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陸建國看著向自己直撲而來的人頭,下意識地將雙手一擋,迎接死亡的來臨,鬼頭離他越來越近,雖然整個過程只有一秒鐘不到但他看來甚至已過了千年,不知不覺一秒鐘過去鬼頭已經湊到了他面前,奇怪的是陸建國並沒有感受到鬼頭的撕咬,張開眼一看,幾十把黑劍將所有的鬼頭全刺穿了。

一道黑影疾閃而來,用強壯的手臂溫柔地扶起了陸建國,用或喜或悲的音調詢問道:“沒事吧!”

“我的引力圈一般需要點時間,沒想到被鬼佔了先機,多虧你救得快。”陸建國拍了拍身上的灰,微笑地看著易倫青面獠牙的面具,雖然很恐怖但是面具的下面,那張臉或許挺帥的。

“低頭!”

陸建國聽見喊聲立刻將頭低下,易倫以超越人類的速度抽起黑劍,反手橫劈,偷襲陸建國的五個人頭轉眼之間便像收割小麥似的沿著嘴,連帶著被劃成了兩半。

這時一枚悄無聲息的人頭奇襲,還未有任何人反應到,易倫的肩膀便被雪白的牙齒印入其中,汙濁的氣息在他鼻尖剛剛徘徊一會兒,易倫猛地將劍扔到左手,向肩部刺去,人頭剛剛脫離到半空便如同肉串掛上劍鋒。

他看著還在飛來的人頭,一躍而起,拳劍交加一連串的攻擊都被他的長劍一併化解,四面八方的人頭穿梭而來,他不慌不忙選擇好著陸點,每當要落下他便會踩住準備攻擊他的人頭,借住它們的力,繼續保持空中姿態。

人頭閃著空洞的眼神望著不斷使用戰術的易倫,在地上汙黑的血液已經流了一地,被砍成兩半的,刺穿的,頭骨被踩得不成樣子的,易倫的劍毫無虛發,每次當他出劍便會隕落一顆人頭,他的面具已經變為了金黃色的犬臉,鼻中的每一次氣味迴盪,四周的事物就如同被雷達偵測一般,無處遁形。

“噗噗噗!”

在黑暗中隱藏的,操縱鬼頭的手還是發現了這一點,四五枚人頭開始不斷地旋轉,他們的口中噴射著滿是腥味的黑血。

黑血不僅掩蓋了氣味,還帶有強烈腐蝕性,人頭之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五官,原本空洞的眼神已經變成了洞窟,鮮血沒有覆蓋刀德地方一絲絲陰森的白骨露出。

“雕蟲小技”

晏仕伍選擇了一個角落站好,一隻手拿著手電,另一只手則輕鬆地用手操縱著白色洞窟,兩手靠在一起,像之前接住墨平心的武器一般,輕鬆接住所有液體。

而一旁的陸建國卻顯得十分生疏,站在隨時可能受到攻擊的空曠地帶,兩隻手都用上了引力,只依靠晏仕伍“施捨”給他的一丁點光芒用手部遮住臉以求不會受到攻擊,易倫勉強從浩如煙海的血味中艱難地尋找著異味,一邊切割著近身攻擊,一邊拿著一把重劍防禦著血流,在鬼頭從幾面而來的迅速攻勢下,夜間視覺已經起不了多大作用。

陸建國的好運氣終歸還是用到頭了,當血液噴射被引力摁下地面時,越來越多聚合在腳下的血液,慢慢聚合在一塊,他只是閉著眼抵抗著狂風暴雨一樣的進攻,卻沒有發現這一點,甚沒有往後退,那些血液慢慢流到了他的腳下……

晏仕伍左眼斜了一下,看見他腳下的異變,口中喃喃嘲諷道:“這傢伙的等級是天賦湊的嗎?既不是軍人,又不像武術家,運用和感知能力差的一塌糊塗!動作嘛!哎呀,就和個娘們似的,畏畏縮縮。”

“小心!”

易倫從晏仕伍陰陽怪氣的話語中聽聞一絲不對,劃過一道十字形的白色劍氣,便急切向陸建國的方向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慘叫,陸建國腳下的血液如同抽地毯一樣,立即收縮而去,陸建國一下就摔了個“倒栽蔥”!

眼看三枚人頭飛來,陸建國全身戰慄,眼中沒有了任何解決方案全是恐懼與驚訝,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陸建國不敢睜眼,也不敢反抗,只是像一隻待宰的羊羔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就在死神的鐮刀即將斬下頭顱之時,偉岸的身影替他擋住了死神的腳步。

“隊,隊長,把腰桿……”

那影子猛地一甩,三枚人頭連著口中的肉一起砸在了巖壁上。

“挺直了!”

易倫的面具微微裂開,露出了半張令人心生安慰的笑臉。

“易倫,快跑,快跑!”

陸建國瞪大了眼睛,在易倫的後面一隻巨大的血手抓住機會,飛快偷襲。

“多好的人才啊,可惜跟了個二百五!”晏仕伍帶著一絲惋惜感嘆道。

面具因為微微裂開,那雷達般的嗅覺瞬間消失,還未等易倫反應過來,那只巨手便將他抓了起來。

屍馬的身體覆蓋了整個巖壁,如同一把遮天大傘所到之處陰影覆蓋,巨馬的身體上面更是一個巨人,巨人沒有下半身上半身連著巨馬的背部,頭部幾個人頭不斷向四周旋轉,那幾個人頭一擁而上分別咬住了易倫的胳膊與肩膀。

“救我!”人頭用力一咬一次性加大了易倫的痛苦,他的一隻手已經完全被鬼咬斷了,“混蛋!”建國一刀向巖壁狠狠地撕裂而去,整隻刀入石三分,他的淚滴裡充滿了絕望與無奈,這些路基本全是易倫帶他走過去的,自己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商人罷了,假如易倫死了,他這輩子恐怕都要活在內疚之中。

終於,他擦乾了眼淚,握了握手,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將手握成爪狀,兩掌相對,一旁觀望的晏仕伍眉頭微微一顫,空氣隱隱約約之中沉重了不少。

“弟兄抱歉,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痛,但只能用這個方法了。”被抓住易倫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畏懼,巨大的鬼怪意識到了不對,馬蹄抬起,向建國的方向發動猛攻。

“轟!”

馬蹄剛起,數千萬斤的重量剎那之間便壓制了鬼的全身,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瘋狂地碾壓它,整隻蹄子還未前進便隨著身子一起開始陷入地面,鬼不斷掙扎著似乎想擺脫這股重力。

這時在鬼的手也漸漸開始遭受到了無形的碾壓……

“傻瓜!”晏仕伍冷哼一句,面前立刻出現了一個百色都洞穴,他舉起匕首全身跳入其中,這時在鬼手部位,白色洞窟再次展開,仕伍落下,匕首一下刺入樂鬼的手指,藉助重力一下劃去,當鬼的手指被從中截斷之時,易倫與晏仕伍一齊落下,這時地面又展開了如同救星一般的白洞,二人回到了陸建國的身旁。

“一切都按原計劃進行,死後世界的本源,聖戰,帝俊。”董協張開眼,發現自己在一艘快艇上,正要坐起身,之前鬼偷襲導致的傷口卻隱隱發作起來,雖然董協無法感受到任何痛覺,但是傷口還是令他癱軟在床。

他的眼睛警惕地環視著四周,這是一個十分溫馨的小房間,純白的落地窗簾,黑白相間的木製地板,粉色的櫥櫃與書架,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咕咚!”

“咕咚!”

一陣陣水流的打擊聲湊耳邊傳來,董協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摸了摸眼睛,一股空虛感逐漸傳來。

“你醒了,沒事吧!”白凝寒從門中拿著一瓶礦泉水走了過來,微笑著替他倒了一碗睡,遞給了他。

“剛剛醒來,喝口水吧!你現在身上的傷很重哦!”女人把水遞給了董協,董協端起水一飲而盡,聲音中依舊帶著冷酷問道:“謝謝,請問我的眼鏡去哪了,您是?”

“叫我凝寒就好了,這艘船是我的靈具,您現在很安全,現在您的身體很糟糕,最好不要亂動。”白凝寒十分關切低地看著董協,撫摸著他的肩膀,董協十分不解風情地一把拿開了她的手。

白凝寒面色顯出了一絲尷尬,稍微明白了一點事,笨拙地學習著董協的冷酷語氣分析道:“這裡是一片血海,目前沒找到出去的路……”

“崩!”

猛烈的撞擊聲打斷了白凝寒的話,也打破了靜謐祥和的氣氛。

“休息結束!”

白凝寒還沒聽清楚董協的聲音,只見一小撮黑炎在董協之前躺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燃燒的痕跡。

當白凝寒走出門時,戰鬥已經開始,董協踏向甲板,左手按住地面,右手的黑色火焰開始暗潮湧動化為瀑布洪流,流炎迅速凝聚成了一個盾牌,浮於掌心之中。

“咻!”

一條看不見的細絲像一支離弦的箭,劃破了董協的肩腳,肩膀開始慢慢流露出了猩紅的液體。

“咻!”

“咻!”

“咻!”

絲線開始不斷扭動著,追尋董協的身影對其進行沉重的鞭打,此時盾牌已經被絲線打成了片片“碎豆腐”,董協的雙肩與手臂此時已經多了不少血口,他不慌不忙,盯住遠方,左手狠狠向一前摁去,巨大的熱浪焚燒在火海之上,此時整個場面只剩下一層濃墨。

董協深知即使這樣大場面的攻擊也根本傷不到對方,不過也算放了個煙霧彈,對敵也對己……

“咻!”

撕裂聲再次迴盪於空氣,不過董協發現了些許不對,迅速將腰向後仰去,一擊攻擊劃斷了董協劉海的一角,穿刺刺破了房間的門,直奔遠方而去,原來絲線在火焰中並沒有燒斷,而是在火焰中開始重新編織,最後編成了一支箭,涅槃重生,突襲而過。

董協身子未起,雙手撐地,一個筋斗翻上了船頂,白凝寒傻呆呆地看著,她已經明白這場戰鬥她是完全插不上手了,這個董協甚至強於李文宇,現在也只能仰仗他了,董協在船頂眺望飛去,望眼欲穿,在遠方那只粗糙的大手,跳起了死亡的華爾茲,他沒等絲線繼續突襲,先發制人,背後化出三枚籃球大小的火球,分三方,一齊飛去。

左,右,前!

火球剛剛飄於血海中央,一條絲線分岔三路,將火球擊為點點零星,開始繼續對董協進行第二輪猛烈的襲擊。

在三線攻擊之下,董協毫無懼色,也沒有任何喜悅,他跳躍於範圍不大的甲板之上,遊走於絲線的縫隙之中,佔盡了先機,好像早已預判到了所有走向似的。

終於,三條絲線一齊向董協交叉襲來,誰知董協身體一躺,依靠睡眠的姿勢輕鬆躲過一劫,趁絲線停留於半空之時,董協急忙站起。

這時他的面容更加冷酷無比,而絲線卻沒有繼續攻擊,在董協的影子中一棟十分豪華的公寓樓模型漸漸展,原來董協不還手全都是故意的,他利用一直藏在他影子之中的靈具“地獄的公寓”。

之前扔出去的火球並非為了攻擊,他早已料到這點火焰根本就連那家夥的毫毛都碰不到,那些火焰的作用和誘餌差不多,為的便是誘引他發出絲線攻擊,當火焰被打成零星時,董協特殊的黑色火種便會在不經意間依附於絲線之上,這時正是為“地獄的公寓”發動的影子詛咒起到了導航的作用,影子詛咒發動之後便在原本看不見影子的絲線之下附加三道陰影,董協判斷攻擊的秘訣正是在此。

“用三十件靈具和五十只厲鬼造就的地獄公寓,其中還有一隻鬼王,雖然無法正面發動詛咒攻勢,但是做個標記還是夠了!”董協看向地面的陰影,三條絲線在他刻意德躲閃下已經打成了繩結,不得動彈,那只操縱的黑手正在慢慢控制著準備將其解開,顯然不知道董協施加的詛咒。

一條條黑色的火焰在董協雙手緩緩流動,不久一漆黑的長棍在董協的雙手慢慢燃燒著,他不給三根絲線任何機會,一躍至上,利用長棍作為平衡維持,踏上了絲線之路,時而奔跑,時而跳躍,活像一個鋼絲演員。

就在他走到一半時,在遠方一個蒼白的影子映入了他的眼簾,血海中的血絲緩緩攪動著,簇擁著黑色的棺槨,白色的喪服,微胖的身材,那只粗糙的大手正在擺弄著絲線,扣動著人心……

“咔!”

他一臉無奈地抬起了頭,那張面孔換作正常人看第一眼必然抑鬱,那是一張人臉,與憐兵墓一類的異形怪物完全不同,這是一張人類的面孔,空洞的眼中,沒有淚,沒有光,怪物只能讓人感覺到醜陋,噁心,真正令人折服的是力量,而他的臉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如同那些附有人類特徵的喪屍,第一眼便給人一種恐懼以及扭曲的感覺。

“殉葬者理釗?不過,僅僅是殘影,如果看懂他的攻擊方式應該很容易就擊敗,畢竟他是最悲慘的一屆殉葬者。”

“鐺!”

絲線與火棍的碰撞將董協從思考打回了現實,董協手中的火棍已經變為了三節棍,剛剛那記背後偷襲被董協下意識一棍接下,可是攻擊為什麼在背後?

董協剛剛意料到一些反常,腳下的絲線開始波動了起來,董協舞動著三節棍,一鞭打向那張可怕的面孔,誰知背棺人駕馭著腳下的的血池不斷上漲,很快漲到了三丈多,那一鞭硬是打了個空。

腳下的絲線也波動了起來,秋風掃落葉,一收而起,董協一下踩了空,在即將掉入血海的一剎那,三節棍雙棍一夾,不僅起到了手的作用,還避免手臂的劃傷,就在董協即將被線一起拉上時腳邊的,頭上的,數鞭齊下,防不勝防。

“咻!咻!咻!”

三面鞭擊之下,手中的沉重感完全根除,背棺人得意洋洋地朝下望去,看見的不是董協的屍體,血海上也沒有任何漣漪,根本什麼都沒有……

他發懵地站在原地,忽聽一聲“噗通”,還沒有做出防範,操縱絲線手就已經被三菱軍刺刺了個大洞,這一刺可不得了,黑炎開始一股腦地在手中不斷燃燒,在血管中迅速沸騰,一下把整隻手臂鬧了個天翻地覆。

“作為殘影的殉葬者,根本就沒有多少靈力!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型的靈具,裡面全是火蠶絲,其實剛剛攻擊我的所有絲線全都是一根火蠶絲不斷從根分莖,這就是幾面攻擊的秘密吧,不過你向我背後發起攻擊時,你並不在後面,我腳下的絲線也沒有動靜,不過你一根手指的上挑被我看見了!”董協面無表情地貼在他耳尖分析道,如同一個推理機器,此時他手已經被廢,完全不可能玩出花樣,話語間董協右手猛然掏去,將他的胸口刺出了一個大洞。

“咕咚!”

“咕咚!”

鮮活的心臟虛弱地跳動著,董協不加任何猶豫,掐爆了整顆心臟,伴隨著哀嚎,背棺人腳下的血彼岸花一應散去,水滴打在血泊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董協將手撐住血泊,一條巨大的火舌閃爍躍動,跳起了勝利的舞蹈,支撐這董協向凝寒的船飛去。

白凝寒看著飛來的董協,心中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之後便是興高采烈,她站在船頭看著落下的董協,準備替他接風洗塵。

董協慢慢悠悠地爬上了船頭,理都沒有理白凝寒一下,一個勁地走進了房裡,開始翻找著什麼東西,大概翻遍了整個房間之後,他才走回了白凝寒的身邊,白凝寒一臉憤慨地看著他,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沒好氣地拿出一個金色的小匣子,遞給他,說道:“你找的是這個眼鏡吧!”

“下次,哦不,沒有下次了,不要亂動我東西!”董協將匣子開啟,扶了扶眼鏡。

白凝寒悠悠地喃喃道:“不就是一副眼鏡嗎?有那麼重要!”

這句無心之話一下刺激到了董協,黑色的聖火即使在他的內心中洗禮了一遍又一遍,那個手持魚竿的女人他始終還是無法忘懷,那個把他變成機器的女人,扭曲自己靈魂的女人,火苗在血池之中,沸騰著,鮮紅的血液被蒸發了一層,給本來就恐怖的環境又披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紗,那一刻中,按理沒有任何感情的董協真正憤怒了!

“董協,對不起,你這輩子必須在沒有任何感性中慢慢尋找出路,讓你變成一個理性的機器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不知道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但是在我的心坎裡我對你傾注了甚至都不曾對平心給予的愛,作為一個父親我實在太不合格,但是作為一個罪人我必須肩負起對你的一切虧欠。”

“墨姨,再見,哦不,媽媽,再見!”

白凝寒被四周的血腥味差點燻到窒息,董協站在原地像陷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疾病啊!”白凝寒不止一遍地問著自己,他拉著董協的衣角搖拽了幾下,終於,董協從回憶回到了現實,董協和之前一樣斜眼看了看她,眼神依舊冷酷無比,但是在瞳仁的中心,幾分溫度悄然出現。

白凝寒眼神裡多了一絲欣喜,漫漫道:“就和隊長說的一樣,地球表面有無法溶解的冰川,但是地心也有熾熱的熔岩,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白凝寒,轉過身去!”董協恢復了機器人般的狀態,用冷酷的口吻說道。

白凝寒一聽,稍微帶了點遲疑,不由地自語了一句。

“變態!”

董協轉過身來,強行抓著她的左肩轉了過來,在她衣服的褶皺中摸出了一片很小的肉塊。

他把肉塊撕成兩半,一張羊皮紙從中出現,上面好小畫著什麼,這片肉塊應該是之前在輪迴山頂時濺落在她背上的。

“喂,你怎麼可以這麼暴力,有點紳士風度好嗎?董先生。”

白凝寒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董協就和沒有感受到一樣,一把將紙片扔入了血池之中。

一時間,一切進入灰暗,董協閉上了眼睛,沒有準備好的白凝寒喊叫著,一下便放開了董協的耳朵,當昏暗消失時,他們已經離開了血池,那艘船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髮卡,董協從白凝寒的揹包中翻出手電筒,照射著四周,在他們的附近是一個類似墓道的地方,一幅幅故事沒有任何規則與聯絡的壁畫大大小小地攀附在牆壁上,董協照了照他們的後背那正是一幅類似於國畫畫風的壁畫。

一位頭被斬斷的老人站在血海的彼岸釣著魚,在血海的最底部是個棺材,棺棺材上有一個手掌型的裂口,那裡正好對應著人的心口部,在老人的附近擺著一把把鋤頭,而它們的主人則在水中遊樂嘻戲。

“原來你還是個老兵,怪不得經驗這麼豐富。”陸建國飲著水,他與晏仕伍已經差不多熟悉了一些。

仕伍點頭道:“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殺死其他人類,目前這個狀態,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才對。”

“因為……殺了你,那些傢伙就不會追我了!”

“不要賣關子了,像個爺們,直白點!”晏仕伍**道。

陸建國立即鬆手,水一下灑了一地,在陸建國的袖中隱藏的鋒芒探出一點,意在晏仕伍的要害之地。

晏仕伍看穿了他的動作,左手手指一夾,和筷子夾點心一樣,隨隨便便就夾住了刀刃,一旁的易倫見此情景,很快明白了什麼,眼神直勾晏仕伍的首級,手中的劍已經到了他的脖子跟前,如果在往前一點,腦袋分家,在所難免。

他正準備砍下,突然陸建國拔出手中的刀用匕首抵住了那把劍。

易倫抬頭一看,在陸建國的頸脖出一隻手從白洞冒出,正拿著墨平心送與的魚腸劍正離陸建國的脖子緩緩靠近,已經差不多貼住了他的大動脈,如果那一劍砍下去,陸建國也就跟著身首異處了。

原來晏仕伍並非躲不過那一劍,在他眼裡陸建國的攻擊速度和靜止的差不多,而易倫攻的一瞬間他可以一下展開白洞,但他則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左手夾住匕首時,右手並沒有閒著,那只拿著魚腸劍的手,正是他的右手。

易倫見此景,識趣地把劍退了幾釐米,而晏仕伍則把劍退了一分米,用一副和事佬的口氣商量道:“喂,你們不能忘恩負義啊,別忘了誰救這傢伙出來的,你這匹狼小子如果重力壓下去,那劍客早成肉粑粑了,還有劍客偷襲也別這麼熊,爽快點,大不了兩個腦袋你一起拿回去做個夜壺算了,大家既然都是人類那就放下武器,共享情報!”

晏仕伍為了表示誠意,招呼了一下蘇雲坡,讓他準備了一箱藥品,不久藥品從白洞落下,二人一瞬間一齊收起武器,陸建國迅速跑開。

“我們暫時就是盟友了,別互相耍花招,好好對付鬼!你們剛剛受傷了,那箱藥品你們拿去用!”晏仕伍喊了一句。

陸建國與易倫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現實世界燕京

“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的。”一個穿著軍裝大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手上一道冰錐閃出向一個白袍刺去,白袍人向上一躍,幾千張撲克牌憑空在白袍人的腳下出現,駕著撲克牌,白袍人向青年衝去,袖子裡飛出了三四張A士,青年將手上的白氣再次聚集一道冰牆從地面浮現,撲克牌刺入了冰牆,青年的手上白氣消散取而代之的一道雷光正要斬向白袍人,白袍人沒有畏懼,靜靜看著匯聚而出的光刀,“炸。”白袍人淡淡吐出了一個字,冰牆爆裂開來,青年的臉上一道鮮紅劃出,青年在空中打了個晾嗆落了下來。

“好險,幸好閃的快不然就被毀容了。”青年的光刀向上一揮直直向白袍人攻擊而去,幫助白袍人看著飛來的光刀,將兩隻手收進了袖子,幫助其漂浮的撲克牌開始向上匯聚合成一隻巨手將雷光完全抓住,撲克牌燃燒起來,白袍人向下一躍,青年認為佔了先機,一手寒冰,一手雷光即將向白袍人砍去時,“咳嗒”兩個色子落地,隨之一陣爆破,白袍人已經無影無蹤了,而青年卻把路邊的綠化帶砍出了一道巨大夫人痕跡,“少蔚,怎麼了,我聽到響聲就過來了,巡邏時發生了什麼阻礙嗎?”另一個穿著軍裝頭髮可能因為過度勞累長有幾束白絲的男人走到了李少蔚也就是那個青年跟前。

燕京,金龍大廈一樓

二十多層的大廈,被像切豆腐似的劈成了兩半,碎石之下滿是死者的殘骸,嗜血的蒼蠅與蛆蟲一擁而上,汲取著屍體最後的生命,幾位傷兵依舊拿著槍守護著平民與戰友的屍體,驚慌失措的倖存者們滿懷期待地看著一位拿著戰刀青年,他是靈創排名的最下位李少蔚,兼職心理醫生,手提戰刀的姿態倒有點《亮劍》中魏和尚的傻大個風度,不像個心理工作者。

“上了!”少蔚咆哮著奔去,一道雷霆突破雲彩,降在了戰刀之上,沖走刀上的血液,萬鈞的雷霆一齊向白袍人爆發而去,白袍人玩弄著手中的骰子,抬起頭輕蔑地看了看少蔚,投擲了一下。

“點數是六,小子你有福了!”

當刀與雷霆終於到了白袍人的面前之時,那枚噩夢一般的骰子再次將少蔚擊向了空中,強有力的撞擊充斥著他的下巴,一顆牙一下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少蔚來不及站起來,六張撲克牌彷彿奪魂的血刃在他左手的靜脈,膝蓋,肩部,臉部,胸口留下了五道血的烙印。

“這是最後一擊!你的心臟!”

白袍人伴隨著少蔚摔落在地,用雙指夾住一張撲克,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奄奄一息的少蔚,決定給他最後一擊。

“崩!”

一枚子彈打斷了他的動作,將牌面擊了個粉碎。

“加油!醫生,你也是軍人吧!加油!”聲音的來源,正是槍的主人,一名戴著鋼盔的戰士,他右臂的傷口已經徹底染紅了臂章上的華國國旗,那槍的後坐力殘酷地將戰士甩在了冰冷的地面,可是他依舊不畏懼,大喊著,呼喚著。

“後面還有一群人呢,要死也拉個墊背!”

“和這混蛋拼了!”

兩位戰士提起刺刀衝上前去,雖然明知是飛蛾撲火,可是他們卻做好了覺悟,兩位年輕的戰士還沒到白袍人的跟前便被飛來的骰子震飛了出去。

白袍人冷冷地哼道:“本大爺不屑殺你們幾個,如果繼續找死,本大爺把你們打的這輩子都升不了軍銜,至於那個你們奉為保護神的傢伙,連讓我摔倒的本事都沒有吧。”

“嗚嗚!”嬰兒與意志力不夠的婦女們失聲大哭起來。

“玩夠了全去死吧!”白袍人指尖夾住了三張牌,厭煩道。

之前被打飛一位士兵拖著沒有知覺的右腿,扶著牆重新站了起來,擋在了平民的身邊,對孩子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時更像是一種強顏歡笑,指著他的腦袋一步一步提著刺刀走來,喝出每一個字都匯聚著必死的激情:“我知道,我必死無疑,但是我不上,就沒人上了,無所作為的被你殺死,倒不如承受槍的重量,保護他們!”

“加油,叔叔,加油!”

“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加油!”

“你可以贏的,不要讓和你衝鋒的那位白死了!”

白袍人打了個哈欠,喃喃道:“你就是執意找死是嗎?被我痛打一頓後還能在這站著說話,看來你還是有幾分本事,我改變我的話,我之前說打的你一輩子都升不了軍銜對嗎?現在你可以滾去作為烈士升你的軍銜去了!”

“殺了你正好升中尉!”

少蔚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立起,在白袍人的背後一躍而起,手持刀鋒直劈而下,白袍人乍眼一看,少蔚的刀鋒已經貼到了他的面部,急忙操縱骰子閃擊截斷,眼看那張臉即將劈成兩半,骰子的菱角再次重擊了少蔚的腹部。

“死!”

少蔚沒有預想的那樣被擊飛出去,而是扔下戰刀,抱住骰子,菱角一下深入了少蔚的腹部,腹部鮮血在白色的骰子上譜寫上了勇氣的樂章,一條血澗流在了白袍人的腳下,少蔚看見了機會,聚齊全身靈力,化為了生命的電流,一起放在了腹部的傷口,匯入了血液中,齊衝而下,而下。

白袍人發現了不對剛要把少蔚甩飛,脈衝的閃電在白袍人的全身纏繞著,像一條條銀蛇充斥著他每一個毛孔,撕咬著他每條血管,在危亂之中,他抽搐著吐出了兩個字……

“白板!”

在他的腳下一塊麻將浮現而起,那正是麻將中的白板,那塊白板勉強將他撐了起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穩住氣息,把一身的雷電驅趕出了體外。

不想,少蔚將地面的血液抽於右掌,又強行從傷口內抽出一部分血液,以血雕琢出一把冰封之刃。

“兵不,血刃!”

冰刃一下插入白袍人的大腿,跟隨著一聲驚呼,白袍人一個狗啃泥摔倒在地。

“我知道我很弱,但是如果願意犧牲一下,委屈一下,你還不是,摔,摔。”少蔚的意識逐漸消散,倒在地上徹底陷入了休克。

白袍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面憎怒地看著少蔚,抓住他的袖子,將他提了起來。

他剛將撲克牌靠在了少蔚的脖子,一隻腳劈頭蓋臉地踢了過來,他的眼中對映出六七條腿,隱隱約約一隻手抱住了他,恍如魑魅魍魎的迷惑,在這短短幾秒內他眼神中黯淡無光,只覺胸口又是一陣痛覺,剛剛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幾個士兵用槍圍了起來,他摸了摸溼透的身體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像被洗了個冷水澡,幾乎失去了戰鬥力,只能看著士兵隱隱憤恨。

醫務人員將少蔚抬上了擔架,在之前少蔚站過的地方,靈創第二位的b組隊長張一鳴檢查著現場,在他後面是一位意氣風發的青年警員,約莫比少蔚大一點,棕色的頭髮,瓜子臉,之前那般殘影般迷亂的攻擊正是這位叫馬耀的陽光男孩發出的,張一鳴與胡少宇一樣披著一件墨綠色軍裝大衣,在大衣中央寫著一個軍字,從肩章看來,這是一位上校軍銜的軍官,在髮絲中夾雜著絲絲白髮,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面容只有差不多二十五六歲,但是依舊遮蔽不了與胡少宇截然不同的成熟氣質。

“幸好抓到了活口,少蔚簡直太衝動了,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弟兄們也都沒有受傷,小許,現在看好監控天網,發現穿白袍的立刻派狙擊手進行嚴密跟蹤,並且對我進行通知,對可疑人員進行拘留暫扣,嚴密封鎖消息,全部換穿警察制服,以普通的民事案件處理,狙擊手藏在暗處,絕不能構成民眾恐慌。”張一鳴給其他軍人下著命令,便走到了擔架旁邊,命令醫務人員為其簡單的處理,親自替少蔚做了一下人工呼吸與按壓,便匆忙地趕往了馬耀那邊。

“長官,會議還有四十分鍾,您現在相當於最上位,還是我押送這個犯人離開吧。”馬耀請求道。

張一鳴摸了摸鼻子,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小心,之前那招純粹是偷襲僥倖,中了我那招他暫時成不了氣候,如果他認真與你對決,你會有生命危險,不能掉以輕心。”

“是!”

二人剛剛對話結束,在大樓的牆壁後面一隻魔術手杖快速轉動著,一陣煙霧忽然閃過,綠的,紫的,白的,紅的,一瞬間四周被煙霧覆蓋。

“白色的是笑氣,平民全都塞住鼻子!”馬耀似乎聞到了什麼,立馬大喊道。

在白袍人的旁邊一位頭戴魔術帽,面帶防毒面具的人迅速背走了他。

“啪!啪!”

士兵們發現不對,慌亂中,只能透過高速運動帶動的霧氣來判斷發射方向。

當煙霧散去時,地下只有幾隻死去的白鴿子,那些子彈全都打在了鴿子身上。

“溶水!”張一鳴的手中一條水流流向空中,起初只是一條自來水差不多的液體,後來迅速變為一條和瀑布差不多的水龍,水龍在空中攪動舞蹈,霧氣終於完被吸收的乾乾淨淨。

馬耀之旁不知何時多了五六個與他輪廓一模一樣之間卻一片空洞與黑暗的影子,這些影子散發著猙獰的黑光,馬耀與它們齊肩而站倒是有幾分東瀛亂波的氣概,馬耀正欲追去,卻被張一鳴的手給拉住了,張一鳴指了指手錶,所有的殘影便心領神會地歸於一體。

“劉傑,下次長點心,差點就暴露了。”在浩如煙海的行人之中,兩個平凡的身影走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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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輸了幾把,心理很悶,改天再去剁了那幾個出老千的,不過總站長古穆不是說靈創都去開會了嗎?居然還有個最下位!”之前那位已經脫下白袍的白袍人不耐煩地說道。

關於子彈打碎撲克這件事,劉傑的撲克主要是強化了尖端,牌面與普通撲克牌沒什麼區別,有幾位讀者覺得本故事一些情節略微像亮劍,作者其實是個亮劍迷,傻傻的又不怕死的少蔚就像低配版的張大彪,張一鳴比較偏向於楚雲飛,胡少宇稍像信仰不太明確的趙剛,畢竟他曾經幹過不少缺德事才稱自己為隱性的好人,他的辦案基本源於愧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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