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徐荼的手如同吸盤一般,帶著全身一起鑲入巖壁頂層,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洞口那邊的永無止境的黑暗,彷彿眼珠子已被黑暗吞噬一般。

徐荼胸中一陣刺骨裂髒的劇痛一擊擊潰了徐荼緊繃的神經,即使在強大的手也無法在如此痛感下繼續攀緣……

“咳咳!”

那灘在胸口憋了很久的血,在身體中不斷亂竄,終於還是隨著一聲咳嗽染紅了鍾乳,徐荼的手逐漸鬆開,全身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為什麼?為什麼人開始,開始自相殘殺了!”徐荼從巖壁上跳了下來,之前的砂礫與沼澤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徐荼掏出包中的手電筒,放眼向四周開拓,大大小小的潔白如玉的鐘乳石照應著手電筒的光顯得格外美美麗耀眼,可是在徐荼眼中它們如同鋒利的鋼刀,用他們的美麗嘲諷著徐荼的悲慘,刺擊著徐荼的心臟。

“現在不該是欣賞風景的地方,為什麼他們要對我,大打出手!咳咳。”憤怒的泉水一股腦地從胸中湧起,一層鮮血也跟著覆蓋了潔白的石板“看來多次使用替身術出現後遺症了,先想想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吧!”

“不行,身體動……動不了了!”徐荼剛剛用盡全身的力量微微站起了一分,突然身體一顫,全身中風一般開始完全不聽使喚,不論永多大力,全身的器官都開始偏向了舒適的地面,根本無法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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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一口一口的粗氣從徐荼口中飄出……胸中那塊佔了一半多的血印瘋狂地將一滴又一滴的水分抽出體外,難道這裡就是徐荼的葬身之地嗎?

“學長,你很痛苦嗎?為什麼要這樣!你都倒下了!”一位梳著雙馬尾穿著學生夏裝,眼神極其空靈的女孩將柔美的雙手伸向徐荼的額頭。

“我,我要活著,活著帶著你和我一起,我們一起去永遠沒人找得到的地方!我不能在這倒下。”

徐荼將拳頭摁在地上準備繼續嘗試,這時眼前的女孩化為煙塵,變為了身著中山裝面容如同死神一般令人畏懼的老者與一位面容偏向女婿的少年,少年不斷保持著微笑的表情,此情此景之下笑容中彷彿帶著無法形容的猙獰,要將徐荼拖入無窮無盡的深淵!

“啊!啊!走開!走開!”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向徐荼的胸口攻來,徐荼的聲音開始不斷地扭曲,表情露出了即將要崩潰的黑暗,如同海嘯一般洶湧的恐懼則佔據了徐荼的內心,最終在身體與精神的矛盾之中,徐荼忍痛再次站了起來從包裡拿出了雲南白藥以及紗布包紮到了傷口上,之後便連滾帶爬地開始躲避著那不存在的……絕望!

現實世界,美利帝國地底,岩石層帶。

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坐落於本不該存在文明的荒涼地帶,類似圓球一般的交通工具如同流星一般穿梭在錯綜複雜的磁懸浮公路上,在蜘蛛網一般的公路中央一座紅色的巨大建築物霸佔了整個美利岩石層公路的三分之一,建築物不符合常理地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似乎被什麼超自然力量支撐著。

在圓球一般的交通工具中,從窗戶可以看見裡面的人,無論是種族,膚色,年齡都沒有任何統一,他們似乎來自世界各地,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被一件白袍覆蓋了身體。

“嘿!老兄!那“666”是什麼東西!(西班牙語)!”一輛交通工具慢慢停下,他指著中央那棟紅色的巨型建築向副駕駛坐上的一位黑種人問道,那建築遠遠望去正是如同三個阿拉伯數字的6。

“噓!那個是組織的禁區,只有高層管理人員才能隨意進入,我上次從東南亞細亞區的特使那裡買到了點情報,據說去過那個地方的一共只有七個人,不,他們根本不像……等等怎麼光線突然這麼暗。”黑人還沒有說完突然發現光源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兩人抬起額頭向天上看去,一艘巨大的帆船如同在海洋中一般,搖曳著船帆,浮行在空中,不過船打出的不是浪花而是一片又一片的金幣,當船離從二人的上空飛離時,二人終於看見了船的全貌,這簡直就不是船,根本就是一艘移動的寶庫,無論是桅杆還是船體都由十分珍貴的足金組成,船帆則是由柔美的絲綢與宣紙相互交匯,無數珍貴的不知道從哪得來的貓眼石,琥珀,翡翠,鑽石一一如同錦上添花般鑲嵌在船身的各處,船上堆積如山的金幣財寶,隨著船的飛行如同雨落水流一般紛紛落入地面。

二人還未準備驚歎,一片金片如同珍珠落上玉盤一般掉在了圓球的窗上,兩人與圓球一齊化為了一座黃金組成的雕塑,最後滾入了無窮無盡,任何人都無法逃脫的地下深窟……

“這就是話太多的下場(未知語言)!”桅杆的頂尖夜先生身披一席白袍站於齊上,白袍上面描繪著一群人去爭奪寶物,最後大打出手,不得善終的畫面。

“種族澤西惡魔,七宗罪貪婪,夏洛夜,允許透過,交通工具五月花!”“666”的安保系統發現帆船,建築上的立即開啟了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巨門,巨門之中一層巨大的紅光射向五月花,紅光如同一隻巨大野獸一口吞下了五月花號以及夜先生,夜先生再次睜開雙眼,它已經來到了“666”的最頂層。

左右兩邊,腐朽的牆壁之中無數藍色的篝火正在燃燒著,大廳的地板由鮮紅的皸裂岩石構成,這種岩石似乎並不來自這個世界,在大廳的空曠地帶滿是奇特而又古老的石柱,石柱之上一位位奇形怪狀的人物有的類似荒蠻野獸,有的類似紅粉骷髏,有的奇似羅剎惡鬼,雖然都僅僅是雕刻,但是如同真的看到這些石柱總會從心底發出一陣陣油然而生的恐懼感,似乎……它們都是真的。

夜稍微掃了一眼這些石柱便走過大廳來到了最前方的那層巨牆之下,將左手舉過頭頂,豎起了大拇指以及小拇指如同山羊的兩隻直立的羊角一般,這時牆面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滲透而出,不不止一股,是幾十股,幾百股,甚至幾千股!

夜立刻將雙手交叉做出了一個格擋的姿勢,他那由寶藏覆蓋形成的身體,在這些無形的力量之中彷彿彈指可破,那種力量不僅僅是對身體的攻擊,還是一種動搖信仰的力量,在這種超脫境界的力量之前任何甲冑的戰士無法避免被任意蹂躪的命運。

無數的黃金,珠寶在力量的驅使下像蛇蛻皮似的落下了一層又一層,這股在大廳不斷暴走的可怕力量終究化為泡影,輝煌之下隱藏的黑色皮毛,馬一樣的醜陋面孔,猩紅的瞳孔,還有輪盤化為的蝙蝠翅膀最終都現出了本來的面目,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件詭異的白袍。

“你的心在動搖!(未知語言)”紫光劃破了牆面,一個三角形描繪而出,接著三角形開始旋轉,重疊,隨著六芒星的形成,一隻瞳孔孕育而出。

“歡迎回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詢問我有關殉葬者的事情。”三角形中的瞳孔猛地張開,無限的悲鳴如潮水一般從中噴湧而出,瞳孔的中心一個螺旋在不斷扭曲,具有著穿透內心的力量,哀嚎的陪襯中,一個形體在瞳孔之外逐漸聚合。

“咩!”

叫聲隨風而去,沒想到之前興風作浪的氣勢,它的造就者居然是一隻十分普通的山羊。

“尊主說的一點都不錯,關於殉葬者……”夜略低著頭十分恭敬地向山羊問道,還未說完便被山羊迅速打斷,山羊口中嚴肅地說道:“他的智慧高了我們一個時代,而你卻在逐漸的沉淪,不需要我們去管他。”

“可是……”

“不需要!原罪是極端的自由,是隱藏在智慧之下的真實,你剛剛身上發生的異樣我全都看在眼裡,你的變化真的很大。”山羊瞪住夜的雙眼,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個話題。

強大的壓迫感幾乎壓的夜喘不過氣來,他作為怪物的身體開始逐漸崩壞,變為幾絲金色的氣息向四周擴散開來,石柱上的惡魔們迫不及待地張開了嘴,像一群禿鷲似的爭相搶奪著金色的氣息,夜的身軀變為了一位金色頭髮,碧色眼眸的青年,他雙腳一陣疼痛跪在了山羊的面前,捂住胸口道:“是,是我惹起了您的憤怒嗎?”

“你覺得我這個狀態可以比你更強嗎?你和以前一樣,只見到樹,卻沒見到森林!你的心在你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潛移默化地開始顫抖,在七十二柱的原罪力面前這種變化被具現化了出來,你先坐著休息一下吧。”山羊來到他的身邊,舉起左蹄替他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珠。

“現在不是招惹殉葬者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生命從獲得活動的能力開始就逐漸迴圈,我們現在陷入的是一個新的迴圈,大迴圈中有無數的小迴圈,已有的事後必在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互相報應!唉!”山羊感嘆轉頭道。

“這不是西冥的理論嗎?我們應該打破這個迴圈才對!”夜聽聞最後一句氣不打一處來,向山羊怒吼道。

“對!原罪是最真實的,迴圈本就是因為複雜而誕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打破迴圈,但是我的最後一句,是在告訴你,日光之下並非再無新事,迴圈也在逐漸扭曲,昨天他屠殺了你的親人,今天也許會感到內疚,可是即使有內疚你恨他的事情會改變嗎?不會!”山羊的口音中不知不覺染上了一點憂傷的氣息。

“最後一擊!”

“你把我最心愛的宇宙船弄壞了,現在……”

一段對話在夜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他攥緊拳頭希望可以遺忘,可是越是想著拋棄,它卻抓得越緊。

“你的心結果然還是存在嗎?照顧好那對兄弟吧,但是請別把他們訓練成戰士!你先回華國吧,關於帝江的事情我待會兒會撰寫到你的思想裡,今天就到這裡了。”

夜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站起身來推開了大廳的門,這時五月花號已經在大廳之外待命了,他看向山羊,稍稍點了點頭,一步一步走上了船……

華國燕京,最高總長辦公室

約莫五十多歲的老人,白髮幾乎覆蓋了半個頭皮,西裝之中脊柱與肌肉縱橫於後背,從背影來看像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滿是皺紋的手撫摸著華國的版圖,當他的手走到南博時,帶著絲絲睡意的面孔突然精神煥發,帶著欣喜喃喃道:“水壩破閘了,該來的,終於來了。”

此時總長不知道一隻耳朵已經聽到了一切,戴著假面的男人在寒暄與恭維中,露著嘴角的微笑,隱藏了所有的變數!

回到輪迴山

“這個溶洞還有走多久才是個盡頭,這座山看似很小,地下居然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地方。”因為雲南白藥的治療,徐荼的身體已經略微恢復了一些,他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但是溶洞的黑暗依舊沒有盡頭,但是沒有遇見鬼的襲擊對於他而言已經十分幸運了。

“之前所有人都散掉了,這次帶的水不夠多,不過這裡應該是有水的,這種溶洞鐘乳石密佈,水中含有二氧化碳,水進入石灰岩溶解碳酸鈣,富有碳酸鈣的水從巖壁上落下固化產生鐘乳石,看來高中做了四年的五三不是白做的,關鍵時刻還是知識改變命運啊。”徐荼心裡想著,他手扶著巖壁,刀傷越來越重,他強顏歡笑著仰仗自我安慰來平復自己,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穩定住情緒十分容易傷口崩裂。

但是現在去深入處理傷口忍不住大叫或者過於放鬆的話必然會將鬼或者剛剛重創他的那個“人”引來,而那個“人”的行為讓徐荼百思不得其解,一般在詛咒內只要不危機性命或者涉及破解詛咒,就算是其他隊伍的人也不會對人進行攻擊,畢竟敵人是鬼而不是人……

徐荼的步伐越來越越慢,也就是說明傷口已經進一步惡化了,如果不出意外他要倒在這裡了,被人給幹掉,被自己的同胞人類幹掉,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他現在越來越懷疑是不是自己智商有問題,假如他把運水任務交給自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三個小時後

“誰來救我,我沒有水就要死了,求求你了,神!誰來都行,來個人救救我!。”徐荼經過了三個小時的洗禮與忍耐,身體已經即將癱瘓了,身體上的刀傷如同被澆上了汽油一般,如火熾熱地燃燒著全身的血液,汗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衣衫,唯一不變的就是……他依然,連水的影子都沒看見!

徐荼的身體終究還是屈尊了傷口,倒在了這個陌生的溶洞之中,凝望著那些美麗的鐘乳石,他的眼裡百感交集,一幕幕在眼中閃過晏仕伍,那個記憶掩蓋住的女孩,扶養他長到十四歲的母親,歷歷在目,惹人心碎。

“對不起,我可能再也撐不下去了。”一滴淚從徐荼的臉狹滑過,心中的回憶幻燈片,在水汪汪的眼中不斷講述著曾經的故事,他們是一個即將逝去的人,最後的意志,而那滴淚是徐荼活著時候最後的感情……

“回光反照嗎?”徐荼的意識向幾個小時前走去。

“你是誰,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人類吧。”

徐荼看著對面巖壁一個穿著黑盔甲的黑衣人,黑衣人冰冷的面具遮住了臉龐,但是依舊能感受他身體中爆發而出的強大殺氣,“咯!”他全身的骨頭發出一陣轉動聲,活動開來,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先下手為強!”

風馳電掣,黑衣人發動全身的力量向前方奔去,黑色的利劍橫於胸口,劍鋒則指向了徐荼的胸腔,只見黑色的鬼影離徐荼越來越近,徐荼自然不會甘做羊羔,在這把索命之劍碰到胸口的一瞬間,徐荼一個華麗的轉身躲開了劍鋒,那人速度過猛無法停住一劍攻入了巖壁,他餘光偷偷一瞄,徐荼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杏黃旗,他好似明白了什麼,架著劍鋒向上迅速一挑,堅固的岩石如同切豆腐一般,被黑劍挑成了兩半。

“咻!咻!咻!”

黑衣人劍指蒼天向下劈去,在剎那之間三劍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狠狠甩出,三道黑色的劍風,一道如同車輪,一道化成月牙,一道凝為風暴,三股力量如狂風卷落葉般,由左,右,前三方向向徐荼突襲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徐荼趁劍風未來,盯住間隙,疾走去矣,兩邊的袖子被車輪與月牙撕成了碎片飄散於氣流之中,徐荼的左臂還是被傷出了一條傷口,徐荼好不容易躲開攻擊,自然不會給他繼續出劍的機會,忍住傷痛,一跳而起扔出了一葉三角形的杏黃旗,杏黃旗在空中開始旋轉一滴種子彷彿落到了巖壁下的泥土之中。

“黃巾力士,敕!”徐荼大吼一聲。

一個大概兩三米高的巨人拔地而起,一拳向黑衣人打去,黑衣人如同會使用瞬間移動一般以極其恐怖的速度閃過拳頭,輕鬆地跳上了巨人的肩膀,橫刀一砍,頓時巨人頭和身子錯了位。

“轟!”斷頭的巨人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帶著一陣震動倒在地上,最後縮小成了一個紙人。

“死!”殺死了巨人之後,黑衣人身上的殺氣更加濃厚,肌肉強烈地膨脹起來,臉上的面具開始逐漸破碎露出了另一張面孔,由青面獠牙的夜叉妖魔變為了紅臉粗狂的陰魔鬼將,手上細長的黑劍為了迎合這個狀態化為了重劍!

“啊!”

黑衣人騰空躍起,巨劍向下瘋狂直劈,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徐荼切成兩半,徐荼明知無法接下,縱身向後移去,黑衣人的劍撞向溶洞的地面,光滑的岩石被震得千溝萬壑,幾十平方米變為了碎巖。

“啊!”

“啊!”

“啊!”

巨劍在空氣中不斷揮舞,一聲聲怒吼甚至蓋過了空氣的摩擦聲,徐荼瘋狂閃著身體,當最後一劍直面而下向他的鼻樑衝來之時,徐荼再次拿起了那把長著人面的刀,用刀面勉強接住了一劍,徐荼的手劇烈顫抖著,他穩了穩右手好不容易握緊了刀。

“給我死!”

瘋狂的黑衣人抬起重劍接連便是準備第二劍,這劍徐荼可再也無法在接住,他趁劍鋒還未降落,急忙收起刀刃,打了個滾滾到了一旁,靠在了巖壁上。

那一劍好似隕石一下墜入地面,強大的震動與氣流一下把徐荼振得飛了起來,徐荼捂住被震到暫時失聰的耳朵開始想起對抗他的對策。

“這個傢伙換了個面具,一下子居然強了這麼多,這樣下去不被砍成碎片也要被震成腦震盪,不過說起來,他雖然力量增強了但是技巧與速度弱了不少,如同暴走一般,可以利用這個缺點。”徐荼一邊閃避一邊想著,此時他的耳朵已經無法聽見任何風吹草動,在激烈的打鬥中手電筒也無法繼續使用,現在只能依靠心中的感覺了。

他感受著一次又一次的震動,躲避著一次又一次奪命的斬擊,這時他撞見了巖壁,碰了一鼻子的灰,忽然在他腦中浮現出一個辦法,他給自己下了下決心,用力攀上了巖壁。

黑衣人發現他沒有出現,開始不斷地怒吼,斬擊著周圍都東西,試圖震死徐荼,徐荼抓住鐘乳石心中暗暗發笑,他慢慢將拿著刀的右手伸向揹包一起抓住了手電筒,他在黑暗之中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鐘乳石上的震動,這時他感覺到震動越發強烈起來,那個黑衣人正在向他靠近。

一秒!兩秒!

“就是現在!”徐荼抓準時機鬆開巖壁,身體不偏不倚落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他趁黑衣人的手還沒抓住他,迅速將晏仕伍改造加強版的手電筒開到最大光束,將光線一齊灌入了黑衣人的瞳孔之中,一時間黑衣人感覺四周如同白晝一般,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一枚小太陽給打中了,他的手趕緊向肩膀上抓去,誰知徐荼扔下手電筒,抬刀聚力一刺,擊穿了他的手背以及靜脈,徐荼抓住機會側身跳下他的身體,握緊刀柄,那張人面張開了雙眼,口中立即張開……

“哈!”

一道白光從白臉的口中射出,如同長虹貫日一般貫穿了黑衣人的肩膀,刀墜入地面,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

在黑暗與陰影中棺槨飛了出來。

頓時,綠色的熒光覆蓋了溶洞,無數的陰兵排成羅網式的隊形已經將他團團圍住……黑衣人的面具變為了白色,身體也退回了之前的姿態。

“你究竟是誰!”徐荼的耳朵終於恢復了聽覺,他從陰兵中緩緩走過柔聲說:“為什麼要攻擊我,我們都是人類,這對你沒有好處吧。”

黑衣人沒有說話,徐荼慢慢走了過去,突然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黑衣人面具的嘴角,那是一絲笑,一絲摸不著頭腦的笑,徐荼已經走到了黑衣人三米範圍內。

“死!”黑衣人持劍反手一劈,徐荼用早就準備好的刀防住了黑衣人著一劈,劍飛向半空之中,而徐荼的刀已經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你究竟是誰。”即使他對徐荼做了這些事,徐荼依舊認為他有什麼苦衷,畢竟在這種關頭人類自相殘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或許和鬼有什麼關係,所以並不打算殺他。

一米,兩米,三米

徐荼離黑衣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他卻絲毫不知威脅,因為自己的刀已經架在了敵人的脖子上,突然,黑衣人嘴角的笑更加強烈,一滴巨大的光球重重地打在了徐荼的背後,易倫袖子之中一把匕首飛出,他抓住匕首一下劃過了徐荼的胸膛。

“啊,怎麼回事!!”徐荼的刀落在地上,陰兵一瞬間全部消失,易倫抓住機會一刀向徐荼的腦門刺去,徐荼頭破血流,腦汁散了一地將雪白的砂礫地完全染成了烏黑之色期間交雜著腦汁的乳白……徐荼的呼吸已經完全停止了……

“惡魔劍客易倫,你居然連一個不知名的封主都打不過,假設不是我來支援你估計已經完了!”空靈的機械音閃於半空中,推進器下的藍色火焰照耀在易倫的面具上,機甲身軀呈現銀色,頭部由幾十雙可以作為手電筒的機械眼組成,還附帶了光學傳感器,貌似是為了這次旅行量身定做的。

“你來,參加詛咒呢?公輸博士!”易倫聲音顫抖著,勉強終於擠出了幾個字。

“我的本體現在不在這裡,這臺先行者號是我前天剛做的,如果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參加這種活動我豈不是傻子。”在輪迴山腳下,一輛房車中,半張略顯蒼老的臉被投影螢幕的光芒對映了出來,他對著話筒說道。

“咔!”

突然螢幕投影收了回去,整輛車開始發生了劇烈的顫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抓著房車,公輸風廉博士離開金屬櫈,開了一點窗,在外面幾個全身是火焰的厲鬼正在不停打砸著房車。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鬼抱住了整輛車不停地搖晃著。

“混蛋!機甲我前天剛做的,電腦居然突然故障了!看來易倫和陸建國還有其他幾個傢伙只能聽天由命了!”公輸博士拔出腰間的長柄,摁了摁中間的按鈕,一片金屬薄片從中展開,如同星球大戰中的光劍一般,類似鐳射的刀鋒覆蓋了整片金屬,形成了一把切割光刀……

在輪迴山中,一隻巨大的厲鬼一下從後面抓住了機甲,使勁向地上不停摔去,易倫不知為什麼感覺到這鬼有點熟悉,他很快無視了這種想法,準備一劍切開這只巨鬼,這時機甲的頭部對住了他的身體,還未壞掉的眼睛一齊照住了他。

他突然身體一顫,急切地低頭注視著地下的影子。

地下的影子彷彿比之前長了不少,在他的後面一個穿著制服如同上班族一般滿臉腐爛的“人”正在注視著他,那個“人”的手從手臂上斷了下去細白的鬼手向他慢慢飄來,易倫的面具已經變為了警告的金色,手中的劍也握的更緊!

易倫還未回過神來,鬼手向地上一落,而之前的那個“人”身體也開始不斷向地上攤倒,身體開始不斷嵌入砂礫,越嵌越深,它周圍的砂礫也開始向地底嵌去,不到一會兒,那個“人”已經變成了肉醬。

“易倫沒事吧?”一個人從肉醬上跨過,關切地看著易倫。

“陸隊長我沒事,這鬼死了嗎?”易倫看著地上的肉醬,口中輕聲說道。

“沒死透。”陸建國稍稍看了看已經沒有人樣的肉醬,便準備去檢查徐荼的“屍體”,他用手電筒照去,眼前的一切簡直把他下巴都快驚訝的掉下來了。

“你確定這是個人!”陸建國質問道。

易倫緩緩走來,地上哪是什麼徐荼,一個木偶人身上畫著徐荼的登山服,頭被砍出了一道痕跡,靜靜地倒在地上。

“不對,我怎麼能倒下,我絕不能讓任何人再成為遺憾,有些遺憾已經無法挽回,但我現在必須挽回自己的命。”這種狀況下是絕對不能睡覺的,一和上眼自己便成了待宰羔羊,他將杏黃旗一次性刺入自己的手臂血液順著手臂緩緩流了下來徐荼用口貪婪地吸收著自己帶人血液,頹廢的臉漸漸開始有了一絲血色。

“我絕對不能死,我還不知道真相。”,痛感幫助他清醒了過來,他的嘴再次一口向手臂咬去,鮮血讓他暫時解除了渴感,他的思緒開始恢復正常,想起了之前蘇雲坡對他說過的話:隊長說過鬼不是絕對無解的,詛咒源中只要破解了詛咒鬼也會煙消雲散假如他之前看的,他去了七個詛咒源鬼一般是沒有複數情況的如果之前碰上的那個人是鬼,這個詛咒源為什麼一次性出現了這麼多鬼,而且相貌服裝各異,什麼鬼都有,衣服無論是上班族的服裝,還是登山服應有盡有,這個古廟年代久遠,如果排除死人變鬼的可能,那就是社會的黑暗的衍生體,人變鬼好調查,但是一時半會怎麼知道他怎麼衍生出來的。“不行,這麼下去遲早完蛋,我的體力與食物已經快用完了,到時候不是被鬼幹掉,就是被餓死,累死。”

恢復一定理智後,他將手靠在鐘乳石上,他的手撫摸著鐘乳石試圖摸到小水珠之類的,小水珠沒摸到,倒是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看了看手“青苔啊,嚇死我了,不對,鐘乳石上哪來的青苔,不是青苔那一定是!”

他立即一躍而起向前逃竄,突然鋪天蓋地的鬼發席捲開來-,鬼發如同一個囚籠不斷向徐荼靠近,鬼發的源頭是一個穿著一席黑衣拿著一把匕首的女鬼脖子突然拉長帶著鬼發一齊向徐荼咬去。

“拼了”鬼頭即將靠近徐荼大喊一聲接著向跳一跳到了樹上,鬼那一口正好咬斷了鬼發,黑色的囚籠瞬間多了一道生命的突破口,徐荼拼上幾乎所有力量從樹上一躍,躍出了鬼發的控制範圍,眼看鬼發要繼續襲擊,徐荼再也不會給它可趁之機,這時他心千言萬語化作一個跑字,能跑多遠跑多遠,他跑了十多米一下停住了腳步,那居然是一條地下暗河……

一邊是即將逼近的厲鬼,一邊是地下暗河。

“管不了這麼多了,嚇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他一個收腹跳跳進了暗河,在他跳進暗河的時候除了鬼彷彿看見了其他的東西……那是一具女人的屍體……

他不斷向下越來越深,他趕緊從防水揹包裡拿出杏黃旗,他的手一急忙一抓,一條巨魚將他吞入了口中,徐荼的意識與魚融為一體,他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河應該連通一條類似地下瀑布的東西,現在也只能順水漂了,他最後終於漂到了潛水區,他從魚口中跳了出去,魚也從水中到了岸上飛進了杏黃旗,他如同一個幾萬年沒吸食到血液的吸血鬼,貪婪地將水往嘴裡送去,最後他的肚子終於把水完全裝滿了。

休息了大概二十秒,他從揹包中拿出軍用水壺將水完全灌滿,他本想永手電筒繼續照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按了幾下手電筒一點反應也沒有肯是之前浸水的原因,最後他將手電筒放回了揹包。

“看來只能消耗一點靈力!”

他把手中的杏黃旗再次一握一隻冒著藍色火焰的燈籠飛了出來。

“幸好我作為“封主”的能力比較實用也算救了我很多次,雲坡副隊長給我的替身木偶已經用過了,接下來只能靠自己了。”他跟著燈籠不斷向前,他不敢再扶著巖壁了如果再扶出個鬼臉來那就不好玩了,他在遠方突然看見了一個男人,此時他的體力已經經不起耗了,他正準備趕快逃跑。

男人見他神色慌張,立刻大喊道:“我不是鬼我是人,不用害怕。”

晏仕伍住宅處

晏仕伍正用毛巾擦拭著匕首,這時門外一陣騷動傳來,蘇雲坡一下將門給撞開了。

“隊,隊長,事情,事情不好了!”蘇雲坡滿頭黃豆般的汗水直流而下,面色極為慌張,口中語無倫次地好像在嘀咕著什麼,晏仕伍正準備提醒他敲門,突然發現他的左手盤根錯節地纏繞著黑色的蜈蚣,立即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上前攙扶他坐在床上,急促地問道:“怎麼了?鬼開始殺人了?”

“隊長,不,不是,我的陰氣蠱布在所有人的人身上,死去一個人便會被母體傳送一隻回來,它的功能是感知陰氣,可是目前為止我們的人除了之前那幾次以外,已經有段時間沒出現陰氣波動了,但是蠱蟲卻回來了不少,也就是說,也就是說,不少人都已經死了!”蘇雲坡面露沮喪,衝晏仕伍大吼道。

“不對,如果沒有陰氣波動,代表殺死他們的不是鬼!如果自殺也說不過去,難道是他們自相殘殺!”晏仕伍喃喃道,做出了一個可怕的推斷。

蘇雲坡如同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此時眼淚已經佈滿了他的面龐,自己身為副隊長就這樣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而無能為力,蘇雲坡的心已經急得如火一般熾熱燃燒。

“死去都都只是廢物罷了,這本來就是個強者與不完全強者的世界,他們既然死了,也只能說明他們沒有潛力,徐荼怎麼樣了?你個大男人哭什麼哭!”晏仕伍一把擦乾了蘇雲坡的眼淚,冷峻地說道。

“徐荼生死未卜,他身上的陰氣蠱隨著我給他的替身傀儡一起死亡了。”蘇雲坡略帶哭腔說道。

“徐荼如果有什麼事,看來我得準備親自去一趟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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