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58
如果是刀劍付喪神的話, 對於戰鬥的從來不會畏懼, 刀劍本就是兇器，飲血也實屬正常，即使是五虎退，在戰場上也會竭盡全力。
[劃掉]其實五虎退非常兇殘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劃掉]
所以說啊, 在遇到戰鬥的時候，完全不用多想, 只要斬下去就可以了。至於陰陽師晴明先生，這會兒正在整理自己隨身攜帶的符咒，我正在思考, 他穿著寬大的狩衣, 某種原因是想多放一點備用品吧，符咒啊什麼的。
似乎得知了不得了的真相呢。
有關於陰陽師的戰鬥, 其實我也不甚了解，當初與晴明也只是泛泛之交, 他對我很感興趣，也僅此而已。我敢肯定如果可以的話, 他一定會將三日月宗近索要過來,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但以如今的形態彼此交談, 也算是值得銘記的的體驗了。
如果有強大的式神作為輔助者出戰, 對陰陽師本身也算減輕了不少負擔，如果這次需要進行戰鬥，我還真的非常期待呢——不知道是哪位式神出現。事實上我很想與茨木童子或者是酒吞對談一番, 畢竟髭切與他們都有交集，突然想當做趣談來聽。
髭切知道了怕不是會打死我。
然而我不知道這個平安京居然還有鬼切這種生物啊，完全就是平行世界了吧！
當然，這算是後話了。
刀劍們的傳說其實是非常有趣的故事，被誰持在手中，被贈與誰，去往不同的地方，奔赴不同的戰場，締造一個又一個傳說。大多數名刀都命運多舛，畢竟人類也是如此，今日接受萬人朝拜，明天卻已化為枯骨，世事更迭，刀劍也隨著人類輾轉，畢竟並非活物，想要跟隨自己本心的話，是不行的。
我其實是有些羨慕的，畢竟那些傳說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在博物館躺著那會兒，聽工作人員介紹我的時候，會說這不是實戰刀，說它是最美的天下五劍，說它很漂亮，說它是地位的象徵，卻從未有人說過，它斬過什麼，它與誰共同戰鬥。
事實如此，我的確未曾斬過什麼，即使在窮途末路時，足利義輝也只是持我抵擋而已，隨即便飲恨於敵軍刀下，他臨終之前，說這美麗的刀刃沾上鮮血的話也太過可惜了。
……被如此愛護著，真是非常感謝啊。
曾經身為人類，但在成為刀劍後卻開始不理解人類的想法，他們總認為美好之物應當被束之高閣，這才是表達喜愛的方式，比如說唄織田信長刻了字後卻只當做藏品，這對人類來說是看重的表現，然而放在刀劍身上，怕不是只能罵一句mmp了。只是又想到有些刀劍被折斷，被燒燬，甚至沉入墓穴，永眠於海底，相比之下，我已經非常幸福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我與晴明來到了山腳下，抬眼望去鬱鬱蔥蔥，這個季節正是草木繁盛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要處理要事，前來踏青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對晴明這樣說了，他的表情看起來一言難盡，盯我看了許久後才開口道：“如果是這種妖氣肆虐的地方，我可沒有什麼踏青的興致。”
真沒有幽默細胞，看錯他了，嘖。
晴明說得沒錯，普通人可能無法察覺，但稍稍有些靈力的人就會發現這座山被濃郁的妖氣籠罩，甚至他們已經具現化，天空都被渲染得不是很清澈了。我們抬頭看了看遮住了藍色天空的烏雲，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謹慎些總是沒錯，即使只是一次簡單的探查，也要全力以赴，安全第一嘛，謹慎點沒錯的。
收集了那位陌生人氣息的小紙人被注入靈力後可以充當探路的使者，它晃晃悠悠在前方帶路，我與晴明緊隨其後。山路並不好走，大概是人跡罕至的緣故，這裡甚至沒有路，地上長滿了雜草，雜亂的枯枝殘葉鋪了滿地，幸好我穿得比較輕便，像是晴明那般，這會兒已經撩起了衣襬，寬袖也繞了幾圈用麻繩捆好。
還真算是風度盡失了。
我能聽到烏鴉的啼叫，還有鞋底踩斷枯枝後發出的聲音，因為土地比較潮溼鬆軟，並沒有太清脆的響聲，但我已經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換了衣物，如果是以前的出陣服，在這裡除了拖後腿就不會有其他作用了。
所以說……別人說我不擅長戰鬥其實不是無的放矢嗎？
樹叢的分佈太過密集，即使是風聲也很難撼動樹葉與枝椏，極致的安靜本就不正常，在這種植被茂盛的山中，應該有許多生靈的。
“這裡已經成為妖怪的棲息地了。”晴明開口解釋道：“如果仔細探查就會發現妖怪與人類的都是掠奪者，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很少有動物的存在，而妖怪的巢穴也同樣。”
他說得沒錯，我說過，我所在的本丸內，所有的刀劍其實都是本靈，比起妖性，身上蘊含得更多的是神性。我不喜歡這裡的環境，妖氣濃郁得讓我有些呼吸困難，這與實力強弱無關，純屬是因為屬性排斥而已。
小紙人經過的地方越來越偏僻，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覺天色越發昏暗，事實上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間，在這種地方，看不到太陽也察覺不到時間流逝，聽起來非常可怕。但事實上，拋去妖氣這種因素，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地方的，年紀大了，安靜一點更讓我舒服。
鶴聽見的話，會吐槽我的，不過他沒跟我一起來，放飛自我其實也很有趣。
在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時，我與晴明都停下了腳步，晴明掌心扣著一枚符咒凝神靜聽，至於我，拇指已經抵在刀鐔上，如果有敵人出現，我會第一時間拔出自己的本體——不要懷疑我的出刀速度，所謂的太刀機動對我來說從來不是影響實力的重要因素，畢竟已經極化了（不對），有關於‘戰鬥’是不會懈怠的。
然後，我與平安京最優秀的陰陽師大人就看到騎在巨大青蛙上的兔妖衝出來，上面的小姑娘看到晴明後長舒了一口氣，忙揮手道：“晴明大人下午好！”
“……是山兔啊。”
在短暫的沉默後，晴明長舒了一口氣，上前去摸了摸山兔的發頂，笑道：“居然能在這裡看到你，沒有與孟婆玩耍嗎？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就是因為要與孟婆一起玩耍，才到處找新的樂子。不能去城鎮裡賽跑的話……也太無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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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拍了拍青蛙先生，百無聊賴地鼓起嘴巴：“如果是山路和田間的話，都已經去過了，聽說這裡風景不錯才趕過來看一看的，可是我卻……唔，那個，晴明大人，我想跟你們一起回去。”
迷路了吧，一定是迷路了 。
我很體貼地沒有揭穿小姑娘的小算盤，晴明扶額嘆息，卻也同意了山兔要一同探查下去的請求。這種時候，幫手的確是越多越好的。
於是一人一刀加上兩隻妖怪跟著小紙人繼續前行，多虧山蛙的加入，由他開路的話，崎嶇的道路也變得平坦了……姑且算是碾壓級別的開路，山兔大呼小叫，喊著蛙先生衝啊——之類的話。
年輕人都是這麼有活力的嗎？
山兔加入後，氣氛驟然變得輕鬆起來，即使是越發陰沉的天氣和詭譎的氣氛也無法影響心情了，山兔在哼歌，只是單純的哼唱而已，聽起來非常活潑，感覺天空都變得明亮起來了。
“是自創的歌曲嗎？”我饒有興致地問道。
“沒錯沒錯——”趴在蛙先生後背上的山兔索性轉過身來坐，她環著雙臂，打量了我一會兒後才煞有介事地點頭：“這的確是山兔大人的創作，話說……你這傢伙是誰啊？晴明大人的新式神嗎？如果只說出代號的話，也太沒禮貌了吧。”
“無名小卒而已。”我笑著回答。
山兔對此嗤之以鼻，但她性情本就如此，過會兒轉頭便忘記了。
而這時，小紙人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穿過了茂密的叢林，幾經跋涉後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地，放眼望去寸草不生，空曠得有些可怕。小紙人飛到空地中央，像是尋找到什麼一樣原地打轉。
“……就是這裡了嗎？”晴明皺眉上前兩步，環視四周後並未發現異狀，我與他對視片刻，但很顯然，我自己也沒有發現什麼。如果說是靈力的話，這裡殘存的靈力碎片，總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只是暫時我也沒有太多的線索，索性暫且不妄圖評論了。
“如果是靈視的話，也許會發現什麼線索。”
我站到一旁，並沒有打擾到晴明的想法，事實上本就如此，我擅長戰鬥，但也僅僅是戰鬥而已，術業有專攻，此時的確不便打擾。他的確發現了更為明顯的線索，在關閉靈視後，邁步向西北方走去。
……糟糕，靈力的氣息越發熟悉了，可我卻忘記到底在哪裡感受過這種氣息，是本丸嗎？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雖然這股靈力讓人感覺到非常舒適，但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呢。
十分鐘之後，我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誰知道夏目貴志為什麼會在千年以前的平安京出現，除卻能夠看到妖物之外，他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嗎？讓一個孩子出現在危機四伏的京都，甚至出現在這種妖物橫行的樹林中，真的沒問題嗎？
一瞬間，我甚至以為這裡是幻境，而那躺在巨型妖怪身上的少年，只是別人迷惑我的幻境。
大妖似乎被驚醒，他懶洋洋抬眸，在看到晴明時猛地睜大眼睛，似乎是因為怕影響到少年，他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陰陽師，來這裡有何貴幹？”
“當然是……”
我抬手制止了要說些什麼的晴明，隨即摘下遮掩氣息的面具，對那大妖含笑道：“好久不見了，斑。”
在看到那雙鎏金色眼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一切並非幻象，這一切都是真的，包括我在平安時代遇到了未來之人。
“……是你這傢伙！”
他睜大了眼，聲音也不自知地上揚，躺在他身上的少年似乎聽到了聲音，揉了揉眼睛，終於捨得從睡夢中醒來了。
“還有夏目君，睡眠還安穩嗎？”
我如此問出這句，然後與在場諸位面面相覷。
……嗯，在這種情形下相見，即使是我，也完全沒有預料到啊。
“三日月殿下！”少年人顯然非常緊張，他猛地站起身來，甚至連話語都說不清了：“那……那個，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應了晴明公的邀請，來平安京遊玩呢。”我這樣回答。
晴明的表情十分微妙，他用一種‘即使是玩笑話也請靠譜一點’的眼神試圖提醒我，卻被我完完整整的無視了。
“……晴明公？！”
可憐的夏目君，似乎是經歷了二次傷害呢，甚好——甚好。
然後我們席地而坐，斑似乎已經拜託了那具肥貓的身體，在我詢問時給了肯定的答覆，沒有貓可以擼了，非常難過。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三日月。”斑似乎讀懂了我的表情，用一種非常氣憤的語調吼出聲來，他變成了人的形態，白髮垂到了腰間，容貌也非常出色，那雙眼睛在人類形態時，顯得更為凌厲了。
“那個……我們來到這裡，是因為意外。”
夏目在說起前因後果時，顯得有些害羞，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低聲開口道：“名取先生拜託我去一家據說是鬧鬼的溫泉莊園探查一下，結果在那裡發現了一間供奉著不知名神明的房間，我與貓咪老師進去之後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帶來這裡，因為我太弱小的緣故，並不敢出這座山，硬要說的話，是我給貓咪老師拖後腿了。”
“……你這蠢貨在說什麼？”斑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如果你死掉的話，友人帳我就沒辦法拿到手了，而且來到這裡對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因為封印而衰退的力量完全充盈起來了，而且不用裝作自己是一隻肥貓，這不是很好嗎？”
夏目苦笑，低著頭什麼都沒說，晴明也知曉夏目是普通人，這會兒也放下心來。
我曾經認為在平安京，斑的力量也只是中流，但現在我才發現，不是斑的力量太弱，而是漫長的封印生涯和‘容器’的存在，讓他無法徹底發揮自己的力量，如今的他才是最巔峰的形態，按照現在的水準，也算是‘大妖怪’了。
“這座山現在是本大爺的地盤。”斑揚起下頜如此宣告：“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但夏目太弱了，以他的體質，在這種危險的世界，沒有本大爺的保護，他一定活不下去，所以我才佔據了這裡，以免出現什麼意外……這傢伙這讓本大爺頭疼。”
“什麼啊……貓咪老師，我沒讓你幫助我吧？”
……所以說不愧是關係融洽的二人組嗎，即使現在，斑也在保護著夏目呢，而夏目也並不是真的在埋怨斑，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大抵是互相包容的同時卻又有些彆扭吧。
斑這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妖怪，居然像是小孩子一樣幼稚嗎？
而關於晴明的詢問，斑抬手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後才給出答覆：“你說的大概是‘琥珀’那家夥吧，啊……雖然叫琥珀，但那孩子只是生活在這山中的小妖怪而已，在它還沒有化形的時候被那個人類救過一命，所以才想著報恩吧。”
“可那位先生說，它在喊救命。”晴明皺眉道：“是不是他發生了什麼意外？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得想辦法幫助他。”
“嗤，所謂人類的同情心，即使是安倍晴明也完全沒辦法避免嗎？”斑有些不屑，但在夏目的危險表情下還是收斂了幾分狂傲：“……好吧，我帶你們去。那孩子住在什麼地方，我還是知道的。”
妖怪的領地領土意識非常嚴重，那孩子已經被斑列入庇護名單內了，領地內的臣民發生意外，作為領導者，也一定要負起責任的。這是大妖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與妖怪本身是什麼性格無關。
比如說斑這種，如今也能非常認真地負起責任了呢。
山兔蹦蹦跳跳，但在斑面前也不敢說些什麼，她戳了戳我的手臂，輕聲開口問道：“這傢伙是誰啊，這麼囂張。”
“是大妖怪哦？”我眨眨眼，壞心眼兒地開口道：“能夠一口把你吞進去的大妖怪呢。”
“……本大爺才不會吞吃同類啊，你這傢伙！”斑聽到了我的玩笑之語，冷哼道：“再說了，這小兔子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嗚哇！大家夥生氣了！”
“閉嘴啊蠢貨。”
斑猛地停住腳步，抬手指向不遠處的洞穴對我們示意到：“就是那裡了，那孩子的住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卡文了 因為吐槽之魂的缺失啊！明明是輕鬆文來著搞什麼正劇！！！
然後 如果真的按照歷史的話，晴明與三日月出現的時間應該是交錯開來的，不過魔改這種事情就不要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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