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奧丁是黑是白？
空氣中，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身材高大的尤彌爾乖乖坐在椅子上，祂看著面前的布魯斯和洛基。
既然布魯斯能拿出世界樹的枝幹，那就說明對方是世界樹的人，知道祂的藏身位置也不奇怪。
整個九界，沒有什麼秘密能夠隱瞞世界樹的。
如此一來，尤彌爾看向洛基。
“洛基，所以這次不是你告的密。”
“始祖，肯定不是我啊，在我獲得權柄的時候，你就已經消失在了約頓海姆，就算我有心想要找到你的位置，可也做不到啊。”
洛基有苦說不出，在布魯斯告訴他之前，祂壓根就不知道尤彌爾的藏身之所，怎麼可能還去告密。
“嗯，我明白了。”
尤彌爾巨大的頭顱上下動了動，剛從沉睡中甦醒，祂的意識還不太清醒。
第一時間，又看見的是洛基這個巨人族中最特殊的存在。
想起洛基的天生喜歡作弄神祇以及作惡的秉性，讓尤彌爾下意識地就把洛基當做了帶路黨。
見尤彌爾只是點點頭，洛基又能做什麼？被自己的始祖打了，還不是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等洛基回神，看著四周幽藍色的冰層中那些被冰封的巨人。
這些沉睡的巨人身上穿著金色的甲冑，手持巨劍或是利斧。
洛基認得，這是從前王城最強的巨人軍團，沒想到會沉睡在這裡。
“始祖，你為什麼要把王城搬到約頓海姆地下，還在上面設定了八座城池，您是在防備著什麼人嗎？”
見尤彌爾沒有開口，洛基眼睛咕嚕嚕地轉了兩下。
“難道說，您一早就開始懷疑奧丁了？”
“奧丁？你在說什麼？”
尤彌爾洪亮的嗓音在神廟中迴盪，震動著四周的幽藍冰層發出陣陣迴響。
洛基脖子一縮，祂感受到了一旁布魯斯不帶感情的目光，連忙補救了一句。
“沒什麼，我就是說，難道那時候您就已經發現我們和神族之間的仇恨了嗎？”
尤彌爾疑惑地看了洛基一眼，想了想還是解釋道：
“神族和巨人之間沒有仇恨，兩個種族生活在同一世界難免會有摩擦。
“倒是你，洛基。我可是知道，因為你的胡作非為，巨人族可是幫你背了不少鍋。作為奧丁的結義兄弟，你非但沒有作為神族和巨人的橋樑，幫助兩族正視彼此，反倒是因為你自己的惡毒行徑，導致神族和巨人族的矛盾加深。”
尤彌爾越說，聲音愈發低沉，祂冷哼一聲，看著不敢說話的洛基。
“若不是奧丁一直看在你是祂結義兄弟的份上，你早就被眾神抓住給審判了。托爾將你打入霧之國，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面對洛基，尤彌爾半點兒不給前者面子，站在祂的視角在看。
因為奧丁和洛基的關係，讓後者無數次對眾神進行惡作劇後都免於了審判，這無疑是過度的袒護。
又因為眾神無法懲罰洛基，就只能把怒火發洩在巨人族身上，導致兩族之間的仇怨不停加深。
即便大部分霜巨人都被尤彌爾帶入了地下王國。
但對此，祂依舊很是不滿。
以至於最後洛基戲弄托爾的妻子，將其金色的頭髮剪短後，面對托爾將洛基打入霧之國的做法，尤彌爾毫無意見。
此刻見洛基似乎還要說奧丁的壞話，尤彌爾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洛基，你居然還有膽子把事情怪罪在奧丁頭上，要不是奧丁護著你，你早就該死去了！”
說著，尤彌爾看見一旁並未開口的布魯斯，拋開後者持有的世界樹枝，對方體表那層金色的微光，就讓尤彌爾本能的感到畏懼。。
“要不是今天你跟著這位冕下一同來到這裡，我現在就要把你就地正法。”
洛基無法可說，得，在您老心中奧丁果然是好人對吧。
祂想了想，也對，奧丁算是尤彌爾一手帶出來的，感情怎麼可能不好。
恐怕自己這位始祖現在還被奧丁矇在鼓裡吧。
想著想著，洛基不懷好意地看向尤彌爾。
等你到時候知道奧丁的陰謀之後，看你還能不能這樣淡定。
尤彌爾也注意到洛基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祂心裡毛毛躁躁的。
不想理會這個人憎狗厭的後輩，尤彌爾看向布魯斯。
“這位冕下，不知道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對於持有世界樹枝的布魯斯，尤彌爾不敢有絲毫懈怠。
“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打聽一些事。”
布魯斯回憶一下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既然尤彌爾本尊出現在這裡，很多事可以當面去詢問。
“冕下請講，尤彌爾知無不言。”
“第一個問題。”布魯斯豎起食指。
“尤彌爾，你為什麼要帶著巨人王城來到約頓海姆地下，甚至費盡心思掩蓋巨人族的痕跡，你到底在防備著什麼？”
布魯斯很好奇，在遺蹟星他就看見了尤彌爾的手臂，此刻更是透過洛基知道了眼下這座城市不是替代品，這裡就是真正的巨人王城，而約頓海姆表面的王城，只是一個虛幻的投影。
很顯然，根據尤彌爾的手稿和洛基的說法判斷，早在無數年輕，尤彌爾消失的時候。
祂就把巨人王城帶入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甚至做了九重保險。
金色的微光掃過這處世界，根據當時遺蹟星的情況推斷，這裡其實都還不是真正的巨人王城。
果不其然，在布魯斯靈感的籠罩下，他已經看出了，這些在城池中生活的巨人同樣也是虛幻的。
而真正的巨人們，已經沉睡在了幽藍色的冰層中。
只有九座城市完全崩坍，才能出現真正的巨人王城。
面對布魯斯的問題，尤彌爾沉默了片刻，直到看見布魯斯手中搖晃的世界樹枝，祂才深吸一口氣。
“是這樣，冕下。”
“您知道諸神黃昏嗎？”
一旁的洛基癟癟嘴，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這是那個老家夥幹出來的。
“當然，這件事已經在神族中傳開了。”布魯斯一攤手。
“對了，尤彌爾，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巴德爾已經死了。”
！！！
尤彌爾瞳孔猛縮。
“這麼說，諸神黃昏已經開始了？”
“按照你們的說法，的確是這樣。”
聽見巴德爾已經死去，尤彌爾深吸一口氣，祂記得很清楚，當初托兒告訴過祂，九界光明的消失就是諸神黃昏的預兆。
“冕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想必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做了吧。”
“奧丁祂告訴我，諸神黃昏是無法避免的，為了保證對父神的祭祀，所以我早在無數年前就帶領巨人們進入了這裡。
“為的就是，保全對父神的信仰！”
尤彌爾覺得，既然布魯斯擁有世界樹枝，那告訴對方父神也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尤克特拉希爾是父神的孩子，有她的認可，布魯斯的身份很穩。
“保全對父神的信仰？”
說實話，尤彌爾的答案讓布魯斯有些驚訝，不過想起那本筆記中，尤彌爾對父神的虔誠，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有個問題，尤彌爾閣下。既然奧丁已經預言了諸神黃昏，你們為何不選擇去制止？”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奧丁，但祂告訴我，這是命運的必然。”
說著，尤彌爾撓了撓頭。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奧丁從不告訴我諸神黃昏的細節，但是祂在警告我，永遠不要去時光的盡頭。”
“奧丁就是從時光的盡頭回來後，才告訴預見諸神黃昏的。”
時光的盡頭。
對於這一點兒，布魯斯已經從尤克特拉希爾那裡得到了答案。
奧丁在時光盡頭，應該是看見了被後世稱作芬裡厄的外神，廷達羅斯獵犬的神。
也就是說，奧丁是知道了芬裡厄，才決心發動諸神黃昏的。
布魯斯點點頭，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尤彌爾，他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尤彌爾閣下。為什麼你們不請求父神的幫助，在我看來，就算是諸神黃昏，在無所不能的父神面前應該不算什麼大事才對吧。”
布魯斯隱晦地拍了拍父神的馬屁，免得尤彌爾腦子不正常。
果然，後者似乎對於布魯斯對父神的態度很滿意，祂大聲道：
“父神自然是無所不能的，所謂的諸神黃昏也絕不是對父神的，只是我們這些偽神無法生存而已，不過……”
尤彌爾話鋒一轉，祂微微低下頭。
“父神已經沉睡了無數歲月，這些年來，無論我們怎樣呼喚父神，祂都沒有再答覆我們。唯有那一次奧丁從時光盡頭回來後，我們召喚來了世界樹冕下。”
“作為九界的生靈，我們是父神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間斷對父神的信仰。”
聽到這兒，布魯斯很奇怪。
從當初看尤彌爾手記的時候，他就想知道，為什麼九界不大規模的信仰父神，而是要躲躲藏藏的。
祂們在怕什麼？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對父神的信仰不大肆傳播，反而要這樣隱匿的進行？”
仗著世界樹枝，布魯斯問出了一個尤彌爾看起來極度白痴的問題。
但看在世界樹枝的份上，祂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父神的信仰並不被宇宙所允許。”
尤彌爾說著低下頭了。
“冕下以為，為什麼世界樹冕下會降臨九界從而隔斷我們和外界的聯絡嗎？”
“在當初我和奧丁征戰宇宙時，我們並不知道這一點兒，於是父神的信仰被我們大肆傳播，直到有一天。
“我們發現有一個臣服於我們的文明被摧毀了，守護那個文明的古神宛若蒸發般消失在宇宙中，連祂的權柄都消失了，也是從那時起我們才知道，父神的信仰不被宇宙所容納。”
“為此，奧丁去了時光盡頭，祂想看看未來會發生什麼。”
尤彌爾無奈地嘆了口氣，要知道在以前，九界的軍隊在奧丁和祂的帶領下，可是所向披靡。
哪兒會是如今這般，被困死在九界之中。
“之後的事冕下你也知道了，奧丁在時光盡頭被重創，世界樹冕下降臨，從此我們便困死在了九界，永遠無法外出。”
隨著尤彌爾的嗓音迴盪，布魯斯看向洛基，後者衝他微微點頭。
的確，當初祂跟隨奧丁征戰，九界的軍隊所向披靡，後來莫名其妙的就丟掉了所有疆域，回到了九界，世界樹也是那時誕生的，將整個世界徹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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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與外界相同。
“冕下，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
布魯斯搖搖頭，洛基扭頭看來，眼中閃爍著詢問的意圖。
“尤彌爾，我和洛基就先在你的城市看看，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冕下請自便。”
……
飛翔在巨人王城的上空，布魯斯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洛基。
“問吧，我看你的問題似乎有很多。”
“偉大的存在，為什麼不告訴尤彌爾真相，您不是也想要破壞奧丁的計劃嗎？
“你有世界樹冕下的擔保，就算是尤彌爾再信任奧丁，在世界樹面前，也是會相信你所說的，多一個盟友不好嗎？”
洛基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奧丁的復仇，布魯斯很理解地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的確有證據可以說服尤彌爾，但現在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對於奧丁的計劃，我其實已經有了判斷。”
“真的！”洛基大喜。
“當然，我已經確定了我們其中一個最強大的敵人。
“芬裡厄。”
洛基神色凝重，連忙追問道：
“奧丁在時光盡頭遇見的那玩意兒？”
“對，這是一位外神，實力高的離譜。”
“嘶——”
外神兩個字，差點讓洛基跪下。
“那我們……”
“你不要急，我自有辦法。”
布魯斯敷衍著，讓洛基的思路偏離到了一旁。
他和洛基說的自然不是真話，布魯斯沒必要和詭計之神坦誠相待。
此刻，結合多方資訊，布魯斯已經確定。
引起諸神黃昏的源頭，就是名為芬裡厄的外神。
尤克特拉希爾沒有太多本體的記憶。
但是按照真實的歷史分析，如果她不願意，奧丁是很難製造諸神黃昏的。
也就是說。
奧丁的行為得到了世界樹的默許，而世界樹是父神的孩子。
加上剛才尤彌爾所言，父神的信仰是被宇宙所不容的。
也就是說，奧丁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是為了保全對父神的信仰。
但是，在布魯斯這邊，奧丁也並不是乾淨的。
這傢伙有兩種可能，一是背鍋英雄，還有一種就是純純的幕後黑手。
按照尤彌爾死後筆記上的留言來看，前者是避開了諸神黃昏最慘烈的階段，但是又被奧丁供了出來，慘遭殺害。
所以，奧丁很有可能是欺騙了尤克特拉希爾，執行了諸神黃昏後，並沒有選擇保全對父神的信仰。
反而斬草除根，拔掉了隱藏的尤彌爾，換取某位存在的信任。
這個九界只是虛幻的投影。
在這裡並不能改變歷史。
他想知道，奧丁的屁股究竟在哪邊。
以及看看，父神的信仰為何不為宇宙所容。
“奧丁，你到底是黑還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