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程跟唐婉跟秦玉書行過禮,趙可卿便發話了。“玉書,我弟弟他們此次過來,有件事還要勞你出面辦一下。他有一個朋友,在京城跟人吵了一架,結果第二天,那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就成了疑犯了。被臨安府的捕頭拿到監獄去了。你看能不能出面打個招呼把人給放了?”

趙可卿跟秦玉書一說,秦玉書當面答應了,“好啊,世子說要放個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你把那人姓名告知我,我這就叫人去辦。”

趙士程聽他應得爽快,便道:“他叫陸游。是我的一個好友,還勞姐夫費心了。”

“陸游?”秦玉書聽得陸游的名字,心頭一亮,“可是山陰陸家的?”

“正是,是個讀書人,此人在江浙一帶頗有名氣。”趙士程補充道。

“何止江浙一帶啊,京城也有不少人都知道。”秦玉書一聽陸游的名字有些耳熟,一問,還真對上號了。早些天,還聽叔叔秦檜在生氣呢,就是他,壓了秦壎的鎖廳試第一名。九年前,岳飛一案時,鬧得滿城風雨的也是他!叔叔正愁抓不到他把柄修理他,沒想到他卻自己撞上門來了。

“這麼說來,姐夫也認識他?”趙士程好奇地問道。

“認識倒算不上,不過,他的名字我經常聽到。這樣吧,你們先在家休息一下,我叫人去打個招呼。”趙士程一聽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了,也很高興。他本來還擔心姐夫不願意幫忙,自己還要去找父王開口,到時候又免不了受責罰。

得到唐婉跟趙士程送來的好消息後,王永香跟惠仙到監獄裡看望陸游。“三哥!”“陸公子!”“夫人,你們來了啊。”陸游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很是高興。“三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王永香看了看陸游,在他的身上已有拷打過的痕跡,開始傷心起來。“他們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呢!”

“我沒事,他們也只是想早些結案。這點刑,我還是挺得住的。”陸游還是那麼的樂觀,然後又對惠仙說道:“謝謝你啊,惠仙。這麼遠的,辛苦你跑一趟。”

“公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就放心等上幾天吧。夫人把世子跟世子妃也請來了,今天世子還過來跟我們說,這事已辦好了,過幾天你就會出來的了。讓我告訴你一聲。”惠仙說道。

“世子跟世子妃?是趙士程跟唐婉嗎?”陸游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二人才會幫自己。惠仙點了點頭,“夫人跟我去求的世子妃,然後世子也同意出面幫忙。我們是跟他們一起來的京城。”

“母親跟大哥找不到熟人幫忙,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唐婉看在我們過去的情面上才有可能幫我們,於是去求她幫忙。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王永香一邊說道,一邊將自己買來的酒和一隻叫化雞遞了進去。

“怎麼會怪你呢!”陸游接過東西,一邊吃一邊問道:“孩子他們都還好吧?”身陷囹圄之中,他開始想念自己的親人。

“好,母親帶著呢。子虞還嚷嚷著要跟來看你,我沒讓。我跟他說我是來接你回去的,過幾天就會回來的,他這才不鬧了。”王永香說道。“你慢些吃啊,等過二天,你出來了,我們再找個好的酒樓,好好替你接風,對了,還得請好好感謝世子跟婉妹。”

又過了幾日。趙士程正與姐姐在府裡跟另外的人玩牌,唐婉在一旁看著。這時,門口家丁來報,“大奶奶,門外來了二個女的,說是要找世子妃。”“你讓她們進來吧。”然後又對唐婉說:“找你的,你快出去看看吧。怎麼到了京城還有人找你啊?”

唐婉出來一看,正是王永香跟惠仙。“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誰知道王永香跟惠仙一見到唐婉就立刻跪下了,哭著說:“世子妃,大事不好了!陸游的判決下來了,硬說他是殺人兇手,要定在秋後問斬。求求你了,救救我家陸游吧!”

唐婉一聽,也是唬了一大跳,“怎麼會這樣呢!他們不是說好了過幾天就放陸游出來的嗎?你們先別急,我去找世子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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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急匆匆來到趙士程打牌的地方,“士程,不要打了,你讓別人打吧。你出來一下,我問你件事。”趙士程一見,便放下手中的牌,走了出來。“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嗎?陸游的判決下來了,說他是殺人兇手,定在秋後問斬。你不是說過幾天就放他出來的嗎?怎麼會這樣的呢?”

“這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我跟姐夫說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趙士程也是一臉的茫然,“姐夫就是這麼答應我們的,誰知道一下子就變卦了呢?走,我們一起去問問他去。”

“不用了。問了也是白問。他若是真心想幫我們,這會兒陸游就應該放出來了,怎麼會反而定下來是一個秋後問斬呢!這陸游與秦家是結了怨的,當年嶽元帥一案,我也是在場的。我們跟你姐夫說起陸游的名字時,你還記得你姐夫的那驚訝嗎?此事八成就是他在背後搞的鬼。他表面上答應下來,背地裡卻下了黑手。求人不如求已,看來這事,得我們親自出面的了。”

“那怎麼辦啊?臨安府的人,我也不認識幾個的。除非找我爹爹出面。”趙士程說道。

“在案子沒有弄清楚之前,王爺是不會為這些事出面的。你先跟我去一趟臨安府吧。我們先去看一看案卷,看現場有什麼可疑之處,只有找到真兇後,再去跟爹爹說,那就好說話的了。”

兩人說著,來到了會客廳。王永香一見,連忙著急在問道:“世子,怎麼樣?”唐婉道:“你別著急。我們也是剛得到訊息。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也跟你們一樣,也是不清楚的。”“那這可如何是好?”王永香一聽,頓時沒有了主意。

“我們先去臨安府問問具體是怎麼回事,瞭解一下情況再說吧。”唐婉道。四人從秦府出來,直奔臨安府。

“你們是什麼人?這兒是衙門,不得隨便進入。”衙門口兩個衙役攔住了他們。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吧!這位是濮王府的世子,找你們的知府,還不進去叫他出來見我們?”惠仙喝道。

那衙役一看這幾個人打扮不凡,其中一人還穿著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穿的紫色衣服,一開口就說是濮王府的世子,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跑進去告知知府大人。“大人,門口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說是濮王府的世子,點名要見你,小的不敢怠慢,老爺要不要見?”

“濮王府的世子?我跟他們平素無往來的啊,你問過他們是什麼事了嗎?”

“小的不敢問。”

“那你快請他們進來吧。哦,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知府整了整衣冠,出來迎接。

走到衙門口,見一青年男子身著紫色衣服,閃閃的佩魚袋懸在腰間。腰間還系著一塊玉碟,這可是王室才能擁有的,自然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卑職申兵叩見世子。不知世子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免了,起來吧。”趙士程說道。

臨安知府行過禮,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小心地問道:“世子前來,不知有何貴幹?如有用得著卑職的地方,請儘管說話。”

趙士程見這樣的馬屁見多了,心中暗笑,“等下我若是說出來了,你也怕是作不了主。”他臉上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這兒可收了一個叫陸游的犯人?”申知府一聽,連忙點頭道:“有,此人是山陰陸家的,他爺爺還是陸尚書,不知道怎麼的,捲入到了一起人命案子裡來了。世子可是為這陸公子的事來的?”

“正是。此人是我的一位好朋友,怎麼可能會殺人呢?我是來保他的。”趙士程道。

“世子,別的事都好商量,就這事恐怕難辦。” 申知府面露難色。

“怎麼?是我濮王府的面子不夠大?”趙士程說道。

“世子,不是我不給濮王府的面子,是這幾天這案子已經定了,陸游是殺人兇手,過二天就要轉大理寺了。” 申知府趕緊解釋道。

“他明明不是兇手,怎麼定的案?”唐婉急了,問道。

“請問這一位是?” 申知府問道。

“我夫人。另外二位是陸游的家人。”趙士程介紹道。

“哦,是世子妃啊。” 申知府忙行過禮,然後道:“不瞞各位,我也覺得此案頗有疑點,陸公子應該不會殺人,但太師府的人來過了,說是要儘早結案,給死者一個交待。所以下官很為難啊。”

“這陸游過去得罪過秦檜,所以他巴不得找一個藉口,如今這樣一個天賜的良機,他們怎麼會錯過的呢?”唐婉說道。“申大人,那案卷還在您這兒吧?”

“在的,世子妃如果再晚來二天的話,我們就轉大理寺了。”

“那麻煩您先幫我們把案卷找來,我想先看一看案卷中關於現場的記載。只有找到真兇,我們才能還陸游一個清白的了。”

“好的。”申知府叫來刑名師爺,取來了陸游一案的卷宗。她一頁一頁的仔細翻閱,然後把所有的疑點都寫在紙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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