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60
有關於源氏, 我知之甚少, 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讓髭切來欣賞一番，他與膝丸都以自己為源氏重寶為榮，誰知道這個時空的鬼切卻與源賴光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本就是一個悖論，但在這種畫風完全不同的世界都能綜合的文中, 這點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抱歉，又突破次元壁了呢，會被作者追殺的吧哈哈哈。
歷史是什麼模樣, 付喪神的記憶又是什麼, 誰都無法得知。哪個是真實、哪個又是虛假，我所經歷的一切是真實嗎？髭切的記憶是虛假嗎？鬼切是否真的存在？而這瑰麗的世界, 是否也並不真實呢？晴明是歷史中的晴明嗎？我是歷史中的三日月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我來到平安京的目的只有一個，見到夏目君後又多出了將他送回自己時代的目標, 其餘的與我並無太大關聯，只需要做個看客就好。
聽起來確實有些絕情, 但歷史無法被改變, 它擁有自動修正的能力, 極其有趣的是, 付喪神與時間溯行軍都在致力於對‘歷史’做些什麼, 但時間溯行軍從未成功改變過歷史，而刀劍付喪神……這未改變的歷史有多少是刀劍付喪神的功勞呢？我無法想象。
晴明決定將琥珀帶回自己的庭院，斑也表示同意。他雖然有自信能護好他地盤的小妖怪, 但那不是在源氏的陰陽師使用不正當手段的前提下，陰陽師生來就是與妖怪對立，更別說是源氏這樣的大家族，即使是斑，也不敢說自己在面對刻意針對妖怪的手段面前全身而退。當然，他還是會呆在自己的地盤，與夏目一同生活，直至找到回去的方法。
晴明對於斑與夏目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奇，他對我詢問這些，其實我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斑一直在保護著夏目，並且作為交換，他需要夏目將名為‘友人帳’的物品交給他。但如今我認為他們一人一妖之間並不只是存在著‘交易’的關係，反而獲得了更深的羈絆才對。具體細節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我敢肯定，不管是夏目、還是斑，他們都當彼此是重要的存在，人與妖之間的羈絆一旦形成，想要再次解開就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也許這二位都身處其中而不自知吧。
“誒？聽起來是個很可靠的孩子啊。”
琥珀跟在晴明身後一言不發，他個子不高，堪堪比神樂高上一點，皮膚非常白皙，因為還很虛弱的緣故，看起來更加蒼白了。山兔與她的蛙先生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晴明無奈微笑，說小孩子的確貪玩了點。
這些妖物，也與晴明結緣，不愧是傳說中的大陰陽師，即使只是青年的形態，就足以讓他人折服，只是如今平安京算不得安寧，晴明也非常憂心，我這時前來打擾，總有些過意不去。所謂夢中相會，也許是預料中的必然事件，但世事總不能盡如人願，看來一切都即將走向未知。
倒也不似往日那般安靜，雖然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吧。
明明是年歲頗大的老刀，這時卻像是年輕人一樣渴望著刺激與改變，一定會被吐槽的，這樣不好、不好。
最終琥珀也接受了武士先生的道謝，或許武士從最開始就知曉幫助他的不是人類，他見到琥珀異於常人的容貌與那兩隻高高豎立的兔子耳朵時完全沒有驚訝，只是鄭重地鞠躬道謝。他的確充滿感激，那個小小的孩子，剛剛會說話不久，雖然長得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少年那樣白白胖胖，但那是與他骨血相連的親子，是他與妻子的珍寶，如果孩子出了事，他們會崩潰的。
而琥珀也同樣回覆了相應的謝意，如果硬要說報恩，那武士的恩已經報完了。一命換一命，非常公平。
“所以說，這世上也會有善良的妖怪，就跟有好人也有壞人一樣。”武士這樣對晴明說道：“多虧了您啊，晴明大人，救了那孩子一命，不然我這一生都會在悔恨中度過吧。”
“多虧了您才對。”晴明含笑回應。
這也是緣的一種吧，我想。
瞧，有源氏那樣痛恨妖怪，將妖物當做工具來看待的人類，也有武士大人這樣對未知物種也會充滿著善意的普通人，這種碰撞也只有在這個時代才能體驗一二。我看著這一切在自己面前如同畫卷般展現開來，然後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觀看這瑰麗奇幻的一切。
“不愧是晴明啊。”不知為何，我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感慨。
“在想什麼呢，三日月殿下？”
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坐在廊下飲著清酒了，大抵是可以吹著微風昏昏欲睡的午後，我自覺頗為閒適。琥珀在與書翁談天，輝夜姬前來作客，似乎正在小聲說她想聽好聽的笛音。
“是在想‘在經歷了千年歲月後，才真正看清您是什麼樣的人’，這種事情吧。”我舉杯示意，語氣倒沒有太過嚴肅：“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辛苦嗎，晴明公？”
無數的謎團，未知之處的危機，還有數不清的委託和妖物，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疲於應付吧，這麼說來，人類的潛力真是無窮，特別像是晴明這種優秀的人類。
“在被稱為‘陰陽師’的那一天，責任就已經揹負在自己身上了。”他與我碰杯，聲音仍是一如往常的淡然與清朗：“玉藻前曾經與我說，這是我的命運，我雖然並不過於相信所謂‘命運’，但在抗爭之前，也應該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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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一代大陰陽師的覺悟。
關於琥珀的事情，似乎已經告一段落，至於源氏如何……太過錯綜複雜，如今擔憂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探查才是最佳方案。
我們閒聊片刻，最終話題又回到我自己的身上，我從未忘記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無論如何，平安時代都不是我的歸宿，還有人等我回去，聽起來的確有些肉麻，但這是我的心聲。
這種重靈地的確對我恢復有極大的幫助，不過區區幾天，消耗的大部分靈力都得到了很好的補充，只不過如果我現在回去的話，最終仍舊會變成以前的樣子。
想要一勞永逸……還要對我的本體動一下手腳，沒錯，又是拿我的本體做文章，天下五劍不要面子的嗎？已經被鮮血搞成什麼本丸·偽了，又要對我的本體做什麼啊。
聽到我的擔憂後，晴明不由失笑，道：“如果是結界和封印之術的話，源博雅更為擅長，我會拜託他來想辦法讓您身上的靈力不至於流失，如果能夠成功，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