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犯了一個錯誤,我忽略了鬼的行動方式,這只老貓大部分運動時間停留在樹上,故意在地上留下爪印與泰森牛奶的水滴,就是為了誤導我們!”葉粼望向天空的太陽,對身邊的牌師和傭兵說道,這個時間段他們還沒有到達地下。

“葉粼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學習它從樹上入手?”傭兵像只猴子一樣三兩下就爬上了一棵樹,他想先適應一番。

葉粼點了點頭:“嗯,不出我所料張賀然一定是拿到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才慘遭鬼的殺害,我們只要找到她,應該就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就幾棵樹,如何是好。”牌師首先提出置疑,葉粼將手機開啟,亮出了幾張照片,上面都是一些太陽的照片,牌師不解地問:“你拍太陽幹嘛?”

“透過精神力的掃描,泰山牛奶的水滴附近,基本都有一大片區域被太陽照射,有幾棵樹甚至還有爪痕,可見它應該是依靠太陽的位置判斷如何走回本來的位置,我們只要掐好時間,把當時的太陽與現在的太陽換算一下,至少跟著太陽走,可以達到一個大致的位置,這也是貓的習慣啊!”

樹上的傭兵恍然大悟地說道:“這個我也聽說過,在一個地方生活時間長的貓咪,會記住當地的生物鐘,就是在這個時間段,太陽所在的位置,如果你帶著貓咪去了別的地方,貓咪們就會憑藉著生物鐘,感知到這個地方的太陽與自己家的太陽位置的偏差,它們會透過修正這個偏差而找回家,如果鬼的原型真的是只小貓咪,這個方法可行!”

言罷三人便開始跟隨葉粼行動起來,畢竟要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找到老太才可以,太陽一旦下山基本就沒機會了,就這樣他們三人一面追蹤著生物鐘的足跡,一面與太陽與時間開始賽跑,就在快到達預期的終點時,傭兵貼身的口袋中一張早已發黴的照片飛了出來,他望著離火箭越來越遠的照片,立馬一個急剎車轉彎回去,卻被牌師提前撿到了,牌師望著上面的人,是傭兵本人和兩個小孩子。

“這是我兩個兒子,怎麼了,還挺俊吧。”傭兵指著照片上的人,一臉驕傲地對牌師以及葉粼說道,葉粼有點驚訝,表示:“你都有兒子了?”

“老漢今年都五十多了!有兒子很奇怪嗎?不過這倆小子是我養子,還挺乖的,其實說養子也不對,沒有正常的手續啊。”傭兵指著這兩個小輩的鼻子,做出一副老者的樣子,之後無奈地說道。

“轟隆隆!”

大地猛然震動,傭兵差點摔倒,牌師將其扶住了傭兵向牌師嗅了嗅,葉粼和他倆說道:“兩個傢伙別卿卿我我,估計又是地震,這個地方明明在南博,為什麼這麼多地震?”

“喂,葉粼,你這傢伙把我們想成什麼關係了,老夫是你可以亂說的嗎?不過說起來,這的地震是有點奇怪。”

“地震?我沒經歷過,不過乾旱倒是很多,很可怕嗎?”牌師疑惑地問道。

“對於沒有基因碼的凡人而言,地震無異於一場洗禮,但是對於我們而已不過是一些過場可以說是很強烈的災難了!”葉粼解釋道,傭兵搖搖頭:“不不不,我也是沒有異能的凡人,但我覺得地震並不可怕,心靈的顫抖才令人恐慌,讓人情不自禁地手軟!”

“心靈的震動?”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疑惑地看著傭兵。

傭兵看著二人,越發覺得他們幼稚,便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傭兵,即使你們這樣幫我,我也指不定會在必要的時候賣了你們,但我這種人格說如何煉成的,這就是經歷了好幾次心靈的動盪之後。”

“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是去東南亞一個小國取一把靈具,我當時被當地武裝襲擊,奄奄一息的時候土著們救了我,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盡心盡力的照顧我,而那對兄弟也是當地人,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快樂,甚至可以用樂不思蜀來形容!”

“後來,怎麼了?”兩個人似乎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都從揹包裡拿出了爆米花和可樂,坐下來慢慢聊。

“喂,我們再執行詛咒,還有你們空間包為什麼會有這個?”傭兵緩過神來,看著這兩不正經的居然開始野餐了,葉粼苦笑道:“不知道,作者給的,我們不過是一堆一維線條組成的而已,說白了就是劇情需要,作者給你的舞臺啊!別停啊,繼續。”

“好,既然作者這麼開明,那我繼續講了,後來我緩過神來,自己在執行任務,我藉助我與當地土著的感覺,騙他們開啟了護城的神壇,隨後挑起了兩個小國的戰爭,這就是心靈的顫抖,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上當,不能上自己的當,這些土著早晚都要死,我不過是在自己騙自己!”突然,他話風一轉,語氣變得十分苦澀,又有些許無奈……

“不過我還是上當了,我救了那對兄弟,他們實在太可憐了,你們知道嗎?而且他們的父母是我殺的!後來,我居然把他們收養了,當我的親兒子!但是,從此以後我就沒上過當了!我把他們作為我的精神支柱,把一切都作為給他們帶來好生活的藉口,以減輕我的罪惡感,不過說白了,我還是在騙自己。”

“再後來,他們就不見了,無影無蹤,我和他們走散了,全是該死的仇家找到了我的住處,我讓他們先走,仇家殺掉了我,之後,我就不知道怎麼樣了,我開始一蹶不振,用盡各種方法尋找他們,想盡辦法活下去,現在,我累了,我感覺有一萬個死人的亡魂在禁錮著我,我不想繼續努力了,沒了他們之後,我的藉口,我的理由全都消失了,怕是不能活著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想把那兩個孩子託付給我們對吧!”葉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傭兵做了個“OK”的手勢,說道:“Yes!”

“說起來這張照片上這個高個子是哥哥吧!”

“這個才是哥哥,他從小患有侏儒症才會這麼矮小,而哥哥則是自閉症患者,他們的特徵蠻好認的,總之我希望你們找到他們!那個,不知道怎麼了,我突然哭起來了,認識你們挺開心的!”

“心靈的震動嗎?就和那個時候一樣?”牌師眼見再也看不到那個可怕的大廳,才停下了腳步,同時他也想起了傭兵的選擇,原來“我累了”是這個意思。

傭兵真是個聰明的傢伙,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自己無異於累贅,他不是為了他們兩個,也不指望自己能活下去,他正是利用了他口中所說的“心靈的震動”,正是因為這種震動,緊緊鎖住了葉粼與牌師。

“前面怎麼這麼多畫!”牌師突然停下,望著即將到盡頭的迴廊,發現在牆壁上掛上了很多一模一樣的畫,這些畫上畫的是一個母親抱著一個襁褓中還在哺乳的孩子,孩子一直埋在母親的胸中看不見面孔。

牌師覺得這些畫十分古怪便決定去取摘一張下來,他沒有自身前去,而是用斗篷纏住手杖,手杖為軀幹,斗篷為皮囊,變為了一個紅色的幽靈,它用手撫向畫的瞬間,畫中的嬰兒轉過頭,幽靈居然被吸進畫內,而一個人卻被畫吐了出來!

牌師看見此等異象,連忙拉住那個人,將他翻過身來,仔細檢視,那居然是張餘。

“這是怎麼回事?”牌師湊到畫前,大概兩秒畫中的嬰兒轉過頭來,那是紅幽靈,那幽靈的手向牌師抓去,牌師向上一躍,而對面畫中的嬰兒也轉過頭來,兩雙稚嫩的手一起抓住了牌師的腳,牌師感覺渾身脫力無法掙脫,這時張餘猛地醒來,雙拳憾地,幾塊碎石震起,他撿起碎石,蓄力丟擲,兩顆石子好似兩顆子彈戳爛了兩隻手,牌師逃脫之後,以臂力握住那只紅手,想把幽靈給抓出來,張餘卻又擲出一塊小石,牌師只覺小臂疼痛放開了那隻手,逃命回來。

張餘沒有任何寒暄直接便說道:“你瘋了?這畫裡的嬰兒一直在尋找替代品,一旦轉過頭來,被抓住,除非有人替換,那麼就不可能回來了!”

“那我的靈具?”牌師還是不服,跑到畫前蹭著嬰兒還沒轉頭,將手插去,卻被插入一個空間之內,他的手打在母親的頭上,一陣鮮血直飆,悽慘的叫聲傳出,母親張牙舞爪地向畫外的牌師抓去,他見此狀不敢繼續繼續靠近,看來靈具是肯定拿不回來了。

二人加快腳步很快離開了全是畫的迴廊,他們走到盡頭向後望去所有的臉都已經轉過來無數雙稚嫩的小手在抓拿著,彷彿是嬰兒再向外界探索未知似的,而那雙手,無論是張餘,還是牌師,都感覺……在哪見過!

“糟了!”

葉粼沿著由火組成的漩渦順流而下,在他的附近似乎在進行一次人體的旅行,深幽黑暗處紅色的血管,人體的各種腺體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腦域在這裡完全失效,四周還有一股極為難聞的惡臭。

葉粼將眼睛眺向前方,他的眼睛瞪的渾圓,身體不斷在如水般流動的火焰中掙扎著,卻彷彿陷入了一個沼澤,越是拼命想掙脫就陷得越深,背後一個巨大瀑布,屬於火的瀑布正在迎接著他的到來,葉粼用指甲扣住身下,卻不知為何這軀體如此潤滑,根本無從握起,終於,即將要下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經過食道,透過令人惡心至極的綠色胃酸,在透過各種腸道,從一個不知名的區域滾落而出,葉粼被這股難聞的味道噁心的嘔吐起來,這個時候一隻手將他的額頭提了起來,葉粼望著這隻手似乎極為腐爛,根本不像人手,立馬退開,抬頭一看,這又是另外一個女人,和那個女人不同,她的五官十分俊俏,身上卻有不少腐爛的地方,而手卻如同骨爪,發出一股腐臭味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葉粼向她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幾十年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你看,我的手,原來它多麼美麗,就是因為我摸了不該摸的錢,見了不該見的人,最後搞成這樣!看看樓下的殘骸都是一群可憐的傢伙!”女人搖搖頭,聲音十分沙啞,葉粼從氣場感知,她並不是人類。

葉粼回覆道:“你是腐化症的病人吧,這種病症幾十年前就消失了啊!”

“是啊,我是,我被人為感染的,這些都是我的病友,醫院不管我們,誰都不管我們,害怕我們傳染他們,便把我們當作異類關到這個鬼地方!我就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個腐化,身體慢慢爛掉,最後在痛苦中死去,然後就只剩我一個了,不過他們把逃離這裡的鑰匙藏在我的體內,我根本出不去!”女人唉聲嘆氣,對自己的遭遇感到難過。

葉粼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沒有病死!”

“我啊,即使我逃過了疾病,她卻還不放過我,她把我的事情告訴華國官方,那幫人天天抽我的血,拿我做研究,最斷根了腐化症狀,怕我說出真相,最後讓我在這自生自滅!”

“好了,你的故事確實很悲慘,但是我要逃出去了,你可以考慮和我一起出去!”葉粼對她說道,望望四周卻沒有道路,向下看去,一個女巨人如同瘋了一般在那不停磕頭,葉粼當下一驚,連忙向後退去,女人搖了搖頭:“你出不去的,想想看,你要陪我一起做伴,看看你這傢伙細皮嫩肉的,馬上也會和我一樣衰老下去,我想到你老化的樣子就開心啊!”

“你真是個變態。”

女人笑了笑:“不是嗎?看看上面那個傢伙,她被車禍撞成了植物人,然後她的養父,養母,哥哥嫌她累贅就不管她了,把她扔到這個太平間裡,現在她還以為自己被關在鐵匣子裡呢!看看他掙扎的樣子,再想想你自己,就不會痛苦了吧!”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我不要被關在這裡了,我要回家!求求你們放我出去!”葉粼抬起頭來,上面陳放著一個鐵匣子,裡面不斷有拍打的聲音發出,如何拍打都無法闖出這個匣子,而匣子的上方擺放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看看看,當初她的父親只是想把她作為一個寵物,就和小貓小狗一樣,他們不想要了自然就拋棄了,我也是這樣,你來到這個地方你也是被拋棄的存在哦!還是讓我們相依為命好了!”

“那下面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她啊,在學校的時候被困在火災裡,第一時間拋棄所有閨蜜,從自己找到的通道逃走,結果還是難逃那個傢伙的魔掌,被抓過來,做了實驗,而靈魂一直看著自己死去的閨蜜們,最後瘋癲成了這個鬼樣子,也是個被拋棄的存在哦,不過她是自作自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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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我會逃出去的!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跑出這個鬼地方!”葉粼一躍而起,發現自己的影十居然插在一塊巨石上,葉粼急忙用手抓去,拿到了影十,他感覺心安了很多,舉起影十劈出一道氣刃斬在漆黑的牆壁上,卻毫無效果,他走到牆壁前用盡力氣反覆劈砍,卻什麼效果都沒有,他扔出影十,化為一道黑色的旋風,卻掀不起絲毫風浪,女人嗔笑著漂浮到了葉粼的旁邊,嘲諷他道:“這是個聽不進人話的小夥子,要是這樣可以離開這個太平間,我早就逃出去了。”

“求求你,告訴我怎麼出去!我還有很多同伴,我還要離開死後世界,我還有家人要照顧,我不能留在這個地方!”葉粼發現任何方法無用,終於急了,向女人懇求道,女人嘆了口氣,告訴他:“你沒聽我說嗎?我的體內藏著鑰匙,你除非殺了我,反正我也活膩了!”

“既然是鬼!我就可以沒有顧慮地下手了!”

“熊!”

影十瞬刀劃過,不給鬼女任何喘息的時間,直逼她的頭顱,卻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條弧線,鬼女的笑聲圍繞在葉粼的周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四周鑲嵌滿了幽冥與鬼魅,他再次看向四處,場景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女人那張全身唯一看的過去的臉被貼在牆上,兩行紅色不知道是紋身還是血淚從眼角流到了下巴,而嘴角也是斑斑血跡,女人的聲音不知從哪又傳來了:“像你這麼俊俏的小夥子不多見,我把這把鑰匙藏在這個地方的某一個角落,這是那個人曾經設下的機關,你只有找到鑰匙才能順利出去,找不到,那我也沒辦法……”

“鑰匙……”

既然如此,只有這個方法了,葉粼拿起桌上一盞很久沒用過的煤油燈,從抽屜裡拿出火柴將其點燃,眼睛環顧四方,在牆上發現了一行小字:未知的往往是致命的。

“提示嗎?一時猜不出含義,還是先到附近看看吧。”葉粼瞟了一眼後便決定不做多餘的停留,畢竟一直盯著這行小字也沒有用處,還是從桌上開始探索比較好,煤油燈雖然老舊,卻還算經用,很快他的視覺停留在了一塊手錶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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