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弟,中午我們共進午餐,讓你嚐嚐我新釀的花香襲人。”諸事談妥,李奇坤出喝酒的邀請。

酒,前身並不好這一口,但對高峰來講,在前世每次失業時,都會酌一杯以排解心中的煩悶,來到這裡反而因充實而無暇飲用。

不過,李奇坤的邀請正合高峰之意,他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瞭解時下的酒,如今李奇坤提起來,他豈能推辭?

還沒喝,光聽酒名,高峰就知道是好酒,品酒當然要品好酒,只有這種酒才能代表宋朝的酒文化。

看高峰答應,李奇坤便叫人上酒上菜,四菜一湯上齊,二人落座。

這時,李奇坤拿出兩隻精緻的瓷酒杯,酒杯外方內圓,光潔透亮,白玉無瑕,不用問就知道定非凡品。

滴之中可以看出,李奇坤是一個注重生活質量的人,這也許與他早年的流浪創業有關,如今功成身退,正是享樂之時,各種器具、物件自然應為上等之物。

還是有錢呀!高峰不由得讚歎。

李奇坤拿起酒壺,在杯中斟上,那倒酒的手法熟練至極,真正做到了流而不急、滿而不溢。

美酒一旦釋放,立刻酒香四溢,醇厚入鼻。高峰探身聞了聞,果然有隱隱的花香之味,也許這就是花香襲人的來歷吧。

再看那酒,純冽中含黃,濃郁中帶稠,還未喝就讓人有種微醉的感覺。

李奇坤舉杯道:“高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先幹一杯。”

舉起杯,高峰向李奇坤遙遙一迎,便試著抿了一口。酒水入口,花香濃厚,磬人心脾,再咂咂嘴,彰顯酒意芳菲。

看高峰沒喝透,反而在品酒,李奇坤問道:“這酒如何?”

話間,恰好一隻喜鵲從屋飛過,叫聲傳來,聲音悅耳。

高峰不由得道:“花氣襲人知冷暖,鵲聲穿林賀陰晴。莊園酒香貧猶醉,原野泥深富亦耕。好酒、好景。”

高峰吟誦的本是6遊《村居書喜》中擷取的詩句,其中第一句曾被《紅樓夢》中的賈寶玉用來為襲人取名,因此他記得較為深刻,不過,高峰還是更改了原詩中的數個字,如此一來倒也應景,只不過改變了原詩的意思。

其意是在,你這個花香襲人酒喝著很舒服,外面的喜鵲穿林而過是為了慶賀即將到來的中秋,我雖然貧窮,但因你莊園中的酒太香,也願意一醉了之,你雖然富貴,卻甘願丟下架子,去做躬耕之事。

詩中即讚歎了酒的不錯,又讚美了李奇坤的勤勞和莊園的美麗,讀來朗朗上口,別有一番風味。

“好詩。”李奇坤雖然不是才子,卻也不是白丁,聽到如此應景詩文,不由得大挑拇指。

讚歎之餘,李奇坤卻大駭起來。不高峰能做沙、制蠟燭這些不尋常的事,僅吟出這個詩句來就很不一般。

宋時並沒有普及教育,能識字的已經寥寥,普通人家的孩子因窮而失去了學習的機會,就是那些識字的,又有幾人能做出詩詞來?

高峰家境不好,絕不是飽受教育的才子,如此之人,竟能做出詩來,李奇坤不驚駭才是怪事。

雖然李奇坤無法對詩文的好壞做出評判,卻也知道做出如此妥帖的應景文,肯定不是抄襲而來的。

曹植七步成詩,高峰應聲出文,二者竟有得一拼,這不是奇才是什麼?

因這詩,使李奇坤把高峰從奇人升格到了奇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個笑話。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高峰卻是知道的,因此他謙遜地道:“胡謅兩句,員外見笑了。”

高峰的謙讓,讓李奇坤的猜測得到證實,他急忙站起來道:“高兄弟的大才,為兄眼拙了,這杯酒算我陪罪,不過,有句話你錯了,得罰你一杯。”

“哪句話錯了?”高峰愕然道。

“以後不準再稱我為員外了。”李奇坤道。

“那該如何稱呼?”高峰驚問道。

“稱我為兄最為妥貼。”李奇坤答道。

“恭敬不如從命,李兄。”高峰順從地道。

“哈哈,如此甚好。”

雙方舉杯一碰,一飲而盡,然後相顧大笑,一對忘年交就此結成。

隨即雙方話題又談到酒上,李奇坤道:“這個酒是我用高粱、大米等數種穀物,茉莉、菊花等幾種花瓣,花了數天釀製而成,存放已有半年,因飲用之時有淡淡的花香,才取名為花香襲人,一看兄弟就是個懂酒之人,你幫我評評。”

看李奇坤熱切的目光,高峰淡然一笑道:“這個酒確實不錯,名字也很妥貼,酒含花香、香不掩酒味,確實是上上之酒,不過……”

高峰的評正切中酒的特,李奇坤聽後不由得暗暗得意,這可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釀造而成的,得此評價豈有不高興之理?可聽到高峰到“不過”時,他竟然愕然了,這麼好的酒還有缺嗎?

“不過什麼?”李奇坤急切地問道。

“此酒淡而如水,濃而不烈,失去了真正的酒意。”高峰坦然地道。

“什麼—?淡而如水,濃而不烈?哈哈,我還以為你子真懂酒,原來竟是個半瓶子醋。”李奇坤驚訝之餘,很快反應過來,他狂笑過後,便開始調侃起高峰來,大有抓住其尾巴的快感。

“李兄,此話何意?”高峰不解地問道。

他的確實是實話,這個花香襲人喝上去雖有花香酒氣,但酒精度數極低,也就不到二十度,比後世的啤酒稍高一些,充其量是個米酒,只不過比米酒多了幾道工序而已,就這樣的酒也算好酒?

不過,為了照應李奇坤的面子,他的話沒敢那麼絕對,否則,他肯定會,這就是個泡了花朵、兌了大量水的酒。

“兄弟,此類話以後千萬不可再,會惹人笑柄,你我這酒淡而如水,濃而不烈,實則我的酒在眾酒裡算是烈的了,其它酒還更加不如,甚至有些酒都已經酸了還在售賣,大家不都喝得津津有味。”李奇坤解釋道。

聽完李奇坤的解釋,高峰才猛然想起《水滸傳》裡眾英雄喝酒不是用碗就是用罈子,原來道理在這裡。啤酒的度數,就是喝上兩壇也沒什麼大礙,何況有些酒還達不到這個度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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