞,“那你叫我來看什麼?”

溫子昱哼哧半天,猶豫道:“你覺得……我跟他比起來,誰更好看?”

楊思羊沒想到他猶豫了半天就問了這麼個問題。

溫子昱也沒想到楊思羊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應該是……你吧。”

溫子昱瞪著眼睛,“什麼叫應該?你為什麼這麼猶豫?”

楊思羊揉搓著腰間的荷包,無辜道:“我又不是你妻主,我怎麼知道……”

“你笨啊,我問你,誰問顧嵐衣那個臭女人了。”

楊思羊:“哦,那肯定是你。”

溫子昱又不說話了。

他心裡知道問楊思羊也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但還是控制不住想問。

楊思羊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您是擔心將軍中意他嗎?”

溫子昱立馬反駁,“怎麼可能?顧嵐衣才不會喜歡別人!”

他語氣斬釘截鐵,這句話他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妻主對他的好他不是不清楚,所以溫子昱絲毫不會懷疑顧嵐衣只心悅他一個人。

楊思羊疑惑了,“那您在擔心什麼呢?”

溫子昱又偃旗息鼓了下來。

對啊,他在擔心什麼呢?

他退回了包廂,坐在凳子上的時候忽然想到下面那人進餐時優雅文靜的姿態。

再看看自己狼吞虎嚥的樣子,他又難受起來了。

“小羊,你說,我是不是一點也不像一名皇子啊。”

儀態連一名偏僻城池的小小城主家的公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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