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兩個王城
“芬裡厄，掌握永恆時空權柄的外神，能與尤格.索託斯廝殺而不相上下。”
布魯斯狠狠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啊。
按照尤克特拉希爾的說法，以及後世北歐神話的記載。
巨狼芬裡厄就是毀滅九界的元兇之一。
布魯斯不清楚奈亞對這位外神的投影到底模擬了多少。
但是按照芬裡厄的位格，以及奧丁投影的實力來推斷，在這個虛幻的宇宙中，芬裡厄的投影至少也是外神水平。
也就是說，如果離開這個宇宙的真實條件是阻止諸神黃昏，讓這個宇宙的運轉出現問題，那布魯斯就必須對上芬裡厄。
“麻煩了。”
現在不清楚奈亞的本體或者分身在哪裡，但按照這個究極樂子人的屬性推測。
奈亞大機率已經發現他進入了這片小世界中，就算是本體被諾登斯看住，也絕對會有化身來到這裡。
甚至，布魯斯感覺，奈亞的化身應該已經就位了。
“奈亞，你就究竟想要幹什麼？”
布魯斯眉頭緊蹙。
他想起了在幻夢境時，奈亞背刺祂自己的化身，又在遺蹟星做出了某種安排，讓真理教會信奉的神祇無法現身。
奈亞對他的態度，布魯斯完全摸不透，畢竟前者是一個連背刺自己都能毫不猶豫去做的樂子人。
但很明顯，奈亞對舊日的九界無比關注。
對方創造這個宇宙，肯定是有祂的目的，按照布魯斯對宇宙底層規則的分析，這是一個不斷迴圈的宇宙。
奧丁會不停引發諸神黃昏的到來，而奈亞到底想從這不停往復的迴圈中得到什麼？
祂是在懷疑什麼？
亦或是，在證明著什麼？
布魯斯腦中一團亂麻，自從進入九界之後，祂的疑問解決了不少，但同樣的也增加了不少。
尤其是九界所謂的父神，尤克特拉希爾的父親，偉大的文明秩序之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隔著無數歲月，自己的神名會與一位舊日宇宙的神祇一模一樣。
這是布魯斯最想知道的事。
“尤彌爾，希望你可以給我答案。”
跟著在前方帶路的洛基。
布魯斯逐漸深入冰原。
在黝黑的山洞不停行走，很快前方的洞口逐漸開闊。
布魯斯隨著洛基二人踏出洞口，巨大的城市映入了祂的眼瞳。
“果然如此。”
布魯斯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熟悉的城市。
巨大的建築，寬闊的城市。
這與當初布魯斯幾人在遺蹟星說看見的廢墟一模一樣。
只是，相比於空無一物，只剩下建築外牆的城市廢墟。
此刻，這座巨大的城市卻正在運轉，一個個身高百米的巨人穿梭其間，他們穿著花紋樣式古老的服飾，行為動靜與人類一般無二。
有的提著菜籃子，裡面裝滿了富有約頓海姆特色的蔬菜；有的身披鎧甲，肩上抗著巨獸，是剛剛打獵回來的獵人。
這裡是巨人的城市。
洛基傻眼了，祂緩緩扭頭，一臉僵硬地看向布魯斯。
作為巨人族曾經一段時間的王子，洛基從來不知道，在約頓海姆的地下，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微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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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真正的霜巨人，這裡的巨人無論是身高，體型還是自身的力量，都要遜色於地表上真正的巨人。
看起來，就像是孩子們過家家時玩耍的積木。
這讓洛基完全不能理解，這裡怎麼會有一座微型的巨人城市。
嗖——
火焰席捲。
帶著洛基直衝洞窟的頂峰。
祂的瞳孔微微縮小。
在城市的上空，一層幾乎無法覺察的世界薄膜覆蓋著城市。
極目遠眺，在世界薄膜之內，除了巨人所居住的城市以外，城市四周被廣袤的冰雪森林所覆蓋。
其中奔跑著縮小版的約頓海姆巨獸，這些都是巨人的口糧。
在靠近城市的方位，大片農田被巨人開闢，世界薄膜的頂端，太陽、月亮交錯其間，進行著晝夜的輪替。
這裡是一處不需要和外界交換，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
“偉大的存在，您……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洛基嘴巴發乾，祂從空中緩緩降落，停在布魯斯身旁，小心道：
“既然您知道始祖尤彌爾的居所，那您應該明白，始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吧？”
很明顯，這裡是布魯斯所言的尤彌爾的藏身之所，在這樣一個巨人族從未找到過的地方，遇見了這樣一座城池。
洛基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這是巨人王尤彌爾搞出來的。
祂不明白，為什麼始祖要放棄在約頓海姆的巨人，要在冰霜國都的地下，建造出這樣一片微型版的巨人城市。
難道是，始祖尤彌爾對巨人族失去了信心，所以不再理會他們了嗎？
面對洛基的疑問，看著身旁臉色不停變化的詭計之神，布魯斯搖搖頭。
“我和你一樣有許多疑惑，不如你親自去問問祂吧。”
說罷，布魯斯伸手按在地上。
“這裡不是尤彌爾的居所，祂還要在最底層。”
“最底層？”
沒等洛基反應過來，金色的微光將他們三人包裹，海拉一臉懵逼的扯著洛基的衣角，似乎是剛才被亡靈噬魂的經歷讓祂的智商變低了。
和遺蹟星已經遭受毀壞的遺蹟不同，這裡的微型巨人國都完整，甚至居住在這裡的巨人都不知道，祂們只是尤彌爾用神力所幻化的。
金色的微光穿透世界隔膜，任何力量不如布魯斯的神祇所製造的屏障，都阻擋不了秩序的力量。
下一刻，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一座相比於剛才更龐大的巨人城市又一次出現在洛基面前。
洛基：(╬??? ??Д ??? ??)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又多出一座城市。”
這座巨人城市和之前的城市構造如出一轍，甚至細節到每一個建築的構造也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則是兩座城市的體積、規模以及居住在其中的巨人體型不同。
“不要傻愣著，還有。”
布魯斯動作不停，打斷了欲言又止的洛基。
下一刻，三人繼續向下。
再度看見更加龐大的城市，洛基已經麻木了，祂能發現，越往下走，這些城市就愈發接近約頓海姆中真正的巨人王城。
三層，四層，五層。
直到第九層。
淡金色的微光包裹著三人，從頂部降落停在了巨人城鎮的中央。
一座與約頓海姆中央，巨人王城一模一樣的城市出現在洛基眼前。
祂清晰得記得這裡的每一處街道，在祂尚且年幼的古老年代，祂曾走遍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順著城市的中心線向著兩側看去，祂下意識抬起右臂。
“那邊是供奉始祖的神廟，我還記得當初神廟背後有個時空裂隙，那裡可以直接通向世界樹前往阿斯加德。
“我記得當初在我年幼的時候，就是經常從這個通道去阿斯加德，之後才碰見了奧丁，後來當我捉弄眾神的時候，也是透過這條密道才能逃離祂們追捕。”
說著說話，洛基眼中閃爍起懷念的目光，祂想要仔細去回憶往日的情景。
卻發現，無論如何回憶彷彿蓋著一層朦朧薄紗，不管祂怎樣集中精神，記憶裡的人或物都宛若隔霧看花。
“這麼說來，這座城市和你以前生活的巨人王城一模一樣？”
布魯斯的嗓音打斷了洛基的回憶，祂看著腳下安詳的城池，緩緩點頭。
“是的，我記得這裡的一磚一瓦，這裡就是我以前生活的王城。”
說著，洛基突然拉住布魯斯的衣袖，帶著後者瞬間出現在神廟背後的時空裂縫前。
看著面前被巨石覆蓋的狹窄通道，洛基心頭自嘲一笑。
我是怎麼回事。
這裡明明只是始祖尤彌爾大人複製的巨人王城而已，又不是我真正的家，怎麼可能會有時空裂隙。
不過來都來了。
洛基指著面前的通道。
“我說的時空裂縫就在這裡，您如果去約頓海姆的王城，就能在同樣的位置找到這個前往阿斯加德的密道。”
祂看著凝望著通道的布魯斯，訕笑一聲。
“雖然我知道，這對您的計劃不是很有幫助，但多一條密道總是多一個選擇。”
布魯斯收回目光。。
“洛基，你確定這條密道是通往阿斯加德的對面？”
“對……額，不是。不是這條密道，是巨人王城的那條密道。”
洛基撓了撓後腦勺。
“這裡只是始祖大人建造的城市，不是我生活的王城。”
“是嗎？”
布魯斯不置可否，祂抬起右手。
“洛基，你的這個情報很重要。”
金色的微光從布魯斯掌心散開，逐漸蔓延將通道覆蓋。
隨即，一個宛若旋轉狀的時空裂隙出現洛基眼中。
後者瞳孔微微擴大，只看見時空裂縫在布魯斯的命令下漸漸裂開，一座宏偉的城市出現在洛基眼中。
“阿斯加德？”
！！！
“這！”
洛基瞪大了眼睛，祂看著布魯斯，因為心緒的激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明顯，這裡就是你的巨人王城。”
布魯斯抬起眼簾，望向了面前宏偉的神廟。
“這裡就是約頓海姆的王城，而在外界的巨人國都才是真正的假象。尤彌爾，看起來對於諸神黃昏你早就有所準備了。”
在神廟最深處。
一個被幽藍冰層覆蓋的巨大人影睜開了雙目。
“尤彌爾，你好啊。”
隨意的問候聲好似二人已經認識了無數歲月。
巨人王睜開雙瞳，祂看著腳下兩道身影。
“洛基？”
幽藍的冰層破碎，尤彌爾一手握緊處在地上的巨斧，冰寒的雙瞳閃爍著錯愕與怒意。
“是你？”
恐怕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洛基全身，尤彌爾不僅掌握了水與寒冰的權柄，還是洛基的祖宗。
雙重壓迫之下，後者直接被壓迫的雙膝發軟，差點兒就一撲騰跪在了地上。
“洛基，是你洩露了我們巨人族的藏身之地？
“還把外人帶了過來！”
尤彌爾怒不可遏，剛甦醒就看見了自己的後輩洛基帶著一個陌生的神祇出現在祂好不容易才藏起來的王城之內。
作為巨人王，尤彌爾是瞭解洛基的秉性的，對於自己這個喜好惡作劇的詭計之神，祂其實並不喜歡，此刻又看見這樣一幕。
當時就讓尤彌爾認定，洛基當了偽軍，是個挨千刀的帶路黨。
“死！”
巨大的斧刃下劈，寒冰凝固了時間。
絕對零度。
這是屬於寒冰權柄的絕殺，能夠凍結空間與時間的絕對零度。
在尤彌爾的領域中，所有粒子都將失去能量，化作絕對的靜態。
一言不發，尤彌爾抬手就是殺招。
要遭！
洛基腦子嗡的一下，絕對零度？
始祖是要殺了祂啊！
看著即將抵達頭頂的巨斧，洛基毫不懷疑這把神器可以將自己一分為二。
完全不敢隱藏實力。
火焰的權柄浮現，這是凌駕於寒冰之上，與地水風處在同一層次的權柄。
作為四元素中火的化身，恐怖的能量瞬間突破了絕對零度的封鎖，將神廟化作火的海洋。
尤彌爾雙目閃過一絲驚詫，隨後更為凌冽的殺意將洛基籠罩。
好小子，居然不聲不響獲得了火焰權柄。
隨著尤彌爾意念一動，磅礴的水元素與火元素激烈碰撞，洛基的臉色難看至極。
即便掌握了火之權柄，但尤彌爾可是祂的始祖，對方的神力是要強於祂的，更別說尤彌爾同時還掌握寒冰權柄，兩兩結合，祂壓根不是對手。
尤彌爾慍怒之下動用了全力，想起自己甚至連奧丁都隱瞞了，就是為了保全族人。
結果沒想到。
自己的後代中竟然出現了一個二五仔。
今天我尤彌爾就要清理門戶！
在水與寒冰的巨大壓力下，火元素兵敗如山倒。
神廟內，幽藍色的寒冰散發出微光，進一步壓縮著洛基權柄撬動宇宙的力量。
巨大的神斧落下，洛基猛地咬牙，身體碰撞化作與尤彌爾同樣高度的冰霜巨人。
迎著斧刃，洛基只能抬起雙臂格擋。
“好了。”
金色的微光散開，這一刻，無論是水與寒冰，亦或是躁動的火焰。
在金色微光的照耀下，都全部停滯在了空中。
尤彌爾瞳孔猛縮，這才猛地低下頭，看清了那個黑發黑瞳的年輕人。
“米德加爾特人？”
布魯斯沒有回答尤彌爾的問題，祂隨意抬手。
時間倒流，神廟內的一切，包括二者權柄碰撞產生的影響統統消失。
尤彌爾呼吸一滯，這是什麼權柄？
“你是誰？”
祂看著洛基重新變回人形站在布魯斯身側，立馬明白這個看起來像是人類的傢伙才是首腦。
“巨人王，尤彌爾。”
布魯斯抬頭看向面前高大的巨人。
“首先，找到你藏身之處的不是洛基，是我。”
“不可能！”不能布魯斯說完，尤彌爾矢口否決。
“我的藏身之處連奧丁都不知道，你又是誰，怎麼可能找到我？”
“奧丁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布魯斯面色平淡。
“況且，九界中也不是沒有人知道你的所在。”
“誰？”
“世界樹。”
尤彌爾：……
看著一副你在逗我的尤彌爾，布魯斯早有準備地探手伸入懷中。
拿出了一條纖細的樹枝。
濃郁的生機從樹枝的斷口溢散，彷彿這是一條能幫人視線任何願望的神木。”
“世界樹！”
看著尤彌爾震驚的表情，布魯斯淡淡道：
“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當然。”
尤彌爾的態度瞬間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兩把椅子出現在神廟內，尤彌爾端正坐好，看著布魯斯手中的嫩綠枝條。
祂低下頭顱，朝著這根樹枝表達出最恭敬的態度。
如果說，九界內還有什麼能讓尤彌爾乖乖聽話的。
那無疑是世界樹了。
只要是世界樹認可的人，就算是讓祂當場自殺，尤彌爾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世界樹是父神的孩子，作為父神最虔誠的信徒，世界樹的所言所行，就是祂們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